聞著屬於她的香氣,淡淡的*香縈繞鼻尖,久久未淡去,時逸楓閉上雙眼,靜靜地享受著這一時刻。
也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這般抱著她了,環住她腰間的手漸漸收緊,才發現,她又瘦了。
“茜茜,你是不是又沒有好好定時吃飯了?”他薄唇輕啟,略帶著責備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聞言,付溪茜身體一怔,呆呆地看著他,從他的懷裏退了出來,轉身麵對著他,嫣紅的嘴唇微微張著,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他的話,未想到,才不過瘦了點兒,他也能發現。
最近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太多,多到讓她不堪重負,喘不過氣來,可是她不想讓時逸楓為自己擔心,頓了頓,露出一抹強裝無事的笑容,道:“可能最近食欲不怎麽好,而且下個月就要參加市裏的比賽,所以練習緊了點兒……我有好好按時吃飯的。”
“真的?”麵對付溪茜的說法,時逸楓輕挑眉目,露出一副不信任的表情。
見狀,付溪茜心裏頭頓時心急如焚,麵色焦急地上前一步,著重語氣聲明:“是真的!”眼中是不容質疑的堅定。
望著她這副認真的模樣,原本還假裝慍怒不開心的時逸楓再也忍不住了,忽而展開笑顏,伸出寬厚溫熱的大手覆上她柔軟的發絲,輕輕撫摸,寵溺道:“好了,別緊張了,我是擔心你,怎麽弄得好像審犯人一樣呢?”
他的眸光流轉著最溫柔專一的寵溺,是針對她的,因為付溪茜此刻失神地望著他漆黑的墨眸裏滿滿的都是她的身影,是他眼裏的唯一。
不知為何,細細地端詳了他的臉一番,付溪茜才發現,其實他也消瘦了……
原本略顯飽滿的臉頰,此刻瘦削得如同木雕一般,卻也精致,與他完美的五官配合在一起,是一副能夠顛倒眾生的麵孔,而原先明亮的眼眸此刻眼窩深陷,帶著一股濃濃的疲憊感,嘴巴周圍沒有刮幹淨的胡渣子,襯托出了他的憔悴。
明明是一個幹練清爽的男人,此時卻頹然得讓人心痛,付溪茜眼眶一熱,一滴淚水毫無預兆地從眶裏落了下來,劃過細膩的臉頰,滴落在了時逸楓搭在她肩上的另一隻手上。
溫熱的感覺透過肌膚的感覺神經,傳到了時逸楓的中樞,他略微一怔,眼眸驚訝的望著眼前忽而落淚的付溪茜,一時陷入了慌亂。
“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了?是不是喝了酒所以頭痛了?”關心的話語一波接一波,他熟悉而溫暖的聲音傳入耳邊,就像那清幽山穀寺廟裏敲鍾的鼓槌,一下又一下地敲擊著她心靈最柔軟的深處。
從來堅強不輕易落淚的付溪茜,隻有在他的麵前,才能這麽安心的表露最脆弱的自己,她不知道這些日子他過得如何,每天一通的電話,問候的話語少不了,但是他每次給自己的回答都是:“我過得很好。”
即便如此,付溪茜也明白,他不過是不想讓自己擔心而已,就像她不想讓他為自己擔心一樣。
此時見到他這般憔悴的麵容,恍若那凋零的落葉般的蒼涼,讓付溪茜的心一抽一抽地疼痛,忍不住的,她伸出微涼的手,覆上他略顯粗糙的臉頰,輕撫著,一下又一下,仿佛要為他拂去那滄桑的痕跡。
淚水就像關不緊的水龍頭,不住地往下低落,付溪茜用空閑的那隻手不斷地擦拭那往外洶湧的苦澀**,卻隻是徒勞罷了。
“是很不舒服嗎?”看著她這副模樣,時逸楓的心猛然收緊,抽痛得厲害。
“……”付溪茜被淚水哽咽地說不出一句話來,隻能無力地搖著頭,嘴唇微微張開著,聲音卻被遏製在了喉嚨裏。
時逸楓以為她已經疼痛得說不出話來了,伸出生了薄繭的手為她拭去臉上滿布的淚痕,用哄小孩子的語氣哄她:“不哭了,我去給你買點兒藥和醒酒茶吧!你在這兒等下我。”
話畢,時逸楓轉身正欲離去,可左腳才踏出一個步子,身後卻猛然受到了撞擊,一雙纖瘦的手環上自己的腰間,緊緊地圈著,微微顫抖。
身體猛然一怔,時逸楓停住了腳步,將雙手覆上腰間的那雙,寵溺地哄著:“茜茜,乖,讓我去買藥,不然你難受著,我心疼……”
一句話,徹底擊潰了付溪茜最後的防線,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大,環住他的雙手加重了力道,透著害怕,害怕一鬆手,眼前的男人就不複存在一般。
有一個人如此這般待你,還有何所求呢?付溪茜這一刻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