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 又遇歐陽庭
那些人將他們圍了起來,卻沒有動,隻任綠萍就那樣扯著方文格的袖子發抖,仿佛料定了方文格不敢多管閑事,畢竟他隻是這裏一個服務生而已。
“叮!”的一聲,貴賓電梯的門打開。
出來的男人穿著件灰色毛衣,休閑褲,牛皮短靴,大衣微敞著,一身的貴族英倫風。不是別人,正是昨晚跟鍾離衡不歡而散的歐陽庭。他被打的臉頰已經看不出痕跡,隻是左邊的唇角上有點青紫。歐陽庭的目光本來定在綠萍身上,卻慢慢轉向了蕭蕭。
她今天的打扮跟昨晚完全不同,白色毛衣,裸色休閑褲,外套是件半新不舊的棉服,脖子上的圍巾與褲子同色,這身打扮顯得她年紀更小了,那股清純味也更濃。
“喲嗬,真是冤家路窄。”他眼前一亮,笑得卻有點讓人覺得陰惻惻。
蕭蕭沒想到會再遇上他,也緊張的後退了一步。李文格見狀扯開綠萍的手,擋在了蕭蕭麵前。
“一個bao子,居然有這麽男人願意為你強出頭,功夫不錯吧。”歐陽庭上、下掃著她,從頭至尾都沒看李文格一眼,半點都不將他放在眼裏。
他話說著,那四個男人已經會意,緩緩抬步朝著他們聚集而來。
李文格害怕地吞了下口水,他知道動手自己沾不到便宜,便好聲好氣地說:“歐陽少爺,蕭蕭年小不懂事,如果有得罪的地方——”他話沒說完,左臉就被人打一拳,身子栽倒在沙發上。
“啊!”嚇得綠萍尖叫著跳開。
其中一個保鏢的皮鞋隨即踩在他的臉上,血從他的嘴角流出來,沾在白色的沙發上,口吻鄙夷:“就憑你,也配跟我們少爺這麽說話。”
蕭蕭有些慌了,她想讓人放開他,可是卻說不出話。她一手拉著那人的衣袖,一邊看著歐陽庭。那保鏢知道她是主子的目標,倒沒有再動手。
“他都替你做到這個份上了,怎麽樣?你是不是也該為他犧牲一下?”歐陽庭的唇輕勾了一下,看她的眼神就像在菜市場看到的一棵綠油油的白菜。
“蕭蕭,快走。”李文格趁人鬆懈,伸腿踹倒了那個踩著他的保鏢,接著撞開了兩個人,推了蕭蕭一把。
隻是蕭蕭還沒來得及行動,就見一個黑色的物體從半空中飛過來,直接砸到了李文格的臉上。蕭蕭的一隻胳膊被人拽住,她醒過神時隻看到李文格被兩個保鏢死死地按在地上,旁邊是一隻黑色的手機躺在地上,他口腔裏的血流在地板上許多,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色。
“還逃嗎?”歐陽庭問,抓著她手臂的力道加大。
蕭蕭的視線從李文格的身上收回來,迎上歐陽庭的目光,她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
歐陽庭也不想跟她耗下去,拽著她的胳膊直接朝電梯走去。她趔趄著又回頭看了李文格一眼,目光掠過躲在沙發旁的綠萍,期望著她可以打給鍾離衡求助,隻是不知道她會不會幫自己。
“放心,隻你要讓爺兒爽了,我就放過那小子。”蕭蕭被推進貴賓專用電梯,背抵著冰涼的金屬,她看到歐陽庭的手指按了下鍵。
電梯徐徐上升,蕭蕭的心跳如鼓般敲著。歐陽庭看著她越來越煞白的臉色不由嗤笑,那表情竟跟跟鍾離衡如出一轍,不愧是一起長大的兄弟。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蕭蕭慌張的都沒注意到幾樓,就被歐陽庭扯了出去,直接被扔進一間套房裏。她從地上那張長毛地毯上狼狽地爬起來時,剛好看到歐陽庭落了鎖。
房間裏很亂,酒瓶、台燈橫七堅八地倒著,茶幾上的物品卻零零落落地撒在地上,其間甚至還有綠色的碎布料,顯然是綠萍身上,可見剛剛在這裏發生的一切多麽激烈。
見他走進來,蕭蕭害怕向後退去,直到背抵上牆角,退無可退。想到綠萍的樣子,她驚恐地盯著他。
歐陽庭卻沒有上前,隻是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摸出煙盒抽了根雪茄點燃,好心情似的看著她,那眼神好似在逗弄老鼠的貓。
蕭蕭強迫自己鎮定了下,看到她的依靠的牆角一側是個小桌幾,上麵放了個記事筆記本,上麵別了支金筆,看上去跟鍾離衡那支有點相似。她深吸了口氣,抽出鋼筆在那本子上寫了幾個字,走過去遞給他。
歐陽庭眯著眼睛看了眼,很秀氣的字:看在鍾離的麵子,能不能放過我?
“你是衡什麽人?我憑什麽賣你這個麵子?”他輕吐著白色的煙霧,斜睨著她,一副不肯買帳的樣子。
蕭蕭怔了一下,雖然不清楚他到底是什麽人,但是聽口吻他應該跟鍾離衡相熟已久,何況在J市好像還沒有人不給鍾離衡麵子。
“你以為衡會為了你跟我再次翻臉嗎?”二十幾年的兄弟感情,他居然為了個女人跟他動手,想想就不爽,都是因為這個女人。
蕭蕭看著他,那淡定的神色並沒有因為鍾離衡有一絲的變化,果然是同類人,可見昨晚鍾離衡因為自己給他的難堪,他必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就在她無比緊張的時候,歐陽庭卻突然又莫名其妙地笑了,走到吧台旁將上麵的盛了半瓶酒水的瓶子拿過,‘哐’的一聲擱在茶幾上。
“看衡的麵子,你把剩下的酒喝了,咱們兩清。”歐陽庭說著坐下來,雙腿優雅地交疊著看她。
蕭蕭瞪著裏麵那半瓶褐色的酒水,不自覺地咬了咬下唇。她隻有以前跟鍾離衡戀愛的時候,偶爾被他灌一點酒,除此之外從來沒有喝過。這洋酒的度數不知道怎樣?喝下去依她那點酒量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出這裏。
“怎麽?沒有誠意?”歐陽庭一臉玩味的看著她。
蕭蕭的目光掃過吧台,那裏有一隻空的高腳杯。她走過去,向他揚了揚詢問。
“你確定?”歐陽庭看到那個杯子樂了,笑的有點詭異。
蕭蕭向他點了點,將木塞打開,酒水緩緩倒入杯中。她現在唯一想的是拖時間,她希望綠萍能良心發現,也希望李文格能想辦法,更希望鍾離衡能神通地知道她被困在這裏,雖然一切希望渺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