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她冷漠的態度,明顯的拒人之千裏之外,駱曜笙薄唇輕啟,想要再說些什麽,但是看著她單薄的背影,繞到她的麵前,看到她眼眸緊閉,似乎已經睡著了。
她這副態度,很顯然不想跟他多談,寧願假寐,也不願意再開口。
在心底輕歎了一口氣,駱曜笙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聽到門輕輕合上的聲音,付溪茜才緩緩睜開眼眸。
視線在昏暗之中無目的地搜索,大略地掃視了房間的結構一番,確定自己還在田園餐廳的房間裏。
無焦點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正前方,付溪茜的思緒又陷入了深度的思考之中,身體側躺在**,一動不動。
腦海之中閃過剛才現場的一幕幕,思緒已經麻木的她才漸漸的複蘇過來,一側印有紅印的臉頰傳來隱隱的痛覺,卻還是不及她心裏的痛感。
豆大的眼淚集聚在眶裏,直到無法再集聚之時,滾燙的熱度劃過細膩的臉頰,苦澀有鹽度的淚水觸動了一側臉頰的紅痕,刺痛的感覺,讓付溪茜的淚水更加洶湧。
隻是想要和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為什麽就是這麽難?今日發生的一切,再一次擊潰了她走下去的勇氣,她不知道,自己和時逸楓,是否還能無憂而快樂的邁向未來?
付溪茜愈來愈加地不確定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複習哭得筋疲力盡,淚水幹涸,付溪茜才沉沉地睡了下去。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日的淩晨了,由於整個落地窗都被窗簾給擋住了,光線照射不進來,整個房間依舊昏暗,但一向作息正常付溪茜,自然的醒來了。
卻由於房間光線昏暗,她辨不清此時是什麽時分,撐起有些酸痛的身子,臉頰上的紅印隱隱還是能夠感覺到麻痛感,卻不如昨天那般強烈。
緩緩地下了床,光著腳丫,付溪茜走到了拉上窗簾的落地窗前,拉開絲質的窗簾,卻沒有刺眼的光芒照射進來,入目的,是灰蒙蒙的天空。
陰沉的天際飄著幾天幽幽的白雲,還沒有破曉,看到這樣的天氣,付溪茜轉身下意識地看向床頭櫃上的電子鬧鍾,上麵顯示的數字是四點零八分。
怪不得,天還沒有完全亮。垂下注視電子鬧鍾的眼眸,放下抓住兩側窗簾的手,提起婚紗裙擺,一步一步,緩慢地走向浴室。
片刻之後,她已經換上自己前天穿著的衣服,將手上時逸楓為自己親手設計的婚紗,輕輕地放在**,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往房門走去。
手握在門把上,拉開門之後,戀戀不舍地回頭望向那件“精靈之翼”,這個裝載著她們所有美好未來的翅膀,此時,已經成為了過去的一個泡影罷了。
顫動著眼眸,付溪茜垂下眼簾,轉身,留下落寞與孤寂在這間房間之內,關上這道沉重的門,將這一切的幸福,隔絕在自己的身後。
時間太過早了,餐廳還沒有開始營業,但是卻有值班的侍應在崗位上,拿好房間的鑰匙,走到門口的收銀台上,將鑰匙交給了值班侍應,並且交代了幾句以後,就離開了餐廳。
站在灰蒙蒙的天際之下,付溪茜的眼神變得茫然,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走向哪裏。
手不自覺地覆上赫然印著紅痕的一側臉頰,剛剛在浴室照鏡子的時候,紅印很深,用粉底也不能掩飾,即便用口罩,也無法遮掩,這樣回去學校或者去醫院,都會讓廖欣和自己的爸媽擔心,她不想這樣。
在空曠的田園大道上,空無一人,顯得她的單薄嬌小的身影更加孤寂,停留了片刻,最後還是邁開了步子。
走了約莫一個小時,付溪茜走到了田園餐廳附近的一條公路上,走到公車牌邊,等待第一班的公車到來。
好在S市的公車都很準時發車的,等到六點的時候,第一班公車緩緩駛到了她的麵前,木訥的她思緒被猛然拉了回來,呆呆地走上車,投了硬幣,走向倒數第三排的位置。
清晨的公車上空無一人,司機是個和藹的中年大叔,因為付溪茜坐得很後邊,所以兩人之間沒有任何交談。
坐在靠窗的位置,付溪茜一直望著窗外飛閃而過的風景,眼神空洞,其實並沒有太過去注意外邊的景物到底是什麽,隻是習慣性地望向窗外。
她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也不知道,這班車是要通往哪裏,但是,已經沒有所謂了,她隻是想要找一個地方,好好地靜一靜,整理一下自己混亂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