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盤遊戲?

這個詞匯,洛晚晚還是在寫書的時候,偶然瞥見過簡單的介紹。

具體的,她還未見過。

傅懷南整日忙於公司的業務,就更加不會懂心理學上的東西了。

心理醫生看出他們的疑惑,隨即把他們帶進了治療室。

指著麵前的兩個沙盤,他說:“你們要玩的,是團體沙盤遊戲,是以榮格分析心理學原理為理論基礎,所研究出來的,構成要素也很簡單,沙子,以及人或物的微縮模型,你們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隨意放置人和物的微縮模型,從中,我可以分析出你們的心理狀況。”

“你們可能會覺得,這跟孩子玩的沙子玩具有點像,但實際上,這個卻不同於孩子玩的沙子遊戲,具有更強的專業性,我們心理醫生可以不需要使用太多的語言,就能直觀的了解遊戲參與者的內心世界。”

“當然,玩沙盤遊戲的時候,最重要的是保持自己的一個童心,做到不受約束,不過多考慮的做出選擇,同時,不能隨意評價另一個人的沙盤擺設,因為一旦做出任何評價性表述,都會對最終的評估,造成影響。”

“聽我說了那麽多,不知道你們準備好了沒有?如果準備好了的話,我們就可以開始遊戲了。”

心理醫生這般說著,讓洛晚晚和傅懷南分別坐在沙盤的兩端。

等兩人坐下之後,他又道:“接下來,你們兩個人將作為一個整體,在這個沙盤中,擺入自己喜歡的沙具,隨意且自由的創造出屬於你們的世界,開始吧。”

因為沒有任何的束縛,洛晚晚首先觀察了一番麵前的沙具,隨後選擇拿起一個房子,放在了沙盤之中。

感覺房子好像挺孤單的,她又在房子的邊上,放了一條狗。

很明顯,這是一種防禦的心態。

心理醫生見狀,並沒有做出任何的幹涉,而是默默的看著洛晚晚,進行第三個沙具的擺放。

這一次,洛晚晚似乎有所猶豫?

終於,在短暫的思考之後,她拿起一個狗屋,放在了邊上角落的位置。

至於傅懷南,還是一動不動。

他的視線,更多的是放在洛晚晚的身上,隱隱還透著幾分關心。

心理醫生提醒道:“這是一個團隊沙盤遊戲,作為團隊的成員,每個人都要進行沙盤的擺放。”

傅懷南聽到心理醫生這麽說,這才收回視線,看向沙盤。

而當他看到沙盤裏隻有一間房子、一條狗、還有一個狗屋的時候,隻覺得冷清不已。

隨手,他就拿起了邊上的小人沙具,放進了沙盤之中。

也正是因為傅懷南的這一舉動,讓洛晚晚本能的抬頭,瞧了他一眼。

很明顯,是對他擺放沙具,做出的下意識的反應。

因為傅懷南擺放的小人,是個男性,所以洛晚晚沒有絲毫的猶豫,在男性小人的邊上,放置了一個女性的小人。

而後,似乎是想到什麽?

她又拿起了一個幼兒小人,放在了剛才那兩個小人的跟前。

心理醫生感受到了洛晚晚為他人著想的習慣,卻也明白,正是這一習慣,會讓她陷入一種不自知的束縛之中。

當然,他還是沒有對兩個人的沙盤擺放,做出任何的評價。

靜靜的坐著,看著兩個人不緊不慢的,往沙盤裏放著沙具,直到完成一個沙盤世界的創作。

“好了嗎?”

心理醫生問著洛晚晚和傅懷南。

兩個人看著沙盤,下意識的點頭:“好了。”

既然如此,心理醫生也便要通過沙盤,對兩個人目前的狀況,進行分析了。

他看向洛晚晚,對她說:“讓我們忘記剛才創造沙盤世界的一切,重新去審視這個沙盤,你感受到了什麽?”

洛晚晚看著麵前的沙盤,審視了一番,給出答案。

“我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正在靠近。”

“哪裏讓你覺得危險?”心理醫生引導著問。

“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都讓我覺得危險。”

洛晚晚指著沙盤上的某些沙具所形成的場景,這麽回答。

她還說:“雖然表麵上看著,整個場景很平靜,但實際上,這些地方都存在著潛在的危險。”

那麽巧,形成這些場景的沙具,都是傅懷南所擺放的。

也就是說,洛晚晚在潛意識裏,對自己的丈夫是有警惕心理的。

即便她有的時候,會在傅懷南擺放沙具的時候,進行一些輔助的擺放,看上去好似在配合他。

可實際上,那些輔助的擺放,更多的是洛晚晚在內心之中,謀求自我保護的一種體現。

心理醫生也不做出什麽評價,而是轉頭,看向了傅懷南。

他問:“你呢,你對整個沙盤世界,有什麽感受?”

傅懷南回答:“我覺得整個沙盤世界充斥的是一種平衡的互相製約,雖然有些場景透著危險,但也不足以造成什麽災難性的後果!”

“那你可以說說,為什麽要在這邊放置森林嗎?”心理醫生繼續詢問。

傅懷南如實相告:“因為我太太在這邊放了一隻狼,如果沒有森林的阻擋,狼就有可能去攻擊人,但如果有了森林,狼的活動範圍就會被控製在森林之內,一般不會輕易出沒,去攻擊人。”

也就是說,他在做沙盤世界的時候,會下意識的去維護整個沙盤世界的平衡。

這就凸顯了傅懷南一個很明顯的特點,對全局的把控,以及希望所有的東西都保持在一種平衡的狀態之中。

因為他明白,任何事物都有其獨特的兩麵性,一旦不能維持平衡,就會發生毀滅性的災難!

心理醫生針對這個森林,又問了洛晚晚的意見。

而她的想法,與傅懷南完全不同。

洛晚晚說:“在空無一物的情況下,我可以清楚的看到狼的行蹤,一旦有危險,就能在第一時間進行抵禦,但森林的存在,給了狼隱蔽的場所,也給人帶來了更多的危險。”

所以,從中也可以看出,她的戒心很強,不光是對傅懷南,對任何的事務,都存在高度的警惕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