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嬌眉頭緊皺:“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嗎?”
醫生:“要麽就像現在這樣,繼續勉強維持,但是喬小姐情緒不能再激動,等孩子過了三個月穩定下來,會好很多。”
“隻是這樣風險很大,隨時都有一屍兩命的風險。”
林嬌眼眸微沉,流露出幾分狠辣:“繼續維持現狀。”
“林夫人......”
醫生剛想說什麽,林嬌繼續道;“富貴險中求,我當年也是這樣過來的。”
想起當年為了攀爬上喬家這家高枝,所經曆的一切,林嬌現在都僥幸且自豪。
她都可以,喬惜惜必須也可以,她可不想再回到從前那貧窮潦倒的生活。
錢比死更可怕。
醫生沒再堅持,給林嬌開了點藥:“那林夫人就繼續替喬小姐保胎。”
......
喬星這段時間都紮在公司裏,處理著設計圖紙的事情,春天很快就到了。
各大公司都在搶占春季市場的份額。
她放棄掉了原來那版被喬惜惜偷走的圖紙。
不用猜想,喬惜惜一定會在她公布設計圖紙的前夕,發布那款圖紙。
喬星頭腦風暴重新設計了一版。
經過幾天沒日沒夜的工作,她終於可以帶著最終版本去見季言澈了。
季言澈將地點約在一家養生食療館,他還是一如往常早早地等在了這裏。
喬星老遠就看見他臉上和煦的笑容。
“季先生,圖紙都設計好了,您過目一下。”喬星將提前準備好的圖紙遞給季言澈。
看了喬星設計圖紙的季言澈讚不絕口:“星星,你比我想的還要有設計天賦,這款圖紙一定會成為設計圈的現象級存在。”
“真的嗎?”季言澈在業界出了名的嚴苛,哪怕是國際上和他合作的頂級設計師都經常收到來自他的批評。
“你在懷疑我的專業性?”季言澈反問:“我是一個設計師,但我也是一個商人,不值得投資的東西,我不會多花分錢。”
喬星笑笑:“季先生滿意就好。”
“我把設計圖紙再給設計部門過一下,這批珠寶就可以投人生產了。”季言澈手下圖紙,抬眸看了眼喬星。
“你最近消瘦的厲害,不會都是在趕圖紙吧。”季言澈蹙了蹙眉:“不用這麽拚,一定要按時吃飯。”
喬星透過手機屏幕,這才注意到憔悴的自己。
這段時間薑堯一直折騰她,加上馬不停蹄的趕設計圖紙,也沒好好吃飯,確實消瘦了很多,連好多衣服都鬆了。
喬星正準備喝一口咖啡,季言澈按住她手裏的杯子:“你不能再喝咖啡了。”
“waiter!”季言澈叫來服務員:“給這位小姐來杯燕窩牛奶。”
季言澈眸色深深看向喬星:“別怪我幹涉多,你的精神狀態太差,我擔心你的身體,長期喝咖啡提神會損害你的身體。”
喬星接過服務員遞來的燕窩牛奶喝了口:“季先生點的也不錯。”
她的精神確實有點恍惚了,一杯溫熱的燕窩牛奶,讓她舒服很多,隻是沒那麽精神了。
季言澈又點了一些養身的食物:“你要好好補補。”
“季先生費心了。”喬星已經習慣身邊的人對她冷言冷語了,突然的關心竟然讓她有點不適應。
“你要是出什麽意外,誰給我打黑工啊!”季言澈一邊開著玩笑,一邊給喬星碗裏夾著菜。
“有你這樣的老板,打黑工也值得了。”喬星吃了口碗裏的菜,她好久沒有好好吃飯了,養生館的菜很對她的胃。
“嗯!不虧是季先生嚴選,這裏的飯菜好養胃。”
“看你瘦的,比在M國的時候還瘦。”季言澈看了喬星一眼;“你要是喜歡,我讓這裏的廚子天天給你上門做。”
“不用了不用了!”喬星連連擺手:“我已經吃季先生很多頓飯了,都不好意思吃了。”
喬星素來不喜歡欠人人情,最近她都一直尋思著怎樣回請季言澈。
隻是每次她都來不及掏錢包,季言澈都已經把單買了。
喬星不願意,季言澈也沒再堅持。
吃完飯,喬星準備開車回去,突然一陣暈眩,差點暈倒,踉蹌著後退了幾步。
季言澈扶住了她:“我送你回去。”
喬星擺擺手:“不用麻煩季先生,我隻是一時沒站穩。”
“不行,我很堅持,你的身體狀況不行,如果在路上出什麽意外怎麽辦?”季言澈垂眸,看了眼憔悴的喬星:“你已經幾天沒睡了?”
喬星輕鬆一笑:“也沒多久,一周而已。”
“一周?”季言澈頗為震驚:“正常人三天不睡覺就會猝死,你居然一周不睡,還說得如此輕描淡寫。”
“中途有休息過,隻是睡得不多。”沒有喝咖啡,喬星都開始哈欠連天了。
這幾天不僅忙設計的事,還要伺候薑堯這個刺頭,她分身乏術。
“走,我送你回去。”季言澈拉著喬星的胳膊,打開副駕駛的門,將她帶了進去。
喬星已經看東西都開始重影了,確實不適合開車,也沒再堅持拒絕。
“喬星,你今晚回去必須......”
季言澈的話還未說完,扭頭看一旁的喬星,已經呼呼大睡了。
一秒入睡,這家夥是有多困。
看著副駕駛上纖細疲憊的女人,季言澈心中湧上一股異樣。
起初他隻是按薑堯意思,才注意到這個纖細的女人,她的骨子裏的倔強不屈,永不言敗的精神和超強的生命力,讓他再也無法挪開眼。
季言澈的車停在喬家別墅門口。
別墅裏的燈是亮的,季言澈不想驚擾喬星的睡眠,小心翼翼打開副駕駛門,將熟睡的喬星抱了出來。
困到極致的喬星絲毫沒有察覺。
鐵藝大門並沒有鎖,季言澈修長的腿剛踢開門。
喬家別墅的大門“吱啦”一聲被拉開。
身材修長筆挺的男人,雙手抄兜,一身休閑居家服走了出來。
“薑堯?”季言澈眉頭緊蹙:“你怎麽在喬星家裏?”
薑堯的目光落在季言澈懷裏喬星的身上,她怎麽可以躺在除他以外別的男人的懷裏!
漆黑的眸底承載著千年寒冰,插在褲兜裏的手緊繃。
薑堯向前一步伸手:“人給我。”
季言澈躲開他,星辰般的眸子對向薑堯的眼睛:“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薑堯冷笑一聲:“這裏是我的家,我不在這裏,在哪裏?”
“你的家?”季言澈不信。
“不信就等你懷裏的這隻豬醒了,再問她。”
“她不是豬,請你注意你的措辭。”
“隨隨便便在別的男人懷裏睡著,不是豬是什麽?”薑堯心中燃起一股無名的怒火。
季言澈冷眼看向薑堯冷嗤一聲:“她隻是太累了,你知不知道她一個星期沒睡過覺?”
“我現在明白為什麽她沒睡覺了,原來是你一直在折騰她,她是人,她也會累!”
“難道就因為她比一般的女人隱忍堅強,你就這樣作踐她嗎?”
薑堯沉默,季言澈繼續道。
“雖然我不知道手眼通天的薑總對她做了什麽,但她真的很累,累到吃飯的時候都差點睡著了,累到出門都差點暈過去了。”
“你根本不配出現在他麵前。”
“你懂什麽?”薑堯壓低聲音咆哮,一把扯住季言澈的衣領:“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對我做過什麽!她對我做的那些事,比起我做的,簡直不值一提。”
季言澈冷哼一聲:“可能我是不懂,但是她是個怎樣的人,我心裏清楚,平時可能強硬了些,但她絕對做不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一個吃別人幾頓飯都會不好意思愧疚的女孩,你說她對你做了十惡不赦的事情,我不信。”
他躺在急診室奄奄一息的時候,嘴裏呢喃著她的名字,她卻卷款私談了。
他也不信,不信他深愛的女人,會在他最需要陪伴的時候跑路。
他一直在等,等她的一個解釋,等她的一個道歉,等她的一句後悔,對不起。
可是等來的隻有她兩年不會回國的關係,哪怕他快死了,她也不能回來看他一眼。
兩年後她回來了,態度確實桀驁不羈,絲毫沒有後悔的意思,連一個解釋都沒有,他甚至想過。
隻要她解釋,他就信。
可是什麽都沒有,她不愛他,隻是利用他的事實擺在眼前,他的心死了,不再對她抱有希望,他要報複她,要讓她體會心痛至極的感覺。
薑堯冷漠的牽了牽嘴角:“你以為的隻是你以為,把人給我。”
季言澈不肯:“我親自抱她上樓。”
薑堯想要強行將兩人抱過來,季言澈淡淡開口:“她已經很累了,非要她醒過來,你才罷休嗎?”
薑堯眼眸微微沉絲毫不讓:“把人給我,我自然不會讓她醒,除非季言澈你故意想讓他醒。”
“你不配碰她!”兩人互不相讓。
懷裏的人睡得正酣,嘴裏囈語:“薑堯你這個王八蛋!你沒有良心,你不是個東西,你怎麽能這樣對我!”
她在夢裏罵他。
沒有愛就沒有恨,所有的恨都建在愛的基礎上。
季言澈心裏一怔,他明白這個道理,隻是眼前這個男人不懂。
“好好照顧她。”季言澈將懷裏的人放到薑堯懷裏,眼眸微抬:“如果你讓她不開心,我一定會用盡一切手段將她搶到身邊,就算搶不過來,我也會帶她出國離開,永遠看不見你。”
“轟隆”一聲響,黑色賓利猛然消失在夜幕下,帶著季言澈的幾分不甘。
薑堯輕而易舉地抱起懷裏的人。
她好輕,一米六八的個子,抱在懷裏竟然輕如鴻毛,鎖骨凸起,身上沒有一點肉,抱在懷裏都咯人。
薑堯步履輕盈地將她抱回房間,蓋上被子。
記憶中的她,睡眠很淺,稍微風吹草動,都能驚醒,可是今天,被兩個人來回折騰,她卻依舊酣睡。
她真的這麽累嗎?
這隻張牙舞抓的小龍蝦,看誰不順眼都能撕爛他,也會累。
薑堯想到季言澈抱著她的樣子,那股無名的火再次燒上心頭。
當年拋下他,現在又和季言澈這麽親密。
累,也是她應得的,活該!累死最好。
薑堯眸色陰沉幾分,關上房門退了出去。
喬星睡了一天一夜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
薑堯撥通張秘書的電話。
“張秘書,正常人最多睡幾個小時。”
電話那頭的張秘書一愣,接著回答:“最多十二個小時吧。”
“一次性睡覺超過二十四個小時正常嗎?”
張秘書背心炸汗,薑總今天怎麽考他這麽難的問題,趕緊打開電腦搜索答案。
“是正常的薑總,說明當事人太累了,身體正在緊急休息回複,一般這樣的人都營養不良,要多注意飲食均衡。”
“少吃外麵的飯,多吃家裏做的飯。”
張秘書照著網絡上的答案念。
薑堯眸色陡然一沉:“算了,她隻配吃泡麵!”
電話那頭的張秘書,心裏一緊,薑總這是什麽意思?跟了薑堯這麽久,他自認為對薑堯的做事風格和話裏的深意都頗為了解。
這次他卻怎麽都領悟不到,張秘書還沒參透薑堯的意思,電話那頭已經掛了電話。
……
喬星太累了,一覺醒來已經是晚上。
肚子咕咕作響。
她起身下樓準備找點吃的。
剛來到廚房,喬星瞳孔巨震。
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擔心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確定沒看錯後,又掐了掐自己的肉。
嘶~
疼得她一激靈。
所以……
薑堯真的在廚房做飯!
十指不沾陽春水,殺伐果斷,冷酷無情的京市活閻王薑堯竟然在廚房張羅著做飯!
是世界末日外麵的餐廳都倒閉了嗎?
還是薑總在夢遊?
“薑……薑堯……”喬星試探性喊了他一聲。
薑堯將最後一道菜盛了出來。
飯菜的香味鑽進喬星鼻腔,她小心翼翼走到薑堯跟前:“薑總,你是不是被奪舍了?”
薑堯寒潭般的眸子睨了喬星那弱不禁風的身板一眼:“吃飯。”
“什麽?”
喬星懷疑自己的耳朵。
“薑總是在做飯給我吃?”
薑堯沒接話,飯菜的香味實在太香了。
睡了這麽久沒吃飯,喬星確實餓了。
她懶得去追尋薑堯做給誰吃的,既然喊她了,她哢哢炫就完事了。
隻是薑堯這廚藝,到底是在哪裏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