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臣集團頂層辦公室裏,正在召開高管會議。
傅斯年全程黑臉,下屬都察覺出老總今天貌似心情不好,一個個都噤若寒蟬,心驚膽戰的匯報工作。
眼看會議議程進行了一大半,現在輪到銷售部宣講了,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華臣今年的銷售業績非常可觀,較之上一季度的增長可謂突飛猛進,看了銷售部ppt上的數據,傅總肯定會滿意的。高管們繃緊的弦,開始放鬆了。
銷售部的ppt做的簡潔漂亮,上麵的數據增長更是漂亮,銷售部總監麵有得色的看向傅斯年,希望能得到頂頭上司的肯定,結果,卻發現傅斯年壓根就沒看投影上的ppt,他臉色鐵青,正緊緊盯著自己的手心。
銷售總監偷眼瞟過去,原來傅總在看手機。不知看到了什麽壞消息,臉色陰沉得可怕,簡直是山雨欲來。
傅斯年盯著手機上傳來的畫麵,隻覺得胸口憋悶的很。
這是一組搶拍的照片。一張照片上,季半夏和一個高個的年輕男孩站在路邊說笑,二人手裏各自端一杯咖啡。一看就是一起買的。另一張照片是二人並肩看展覽的背影,男孩和季半夏靠的很近,他的手虛虛的圍在季半夏的後腰,幫她隔開擁擠的人群。第三張照片,是季半夏仰著臉微笑,男孩正伸手拍她的頭。動作曖昧,姿勢寵溺。
傅斯年一眼就認出了,照片上的男孩就是他上次在南X大學見過的那個!
隻是很可惜,上次沒看清這男孩的臉,這次的照片又全是背影和半側的頭。
銷售總監還在絮絮叨叨,傅斯年聽的煩躁至極,砰的一聲將手機往桌上一拍:散會!
散會?所有人都麵麵相覷。傅總為人向來低調內斂,喜怒不形於色。今天怎麽破天荒發這麽大脾氣?
銷售部這麽輝煌的業績,他竟然還不滿意?
銷售部總監麵如土色,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錯在哪裏。
傅斯年走了,留下會議室一群高管如墜雲霧,人們暗暗交換著眼色,等傅斯年的腳步聲走遠,才逃難般四散離開。
傅斯年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麽,當他反應過來時,他已經將車開到南X大學門口了!
傅斯年猛的驚醒,狠踩刹車。車子陡然停住,惹來後麵車輛的極度不滿,一片喇叭聲此起彼伏。
傅斯年根本懶得搭理,直接撥了季半夏的手機。
還好,手機通了,電話裏傳來季半夏不情不願的聲音:“幹嘛?”
傅斯年本來已經淡定了一些,聽到她這麽冷冷一句話,眉心又是一皺。
“季半夏,你似乎忘了我們的協議?”
靜止了一秒,傅斯年還是選擇問了這麽一句。他沒有立場質問她為何和別的男孩走的那麽近,當初協議上就寫好的,她有交男朋友的自由。
他隻能抓住“必須同居”這一點,將她抓回自己的公寓。
聽到傅斯年說協議,季半夏就一肚子氣。協議上是說了要暫時住在一起,但顧淺秋也經常住在那房子裏,這算怎麽回事?
憑什麽讓她放棄自己的尊嚴,去做一個不受歡迎的電燈泡?
顧淺秋都說的那麽清楚了,她如果還住回去,那就真是賤格了!
“傅斯年,有話直說,別跟我打太極!”季半夏的語氣很惡劣。她知道自己是在遷怒,把挨了顧淺秋一耳光的怒氣發泄到傅斯年身上,可她就是忍不住!
已經很久沒有人敢用這種語氣對傅斯年說話了,無禮,粗魯,還帶著濃濃的鄙視。
傅斯年深吸一口氣,努力平穩自己的情緒:“季半夏,協議上規定你我必須同居三個月,請你遵守約定。不然,連翹的手術,我不保證能如期進行。”
傅斯年一向不喜歡威脅別人,但對季半夏,他真的沒有別的辦法。
他和她,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隻有“協議”這麽一個連接點。他隻能利用這個。
電話另一端,季半夏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她才低聲說:“傅斯年,連翹的手術費,我畢業工作之後用薪水還給你,我們之間的協議,可以取消嗎?”
她不想在夾在他和顧淺秋中間了。她不是小三,也不想做小三。為什麽她要受顧淺秋那樣的侮辱?
“對不起,不行。”
傅斯年想也沒想就否定了。他在心裏暗示自己,他是個守信譽的人,而不是他不想放走季半夏。
被逼到角落的季半夏終於崩潰了,她咬牙切齒道:“傅斯年!你就一定要這樣逼我嗎?你就一定要你高高在上的總裁架子,用你的金錢和權勢來砸我嗎?你和顧淺秋那麽恩愛,為什麽就不敢為她放棄你的帝國,放棄你所謂的事業?你也不過就是個俗人!庸俗,勢利!讓人厭惡!”
他已經有了顧淺秋,為什麽還要來招惹她?顧淺秋是人,她就不是人,就沒有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