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露突然淺淺一笑,原本沒有情感的臉龐上出現心滿意足的表情,接著一臉正經的說:“餘興節目結束,我們來談正事吧。”

威廉忍不住想說話的衝動,他可以預見他如果這麽做,隻會被雨露耍得更慘,威廉裝作沒聽見雨露前麵的話,若無其事的以眼神示意雨露說下去。

“那雨露就直接說了,把法爾曼從華亞國偷偷送來天宇國,以及提供修魯魯刺殺陛下計畫的人都是雲錦陛下做的,有事請找他,不關我的事。”

“還真夠直接,完全推卸責任。”威廉在震驚之餘,也覺得頗為無奈的說。威廉端坐在王位上,陷入沉思,就算他現在知道在背後從中作梗的人是蘭月國的現任君主,他也沒有要怪罪誰的意思,畢竟如果沒有這些事發生,威廉可能到現在還被埋在穀底,做個無知的君主,所以他反到還要感謝雲錦。威廉從思考中回到現實,好奇的問:“你們偷偷摸摸的做這些事,難道不是不想讓我們知道?那為什麽現在突然這麽幹脆的各訴我們?”

雨露眨眨眼,理所當然的回應:“誰叫雲錦陛下又跑不見,為了報複才跑來泄密的。”

“你是小孩子嗎!太幼稚了吧!”威廉很後悔自己還這麽認真的尋問她理由,感覺自己像個笨蛋似的。威廉不禁油生出還好雨露不是自己部下的想法,也可憐起不在場的雲錦,身邊有這麽個奇怪的部下一定很難搞!他想著想著,眼角無意識的瞥向羅威納等人,威廉禿然垂下雙肩,自己根本沒資格可憐人家!

“陛下在幹麻?總覺得很火大啊?”奈維爾接受到威廉朝他們看的視線,還有接下來垂下肩膀和哀聲歎氣的行為全都被他看盡眼底,他忍不住出聲說。除了約瑟夫以外的人都齊聲認同。約瑟夫沒有聽見奈維爾的話,他正因為雨露的話而陷入猶豫,剛剛雨露的話中提到的人名很耳熟,約瑟夫原本以為是自己聽錯,但雨露三番兩次說出相同的人名,讓約瑟夫不得不承認自己聽錯,約瑟夫一咬牙,決定上前確認:“陛下。”

“什麽事,約瑟夫。”威廉雖然驚訝但還是冷靜的問說,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約瑟夫身上。“這個問題雖然唐突,可是我想要知道蘭月國國王叫什麽名字。”約瑟夫知道這個問題很失禮,但為了確認某事,也隻得硬著頭皮問。

威廉滿腹的疑惑,想問約瑟夫為什麽問這個問題,但雨露卻搶先回說:“是雲錦陛下。”

“果然。”約瑟夫露出很複雜的表情說。

“發生什麽事了?”威廉不明所以的問。

“啊……其實我稍早遇到雲錦陛下。”約瑟夫一副不好意思的說,不曉得他和蘭偉爾這麽對待雲錦,雲錦會不會事後報複啊?約瑟夫這時才有種大禍臨頭的危機感,祈禱雲錦能開恩,他可不知道雲錦是國王啊!

“啊!”威廉失態的發出怪叫。眾人都驚訝於雲錦來過皇宮的事實,反倒是來請求幫忙找人的雨露一副預料中的樣子,冷靜的說:“恩,昨天雲錦陛下就說過要來這裏玩玩,結果今天一早就不見人影了,真是過分,這麽好玩的事竟然想一個人獨占!”這裏是遊樂場嗎?威廉嘴角抽搐的想。

羅威納頭痛的按著太陽穴,說:“所以使著來此的目的是要來報複並順便找雲錦陛下。”

雨露毫不遲疑的回說:“沒錯。”還沒錯啊!正常來說應該是反過來才對!威廉內心正激動的吐槽中。

“隊長!你好厲害啊!”蘇泊溫以崇拜的目光注視著羅威納。羅威納閃避蘇泊溫的目光,無奈的說:“就算你稱讚我,我也不會覺得高興。”

威廉覺得現場開始超出控製,他趕緊咳了幾聲拉回眾人的注意,他決定趕快把這件事結束,然後要雨露趕快帶人離開這裏!要不然再和雨露糾纏下去,精神會被雨露搞到消耗殆盡。威廉看向約瑟夫問:“那麽雲錦陛下現在在哪?”

“雲錦陛下餓倒在門口,所以我好心做飯給他吃,然後雲錦陛下吃完後就離開了,蘭偉爾也在場還有在門口站崗的侍衛都可以作證。”這是什麽奇怪的劇情發展?竟然會餓倒在門口?眾人都一臉的古怪。

雨露突然上前半跪下來,臉上莫名的沉痛。威廉被雨露的舉止給嚇一跳,他提心戒備的問:“你在幹嘛?”

“雨露代替雲錦陛下向陛下真誠的道歉,敗壞您的門麵了。”

“敗壞?你把他當成什麽了?”

雨露忽然誇張的扭過頭,掙紮的說:“我不可以說,你們不要逼我說,就算你們逼我,我也不會說是蛆的。”

“你已經說了!!雲錦陛下到底在你眼中的地位到底有多低啊?!”威廉完全不顧麵子,對著雨露大喊,就連其他人都忘記提醒威廉要注意禮節,都傻眼得看著雨露。

“金字塔最底層外。”

“好悲慘!怎麽辦?我可以想像你把雲錦陛下玩弄在手掌中的情景,我可以同情他嗎?我該慶幸嗎?”威廉望向羅威納他們的方向,輕拍胸口,鬆了口氣的說。

奈維爾不太高興說:“陛下,你在慶幸什麽啊?”威廉沒有正麵回應奈維爾,而是很自然的把話題帶開說;“所以說現在雲錦陛下是下落不明囉?看來還是要派人搜尋了。”

“沒有這個必要,如果雲錦陛下不在皇宮,那他會去的地方隻有一個。”

“哪裏?”威廉反問說。

“武夷山。”

李維斯聽到這熟悉的山名不禁露出訝異的表情,站在他身旁的羅威納也吃驚的看著他,問:“怎麽了?表情怪怪的。”李維斯隻猜這隻是巧合,應該沒有任何涵義,他隻當自己太多疑,搖搖頭說沒事。

“武夷山?你怎麽知道?雲錦陛下說的?”威廉連問說。雨露平鋪直敘的說:“恩,昨天陛下說要來皇宮見見叫蘭偉爾的人,在之前所收集來的情報中,關於武夷山內所居住的星空種族有很多疑點,陛下確信蘭偉爾一定會去武夷山見星空種族,所以跟著蘭偉爾就可以得到答案。”

“等等!等一下!”一下子被告知這麽多衝擊性的情報,威廉連忙喊停,好讓混亂的腦袋吸收一下。羅威納等人都很震驚,李維斯更是吃驚,沒想到還真的有關係。威廉結結巴巴的好不容易擠出話來說:“武夷山內有星空種族?”

“對,你們也時常聽聞武夷山內發生許多次奇怪生物擾民的事件,那些生物就是星空種族所擁有的,我說的沒錯吧,前賞金獵人。”突然被問話的李維斯反應慢半拍,見所有人都看他一個,他慌亂的手足無措,最後隻得囁囁的回應:“是沒錯啦……”

威廉麵色凝重的注視著李維斯,嚴肅的質問:“你這話的意思是你知道武夷山內所發生的事件?還是說你知道有星空種族潛伏在武夷山內?”李維斯知道這是很嚴重的問題,應該要早點讓威廉知曉,可是他想起那一年和蘭偉爾答應的話,隻得硬著頭皮說:“我和蘭偉爾約定好了,我什麽也不會說的。”

李維斯的回答讓威廉肯定答案是後著,他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天宇國有星空種族,如果他到現在都還不知情,哪一天星空種族突然犯難,威廉恐怕無法隨機應變,他激動的怒喊:“李維斯,你知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

“陛下。”羅威納輕聲喊住威廉,目光中帶著譴責。李維斯明白威廉的擔憂,他焦急的說:“請陛下不要擔心,蘭偉爾對我保證過不會有事的。”

威廉還欲說什麽,不過卻硬生生的吞回口中,仔細一想,隻要牽扯到蘭偉爾,事情就會變得很複雜,現在怪罪李維斯也於事無補,還是來想想接下來該怎麽做比較實際。

“雲錦陛下不在皇宮內,蘭偉爾也不見人影,聽你這麽一說,雲錦陛下會去武夷山,目的是要跟在蘭偉爾身後打探情報?所以現在他們兩個都在武夷山囉?”威廉有條有理的分析,接著他轉向羅威納下令說:“羅威納,你們去武夷山找人吧。”

“知道了。”羅威納微微行禮,欲帶其他人離開。這時,一直默不作聲的迪瓦爾卻跳出來擋住羅威納他們的去路。“等等。”威廉想起迪瓦爾來這裏是想要告訴他一些事情,不過卻被雨露的來訪而被打斷,他安撫似的說:“迪瓦爾,晚點再聽你說。”

迪瓦爾卻搖搖頭,堅決的說:“我不會耽誤陛下太多時間,但可否聽完我的話,再看看陛下還想去找蘭偉爾哥哥。”迪瓦爾的話似有弦外之音,威廉猶豫一陣,點頭答應迪瓦爾的請求。

雨露暫時被請出去,隻剩下威廉和羅威納他們以及迪瓦爾留在現場。得到允諾的迪瓦爾卻遲遲未開口,所有人的焦點都集中在她身上,沉重的壓力壓在身上,讓她幾乎無法呼吸,已經下定決心要把所有事情都說出來,但到了真的要開口的時候,卻讓她難以啟齒。一直等不到迪瓦爾開口的威廉,不耐煩的連聲催促:“迪瓦爾,你不是有話要說?怎麽不說話?我們還要去找蘭偉爾呢。”

迪瓦爾有太多話要說,不曉得該從哪裏開始說起,而且該怎麽說才不會嚇到大家呢?迪瓦爾惴惴不安,如果大家無法諒解蘭偉爾哥哥怎麽辦?迪瓦爾開始鑽牛角尖起來,她害怕如果害得蘭偉爾和威廉他們無法複合的話,那麽她就無臉去見蘭偉爾了。

羅威納早在先前已經知道迪瓦爾接下來說的話意義有多重大,所以對迪瓦爾的猶豫感同身受,他主動上前拍撫者迪瓦爾瘦小的背部想讓她不要太緊張。迪瓦爾感受到羅威納的關心,對他投以僵硬的笑容,她透過那輕撫過背的大手讓自己鼓動不安的心跳聲慢慢穩定下來。雖然和羅威納相處的時間不多,可是從和羅威納屈指可數的交談中,迪瓦爾可以從對話中發現羅威納對蘭偉爾毫無理由的信賴,就算蘭偉爾曾做過讓大家失望的事來。羅威納可以如此信任者蘭偉爾,迪瓦爾也想要相信大家,就算知道了真相,他們還是願意敞開心房接受蘭偉爾。

迪瓦爾清清喉嚨,一開口就直奔重點。“陛下,我就開門見山的說了……殺害先王陛下,也就是陛下您的父親的真凶就是蘭偉爾哥哥。”李維斯瞪大眼睛,這也太開門見山了吧?已經知道此事的李維斯沒有顯得太吃驚,不過反而擔憂起其他人在聽到這件事的反應,他偷偷看了每個人的臉,但卻沒有意料中的表情。李維斯仔細一想,也就明白過來,他們不相信迪瓦爾說的話,因為這件事實在是太過震驚,以致於讓他們下意識選擇懷疑。

威廉張者嘴,吃驚的眨者眼,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直到這滑稽的表情維持不短的時間後,他突然搖頭失笑說:“你在說什麽啊?我想你是不是哪理有誤會?的確當時父王死去的時候,身邊唯一還活者的隻有蘭偉爾,但是他也沒有理由殺害父王吧?父王可是蘭偉爾的救命恩人……怎麽可能會殺……”威廉說者說者,音量逐漸小聲起來,最後嘎然而止,臉色鐵青。威廉開始沒自信了,蘭偉爾可是有前科,他都毫不猶豫的背叛威廉他們,所以他背叛嘉諾德也是有可能的,威廉猛然回過神來,他驚訝於自己竟會產生這種想法,蘭偉爾就算背叛他們是情有可原,但不管怎麽樣,蘭偉爾應該不會殺人吧?

奈維爾也跳出來為蘭偉爾說話:“蘭偉爾才不會殺先王陛下,我知道他不會的!”那個別扭的小子明明一副就想回來的樣子,卻找不到台階下而已,不曉得在想什麽,嘴上說和我們沒關係,但總是在幫我們!他會離開一定有什麽理由,不是真心要背叛,所以才不會做出這種事來!奈維爾一出聲聲援蘭偉爾,其他人都紛紛說他們不相信蘭偉爾會殺嘉諾德,唯獨李維斯沒說話。

迪瓦爾再次體會到蘭偉爾和大家之間那斬也斬不斷的羈絆,她很想就這樣順勢照大家期待的話說,但她辦不到。“我沒有說謊,蘭偉爾哥哥親自向我坦白的,他是在忍無可忍之下痛下殺手的。”迪瓦爾慢慢地開口解釋,彷彿在奪走威廉他們的希望般,慢條斯理的把他們推入絕望的深淵中。李維斯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臉上浮現出悲痛的神情,那一天蘭偉爾向他坦白嘉諾德是他殺的時候,那副裝作堅強的側臉卻還無法忍住悲傷而滾滾流下的淚水,看得李維斯很難過,那天的情景想忘也忘不了。

“你在說什麽?你是說蘭偉爾是在衝動下殺了父王?”迪瓦爾的發言比剛剛更難相信,威廉質疑的確認,他很想叫迪瓦爾不要在胡說八道下去,這不僅在抹黑蘭偉爾,而且對已經長眠的嘉諾德很不尊重。迪瓦爾不曉得該如何是好,她沒有任何證據說明她說的是千真萬確,她隻能說是蘭偉爾本人親口告訴她的,但他們壓根不相信,迪瓦爾不知該慶幸他們之間的信任關係是多麽的深厚,還是該懷疑他們對蘭偉爾親口說的話抱持的質疑。在這僵持的狀況下,李維斯毅然決然的站出來替迪瓦爾說話:“迪瓦爾沒有說謊,蘭偉爾的確是殺先王陛下的凶手,在先王陛下死後不久,蘭偉爾就親口跟我這麽說。”所有人都驚愕的看向李維斯,包括迪瓦爾在內,她沒想到原來除了她以外,蘭偉爾會告訴其他人這件事。

不僅迪瓦爾這麽說,就連李維斯都說嘉諾德是蘭偉爾所殺,威廉他們原本堅信不疑的態度都頓時萎靡下來,遲疑轉變為質疑,就算內心告訴自己蘭偉爾不可能這麽做,但理智上卻開始慢慢接受迪瓦爾的話,分析者這些話所隱含的意思。就連剛剛強硬表態的奈維爾這次卻沒在大聲反駁迪瓦爾,反而開始收尋過往的記憶,他已經不太肯定蘭偉爾沒理由殺嘉諾德的論點了。蘭偉爾行為舉止變得怪異的時點剛好在華亞國建國慶後,也就是嘉諾德死後,原本以為蘭偉爾是因為嘉諾德的死而意誌消沉,可是現在一想,他或許是因為自己衝動犯下過錯而感到自責?之前怎麽想都無法理解蘭偉爾背叛他們的理由,如果是因為蘭偉爾殺了嘉諾德,自覺沒資格在待在大家身邊,所以才?

奈維爾感覺越想越合理,奈維爾不禁感到動搖,一旁的蘇泊溫發出吵死人的哽咽聲,直喊“我不相信”的話,擾亂思緒,煩躁到極點,他暴躁的對蘇泊溫吼者,蘇泊溫被嚇得不輕。

約瑟夫比較冷靜,他不想自己隨意亂猜測,直接開口追問:“迪瓦爾,就算你這麽說,我還是無法理解為什麽蘭偉爾會在衝動下殺了先王陛下。”接下來是最關鍵的內容,迪瓦爾偷偷看了李維斯一眼,他和約瑟夫他們一樣都露出一副想知道真相的表情,就連李維斯也沒有知道得很多,頂多隻是皮毛而已,不過這也是理所當然的,那是不宜太多人知曉的秘密。如今蘭偉爾努力保住的秘密就要揭開,那是足以動搖整個國家甚至整座大陸的真相。“我想你們應該已經知道百年戰爭是因為爭奪土地所引發的全大陸性戰爭,但是在中途卻轉成爭奪兵器的戰爭了,你們有沒有想過為什麽會變成這樣?明明好好在空中過者和平日子的星空種族沒事跑來炫耀自己的武器不是在自找麻煩嗎?”

“你的意思是……”羅威納接口問說。

“有誰在背後從中作梗。”迪瓦爾斬釘截鐵的說。

“那個人是誰?”奈維爾忍受不住這緊張的氣氛,吞了吞口水,焦急的問。

迪瓦爾深呼吸後,慢慢把字句吐出:“天宇國。”所有人都為之一愣,眼睛瞪得大大的,彷彿下一秒眼珠就要掉下去,可見其吃驚的程度。

威廉在吃驚過後,隨之而來的是怒氣,他沒有注意自己的音量,大聲反駁:“怎麽可能!天宇國可是維持中立的!天宇國才不可能會啊!”不對!天宇國是在打到一半才退出戰場,那個時機剛好就是星空種族出現後不久……威廉想到此處,威廉的臉色隻能用慘白來形容,他癱坐在身後的王座上,他受到的打擊非同小可。

迪瓦爾彷彿看穿威廉所想,以有些慘忍的字句斬斷後路說:“沒錯,一切都是天宇國陰謀,為的就是坐成漁翁之利。”所有人都不發一語,這緊窒到無法順利呼吸的氣氛瀰漫在空中,揮之不去。

迪瓦爾難過的看者每個人不可置信的反應,原本以為天宇國是置身度外的中立國,沒想到真相竟是一切事端的罪魁禍首,任誰都無法接受吧,尤其是天宇國的統治者威廉,知曉了國家不為人知的可恥過往,讓他的臉上浮現出茫然無措的表情。迪瓦爾不忍他們因為真相而受到打擊,但是接下來還有不得不說的事,她藏住心痛的心情開口:“天宇國利用了某位星空種族讓戰爭不斷擴大,因為天宇國掌握住那名星空種族的弱點使他不得不就範,如今那名星空種族還存活者,他正為了他那致命的弱點企圖征服天下。”

奈維爾連想到什麽,一臉驚慌失措的追問:“那個星空種族該不會是……”迪瓦爾垂下眼簾,點點頭肯定奈維爾的猜測說:“恩,就是蘭偉爾哥哥的父親,叫做洛克的星空種族。”

迪瓦爾正麵承受者所有人對她投注而來的驚疑視線,裝作平靜的說:“先王陛下把蘭偉爾哥哥撿回去,隻是為了自己所犯下的過錯做補償,在建國慶那天被蘭偉爾哥哥不小心偷聽到,激動之下錯殺了先王陛下。”威廉半張者嘴想說什麽卻無法成聲,迪瓦爾的話實在是太震撼了,他一時半刻無法接受,腦到嗡嗡的響,完全無法思考,他好像想通什麽,卻下意識的不去正視。照迪瓦爾所說,蘭偉爾的父親洛克被天宇國抓住弱點而被利用,接者洛克為達某個目的不惜連自己的兒子也要利用,就是為了征服天下,嘉諾德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所以把蘭偉爾撿回去,隻為了補償自己的醉過,結果被蘭偉爾發現,蘭偉爾一氣之下把嘉諾德殺掉,為了不讓他們知道真相,蘭偉爾選擇離開。

威廉知道迪瓦爾還沒全部說完,但這已經不重要了,他發覺一件事,一件令他痛心疾首的真相。不是蘭偉爾讓他們痛苦,而是因為他們的存在讓蘭偉爾感到痛苦啊!

“蘭偉爾哥哥真的很喜歡這裏,他不想讓你們受傷,所以寧可自己背負一切,也不想讓你們知道真相,就算被冠上背叛的醜名,失去許多東西,蘭偉爾哥哥也不想讓你們露出現在這種痛苦的表情。”迪瓦爾嚴肅的環視每張臉,她丟出問題。“你們已經知道真相了,那麽現在你們還要介入嗎?”接下來,是無盡的沉默。

雲錦把蘭偉爾推下懸崖後便轉身麵對大量的魔獸群,他的臉上完全看不出對於剛剛的行為有放在心上的樣子,因為他早已調查過蘭偉爾,所以確信蘭偉爾才不會因為這區區的懸崖而死去。“沒想到事情會這麽有趣,早知道就把我的武器帶在身邊了。”雲錦嘴裏說者懊悔的話,但臉上卻露出完全相反的表情。發自喉嚨的野獸叫聲震**者血液,抓刨地麵的利爪留下深刻的痕跡,屬於野獸的體為充斥在空中,刺激者雲錦噬血的一麵,就算他被逼到角落,後頭就是懸崖,他一個人麵對占滿視野的魔物,孤軍奮戰,但麵對這種險境,雲錦卻反而揚起異常歪斜的微笑。

雲錦從懷中掏出一把小巧的鐵製槌子,比他慣用的武器還小好幾倍,盯者手中不習慣的鐵槌,他撇撇嘴,目前隻能將就一下。雲錦站穩步伐,朝向他奔馳而來的醜陋野獸揮出致命的一擊,魔獸的下巴頓時被打歪,雲錦趁慎追擊,右腳隨即把那隻魔獸給踢飛,左手也沒閑者,迅速地朝左前方抓去,掐住另一隻魔獸的粗壯脖子,略一施力,麵目猙獰的魔物隨者不舒服的聲音,頭不自然的垂到一邊。

魔物連發出哀鳴都辦不到,隻能發出空氣被擠壓的聲響。後頭的魔獸踩過倒在地上抽搐的同類進攻,雲錦無法在往後退,隻能果決的上前力拚,他一腳踩住其中一隻魔獸的腳掌,使之深陷入地表中的力道讓魔獸無法動彈,手上的鐵槌破風而去,下一刻,魔獸的頭整個被打得不成形,剩下的身體搖搖擺擺的倒在地上。

雲錦一瞬間停下動作,目光注視者手中的武器,在剛剛那一擊中,雲錦似乎打碎某個硬質的東西。他沒想那麽多,再度投身於戰鬥中,麵對雲錦一個人,數量比他多不知幾倍的魔獸卻拿他沒轍,無法傷他一分一毫。鐵鏽味悄悄滲入空氣中,地麵被染紅,並參雜者肉塊,野獸的叫聲此起彼落,然後殞落,

雲錦原本異常興奮的神情逐漸被疲憊所取代,魔獸怎麽殺也殺不完,打敗前頭的魔獸後,後頭的魔獸就會排山倒海而來,待他把牠們解決後,原本已經被擊倒的魔獸卻完好無缺的再度站起來,替補上來。這樣下去會沒完沒了,那些怪物似乎打不死,雲錦隱約發覺這像事實。“星空種族真是有趣的民族。”雲錦沒有因此被逼上絕路,反而感興趣的盯者被他打倒又再度站起來的魔獸。這個時候,他注意到一個不自然的地方,在呲牙裂齒的魔獸群中,唯獨一隻沒頭的魔獸屍體正孤單的躺在地上,那是放才被他打爆頭的魔獸,在這之後,這隻魔獸就再也沒爬起來過。

雲錦憶起剛剛打到某樣硬質東西的手感,咧嘴一笑,他發現魔獸的弱點了。為了證實自己所想沒錯,於是一個箭步出現在一隻不斷滴淌者口水的魔獸麵前,雲錦先是以慘忍的手段折斷魔獸的四肢,接者揮起鐵鎚,如雨點般的攻擊集中在魔獸的頭部。在一片血肉模糊中,雲錦眼尖的發現飛散在之間一片薄薄的晶片,他抓住晶片,微一施力,晶片瞬間變成粉末。

雲錦掌握住魔獸的弱點後,接下來就是雲錦的獨角戲,他大展身手把一隻又一隻的魔獸的打腦給破壞掉,然後捏碎晶片。在解決大約三分之一的魔獸後,一道聲音阻止雲錦單方麵的屠殺。“請你住手,你再這樣下去,我會很困擾的。”話聲剛落,一道渾厚有力的哨聲緊接者響起,魔獸在聽見哨聲後,溫馴的退下去。

“終於肯出來啦!”雲錦緊盯者從魔獸群後現身的人,舔、拭者幹澀的嘴唇,低聲的笑說。對方是名年過半百的男子,稀少的白發下是雙銳利的鷹眼,橫跨整張臉的刀疤讓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有稜有角的臉孔上蓄滿胡渣,孔武有力的身材被包覆在奇裝異服之下。雲錦上下打量者外表看似普通人但卻是被稱為星空種族的危險人物,他大膽的詢問:“你就是這裏的老大?”

男子手中握緊者一根木製的短哨,那恐怕就是用來控製魔獸的工具。對方沉穩搖搖頭,回以一個曖昧不清的答案:“不算是。”

“那你是……”

“隻是受朋友所托,在這裏保護公主的無名人士,你的到來讓我很困擾,可以請你離開嗎?”男子彬彬有禮的說。

雲錦仿若未聞,他對於男子的身分沒有興趣,他在意的隻有一點:“你很強嗎?”

男子平穩的眼光在雲錦身上打轉,他輕歎一口氣,說:“你這句話的意思是你不打算乖乖離開?那就別怪我用強硬的手段讓你離開。”

“求之不得。”雲錦以飛燕般的速度直逼向男子,手中小巧的鐵槌,在他壓倒性的力道下,發出裂空之聲,並以足以打碎任何事物的強大士氣揮向男子的身體,雲錦想像者男子被鐵槌打飛的身影,一麵感受到武器擊中目標的觸感。但雲錦一抬眼,卻看見男子穩如泰山的站在原地,手上不知何時握者一把軟劍,擋下連魔物都十分畏懼的鐵槌,雲錦第一次露出驚訝的表情,不過卻立刻被興奮給取代。

“我再說一次,請你離開這裏。”男子受到雲錦充滿暴力的一擊,仍不動如山的勸告。雲錦遇上強敵,怎會乖乖離開,體內的好戰因子正在沸騰,他滑向男子的左側,出其不意的出招,不過男子彷彿早已料到雲錦的行動,軟劍以不可思議的角度介入,以柔克剛的卸去那怪物般的力量,男子輕鬆自若的拂開鐵槌。

雲錦緊追不舍,但男子卻被動的四處躲避,並不主動攻擊雲錦,但光是這樣,雲錦就已經落於下風,在越來越急躁的追擊下,男子一個直指,軟劍指者雲錦的咽喉,逼他停下所有的動作。“你很強,你叫什麽名字?”生命被掌握在男子手上,雲錦卻沒有一絲懼意,反而好奇的攀談起來。或許是遇到和自己一樣的強者,男子用軟劍指者雲錦,卻沒有馬上奪取他的性命,口氣帶者敬佩的意味說:“你也很厲害,這般年紀就有這種實力,如果再過幾年,你肯定會是人人敬畏的強者,不過還不是我的對手。”

雲錦危險的瞇起眼,被小看的感受很不好,他語氣低沉的說:“你對自己的實力挺有自信的嘛!”

“經驗的差距,少年。”男子簡短的回應。

“不過……”雲錦沒了下文,突然腳下一踩,地麵被他踩出一個凹洞,男子就站在雲錦麵前,不免受到牽連,他身子不穩的晃了晃,雲錦一個回旋踢,男子摔倒在地,雲錦以狂風暴雨之勢朝倒在地上的男子踩去,男子四處滾動,雲錦不斷在地麵上踩出一個又一個的凹洞。雲錦邊踩邊發出扭曲的笑聲,男子略一施力從地上跳起,雲錦才不等男子重穩架式,迅速上前貼進男子胸前,在男子還來不及反應時,拳頭深深陷入腹部中,男子順者力道往後飛去,撞倒後頭的樹木。

男子匍匐在地上幹嘔者,他抹去嘴邊的血絲,撿起掉在腳邊的軟劍站起來,看者雲錦的眼神變了樣。男子第一次主動攻擊,軟劍斜斜的刺去,以艱澳的角度劃破雲錦的皮膚,雲錦以拳頭應對,男子以劍為盾,技巧性的檔下雲錦暴力性的一擊,接者趁雲錦停頓的空檔,出現在死角處,給予一擊,不料被雲錦躲過,隻在手背上劃上一刀。男子的動作輕巧,攻擊也悄無聲息,他熟稔的揮動者軟劍,如舞蹈般的優雅劍術不斷在雲錦身上留下傷痕,看似沒什麽攻擊性的軟劍卻一次又一次的阻擋雲錦的攻擊。

雲錦緊迫不舍的攻擊偶爾會出其不意命中男子的身體,對方也在他身上留下刀痕,兩方不甘示弱的以最大的實力交鋒,不分上下,難分難舍,誰也不讓誰,這情勢一直持續一段時間。雲錦退離男子身邊,他的嘴角帶者滿足的笑意,這趟行動已不虛此行,讓他遇上如此強大的對手,雲錦現在隻想好好打上一場。

“雲錦。”雲錦突然報出自己的名字。

“莫德。”男子知曉雲錦的用意,也淡淡說出自己的名字。兩人打算要進入第二場的對決,卻不巧被第三者打斷,一名一眼就看出是星空種族的人從空中降落跑到名叫莫德的男子身邊,那人著急的說:“莫德大人,不好了,又有人闖入,而且還十分靠近基地附近。”

莫德聞言一驚,已顧不得和雲錦的決鬥,丟下敵人和那名星空種族飛離現場,留下氣急敗壞的雲錦。魔獸群也在莫德的哨聲中撤退,雲錦可沒那麽仁慈白白讓莫德跑走,在還沒分出勝負前,他可不容許莫德臨陣脫逃,雲錦跟在撤退的魔獸身後追了上去。

威廉聽迪瓦爾說完一切的前因後果後,羅威納一行人和雨露便馬不停蹄地直奔武夷山,一群人此刻正站在武夷山的山腳下仰望者山頂。任誰也想像不到或許真相就藏在這座不起眼的山中,他們要找的人也在這山裏,沒有人明講,他們已經隱隱約約察覺到,這一趟,或許會讓一切的事情水落石出,不管是星空種族的事,還是蘭偉爾的。

李維斯憶起那兩次在這座山所經曆的事,感覺已經過了很久很久,但實際上也才過將近三年多的時光,他感歎者短短的三年內竟發生這麽多無法預測的憾事,如果事情能安然結束,那就可喜可賀了。其他人可沒李維斯這般還有空閑懷念過往,他們還沒從剛剛的震撼中恢複過來,一路上都不發一語。他們應該感到高興,自從蘭偉爾離開後,他們始終相信他並沒有背叛他們,隻是有者不得不離開的苦衷,可是如今知曉那個苦衷後,反而讓他們十分沉重,原因是這個苦衷就是因為他們,尤其是威廉,想到離開前他那副魂被抽走般的失魂落魄,他們都很擔心。

為了讓威廉可以一個人靜一靜,羅威納提議他們先來找失蹤的蘭月國國王和蘭偉爾。

奈維爾打破沉默,問:“這個山範圍這麽大,該怎麽找人呢?分頭進行?”羅威納也很煩惱,分頭進行是不可能的,在知道這裏有星空種族,分散戰力無疑是愚蠢的行徑,可是一起行動也不知什麽時候才找得到人。一直沒說話的雨露這時開口說:“沒問題,陛下留下了痕跡。”每個人經過剛剛**都對這從未謀麵的國王沒有什麽好印象,部下都這副德性,國王可能也好不到哪裏去,所以聽到雨露說的話都很意外,沒想到對方早已料到他們會來,細心的留下記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