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牧野身子倚靠在車上,雙手抱胸,銀質打火機點燃一支煙,慢悠悠地抽了起來。
他眼眸微闔,唇角帶著笑意:“需要哥幫忙嗎?”
喬星揮了下手:“大可不必。”
喬牧野悠閑地抽著煙,欣賞著他妹妹的表演。
喬星帶著怒火靠近,喬振勳竟然感到莫名的心慌。
“你,你想幹嘛?”喬振勳心虛道。
喬星步步緊逼。
喬振勳冷眼扔下一句:“趕緊滾,別再回來了。”
便轉身回屋緊縮別墅大門,剛才逆女身上的氣場,好像要將他們生吞活剝一般,喬振勳進屋喝了口熱茶。
屋外的喬星沒了動靜,喬振勳和林嬌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沒有了喬牧野兄妹,整個別墅都是他們的,就連喬星的房間也是喬惜惜的了。
一家三口圍在餐桌跟前,開心地吃著晚餐。
就在此時,薑夫人的電話打了過來。
喬惜惜趕緊接上,電話那邊的薑夫人語氣緩和了些,看來是薑老爺子說了什麽。
“喬惜惜,我讓人給你送一些孕期補品,以後也會有私人醫生,定時上門為你檢查。”
“你好好養胎,生下薑家的孫子,不管結不結婚都不會虧待你。”
喬惜惜心裏驚喜如潮水般湧上臉上,薑家鬆口!
她有希望嫁入薑家了,就算不嫁入薑家,按照薑夫人的意思,這輩子也不會虧待她,而她和薑堯也永遠有了羈絆。
喬惜惜將這個消息告訴林嬌和喬振勳。
三個人激動不已,林嬌握著喬惜惜的手:“薑家這是認你了,早晚薑家會鬆口讓薑家迎娶你。”
喬振勳一臉欣慰:“還是惜惜給我長臉,不像那個逆女,冥頑不靈,隻會惹事蒙羞。”
不一會,薑家的補品便送了過來。
看著滿屋子的補品,林嬌大喜:“這都是罕見的補品,隨隨便便一包都價值不菲,看來薑家真的很重視你。”
喬惜惜一臉得意地摸了摸自己肚子:“寶貝你真棒。”
喬星這次真要被她狠狠地踩在腳底下了。
林嬌拆開其中一包補品,欣喜道:“現在就讓阿姨給你煮上。”
林嬌剛喊來保姆,突然“轟隆”一聲,驚天動地的爆破聲傳來。
整個屋子都晃了晃。
“啊!”喬惜惜高度驚嚇,心髒快到跳出喉嚨,連帶著肚子一陣劇痛。
爆破帶來巨大的灰塵,讓喬振勳幾人狂咳不止。
隻見別墅大門整個被爆破開了,喬星嘴角掛著一抹冷笑走了進來。
喬振勳氣急敗壞:“你這個逆女!竟敢炸房子!你這是企圖謀殺。”
喬星輕笑一聲:“我可沒有謀殺,我隻是進不去自己家了,擔心燃氣泄露,迫不得已之下,才請來專業人士進行爆破。”
喬振勳手捂著心髒:“這你不是你家!”
喬牧野從身後進來,揉了揉拳頭:“是不是,不是你說了算。”
林嬌陰沉著臉:“喬星,你就算嫉妒惜惜,也沒必要故意殺人,若是薑堯知道了,也沒你好果子吃。”
喬星唇角微勾:“盡管去告訴薑堯,害怕算我輸。”
喬惜惜驚嚇過度,下體感到一陣溫熱,屋子裏飄來淡淡的血腥味,喬惜惜嚇傻了:“血,血......”
林嬌看到喬惜惜出血了,大驚失色:“快!快送惜惜去醫院!”
臨走前,喬振勳惡狠狠地看了眼喬星:“你當年離開是對的,你這種毒婦配不上薑堯,若是惜惜孩子有什麽閃失,你就算是死,也是活該。”
喬振勳沒時間和喬星對峙,趕緊取了鑰匙,將林嬌母女送去了醫院。
喬星本來隻打算將門爆破開,並沒打算傷害喬惜惜的孩子,沒想到讓喬惜惜出血。
畢竟孩子是無辜的,喬星心裏有點忐忑。
喬牧野看出她的不安:“星星,如果今天是你,估計就不隻是流血了,別忘了我們媽是怎麽死的。”
想起媽媽臨死前的慘狀,喬星很快便收起了心軟,和喬牧野一起將房子請人來重新按門。
喬惜惜有先兆性流產的跡象,好在送醫及時,腹中孩子並無大礙,隻是她身上的紅點又多了一片。
和以往不同,現在的紅疹又癢又疼。
林嬌擔心地問醫生:“惜惜,身上的紅疹是怎麽回事?”
醫生瞥了眼喬惜惜身上的紅疹,眉頭緊蹙,心裏有個大膽的猜想,但很快被自己否決掉。
“應該是懷孕免疫力低下導致,抽血化驗檢查一下便知道了。”
護士過來抽血,將喬惜惜的血液送去化驗室化驗。
林嬌坐在病床跟前,仔細給喬惜惜喂湯喝:“惜惜,你別擔心,等出院了,一定讓喬星好看,我已經告訴薑堯了。”
“一會他就會過來,我聽薑堯的語氣挺生氣的,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喬星。”
喬惜惜點點頭:“好在孩子沒事,不然我......”
看到一旁的喬振勳,喬惜惜將剩下的話咽了回去,她在喬振勳麵前的人設不能壞。
喬振勳心疼地摸了摸她的頭:“讓你受委屈了惜惜,都是那逆女害你受這麽多苦,等你結婚的時候,我就將喬家的財產全部陪嫁給你。”
林嬌和喬惜惜眼前一亮,以後喬家就真的是她們的了,這麽多年的隱忍沒有白費。
突然護士全副武裝地推門進來,那模樣就像是有什麽很嚴重的傳染疾病,甚至不願意靠近喬惜惜。
看向喬惜惜的眼神裏充滿嫌棄。
這態度讓林嬌很不爽:“趕緊脫掉你的防護服,有你們這樣服侍大小姐的嗎?”
護士撇撇嘴,戴著手套的手將一份檢查報告遞給林嬌:“喬夫人,喬小姐感染了艾滋病毒,您要是不怕,您就自己服侍。”
“我辭職不幹了!”
一個月才多少工資,就想讓她拿命去伺候,護士當然不願意,將這燙手山芋甩給了喬夫人。
林嬌看到檢查報告上的結果整個人頭皮發麻:“怎麽可能,怎麽會!一定是檢查錯了!我現在就去找醫生。”
喬星心跳急促:“媽,怎麽會這樣?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醫生看到喬夫人進來,組織道:“喬夫人,您站在外麵就行,您與艾滋病人密切接觸,有極大的感染可能性。”
林嬌氣不可耐:“荒唐!惜惜怎麽可能感染這種病!絕對是你們檢查出錯了。”
“不可能!”醫生十分篤定:“為了防止出錯,我們將血液反複檢查了好幾遍,喬惜惜小姐十分確定感染了艾滋病毒。”
“她身上的那些紅疹,就是因為病毒破壞了人體的免疫係統,才會導致皮膚上長這些東西。”
林嬌如遭五雷轟頂,整個人止不住戰栗,上前幾步:“如,如果是這樣,為什麽第一次產檢的時候沒有檢查出來?”
“喬夫人您別過來。”醫生嚇得後退幾步:“可能第一次的時候是初次感染,病毒蟄伏期,所以沒有變現出來。”
“喬小姐肚子裏的孩子最好是處理掉,艾滋病會破壞人體免疫係統,生孩子對產婦虧空很大,若是造成大出血之類的。”
“喬小姐性命堪憂。”
“不行!”林嬌言辭拒絕:“肚子裏的孩子不能流。”
秦家現在處處針對喬家,喬家的產業又被喬牧野兄妹分走了一半。
林嬌必須緊緊抱住薑家的大腿才行。
“孩子感染艾滋病的幾率多少?產婦死亡的幾率多少?”
“孩子感染率百分之四十,產婦死亡率百分之二十。”
林嬌冷靜下來:“那就是有希望,關於這件事,不允許跟任何人提起,包括喬惜惜,就說是你們檢查錯了。”
林嬌拿出一張一百萬的支票遞給醫生:“請您務必保密,以後喬惜惜的產檢,都由您親自檢測。”
醫生狂捏一把汗,這種錢賺得他不安心。
“連喬惜惜小姐都不能說嗎?她對自己的病應該有知情權,亂搞且這種病是高風險高死亡率的病,再加上生孩子,真的很危險。”
“不行,萬一她害怕,不肯生孩子,那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林嬌繼續道:“最近醫院在升副院長,難道你不想試試嗎?況且這件事也沒損害任何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在醫學界,最注重的就是升遷。
林嬌提出升職的條件,讓醫生心動了,咬了咬牙,默認點頭。
林嬌跨入病房前,整理好自己的情緒。
一臉高興地走向喬惜惜:“媽剛確認了,放心吧,沒事,一切都好,是醫生把和另外一個病人的單子弄混了。”
林嬌將一張造假的病曆遞給喬惜惜:“這才是你的檢查報告。”
喬惜惜懸著的心這才放下,安心休息。
畢竟是薑家的孩子,薑堯下班,便趕到了醫院。
助理將花籃和水果放下,薑堯站在病床一米開外的位置:“你還好吧。”
喬惜惜一副楚楚可憐,哭得梨花帶雨的模樣:“薑堯哥,都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姐姐嫉妒我懷了你的孩子,氣急敗壞想要對我肚子裏的孩子下手,甚至不惜炸了我們家,讓我受驚過度。”
她嫉妒?
她會嫉妒?
薑堯滿腦子隻有一句,喬星嫉妒喬惜惜。
所以喬星並不像她表麵上表現的那樣瀟灑,實則一直對她念念不忘。
薑堯陰沉的心情,莫名其妙好了起來,忍不住唇角微勾。
這抹笑很快便被林嬌和喬惜惜捕捉到眼底。
喬惜惜的孩子差點沒有,薑堯居然會笑。
“薑堯哥!”喬惜惜嬌哼一聲:“你一點都不擔心我們的孩子嗎?”
薑堯回過神來:“你剛才說喬星因為嫉妒你,而炸了喬家?”
“是啊!”喬惜惜努了努嘴:“不知道下次姐姐還會對我做什麽。”
薑堯:“她是怎樣嫉妒的?”
林嬌意識到不對,薑堯從頭到尾的關注點都在喬星身上,於是轉移話題。
“惜惜在家裏養胎,喬星想要將我們母女趕出去,所以不惜炸毀房子,可那房子分明就是振勳名下的。”
薑堯和喬星很小就認識,房子怎麽來的,他心裏再清楚不過。
林嬌繼續賣慘:“薑堯你可要為我們做主,惜惜現在懷的可是你的孩子。”
就在此時護士過來通知:“喬惜惜小姐可以出院了。”
留這麽個傳染源在醫院,早晚是禍害,醫生提前讓護士過來通知出院。
喬惜惜想要去抓薑堯的手:“薑堯哥,我害怕,你可以送我回去嗎?姐姐真的像個瘋子,嫉妒地發狂。”
薑堯避開喬惜惜的身體接觸,眼眸微垂:“我送你們回去。”
喬惜惜心中大喜,認識薑堯這麽久,這是他第一次主動送她回家。
他是真的開始在意她了,一會有喬星受得。
黑色的邁巴赫停在醫院門口,司機下車開門:“請。”
眾所周知,薑堯的車是從不載外人的,今天願意讓她們坐,說明薑堯已經從心底接納她們了。
喬惜惜和林嬌得意地往車身走去。
“喬夫人,喬小姐!”身後一道聲音叫住了她們:“你們坐的車在這裏。”
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後麵:“喬夫人,喬小姐,裏麵請。”
薑堯卻已經坐進了邁巴赫裏,喬惜惜想要和薑堯坐一起。
身後司機攔住她:“喬小姐,那車是薑總的專座,薑總有潔癖,不喜歡和別人坐一輛車,客人都是坐這商務車。”
喬惜惜臉上青一陣紫一陣,不甘心地坐上了後麵的商務車。
喬振勳開車跟在後麵。
車子停在喬家別墅門前。
喬家大門已經被重新裝過了,並且是十分堅固,很難換掉的門。
喬惜惜一行人被攔在外麵。
喬惜惜哭哭啼啼:“你看,薑堯哥,姐姐平時都是這樣欺負我的。”
薑堯給助理使了眼色,助理前去敲門。
不一會門打開了。
喬星穿著舒服的居家服,懶散地倚靠在門框上,看到門口停著的車隊,戲謔道:“薑總?又來給你的小嬌妻撐腰了?”
林嬌沉著臉:“喬星,你別太過分了,薑總麵前放尊重點。”
“我哪句話不尊重了,我隻是實話實說罷了。”
薑堯看了喬星一眼,一點都不像嫉妒的樣子,心裏一股無名的火再次燒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