漁船想要逃跑,不過這是在定湖上,漁船也不是軍隊的戰船,根本沒有紀律可言,想要全部調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前麵漁船亂哄哄的場景被不遠處的計都完全看得斟酌,除了微笑著搖頭外,計都其他表情都沒有。
“攻擊。”見部隊已經差不多運動到位,計都下達了攻擊的命令。
隨著計都命令下達,第一艦隊所有船隻的武器被推了出來。
同以前的船隻不同,這個時候的第一艦隊,並沒有在夾板上建立陣地,而是船舷的邊緣部位露出了一個又一個的洞口,然後一根根黑色的鐵管被推到洞口。
“砰,砰。”
還沒有弄得清楚到底是怎麽一會事,突然這些鐵管按照一定的規律,開始往外噴射出耀眼的火光來。
“砰砰”
很快遠處的湖麵上開始爆炸開來,高高彈起的水柱,差不多有兩丈那麽高,一些細小的漁船根本抵擋不住,被水波弄得四處晃**。
如果光是這樣的攻擊也就罷了,畢竟漁船的損失很小,不過在第一輪射擊之後,這些鐵管馬上調整起來,然後開始了第二輪射擊,這一次同前麵的射擊就完全不同了,很多的漁船直接中招,不是被當場打成碎片,就是被點燃,熊熊燃燒起來。
“該死,是雲州人。”發現攻擊的是火炮之後,宦鵬程馬上急切起來。
在慶國有火炮攻擊的就隻有雲州人,現在正在和雲州作戰,而定湖周邊也隻有雲州以及高州,定然是他們了。
可是宦鵬程就是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麽會在定湖上遇到雲州的人,難道是內部出了奸細?
當然他不會覺得這本身就是一場意外。
不管這是不是意外,這個時候的戰鬥已經打響,而且是在一個宦鵬程完全不擅長的領域當中,對於他來說,這場戰鬥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計劃,以及理解。
水裏的戰鬥,同水麵的戰鬥完全不同,在水裏戰鬥,比拚不隻是簡單人力那麽簡單,比拚的更是一個整體,實力往往會牽扯進來更多的東西。
比如說船隻、武器、戰術,甚至會牽扯戰鬥雙方的信心,因為有信心才能夠在這裏打敗敵人,同時水麵的戰鬥意外太多,而且很多意外都是不可控製的。
現在就是一個意外發生,宦鵬程想像中的撤退根本不能夠實現,這些漁船根本不聽指揮,不管怎麽樣調動,完全就是亂哄哄的樣子,他們這個時候都已經亂了陣腳,根本無法調動。
漁民基本上都是個人行動,從來沒有見過這樣大的戰事,現在被火炮一轟,當然馬上就亂了陣腳,撤退,誰會去想撤退的事情,保命才是最為重要的。
慌亂的漁船開始四處逃散開來,仿佛油鍋裏的水,四處跳動,指揮?那是什麽東西?
沒有紀律,沒有規矩,才是他們的本性,至於其他的都是扯蛋。
不過戰場上,這樣沒有紀律沒有規矩,等待他們的就隻有死亡。在雲州第一艦隊不停的炮轟下,這些到處亂跑的漁船很快就變成了活生生的靶子,成為被攻擊的對象,一艘接著一艘葬生在萬裏波濤的定湖上麵。
從開始混亂的炮擊,到現在的一炮一個,第一艦隊就好像在演習一樣,這完全就不是一場戰爭。
同海麵上不同,海麵上除了敵人外,還要注意天氣情況,不過在定湖上,顯然不用這樣,偌大的定湖這個時候平靜得就好像一麵鏡子一樣,正好給第一艦隊足夠的空間。
空間充足,環境適合,唐開鵬花重金打造的海軍就算是在湖麵上也沒有讓他丟臉,隻是短短的一刻鍾時間,整個漁船編隊,就差不多一半以上的葬生湖底,除去少數跑得快的人,百分之九十八以上的漁船,並沒有逃出去,而是被困在了這裏。
船被打掉,並不代表人就沒有了,除非運氣實在不好,直接被擊中外,其他人基本上都不會有太多的事情,隻不過船都沒有了,就算是沒事,也隻能落入水中。
高州軍處於,慶國西部地區,西邊的七十二國雖然也有些河流,不過水卻根本不多,所以他們大部分人都根本不會遊泳,落入水裏之後隻能夠不停的呼喊救命了。
不過不會水的人不是一個,是大家都不會,就算是他們用力的呼喊,使勁的呼喊,到頭來也沒有人會救他們,因為周邊的人都不會遊泳,在水中越是掙紮,越是沒有力氣,幾口水下去,很快就成為了水底的一員,降落到水底去,也正好成為定湖原住民的上好食物。
“該死,趕快救人。”宦鵬程馬上叫喊道。
這些部隊都是從下麵挑選起來的精英人物,在高州軍當中十分難得,無數次的戰鬥下來,部隊才到今天,沒想到就這樣窩囊的葬生在這裏,宦鵬程根本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不過他也不會水,雖然作為宗師的他,怎麽能夠救起這麽多人,隻得在這裏叫喊起來。
“救人?”船把頭顯得十分瘋狂,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宦鵬程。
開什麽玩笑,現在去救人,簡直是拿命來玩,整個船隊都是漁船,拿什麽去救人,不要說救人,連自己都救不了。
船把頭還沒有來得及說下麵一句話。
“嘭。”
宦鵬程所在的船當場就被炸成了碎片。
“撲通。”
還沒有弄得懂情況的宦鵬程一下子就掉入到水中。
“咕咚。”
正想說話的宦鵬程直接就被灌入一口湖水。
定湖的水十分清澈,就算這個時候在戰爭,喝上一口,一根本沒有任何的問題。
不過宦鵬程隻是喝水也就算是了,剛剛落水,不經意間,就吸了一口氣。
在水中吸氣,結果可想而知了。
“咳咳。”
就算是宗師高手,一樣的不例外。
不過宗師高手,絕對有個好處,就是隨時隨地的展開他們的領域,領域一開,他們在這片區域內就是絕對的神。
偌大的戰場這個時候顯得十分淩亂,到處都是散落的木船碎片,無數人在下麵不停的掙紮著,想要活下來。
同時,更多的人混亂的停留在湖麵上,一動不動,有被淹死的,也有被悶死的人,還有一部分倒黴人直接被炸成碎片。
清澈的湖麵也在鮮血的渲染下,變成了淡紅色,加上周邊的環境,就如同一副美麗的水墨畫一樣,震撼著無數人。
“撤退,趕快撤退。”剛剛起身的宦鵬程顧不上身體的不適,直接的對所有人喊道。
不管是撤退,還是進攻,這個時候顯然都不是很合適,因為已經被壓著打,想要反擊完全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撤退,那也得需要第一艦隊的人認可才行,顯然這個時候的計都沒有想過想要放過他們。
經過前一段時間的安排之後,第一艦隊已經按照合適的安排對漁船全部包圍起來,既然都已經包圍,那裏還給敵人半點逃跑的機會。
隨著炮擊越來越密集,葬生定湖的高州士兵也越來越多,宦鵬程見情況不對,隻得果斷的放棄了船隊,獨自一個人飛馳而去。
見宦鵬程跑了,高州軍在也不管不顧起來,能夠飛的先天和大師級高手直接飛走,不能飛的其他急忙抓了一塊木板滑行而去,雖然大多數人不會水,不過逃命的方式卻也千奇百變。
“有人跑了?”計都馬上就發現了前麵情況的不對。
“先不管了,解決水裏的人,我們直接發兵黃州,不讓敵人能夠反應過來。”唐開鵬想了一下之後,阻止了計都追人的計劃。
“是。”計都沒有想當然,這是一個恰當的機會,不過唐開鵬的命令顯然更加重要。
第一艦隊的人很快按照原來的隊形越過了戰場,朝著黃州急速行駛而去。
一些落水的人,如果不會水的話,很快就成為了水下的一員,當然會水也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
淡定的黃州一如既往異常平靜,在部隊前往贛州之後,偌大的黃州,隻剩下三十萬的部隊,方宏一個宗師級別的高手。
黃州的氣候和高州完全不同,也和西邊的氣候不同,這裏比西邊濕潤多了,加上秋天秋雨綿綿,給人一種十分另類的感覺,讓方宏爽快不已。
“大王,元帥回來了。”就在方宏欣賞這邊美景的時候,突然有人過來跑過來。
“元帥,那個元帥?”方宏疑惑問道。
這個時候宦鵬程和國建材都去了贛州,北線的兩人更不會過來,怎麽可能出現元帥?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是宦鵬程元帥。”雖然不知道方宏是什麽意思,不過很快就鎮定下來,不管怎麽樣還是確認一下為好。
“宦鵬程?”方宏馬上驚訝的說道。
“快,讓他進來,不,我出去看看。”方宏停頓了一下之後,馬上站了起來,然後跑到前麵。
宦鵬程這個時候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整個人頭發混亂,渾身都散發出一種失落的頹廢感,甚至整個人顯得十分的痛苦,好像是那裏受傷一樣。
“怎麽回來了?”方宏看見宦鵬程的樣子,就知道情況不樂觀,急忙上前問道。
“定湖上有雲州的水軍。”宦鵬程一看見方宏,內心總算是安穩下來。
“水軍?”方宏的印象當中根本沒有水軍這個改練,他隻在中州見過一次水軍,也隻是皇帝的私人水軍而已。
宦鵬程也不敢隱藏,急忙像方宏把經過給全部的講了一遍,一個字都不敢隱藏。
方宏急忙在地上走了兩圈,突然抬起頭來說道:“該死,他們是像這裏來的,趕快讓國建材撤回來。”
方宏的話馬上引起了連鎖反應,整個黃州陷入到一片緊張當中。
部隊已經上了前線,現在想要撤回來,當然會有很多問題,慌亂必然會出現,同時緊張同時一出現,甚至給人一種錯覺,高州這個時候是在逃跑,逃離黃州。
高州軍是怕了雲州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