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勇鬥劫匪1
汽車大燈那雪亮的燈柱把漆黑天宇撕開了兩道裂縫,汽車義無反顧地沿著燈柱,衝入黑夜惡魔張開的血盤大口。汽車一會兒哼著單調而又沉重的曲調行駛在大地縱橫交錯的筋脈上,一會兒又喘著粗氣吃力地爬在蜿蜒盤旋的盤山公路的軀體上,真讓人擔心它會一不小心就會跳下公路邊的懸崖深澗,玩起粉身碎骨的遊戲。
大多數人都沉沉睡去, 車很靜,隻傳來旅客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冷劍想睡,但他睡不著,他有一種被人偷窺的感覺,一絲危險的氣息鑽入冷劍的心房,那是他的第六感在向他發出警報。
冷劍站起身,把汽車上的乘客掃描一遍,乘客都在沉睡,看不出異樣,但那絲不安卻還緊緊的揣在他的心裏。
冷劍明白今天晚上的旅程會不平靜。
沉睡中的黃菲突然被一聲大喝驚醒。
“打劫, 打劫,我們隻求財,不求命。”
車廂前後各站起兩個手持鐵棍,凶神惡煞的彪形大漢。他們的嘴裏大聲的叫嚷著,揚著手中鐵棍和將用來裝財物的旅行袋。
叫聲,哭聲,慘呼聲,聲聲入耳,在車上譜寫出一曲淒慘的催人淚下的小調。
那些曾經高談闊論,痛批軍警腐敗無能的“偉丈夫們”,在他們心裏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報警,想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在路上閃爍著五彩繽紛的警燈,看到他們曾經痛恨的全副武裝的警察從天而降。
在前不近村後不挨店的偏僻地方,當然沒有警察。警方也沒有可能一天24小時在巡邏,即使24小時巡邏,也不可能就這麽巧巡邏到這兒。
在希望徹底破滅後,“偉丈夫們”的心裏痛罵了警察的幾代人,“親切地”問候了警察家的所有女性,有的在嘴裏罵出來,奇怪的是他們沒有罵劫匪。
劫匪聽到乘客罵軍警的聲音,笑了,在猖狂地大笑。
冷劍的心裏又湧起一陣悲涼,現代的人啊,他是越來越看不透。
“害怕什麽就來什麽,我怎麽這麽倒黴。”黃菲在心裏恨恨的埋怨自己。
卻不知道冷劍的心裏更加無奈,大鬧小鎮不久,他也不知道警方有沒有在通緝他,他不想惹麻煩,但麻煩如形隨影粘著他不放。
冷劍想站起來阻止匪徒的囂張行徑,雖然這些口是心非,滿腹經綸,視軍警不是人的人民,冷劍很不喜歡,但不能不救他們,在冷劍的內心已深深的刻上為人民服務的烙印。
冷劍剛想站起來,左眉輕跳一下,突然從他車頭方向傳來一絲隱隱約約的、淡淡的、他很熟識的殺氣,隻有殺過人才有的殺氣。這股殺氣雖然淡,但冷劍知道發出殺氣的人,不但殺過人,還殺過不止一個人。
車上有悍匪,有殺人如麻的悍匪。
這股殺氣令冷劍如芒在背,如鯁在喉,冷劍在沒有確定最大危險源之前,不想輕易出手,他不知道這個殺手藏在哪兒,有沒有槍,遭別人黑槍的事冷劍從不想試。輕易行動,冷劍還擔心殺手會劫持人質,他沒有槍支,可不想用手中捏著的一元的硬幣來解救人質。
冷劍在等待最恰當的時機,他相信自己的判斷,這個恰當的時機會很快到來。
劫匪從車頭車尾向車中間掠奪過來,遇到不爽快的就一棍揍下去。
全車40多人,在劫匪的**威下,沒有一個人敢說話,更沒有一個人敢反抗,即使看見劫匪搶劫弱女子。
車頭的劫匪搶劫到冷劍身旁時,看了一眼冷劍,冷劍迎著這個劫匪的目光,毫無懼色地冷冷地盯著。
這個劫匪愣了愣,沒問冷劍要錢,繞過冷劍,走向黃菲。
黃菲已經嚇得在瑟瑟發抖,袋中的三千多塊錢是弟弟血汗錢和父母東借西借湊起來的,是她用來做在A市發展事業的全部資金。
黃菲緊緊的抱著手提包,用可憐的目光瞅著已向她伸出手的劫匪,希望劫匪能像放過冷劍一樣放過她,也用憂鬱的目光盯著冷劍,這時的她猶如寒風驟雨中的一朵嬌嫩的小花,隨時有凋謝的危險,是如此的無助,如此的可憐。
我見猶憐,冷劍的心軟了。
“放過她,她是我的朋友。”冷劍特有的冷峭的聲音在車上刺耳地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