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霓裳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許諾,明明坐在輪椅上,可是,卻像是需要別人仰望他一般。

這是一個人的氣場,與身高無關。

顧霓裳知道許諾是什麽意思,不外乎,自己沒有辦法體會到此刻許諾心中的憤怒。

隻是許諾錯了。

顧霓裳一生,從小到大,隻有許輕柔一個朋友,或許在人生的不同階段,她曾經遇到過幫助過自己的人,但是那些,都隻能算是點頭之交,而輕柔,是她朋友中的唯一。

她心中憤怒,可是這一次她的身份,是頂替著李智來的,若是自己都失去了理智,那麽,一會兒會釀成什麽後果,顧霓裳自己都不敢相信。

沒有人敢懷疑許諾,因為許諾的地位,以及名望,若是許諾今天所做的事情傳出去了,隻會讓許氏都跟著遭殃,到時候,輕柔的那一份憤怒,就真的隻能夠憋在心中了。

“許諾!”顧霓裳安靜的叫著許諾的名字。

許諾心口微微一跳,抬頭看向身前的女人。

“我替你!”說完,顧霓裳已經推著許諾走進了房間,沒有過多的解釋,說自己方才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她相信,許諾能夠明白。

“你們幾個廢物,連個樹林都走不出來,還有臉在我這裏出現!”

剛一打開門,顧霓裳便聽見了裏麵傳來的男人聒噪的怒吼,讓人眉心都跟著緊蹙起來。

此刻聽見門被人從外麵打開的聲音,瞬間所有人都朝著顧霓裳的方向看來。

躺在病**的,正是昨天在樹林還在威脅自己的男人,杜玨。

一看見顧霓裳和許諾,杜玨的臉色由最初的憤怒,變成了菜色,瞪著出現在門口的兩個人想要說些什麽,最終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怒視著。

“你們來做什麽!”杜玨眼神憤憤的盯著顧霓裳的方向,沒有看輪椅上的許諾,或者說……不敢看。

顧霓裳垂首看了一眼許諾,他沒有說話,隻是放在輪椅兩側的手,緊緊的攥成了拳

頭。

心中微微一動,顧霓裳也不知道心中哪裏來的勇氣,微微上前,隨意的伸手握住了許諾的其中一隻拳頭,她甚至明顯感覺到了許諾拳頭的顫抖。

“杜玨,如果不是許諾的直升機,我想你就算是死在樹林裏,都沒有人關心!”顧霓裳的聲音,十分低沉,她沒有這樣凶狠過,不過是在可以的模仿者許諾的氣場。

杜玨微微一愣,看了一眼顧霓裳的方向,眼神帶著些許的心虛,從許諾身上一閃而過:“那又怎樣?你們是找我來要報酬的?”

惡心的男人,就像是這個人,沒有絲毫知恩圖報的樣子,反而一副令人作嘔的姿態。

顧霓裳從來都不是能夠控製自己脾氣的人:“杜玨,是你把輕柔害成那樣子的吧!”她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這個男人,自己看見都覺得心中一陣惡心。

果然,聽見顧霓裳的指控,杜玨的眼神瞬間變得心虛起來:“你胡說什麽……我什麽時候見過許輕柔!”

“嗬,唐家大少爺可以作證,杜玨,你不會以為你還能腳邊吧!”

顧霓裳說道生氣處,根本沒有辦法控製著自己的脾氣,直接走到病床前,朝著躺在那裏的杜玨臉上便是重重的一巴掌。

杜玨的保鏢甚至沒有反應過來,還站在原地。

“臭婊子,你敢打我!”杜玨沒有想到,顧霓裳竟然真的敢衝過來,瞬間氣急敗壞的看著顧霓裳便想要還手。

“杜玨,你要是敢動她一根手指頭,我要你一隻手!”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許諾,突然開口說道,聲音犀利,甚至帶著冰冷,一瞬間將人凍結在那裏,無法動彈。

杜玨眼神中閃過一絲懼怕,看了自己的手一眼,而後才像是下定決心一般:“許諾,你隻有兩個人,而且你還是坐在輪椅上,你以為我還會怕你!”

“你們,都給我上,把這個女人架住!”杜玨說完便惡狠狠的看著顧霓裳的方向。

盡管嘴上什麽都沒有說,但是他卻還是不敢對許諾出

手,因此,隻是將自己的怒火,全數發泄在了顧霓裳身上。

周圍的人麵麵相覷,良久,方才緩緩走到顧霓裳身邊。

顧霓裳根本沒有後退的道路,眼神飛快的朝著許諾看去,卻隻看見許諾攥著的拳頭,似乎更加緊了,連手背,都變成了青白色。

這樣的男人,他在在乎自己?

心,在這一刻,突然便不害怕了,隻剩下點點的心動。若是這個男人真的在乎自己的話,似乎受一點委屈,也沒有什麽。

“啪……”顧霓裳瞬間感覺自己的臉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腦海中不斷的冒著金星,她能夠感覺,這一巴掌,杜玨絕對是使出了全部力氣。

“杜玨,你不過就是仗勢欺人而已!”顧霓裳惡狠狠的看著杜玨的方向,絲毫不服軟。

“臭娘們,你還敢說!”杜玨眼中閃過一絲凶狠,上前便要繼續撲到顧霓裳身上,顧霓裳閉上眼睛,等著疼痛的降臨。

“杜玨,你為什麽就是不相信我的話呢……”一旁,一聲輕輕的歎息,從許諾的口中發出。

杜玨的手,瞬間僵硬在了那裏,像是突然間失去了勇氣一般。

而就在許諾話音落下的一瞬間,門“砰”的一聲,被人大力的從外麵踹開,緊接著,兩排穿著整齊劃一的黑色西裝的人走了進來,站在許諾的兩旁。

那一瞬間,杜玨的臉色變得煞白,眼神中一片挫敗。

“把她放了!”許諾的眼神,冰冷的看向架著顧霓裳的幾個人。

那些人顯然也愣住了,隻是順從著許諾的話,呆愣愣的放開了手中的女人,沒有人說話,一片沉靜。

“顧霓裳!”許諾突然輕輕的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顧霓裳愣了愣,隨後猛地反應過來,看著此刻平靜的不像話的男人,他好像沒有一絲情緒一般,隻是坐在那裏,我自悠然。

“你想做什麽,隨便!”隨意的語氣,說出這句殘酷的話,那一瞬間,杜玨的眼神,更加的絕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