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調集人馬

這是一間陰暗潮濕的牢房,沒有任何的陽光,在最中間,是一根黝黑的石柱,石柱上麵,有許多坑坑窪窪的凹槽,顯然是被強者布置了陣法和禁製。

秦弘知道這種石柱叫做封玄石。

一旦玄者被綁在這種封玄石之上,身上的玄力就會被鎮壓壓下,無法運轉。

此時,何德成就是被綁在這樣的封玄石上,胸口兩根鎖鏈從背後生生穿透而過,上麵鮮血已經凝結成了血痂,他一頭長發胡亂地散落下來,身上的生命氣息非常地微弱。

“何德成!”

看到這一幕,秦弘如同黑寶石一般的眸子裏散發出憤怒的光芒,他大喊一聲,旋即一拳猛烈轟在地牢那堅硬的靑淄石打造而成的牢柱子上。

“轟!”

在一般玄帝眼裏都是無法摧毀的靑淄石瞬間統統化成粉末,何德成震驚地看向走進來的白袍男子。

“秦……秦弘?”何德成幹枯的嘴唇緩緩蠕動,近乎幹涸的眼中閃爍著不可置信的神情,旋即這種不可置信變成了一種擔憂和無奈。

秦弘催動水元內勁,在空中凝結出道道清泉,用清水將何德成周身的傷口全部清洗了一遍,隨後取出了療傷丹藥不斷彈射在傷口處,這些丹藥一觸及傷口,很快就化成一縷縷青色光輝逸散開來,被傷口完全吸收,原本裂開的一條條豁口紛紛愈合。

隨後秦弘又取出了一枚補氣丹讓何德成吞服而下,片刻之後,何德成原本蒼白如紙的臉色漸漸恢複了少許的紅潤。

“秦弘,你為什麽要來這裏?你太衝動了!”何德成無奈地說道。

“不是衝動,而是看到你在這裏受到壓迫,我必須要來救你!”秦弘目光堅毅地說道。

“但是進了這裏,想要再出去就難了!”何德成的目光掃過不遠處已經圍得密密麻麻水泄不通的金甲軍,苦笑了一聲,他完全可以想象到此時鹹陽城內兵馬粼粼的景象,甚至還有那散發著無限光芒的護城困龍大陣,所以何德成很是愧疚,覺得自己連累了秦弘。

而此時,在皇宮禦景園內,皇帝秦政一臉的憤怒,雙眼氣得不斷發顫,“什麽,那秦弘居然闖入牢獄,這簡直是豈有此理,根本不將我大秦皇權放在眼裏!”

“皇上,那秦弘目無法紀,仰仗有雄霸山在後麵撐腰,肆無忌憚,為所欲為,如果真讓他穿入了地牢,並且將囚犯從裏麵帶出來了,那我們大秦皇朝以後的威望何存啊?”說話之人正是禦史大夫杜子陵,他一副忠心耿耿、痛心疾首的樣子。

“皇上,秦弘此子絕不能饒,上一次就在城裏公然毆打朝廷命官,引動得滿城風雨,這一次更是過分,居然還敢去劫皇城地牢,絕對不能就此放過!”監察太尉安岩鬆道。

“沒錯!此子罪不可赦,我們應當以雷霆手段將其鎮壓,然後廢掉其修為交給雄霸山,若真是鎮壓不了,就當場格殺,我相信就算是玄神老祖他追究下來,定然也不會不講事理!”杜子陵附和道。

秦政雙眼目光閃動,其中流露出仇恨的神色,他何嚐不想殺死秦弘,相比於杜子陵和安岩鬆,秦政甚至更想要秦弘死掉,再怎麽說,秦德和秦柯都是他的親生骨肉,親兒子被人殺死,做父親的怎麽可能不恨?

但是,秦政一直忌憚秦弘背後的雄霸山,他不能確定雄霸山到底將秦弘擺在一個什麽樣的位置,若真是將秦弘當做是雄霸山未來的種子培養,恐怕他貿然殺死了秦弘,將會引來雄霸山一方的無盡憤怒。

所以秦政一直在無盡的矛盾當中,他不知道到底要怎麽做,殺還是不殺?

而這一次秦弘傳入皇城地牢,這一個舉動更是公然表明不將皇室的尊嚴放在眼裏,憤怒的火焰愈發旺盛,秦政已經完全被仇恨蒙蔽了眼睛。

“秦弘,必須要死!”秦政吐字如金,臉色陰沉地可怕。

“明白!”監察太尉麵色一喜,朝著後方的幾名將領揮手道:“即刻調動大軍前往皇城地牢,不惜一切代價將秦弘鎮壓下來!”

禦史大夫更是拋出一塊金色令牌,道:“攜帶此令牌前往城衛軍機處,開啟護城困龍大陣!”

“此子這次插翅難逃,必死無疑!”秦政咬牙切齒地說道,隨後一拂袖袍,“走,我親自前往皇城地牢,將此逆賊擒拿!”

……

地牢當中,秦弘的目光鎖定在何德成胸口上兩塊肩胛骨的位置,那裏兩個血淋淋的大洞,兩根拳頭大小的玄鐵鏈穿了個通透,由此可見這些人對待何德成殘忍到了一個讓人發指的地步。

“你忍著點!”秦弘一隻手抓著玄鐵鏈,旋即猛然一拉。

拳頭般粗細的玄鐵鏈不斷滑動出來。

何德成身軀猛烈顫動,咬得牙齒嘎嘣作響,但卻硬是沒有哼出一聲來。

秦弘再次將兩粒丹藥附捏碎敷在何德成的傷口之上,頓時一股清涼的感覺從傷口處蔓延開來,何德成緊皺的眉頭也隨之舒展了不少。

“走,跟我出去!林老將軍呢?他是不是死在了杜子陵和安岩鬆的手裏?”秦弘拉起何德成,開口問道。

“林老將軍沒有死,但是恐怕已經是生不如死了!”何德成眼中射出兩道憤怒的光芒,“杜子陵和安岩鬆兩個王八蛋,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折磨林老將軍。當時他們廢掉了林老將軍的修為,還逼迫林老將軍不能自殺,必須要苟延殘喘活下來,否則就殺光他所有的親人!這些王八蛋,威脅不到我,因為我沒有家人,但是林老將軍不同,他為了自己的親人,必須要像狗一樣活著!”

“走!你現在和我出去,我們找到林老將軍,我會將杜子陵和安岩鬆都抓到你們的麵前,讓他們磕頭求饒!”秦弘冷聲道。

“沒有用了,秦弘。且皇城內戒備多麽森嚴,我們根本不可能抓到杜子陵和安岩鬆。而且我們現在修為已經全部廢了,已經是廢人一個了。與其這樣沒有尊嚴的活在世上,不如讓我痛快地死去!”何德成痛哭流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