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為什麽今年都送表?

池驍熠習慣一手開車,那個樣子看上去優雅而慵懶,車窗外的霓虹燈火明明滅滅地映在他的側臉上,魅惑中多了一些平日裏沒有的溫柔。

他一雙桃花眼斜睨過江心瑤一眼,“你和我說笑呢江心瑤。像你這麽沒有腦子的女人,就算做我的棋子我都嫌棄,怎麽你就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呢?”

他語重心長的,像是在教育孩子一樣的口吻,江心瑤在池驍熠的眸子裏看到嘲笑,她頓時覺得很屈辱,臉都熱起來,語無倫次地辯駁,“我……我怎麽沒有腦子了?剛剛在家宴上若不是我揭穿了江芷玥……”

“你以為池淵會因此而冷落她?天真這個詞用在你身上,我都覺得是在誇你。”池驍熠漫不經心地打斷江心瑤,側麵看過去,他微抬起的下巴構成倨傲的弧度。“你蠢就蠢在還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就妄想撼動江芷玥在池家的地位。”

“如果她真的那麽容易被人抓到把柄,池淵也因為你的一麵之詞而跟她關係崩裂,那麽她也做不了這麽久的池家長夫人。否則她跟你江心瑤是一樣的對手,我分分鍾做掉她。”

江心瑤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

今晚確實是她太心急,不穩重,就比如若是她當時拍下喬慶華和江芷玥的照片,拿給池淵看,結果至少不會被江芷玥甩耳光。通過今晚,江心瑤懂得了引而不發的重要性。

她咬了咬唇,轉過身把手放在池驍熠的胳膊上,軟著聲音說:“我以後不會再輕舉妄動了,什麽都聽你的好不好?”

池驍熠看了一眼江心瑤的臉,忽然間心裏就有些反感。不過並沒有答應或是拒絕。

這時車子在江心瑤的公寓樓停下,江心瑤見狀,突然傾身過去在池驍熠的臉上吻了一下,放在池驍熠胳膊上的手,也往他下身的某物上摸去。

江心瑤貼在池驍熠的耳邊吹著熱氣,手下一邊揉搓著,“你這裏很久沒有弄出來過了吧,難道你就不想嗎?跟我去樓上,我讓你舒服舒服好不好?”

江心瑤清楚地知道池驍熠的欲.望很強,以往每次跟他在一起,他都能折騰得她半死。

除了真心愛這個男人外,在**江心瑤也被池驍熠旺盛的精力和高超的技巧征服。大半年沒有被池驍熠疼愛過,她無比的寂寞和空虛,又不想找其他男人,於是很多時候隻能靠幻想池驍熠,而滿足她自己。

某物被江心瑤攥住,身為一個正常的男人,池驍熠不可能沒有反應,然而他的臉色卻一下子陰沉了,推開江心瑤把她用力摔在車門上。

江心瑤痛喊出聲,“你……”

池驍熠卻懶得看過去一眼,雲淡風輕地道:“我說過了。現在我對任何女人都沒有興致,就算我自己用手,也不會跟你做。滾下去,不要連自己身為一顆棋子的價值都失去了。”

他是除了葉承涵之外的女人,其他女人都沒有興趣了吧?江心瑤憤怒的同時,心裏又一點慶幸,至少這樣往後他也不會和其他女人在一起,隻要她還待在池驍熠身邊,總有一天她會有機會。

後來池驍熠把車子停在了醫院的停車場,一路走去葉承涵的病房,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到護工守在床邊,而葉承涵已經睡了。

池驍熠輕輕地推開門,進去後無聲地對護工擺擺手,等護工從外麵把門關上後,池驍熠坐在了床沿上。

房間裏的光線很暗,隻在床頭開了一盞台燈,暈黃的燈光灑下一小片地方,在這樣安靜的冬夜裏,連病房都顯得溫馨了。

**的葉承涵沉睡著,眉眼和一張素淡的臉被燈光映出幾分溫柔生動的味道來,池驍熠看到她的胸口一下一下起伏著,池驍熠揪著的心忽然鬆了下來。

池驍熠修長的手指撫上葉承涵的臉,怕吵醒她,所以動作無比的輕柔,連看著葉承涵的目光都變得特別溫情,過了一會,池驍熠俯下身去吻葉承涵,誰知下一秒鍾,葉承涵猛然睜開了眼睛。

“醒了?”池驍熠並沒有做壞事被抓到後的驚慌,一隻大手撫在葉承涵的左頸上,沙啞問出聲的同時,他還是在葉承涵的唇上淺嚐輒止地啄了一下。

葉承涵的身子一顫,隻覺得男人的唇炙熱柔軟,被他吻過的唇瓣一下子就麻了,那張臉就在自己的瞳孔裏無限的放大,從來看不順眼這個邪魅的男人,可在這一刻,葉承涵後知後覺地發現池驍熠的長相竟然那麽俊美。

葉承涵猛地閉上眼睛,別開臉無聲地跟池驍熠抗爭著。

如今她隻剩下半條命了,就連說一句話都要費很大的力氣,所以她要養精蓄銳,能不開口,就絕對不理池驍熠,隻是鼻尖聞到一陣濃烈的香水味,在滿是消毒水氣息的房間裏,刺激得葉承涵有點想吐。

他這是又找女人泄欲過了?本來葉承涵想忍住胃裏的翻湧,但這男人離得太近,過了一會她實在受不了了,蹙著眉頭無力卻反感地開口,“坐遠點,難聞死了!”

“什麽?”這兩天池驍熠酗酒無度,煙也沒有少抽,每次坐在葉承涵身邊時,她都沒有說什麽,此刻這個樣子讓池驍熠覺得莫名其妙。

但池驍熠還是順從著葉承涵,起身低沉地說:“那我先去洗漱,你如果有什麽需要了,就按床頭的鈴。”

一個大男人那麽囉嗦,她又不是腦子有問題,還用他多說什麽?那股香水味還沒有消散,池驍熠等不到她的回答,就一直站在那裏不走。

若是沒有力氣,葉承涵真想踹他一腳,此刻也隻能壓著心裏的煩躁,“我知道了,你趕緊去!”

本來是很有氣勢的一句話,說出來就綿軟無力了,倒是聽得池驍熠心中柔軟,點點頭大步往內室走去。

葉承涵這才鬆了一口氣,早上做過流產手術,此刻剛閉上眼睛,一會就又有些昏昏欲睡。

池驍熠洗過澡後,在浴室裏擦幹了頭發,身上一滴水珠子也沒有了後,他關掉燈走到葉承涵的病床邊,隨後俯身一手掀開被子,抬腿就上去了。

原本葉承涵已經快睡著了,感覺到男人的氣息以及下一秒鍾他摟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警覺性極高的葉承涵突然又一下子驚醒,聲音不自覺地抬高,“禽獸你做什麽?!”

他這幾天雖然也留在病房裏,但都是在裏麵的房間裏睡,也不會對她動手動腳的,現在他是想做什麽?

“我要和你睡。”池驍熠一點也不在乎葉承涵對自己的稱呼,嘴上霸道地說著,一隻手卻很溫柔地托起葉承涵的後腦勺,緊接著把一條手臂塞在了葉承涵的脖子下。

池驍熠讓葉承涵枕著他的胳膊睡,隨後池驍熠把臉埋在了葉承涵肩上的頭發上裏,深深吸了一口氣,閉眼心滿意足地說:“承涵你好香。”

葉承涵:“……”

香個毛線?!

她在病**躺了兩天,沒有洗過頭發和澡,身子都是護工幫忙擦的,這種情況下不發臭已經不錯了,池驍熠是怎麽聞出香的?

這貨八成有病。

葉承涵本來一點精神都沒有,被池驍熠這樣一氣,她仿佛突然恢複了平日裏的戰鬥力,不顧疼痛在池驍熠的懷裏掙紮起來,“放開我!你滾去裏麵的床睡。”

“抱著你比較舒服。”說著池驍熠收緊了手臂,溫柔地把葉承涵禁錮在胸膛裏。

這幾個月來她瘦了好幾斤,本來就不胖,如今池驍熠手下觸摸到的都是骨頭,他這樣強壯的男人,生怕力氣大一點,就把她揉成渣了。

池驍熠的心疼得很,一張臉在葉承涵的頭發裏蹭了蹭,薄唇親吻著她的頭發,沙啞地說:“你別亂動了。我剛剛喝了不少酒,現在感覺整個胃都在晃動,你再折騰我,小心我吐你一身。”

葉承涵:“……”

池驍熠的臉在葉承涵的脖子裏蹭著,偶爾毛茸茸的頭發弄得葉承涵的皮膚很癢,葉承涵咬牙切齒的,緊鎖著眉頭又覺得很煩,蹭、蹭、蹭,這男人是狗嗎?

而池驍熠覺察到懷裏的女人安分了,他的唇邊勾起一抹弧度,手掌往葉承涵的小腹上撫摸,不帶有任何,就像他的語氣一樣都是憐惜,“而且你的傷口不疼嗎葉承涵?”

“先休養生息吧,等你恢複過來了,再好好跟我鬥。放心,我一定會奉陪到底,我有一輩子的時間。”

原來他心裏是那麽清楚她的妥協和退讓是為了報複,葉承涵從池驍熠的胸膛裏翻過身,背對著他,眼中的淚水差點掉出來。

她死死地咬住唇,嚐到了鮮血的腥甜滋味,眸子裏的熱潮才褪去,葉承涵鄭重地應了一聲,“好。”

池驍熠又從後麵把葉承涵裹入懷抱,這個姿勢可以讓他把葉承涵的身子全都抱住,顯得葉承涵很依賴他,兩人特別親密,池驍熠那被刀子割著的心,終於不再滴血了。

這幾天他實在是精疲力盡了,不想再去計較葉承涵愛的男人是付朝桓,也不再糾結那個不得不殺死的孩子究竟是誰的,池驍熠覺得隻要葉承涵此刻在他的懷抱,不久後葉承涵會成為他的妻子,這就足夠了。

池驍熠把臉深深埋在葉承涵的肩上,唇邊勾著一抹弧度,安心又滿足地閉上眼睛。

隻是在快要睡著時,池驍熠聽到葉承涵叫了一聲自己的名字,他下意識地收緊了放在葉承涵腰上的手臂,沒有睜開眼睛,另一隻大手在葉承涵的臉上撫了一下,慵懶地應著,“嗯,怎麽了?”

“我想見付朝桓。”

池驍熠聞言身上的肌肉僵硬了一下,在燈光沒有照到的陰影中,他睜開的眸子裏深邃、波瀾不驚,刀削一樣的薄唇緊抿成了一條線,很長時間都沒有回答葉承涵。

葉承涵見狀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池驍熠的胸膛,側過頭看著池驍熠的俊臉,“既然我決定嫁給你了,就不會反悔,我葉承涵直到現在都沒有失信過哪個人。我想見付朝桓,是因為有些話我必須要對他說。你難道還怕我跑了嗎?”

“沒有失信過人嗎?”池驍熠的關注點放在了這裏,他垂眸似笑非笑地凝視著葉承涵,可看在葉承涵眼裏卻有那麽一絲殘忍的意味,“當初你和付朝桓定下過很多海誓山盟吧?”

“如今你要嫁給我了,那些對他許過的承諾都不能實現了,這不是失信於人嗎?還是說你覺得自己有擺脫我的那一天,到時候你就可以和付朝桓雙宿雙棲了?”

“我……”

“趁早打消這個念頭。”池驍熠打斷葉承涵,上一秒的溫情全然不存在,此刻勾唇邪佞的樣子讓葉承涵心裏害怕,試圖別開臉,池驍熠卻伸手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一雙幽深而如寒潭的眼眸緊緊鎖著葉承涵。

他一字一字地說:“過去的事我不想再計較,但如果以後你若是敢背叛我,我一定會讓你和付朝桓兩個人付出生命的代價。至於現在我讓你見不見付朝桓,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我都這樣了,你還想要什麽表現?”葉承涵冷笑著問,卻不等池驍熠回答,她掙脫掉池驍熠鉗製著自己下巴的手,閉上雙眼突然湊過去,重重地吻上了池驍熠的唇。

池驍熠片刻的怔愣後,立即激烈地回應了葉承涵,那幾個字音消散在兩人交纏的口齒中,“我讓你見他。”

大年初九這天,池北轍和喬凝思就上班了,如往常一樣,出門後陳默和林敏南正坐在車子裏等他們。

陳默還在吃著灌湯包,用一次性筷子夾起一個,不由分說地就往林敏南嘴裏塞。

林敏南根本沒有拒絕的餘地,隻能扶住陳默的手腕,就著筷子吃下去,結果被滾燙的湯汁燙到,她的臉色頓時一變,劈手就奪過陳默手裏還剩下幾個包子的餐盒,轉過頭直接丟到了車窗外。

陳默被嚇得一愣,壓根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他吃著分明很好吃,怎麽敏南無緣無故地發這麽大脾氣?

於是陳默記住了,灌湯包是林敏南最討厭吃的食物,以後他再也不會買了。

池北轍和喬凝思已經走到了車門前,陳默連忙下去給老板娘打開後麵的車門。

池北轍的一手搭在喬凝思的腰上,早就自己開了車門,讓喬凝思坐進去,隨後池北轍轉過身,伸腿就踹了一下陳默的膝蓋。

陳默猝不及防下“撲通”猛地跪在了自家老板的麵前,張口罵了一聲我去,還沒有從地上起來,老板的手在他的頭上摸了摸,“挺乖,今年知道主動給你家老板拜年了。”

陳默:“……”

池北轍拉了陳默的胳膊起身,隨後從口袋裏拿出一早準備好的紅包,陳默看到後臉上的怨念頃刻間不見了,直接從池北轍手裏搶過紅包,生怕腹黑的老板下一秒鍾又怎麽整他。

他掂量了一下,似乎還不少,心裏想著因為今年有老板娘在,他才能收到雙倍,於是越發覺得老板娘是個好人,往後他更應該巴結老板娘,此刻麵上對自家老板特別感激。

坐進車子裏,池北轍把另外一份紅包給了林敏南。

陳默原本想搶過來拆開看看林敏南有多少,結果林敏南速度很快地裝進了包裏,陳默瞪她一眼,發動車子後,他評價林敏南現在越來越像守財奴了。

池北轍和喬凝思從希臘也給林敏南、陳默以及陳默的女兒帶了不少禮物,在車子上一並交給兩人,快到恒遠辦公樓下時,林敏南從包裏拿出一個精致的黑色盒子,轉過頭遞給池北轍。木狀盡扛。

喬凝思知道林敏南每年都會送給池北轍新年禮物,而像林敏南這麽會辦事又周到的下屬,禮物肯定少不了她這個老板娘的一份,喬凝思就先把池北轍的接了過來。

也是一個長方形的盒子,看商標喬凝思就知道是什麽了,在陳默的要求下打開,果然是一塊名貴的手表。

喬凝思一下子想到韓雅書送給池北轍的那塊,三四天了,池北轍既沒有丟掉,也沒有把手腕上舊的換下來。

在這點上,喬凝思的心裏有些矛盾,一方麵她希望池北轍換新的手表,再者她又不想讓池北轍戴其他女人送的,而她若是送一塊新的手表給池北轍,她擔心池北轍不會換下白傾念送的這個。

在她這個新婚妻子和白傾念這個舊愛之間,喬凝思那麽害怕池北轍選擇的是繼續睹物思人、懷念白傾念。

“怎麽林助理和韓總監約好了嗎?今年都送手表給老板,難道今年流行這個?”喬凝思掩起眼中的情緒,抬起頭笑著對林敏南說。

林敏南蹙起眉,一時間沒有想起韓總監是誰,不過很快的,林敏南眯了一下眼睛,“禮尚往來,老板和老板娘放心吧,我會代替你們回送給韓家大小姐一份更貴重的禮物。”

喬凝思敏銳的捕捉到林敏南眼中的陰鷙和一閃而過的殺氣,她的心不由得震了一下,正想問林敏南準備送什麽。

陳默在這時開口,不滿地控訴著林敏南,“為什麽老板和老板娘都有禮物收,我卻沒有?敏南,好歹我是你的搭檔。”

林敏南聞言把手伸向陳默,“那麽你給我準備了什麽禮物?”

陳默:“……”

每年陳默和林敏南沒有互送禮物的習慣,隻是陳默覺得自從那晚在車子裏和林敏南發生過關係後,他心目中林敏南的位置就更重了,所以他決定今年買一份特別的禮物給林敏南。

新年第一天上班,喬凝思所在的心理科的科主任跟他們五個人開了會,分別發給他們一份紅包後,三十五歲的科主任說他的老婆快要生二胎了。

在最後這幾個月,他想親自照顧老婆,直到他們的孩子半歲,所以在此期間他不能再擔任科主任這個職位,要離職一年,下個星期一會有新的科主任代替他。

這個通知很突然,喬凝思和其他幾個人麵麵相覷,過了一會喬凝思對麵的廖醫生開口問新的科主任是誰。

而對於這個答案,科主任卻一臉神秘地說到時候他們就知道了,新來的科主任比他這個上任科主任要年輕,長得也比他更帥,估計以後那些女同胞就有福利了。

幾個人笑開,喬凝思也有些忍俊不禁的,後來五個人分別回到自己的診室,喬凝思伸手拉開窗簾。

外麵白茫茫的一片,又下起了雪,喬凝思往對麵的摩天大樓看過去,池北轍就在最頂層,喬凝思站在那裏,把腦袋抵在玻璃窗上,出神地看著白色雪花一朵一朵飄落,想到這幾天和池北轍之間有些冷淡的氛圍,她沉沉地歎了一口氣。

這時身後傳來敲門聲,喬凝思連忙收拾好臉上的情緒,尚未轉過身,男人低沉的聲音傳了過來,“這裏是喬醫生的診室吧?”

“對。”喬凝思一邊應著,剛轉過頭就看見男人那一張似笑非笑著的,顯得極為邪魅英俊的臉,他薄而泛著淡粉色的唇勾著一抹淺淺的弧度。

喬凝思作為外貌協會中的一員,不得不先給男人的這張臉打了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