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act 59 你愛我

act59你愛我

管陽包紮好傷口,在醫生的再三告誡中,讓管誠扶著上車,回到東方。

“怎麽樣兒?”眾人緊張問。

“還好,隻是扯裂了傷口,沒事兒。”管陽白著臉答,眼睛卻望著沙發上睡覺了的黎曦。他慢慢走過去蹲下,伸手抹掉他眼窩的淚,心裏說著:對不起。

坐在黎曦身爆握著他的手,管陽將昨晚上發生的事兒仔細講了遍——除了被脫衣服這事兒。

“媽的!”管誠狠罵,恨不得剁了李榮喂狗。什麽人不動,偏動到他寶貝弟弟頭上。“老子告死他!”

田鬆幾人也怒不可遏。

“哥,他跪著求我原諒了,他人不壞。”管陽多少能了解榮哥的無奈。

“媽的!不壞他會給你下藥?!難怪老子從以前就看他不順眼,這個廢人!”管誠咬牙切齒。

“哥,藥不是他下的。”

“我管是不是他!”

“哥。

“你個小兔崽子,你這些日子把我折騰得心髒病了知道不?!”管誠惡狠狠的眼神刺向他。

“哥,對不起。我錯了,以後會小心的。”

“你可記著,你要出什麽事兒,可讓一群人傷心難過啊。”管誠語重心長歎道。

“我知道,對不住你們。”

“行了行了,人沒事兒就好。”田鬆打趣道。“小子,黎曦那一拳足夠教訓了吧?這孩子下手可真狠呢。”

“我——”管陽囁嚅,下意識的轉頭望黎曦,卻見他倆眼亮晶晶地盯著他,不知何時已經醒了。“黎曦——”

黎曦調過視線向管誠,啞著嗓子道:“大哥,你送我們回去好嗎?”

“走吧。”

回到住處,黎曦一言不發進浴室。一會兒出來了,直接倒繼續睡覺,沒多久又被惡夢驚醒了,微微喘了口氣,伸手抱住身邊的人。

“黎曦。”

“傷口還疼嗎?”

“疼。”

黎曦手探進他衣內摸索,小腹上綁著了層繃帶,他一寸寸的撫著,突然將頭埋在他胸口,眼淚再次控製不住的狂流。

管陽手足無措,輕拍他的背安撫。“別哭,醫生說沒事兒。”

……

“我剛騙你呢,不疼了。”

……

“求你別哭了,再哭我就真疼死了。”

……

“你丫還哭!”受不住的管陽大吼。結果黎曦更是像個撒潑的野娃兒一樣“哇哇”叫出聲。

“拜托——”管陽想笑卻無力,威脅道:“再叫我把你扔出去!”

“有種你扔啊。”黎曦抬頭挑釁,唇醬起,眼裏還有水汽,迷迷蒙蒙。管陽低頭吻遍這張臉,低笑道:“幾時學會這樣蠻不講理了?看來還得接受再教育才行。”

黎曦直勾勾看著他,突然咬住他含笑的唇,很用力很用力,管陽喊疼了才鬆開。

“管陽,我昨晚上很害怕,怕你出什麽事兒。”

“對不起。”管陽已經不記得這些日子說過多少遍對不起了。

“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的。”

“是,一定。”

“不能再嚇我,要不然我剁了你。”

“是,不嚇你了。”

“以後再也不為你掉眼淚了。”

“是,不掉了。”

“你這傷徹底好之前,我不想見到你,也不想接你電話。”

“不……”

“我愛你。”

“你……”

“我想看你張狂的模樣兒。”

“……”

“等你傷好了,再去找我。”

“……”

“我回去了。”

管陽愣神地看著他穿衣離開,關門聲響起時,他才傻傻扯了個笑臉——黎曦剛說什麽了?

到底是年輕的軀體。這幾天,管陽一直在家呆著讓父母侍候,安靜的環境,規律的生活,精心配製的飲食讓他的身體迅速複原。

周五晚,默兒等人來探病了——本來是想到管陽那聚餐了,結果電話一來,管陽讓他們自個兒解決,一再追問之下,才知道管陽又受傷了,這會兒正在家呢,默兒當下叫管陽讓他家鍾姨多備幾人飯菜,他們立馬就到。

媽的!這幫土匪!老子怎麽會認識這麽些小兔崽子!管陽瞪著電話咒罵一頓,忙叫鍾姨多買點菜。半小時不到,默兒等人便到了,一口管姨一口管叔叫得親親熱熱,管家父母被逗得合不攏嘴兒,親自洗手為他幾個下廚去。

“哎,你媳婦兒呢?”

“上班兒啊。”

“今兒不是周末嘛?”

“他有事兒,沒空過來。”

“我說你這傷原不是好了嗎?現在又怎麽回事兒?你丫血液多去獻紅十字啊,盡往地上流有啥意思?”

“行了你!說得好像我多樂意似的。”

“你丫近段時間,生活過得倒是跌宕起伏,不斷啊?黎曦估計這會兒正琢磨著把你給蹬了呢,跟一不定時炸彈呆一塊兒,太危險!”

“說什麽呢你?見不得人家感情好是吧,你妒嫉吧你。”

“惡--默兒,這人咋這麽惡心呢,咱不認識他吧。”

“吃完飯就不認識了,星兒,你們都過來,端菜去。”

鬧哄哄的晚飯過後,眾人蜂擁往管陽房間的大陽台上擠。

“飯也吃了,飲料也喝了,還不回去?”管陽靠在欄杆邊笑侃。

按常理,白星幾人應該立馬反擊,但今晚,他們卻反常地都擺同一副沉靜的模樣兒,趴著欄杆兒,幾雙眼睛全盯著一樓花園。

“怎麽了這是?我們家花園開金花了?”

“管陽,你丫什麽時候才能讓人安個心啊?”李鐵沉沉的嗓音飄入管陽耳裏,讓他這心也跟著沉甸甸。這些哥們兒,平時沒心沒肺地盡說渾話,可他知道,他們心裏真擔心他,隻是,太多事情不在控製範圍內了,防不勝防啊。

“我這不很努力讓人安心了嘛。”管陽苦笑。他在努力康複啊。

“以後咱還是少過點兒頹廢生活,響應全民健康號召,抽空就去打打球遊遊泳爬爬千佛山那幾千個階梯……哎,說來咱好久沒去拜佛了,管陽,明兒咱就去拜拜,你丫得去去黴氣。”淩雪拍手道。

“得,就這麽定了。”

隔天中午,幾人陪管陽烏龜爬,花了近兩個小時終於兩腿打顫地爬上佛山寺大殿,投了幾十塊功德錢,買了幾把功德香,一個佛堂一個佛堂拜,拜完了每人再在廟堂中央一老和尚處求支簽,也不要他幫解,拿了便走。

走到半山腰,默兒把簽埋進土裏。這片兒地方,不知埋了多少支他們以前抽的簽。

下了山,在山腳的茶室喝了幾杯飲料,各自回家。臨走前,默兒說:跟丫幾個知會一聲兒,有一男人追我,不出意外的話,下周帶來給大夥兒瞧瞧。

“再過不久,咱這部隊又要擴充了。”白星感歎。

“人多好辦事兒啊。”管陽笑。

“星兒,他們都有目標,你可得等咱啊。”李鐵怕自個孤身一人受欺負。

“你個兔崽子,咒我啊?”

“嘿,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

晚上八點多鍾時,管陽正躺在翻雜誌,突然接到一個意外的電話。想了一下他接通,那邊良久不說話,正當不耐煩想掛掉時,那頭終於開口了:“管陽。”

“……”

“管陽,這會兒說什麽都無益,但還是要說個‘對不住’。”

“……‘對不住’有用的話,這世上就不需要警察了,衝哥,我一直想不通,你竟然會對我做出那種事兒,你不會不知道那是犯罪的吧。”

“我知道。但受陽,大哥那麽無奈地喜歡你,極無奈知道不?我們看著心裏難受。那藥,本來是想下給大哥,讓他暈個天兒把兩天。你不知道,打這婚事兒訂下來後,他就沒清醒過,天天晚上到你那兒買醉,誰都止不住,我倆怕他出事兒,隻能跟著。那晚上,我跟阿傑商量著實在不行把他迷暈了事兒,誰知他竟然打電話給你了,更沒想到你真來了,之後他那模樣兒你看到了。所以我們臨時改變主意,想成全大哥一晚——你別氣!咱知道大哥不會傷你。咱隻是想讓大哥能真正跟你單獨相處一晚,他……這麽多年了,從沒見他這麽喜歡過一個人。”

“……”

“明天中午婚禮在銀晶大酒店舉行,你要來嗎?”

“代我祝他……”

“我知道,有機會……”

“有機會上東方請我喝一杯。”

“謝了。”

掛了了電話,管陽失眠了,極度想念黎曦,終是忍不住在淩晨近三點時打了他電話。那頭朦朧的輕不可聞的聲音響起,他微笑,隻是說:黎曦,老子真愛你。這輩子就想這麽愛你一個人。

電話那頭沒聲音,也不知道是否清醒著。管陽按掉通話鍵,將頭埋進軟枕裏,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