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至親(四)
說到這,他知道自己說得有些多了,不由得他偷偷看了冀世卿一眼,見他臉上沒有不耐煩的神色,就接著說道:
“到了後來,他是被打得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我們還怕沒問出話來就將他給打死,因此都不敢放開膽子打。沒想到這小子如此奸狡,那半死的模樣竟然是裝出來的,他是一直在伺機而動。中午的時候,他就趁著看守牢房的人沒留意,奪了他們的槍,一口氣殺了三名獄卒逃出來的。後來被我們的人發現,堵住了出口,斷了他的去路,他在萬念俱灰之下這才吞槍自盡的。”
他一邊說著,見冀世卿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自是明白事情的嚴重性,深怕他會降罪於自己,趕緊加了一句:“但鈞座不必擔心,姓葉那小子雖死了,那批軍火的線索依舊未斷。”
冀世卿聞言,抬眉望著他,問道:“這話怎麽說?”
“是這樣的,那小子本來還真有機會逃出去的,但他竟然在半途折了回去救那溫兆庭的女兒,那才耽誤了逃跑的最佳時機。我們的人發現後,圍堵住的兩人去路,屬下是親眼看見他在自盡前,附在那女人耳旁悄悄說了句話的。當時那女人的反應甚是奇怪,屬下認為他肯定是將那批軍火的藏匿地告訴了那個女人。”
冀世卿聞言,雙眸閃過一絲寒光。
顧任遠又道:“溫兆庭這個女兒與那姓葉的小子的關係定然也是非同一般的。”
冀世卿沉思了片刻,半晌,但聞得他冷冷說道:“那就拷問那個女人,無論你們用什麽手段,都得給我問出個結果來。”
聞言,顧任遠麵有難色地說道:“鈞座有所不知,那女人當場就暈過去了,是病了,高燒不退,醒過來後人也變得神智不清的,眼看也不知道活不活得過來,屬下怕這一下刑,就更沒戲了。”
見男人的眉頭皺起來,他趕緊說道:“依屬下之見,現在應該先把人給救過來,但這女人的身份---。”
說到這,他不由得住了口沒敢將話接下去,他很清楚,眼前這男人與溫家有著不共戴天之仇,這也是這男人心底的至痛,顧任遠卻是不敢隨便出言掀他內心的傷疤。
誰知男人想也沒想就說道:“現在她還不能死,找幾名軍醫去給她瞧瞧吧。”
聞言,顧任遠不由得大鬆一口氣,連忙應道:“是!那屬下這就去辦。”
男人輕輕地應了一聲。
顧任遠領過命後,恭恭敬敬地衝著他行了一個軍禮,這才走了出去。
走到門外,見一抹薑黃色的身影站在樓梯口望著他,顧任遠不由得一怔,趕緊衝著她頷首,張口正欲招呼一聲。
可“夫人”兩字尚未出口,但見那女人將手指置於雙唇間,示意他不要吱聲,他意會過來,輕輕抿唇一笑,這才舉步從女人的身旁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