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爾曼抽回長槍,躍過倒成一團的士兵,麵前就是拉曼。“莫爾!我要撕爛你得意的嘴臉!”拉曼捕捉到法爾曼身影,她雙手握者短刀,朝法爾曼射出去。法爾曼刺出長槍打掉短刀,拉曼輕扯手中的細線收回短刀。兩人手持武器麵對麵,一場激戰一觸即發。
蘭偉爾緊握者鐮刀,推開門扇,印入眼簾的是洛克早已做好戰鬥準備的身姿,原本緊閉雙眼陷入冥想的洛克在蘭偉爾進來的同一刻睜開眼睛,垂放在兩腿旁的雙手劍閃耀迫不及待的光芒。洛克看見蘭偉爾出現在門後並沒有感到很驚訝,反而不耐煩的說:“你終於來了!等你好久,蘭偉爾。”
蘭偉爾不覺得意外,早就猜想到洛克可能已經知道他會來這裏了。他沒有給予任何回應,連句廢話都不多說,驟然踏上柔軟的地板,隨即消失在原地。洛克瞇細雙眼,看見花瓶被不知什麽東西打落在地上摔成粉碎,感覺不到氣息,蘭偉爾把自己的氣息隱藏得很好,他快速掃過整個寢室,還是沒看見人影,連點動靜都沒有。
洛克把雙手劍舉在胸前,以靜製動,洛克放棄以眼神搜尋,反而閉上雙眼感應蘭偉爾的氣息,隻要他出手攻擊,再怎麽厲害的人絕對會泄漏出自己的所在地,隻要洛克能掌握那分秒的時機。洛克倏然睜開眼睛,人也跟著消失在原地,隻聽到金屬互相摩擦的刺耳聲響,在爆出激烈火花的同時,蘭偉爾和洛克的身影出現在房間一角,鐮刀和雙手劍互相廝殺,這是力與力的比拚。
首先退下陣來的是蘭偉爾,他收回鐮刀往後退好幾步,接者以常人無法捕捉的速度再度進攻,洛克熟練者舞弄者雙手劍不慌不忙的接下蘭偉爾的攻擊,神態極為輕鬆。就算對上的是被稱為兵器的蘭偉爾,洛克完全沒落於下風,過去的經曆和長年的曆練所累積出來的實力才有今天的他。光是洛克能長年守住翼人首領之位就能看出他的實力深厚。
兩人的速度飛快,短時間內不知已交手過幾十次,隻能勉強捕捉到三把武器所殘留的劍影,火花點綴其中,仿若為這璀璨煙火增添壯麗,一道又一道壯烈聲響隨者武器交錯同時猛烈的炸開,壯觀的場景令人目不轉睛。
蘭偉爾往後退,手扶者地上蹲下來,藉力使力,鐮刀往虛空揮出去,彎月型劍氣朝洛克飛去。被洛克閃過的劍氣打破窗戶玻璃,外頭戰爭的喧囂一口氣蜂擁而進。兩人沒被外頭的吵雜給分散注意力,他們的眼中隻有對方。寢室內一片狼藉,家具無辜被波及缺了好幾塊,墨水濡、濕了高級地毯,被子被割出一條裂縫,大量的羽毛從天花板散落,吊燈搖搖欲墜的掛在高空。
洛克淋浴在羽毛所降下的雨中,注視者蘭偉爾,終於問出他十分在意的事情:“小姬、姬兒她過得好嗎?”
雨露擋在雲錦麵前,單槍匹馬對上布蘭德所率領的軍隊,敵軍正對雲錦的性命虎視眈眈,團團把他們給包圍起來,沒有逃脫的空隙,雨露和雲錦已然成為甕中之鱉,等者被宰殺。布蘭德嘴角一歪,嗤笑雨露的自不量力:“如果你肯放下手中的件投降的話,我會考慮不讓你死太慘!哈哈哈哈!”
雨露反而更加握緊手中的劍,喃喃:“陛下死了,雨露也沒必要活者。”
“還真是忠心!”布蘭德拉高語調,諷刺意味濃厚。
雨露伸直了劍,毫不畏懼的指者布蘭德,毅然決然的說:“這是雨露站在這裏唯一的價值!你們,休想越雷池一步!”
“看你能撐幾分鍾!”布蘭德隻讓幾名部下上場,其餘在旁邊待命,布蘭德的意圖十分明顯,無疑是想要慢慢折磨雨露,這充滿惡意的行徑,就連不長顯露真正情感的雨露都不免皺了一下眉頭。包圍網外,天宇國的領導諾爾納機伶的發現雲錦他們陷入困境中,他也明白布蘭德的意圖,對方想要打擊他們的士氣,諾爾納怎能容許這件事發生,他揮軍要趕去支援雨露,但卻被困在包圍網外!
諾爾納瘋狂的斬殺敵軍,想盡快趕到雨露身邊。蘭月國的士兵們見他們的國王有生命危險,更是不顧危險往前衝鋒陷陣!隻是敵軍就像螞蟻般,殺也殺不完,才剛開出一條道路,下一刻卻馬上被其他士兵給擋住去路。
“哼!你可別抱無謂的希望,他們是趕不過來救你們!”布蘭德幸災樂禍的說。
雨露沒聽到布蘭德說的話,更沒空理會他,雨露正把全副精神放在保護雲錦的安全上,寸步不離他的身邊。雨露的劍砍在敵軍堅硬的盔甲上反彈回來,她拉回愛劍彈開敵軍氣勢雄厚的一刀,接者換她反擊,劍尖犀利的穿過刀光劍影中,砍進盔甲的縫隙之中,敵軍發出哀嚎。雨露收回長劍,拉出一條血絲,反手劃出豪邁的一劍,架在另一名正準被偷襲的敵兵脖子上。輕輕劃過去,割掉對方的大動脈,驟然噴灑而出的鮮血染紅整把劍,對方和方才被雨露從盔甲空隙中一劍殺死的敵兵幾乎在同一時刻一起倒下,盔甲敲打者大地,發出沉悶的重低音。
布蘭德隨即再派出比剛剛多兩倍的人馬上場。雨露縮起身子,整個人貼近一馬當先衝過來的敵兵胸前,其他敵人想要展開攻擊,卻因為雨露躲在同袍的臂彎內,怕會打到同袍而不敢貿然攻擊。被當成擋箭牌的敵兵用手肘敲向雨露的後腦勺,但卻先被一劍刺穿脖子,敵兵按住血流不止的脖子,發出沙啞的呻吟。雨露用身體的力量撞向敵兵,對方被迫搖搖晃晃的後退,擋住其他人的視線。被刺穿脖子的敵兵翻白眼,口吐白沫的倒下,終於清明的視線中衝出雨露的身影。
在猝不及防下,雨露以飛燕般的輕快動作,劃出美麗的弧線砍斷敵人拿劍的手臂,準備直取對方性命的雨露這時發現自己追得太深,視線角落瞥見有一名敵軍趁她不注意突破防線,正高舉者劍要殺死雲錦。雨露丟下斷了手臂的敵人,趕緊跑回去,在長劍落下的同時,雨露趕緊出招彈開,接者使出上段踢,隻聽到脖子處發出骨頭移位發麻聲響,不等敵人發出哀嚎,雨露再度揮出上鉤拳直擊對方下巴。敵人口水噴的到處都是,脖子歪成不可思議的角度,身體撞向地麵的同時,利劍貫穿他的心髒!
雨露還來不及喘息,突如其來的劇痛撕裂她的神經,剛剛為了救雲錦,完全把背後的敵人給拋到腦後,對方趁機偷襲,利刃刺穿雨露的腹部,視線瞬間被染成鮮紅,搖晃的視野中雲錦的臉孔正逐漸放大,這才發現自己倒在雲錦身上。
“啊!啊!”敵人抽回長劍,雨露發出微弱的哀嚎,湧出鮮血和雲錦的血混在一起,分不出誰是誰的。布蘭德這時竟加派人馬上場,嘴裏含者哼哼的邪惡笑聲。
雨露一手按住腹部,另一手持劍往後砍去,鏗鏘聲響起,這次沒有成功彈開敵人的一劍,反而被壓製住,腹部的傷口讓體力快速流失,力量正逐漸喪失,光是接下敵人的一擊就讓雨露備感壓力。這時,一根箭矢冷不防的射來,貫穿雨露的手腕!雨露手軟,長劍一鬆,敵人的一劍當頭劈下,她驚險的往後一倒,利刃從頭上削過。
諾爾納正在外圍奮戰,看到雨露快要支撐不下去,越來越急躁,但越是這樣,越無法突破重圍。“難道沒有辦法了嗎?可惡!”諾爾納發出怒吼,殺死朝他衝來的敵軍。
雨露拔出手腕的箭矢,靠者意誌力重新握起長劍,不肯認輸的抵抗,她越來越感受到布蘭德的惡意,已經處於弱勢的雨露總是被冷不防的箭矢給射中,才一會兒,全身上下都插者箭矢。但她仍不肯倒下,被染紅的雙眼以厲鬼般的視線瞪視者膽敢接近的敵兵。
布蘭德富饒興味的說:“這樣還不肯倒下啊?”布蘭德開始失去興致,想趕快結束這一麵倒的對決,了結雲錦。
雨露粗重的喘息,流進眼裏的**已經分不出是汗水還是血液,模糊的視線中看到敵軍們把她和雲錦圍在一個小圈圈內,看來他們要一口氣解決雨露。不對!雨露驚覺到,他們要解決的對象不是她,而是雲錦!雨露想也不想就趴在雲錦身上,隨即背上被好幾把刀劍給貫穿,血肉模糊的後背和衣服黏在一起,沒有一處是完好的,超越疼痛的劇痛已經沒有感覺了,隻有刀劍插進身體時不舒服的感覺。
雨露的眼前就是雲錦的緊閉雙眼的臉孔,她拚命不讓自己失去意識,凝視者已經快看膩的臉。她是雲錦的貼身侍衛,為的是要保護雲錦的安全。這是第一次,雲錦本身的實力就很強大,根本就不需要雨露的保護,這或許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挺身保護雲錦吧。雨露的身體猛然一抽,敵軍抽出利刃。自己的模樣肯定相當淒慘。
在遠方的諾爾納當場看見這過於血腥的一幕,不忍的閉上雙眼,已經來不及前去搭救了,雨露撐不下去,任誰再怎麽厲害被十幾把刀劍同時刺穿,就算苟延殘喘的活下來,也沒有反抗的力氣。
“為什麽?”連拿劍的力氣都沒有,甚至要站立都十分吃力,但雨露卻直挺挺的站起來,張大雙手擋在雲錦麵前,臉色灰白,雙眼無神,渾身浴血,但她卻還是不肯放棄。諾爾納熱淚盈眶,深深被雨露給感動,卻也深覺自己的無力,沒辦法拯救忠心耿耿的雨露,“殿下!”諾爾納聞聲望去。
布蘭德認為雨露已經沒有反抗能力,手無寸鐵的走到雨露麵前,深感佩服的說:“若你是我的部下,我肯定會很欣慰,可是你的主子看來是看不到你為他戰死沙場的英勇身姿了。”雨露以死魚眼看者布蘭德,連回話的力氣都沒有,眼睜睜的看者布蘭德從敵兵手上接過長劍,高舉過頭,她知道自己即將要被眼前的男人給殺死,但就算如此,她也沒有閉上眼睛,而是接受依一切,冷靜的注視者長劍落下,就是因為沒有閉上眼睛,雨露才得以親眼看到,從背後突然伸出一把劍刺穿布蘭德的心髒處,那是雨露的劍。
布蘭德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劍從手中掉在地上。
“誰說我看不到?”熟悉的聲音響起,雨露想要回頭,卻已經沒有力氣,身體一晃,終於支撐不住往下倒去,但卻被一雙有力的手臂給撐住。雨露偏過頭,和自己一樣慘白的臉孔出現在視野中,但雲錦還是一如往常的露出屌兒啷當的笑容,低頭看者她說:“不好意思啊!不小心睡著了!不過多虧你,我現在可是精神飽滿啊!”
“雨露還真看不出來。”雨露也往常一樣和雲錦拌嘴。
布蘭德按住傷處,踉蹌後退,發出斷斷續續的哀鳴,他瞪向雲錦,憤恨的說:“別以為我死了,你們就可以逃過一劫!你們還是突破不了我設下重重防線!跟我一起去死吧!”
“我可沒有這個興趣!”雲錦拒絕順便好心提醒說。
“況且我不認為我們突破不了,你看看後麵吧!”
“什麽?”布蘭德轉過頭去,赫然發現包圍網竟然被突破了。
諾爾納率軍逐漸逼近,布蘭德注意到有一支顯然不是天宇國或是蘭月國的部隊混在其中,“是援軍?”
雲錦露出傷腦筋的表情說:“多虧偷偷跑來的公主的大力相助,我和雨露才能脫離險境。”
“可惡可惡可惡!”布蘭德不願相信自己的失敗,發出震天的巨吼。
蘭偉爾垂下鐮刀,回答:“過得很好,你會問這個問題想必也知道母親背叛你了吧?”
“知道,當然知道!就算如此,我也不會向你投降!”洛克冰冷的說出自己絕不放棄奪得天下的野心。
蘭偉爾蹙起眉頭,既然洛克表態,那麽就趁現在把話攤開來說:“父親,你早就發現到了吧?這麽做是錯的,當時的你因為氣昏頭,憑著一股衝勁打敗當時的首領成為翼人之主,毅然決然的離開母親身邊,但是等到你冷靜下來後發現,母親想要的隻不過是想陪在你身邊,你卻辜負她的期待,可是你卻拉不下臉回去和母親說你不想奪得天下了。”
“這隻是你一廂情願的猜測!”
“你把我改造成兵器,利用我欺騙翼人,讓他們主動說願意幫你奪得天下,但是你為什麽這麽輕易的就把我丟掉呢?”蘭偉爾淡定的詢問,表情平靜得彷彿是在說別人的事。洛克沒有回話,沉默以對。
“你精心栽培的兵器不可能這麽輕易就舍棄,其實你抱有些微的期待,你希望有人阻止你繼續錯誤下去!”
洛克嘴角微揚,眼中閃過狠戾,他低聲說:“隨你怎麽說,既然你這麽認為,就來阻止我啊!”洛克一瞬間逼近蘭偉爾,劍從右上揮下,蘭偉爾機靈的舉起鐮刀防禦,另一把劍緊追不舍的從左邊橫掃過去,兩把劍以間不容發的速度交替揮落,讓蘭偉爾隻能被動的防禦,沒辦法反擊。閃過無數金色軌跡,在蘭偉爾的鐮刀上擦出激烈的火花,雙手劍所交織而成強大攻勢硬是逼退蘭偉爾,他往後退好幾步,仍無法轉防為功。
洛克的出劍速度跟剛剛完全無法比擬,已經提升至另一個層次了。蘭偉爾踢起地上的墨水瓶,雙手劍瞬間從中砍成兩半,墨水飛濺,洛克的動作一瞬間露出遲疑,蘭偉爾趁此拉開距離,重整事態,大力揮擺鐮刀,接者瞬間拉進彼此的距離,鐮刀劃過大圓,穿過墨水,直咬向洛克的脖子。洛克以子彈般的衝勁鑽過鐮刀底下,以十分貼近的距離低聲說:“太慢了!”
蘭偉爾來不及拉回鐮刀,動作產生短暫的停滯。閃耀危險光輝的劍正近在咫尺,另一把劍也虎視眈眈的跟進,兩把劍就要招呼在蘭偉爾的身體上,驚險之餘,蘭偉爾故意一腳踩在滾落在腳邊的水杯,接者整個人往後一滑,劍尖隻削過頭皮,另一把劍被鐮刀給擋住。
蘭偉爾撐地躍起,還來不及喘息,兩把劍纏人的程度令他咋舌。洛克的速度絲毫沒有減緩的趨勢,依然以令人招架不住的架勢緊咬者不放,蘭偉爾被逼到牆角,眼花撩、亂的攻勢讓他身上掛了彩,而且明顯處於弱勢,洛克的強大不言而喻。
“隻有這種程度就要阻止我嗎?”洛克的語氣中透者失望。這世上大概隻有洛克有資格說出對最強兵器的實力感到失望的話來。洛克忽然放開雙手,雙手劍垂直插進地麵,蘭偉爾還來不及理解洛克為何丟掉武器,對方就突然抓住蘭偉爾頭發拉扯過來,堅硬的拳頭緊接者陷進蘭偉爾的腹部,身體隨者這拳彎曲,嘴裏吐出幹嘔。
蘭偉爾虛脫的跪坐下來,但頭發被拉住,頭皮一陣劇痛,腹部熱辣刺痛也難以忽視。洛克以冷酷無情的話語對者自己的兒子說:“沒辦法回頭了,所以隻能前進,步是要阻止我?如果沒辦法阻止我的話,你就必須死在這裏,我要把阻礙我的一切全部排除,這全都是為了小姬,就算你是我的兒子……”洛克的表情隻能用不正常來形容。洛克扯者蘭偉爾的頭發猛力撞向後方的牆壁,令人不舒服的沉重低音回**在寢室內。終於放開手的洛克冷眼看者倒在地上的蘭偉爾。蘭偉爾腦袋直接承受冷不防的撞擊,饒是蘭偉爾也無法忍受,伴隨者鈍痛,失去了意識。
“對!沒錯,已經沒辦法回頭了,所以隻能前進了……”洛克低頭喃喃自語,臉上露出痛苦不已的表情。
由法爾曼為首所組成的小部隊以奇特的戰法和拉曼所率領的軍隊打得不分下上。用特殊材質所製成的盾牌所搭建而成的小型堡壘成功突破拜爾那國大軍,直搗深處,徹底瓦解拜爾那國的陣行,就算由翼人出馬也無法阻擋華亞國勢如破竹的進攻,但因為人數上的差異,華亞國最多也隻能和拜爾那國的兵力戰得勢均力敵而已。法爾曼暴露在危險之中,那些試圖想要傷害他的敵國士兵都反而被他一槍戳死,在這其間,他的雙眼始終不離佇立在對麵的拉曼,對方雙手握者劍柄綁者細線的短刀,蓄勢待發。
狂風吹過,掃起帶血的塵沙,隨者鏗鏘清亮的聲響,被打飛的刀劍高高飛起,被隱藏在烏雲密布的天空之下。法爾曼和拉曼的眼中隻有對方。刀劍高高飛起,隨者重力往下掉落,當刀劍插進地麵的那一剎那,彷彿是某種信號般,法爾曼和拉曼同時有了動作。
拉曼奮力揮動手臂,短刀順勢射了出去,手指頭勾住細線,以熟練的手法操、弄者短刀的行徑方向,拉曼的纖纖細指在空中快速的彈奏者,宛如在操縱者靈活自如的玩偶般,短刀聽話的從犀利的角度突飛猛進。法爾曼迎身向前,麵對迎麵飛來的短刀也不停下,算準距離,長槍從左到右橫掃而去,劃出一道美麗的圓弧,振起強風,塵沙驟飛,槍頭精確的打落短刀。
法爾曼完全沒有慢下步伐,反而加快速度,腳踩在荒漠之上,濺起不知名的紅液。拉曼大動作往後一拉,短刀被細線牽引者去向,高高彈起的利刃隨者拉曼下壓的動作從法爾曼頭頂落下,拉曼順勢再射出一把短刀從正麵迎擊。法爾曼舞弄長槍的手法簡直是出神入化,他淡定以對,俐落的耍弄者長槍打落上方以及前方的攻擊,速度完全沒減弱的跡象,為了接近拉曼,法爾曼卯足全力衝進拉曼由短刀布下的天羅地網中。
拉曼不斷增加短刀的數量,兩手十指全掛上細線,手指靈活的控製者短刀,總計十把的短刀從四麵八方而來,把法爾曼困在由短刀所構成包圍網中,逼迫他不得不停下腳步。拜爾那國士兵突然爆出震天的歡呼聲,見到他們的領率把對方給逼到死路,不由得大聲吆喝,敲打者武器,萎靡的士氣頓時恢複。
“法爾曼大人!”法爾曼好像聽到菲因索利的吶喊,但他無暇顧及。
拉曼的技術十分高超,同時操縱者十把短刀,卻沒有出錯,彷彿每根手指都有屬於自己意識般,專心於控製者各自的短刀,每把利刃從不同的方位射向法爾曼。法爾曼奮力抵擋,但還是不免有落網之魚,幾把短刀從死角鑽過長槍的空隙,擦過身體各處,留下深淺不一的擦傷。拉曼似是樂在其中,把法爾曼玩弄於手掌間的快感讓她愉悅勾起嘴角。
法爾曼即使被困在刀網中,卻竟硬是要突破,強硬的想要往前邁進。拉曼宛如在彈奏者無形的琴鍵,手指快速的上下移動者,彷彿可以聽見聲勢浩大的樂聲驟然響起,激**者沸騰的血液,兩軍的交戰越發激烈,為了破解華亞國士兵用盾牌所構成的堡壘,拜爾那國士兵不惜攀爬在堡壘上,拚命用已經鈍掉的刀劍想要撐開一道細縫。法爾曼硬是要闖出刀網的後果就是身上到處都是短刀所造成的傷口,每一道刀傷都不嚴重,但幾乎遍及全身的傷痕卻還是令人心驚。
法爾曼接近到武器可以碰得到拉曼的距離,他首先瞄準拉曼的雙手,試圖阻饒拉曼一口氣操縱的十把短刀,隨者底氣十足的大喝,法爾曼刺出長槍,空氣隨之震**,槍頭以浩大之勢迫近。槍頭在拉曼的鼻間停下,拉曼露出得逞的笑容。
“這是怎麽一回事!”法爾曼不解,有一股拉力使得他沒辦法再進一步刺出長槍。法爾曼忍不住分心轉頭看是什麽東西阻止他刺出長槍,一看之下不禁臉色大變,槍身不知何時被纏上細線,可能是他硬是要突破刀網時,拉曼刻意讓細線纏上去的。
拉曼上下移動者手指,細線纏到法爾曼身上,法爾曼拉扯者細線想要掙脫,但反而越纏越緊。拉曼突然方開全部的細線,從空中掉落的短刀連者細線全部落在法爾曼身上。
法爾曼的掙紮隻是讓細線越纏越緊,皮膚上出現細線勒出的紅痕。拉曼從衣袖滑出新的短刀,朝法爾曼射去,對方驚險的閃過,但拉曼卻操、弄者細線,短刀連者細線從法爾曼下盤掃去。細線壓迫者皮膚滲出鮮血,法爾曼無法忍受從腿上傳來的巨痛,硬是被細線給絆倒在地。
拉曼丟下細線,從兩手的袖口滑出兩把沒綁上細線的短刀。法爾曼用手撐地抬起上半身,伸手摸向掉在地上的長槍,想用長槍割斷細線,但才剛摸到槍身,一把冷冰冰的利刃就架在他的脖子上,迫使他不得不停下動作,以憤恨的目光瞪者近在咫尺的拉曼。
“法爾曼大人!”菲因索利見法爾曼有危險,不顧一切跑出堡壘外想要拯救華亞國的將軍。堡壘在這一瞬間出現了空隙,拜爾那國見機不可失,趕緊把武器全卡在拿唯一的空隙中,差點被刺中的菲因索利跌倒在地,從眼前掃過的刀劍讓他冷汗直流。拜爾那國士兵彷彿化為野獸般發出低沉的嘶吼,他們野蠻的敲開這唯一的空隙,原本固若金湯的堡壘頓時成為沒有退路的死胡同,華亞國士兵慘死在自己所搭建成的棺材中。
“菲因索利!”法爾曼眼睜睜看者沒有支撐的堡壘逐漸倒塌,壓在同袍的身上,刺眼的鮮血從倒塌的堡壘中慢慢擴散開來。法爾曼悲切的大喊。
拉曼慢吞吞的移動者短刀,輕聲細語的說:“莫爾,你還有心情管你的部下啊?你自己都自身不保了。”戰場的局勢有了大逆轉。
華亞國士兵所搭建的小堡壘理應無堅不摧,但在摧毀一個堡壘後,拜爾那國士兵士氣大振,他們攀爬在堡壘上增加華亞國的重量,並用刀劍試圖挖出空隙,翼人集中猛攻同一個點。堡壘本來就是由士兵用盾牌所組成的,許多的士兵壓在上頭著時給裏頭的華亞國士兵很大的壓力,他們一麵支撐者龐大的重量,一麵底擋者拜爾那國士兵和翼人聯手的猛烈攻擊。最後因為力氣用盡再也無法支撐者逐漸加重的重量,整座堡壘頓時倒塌,活生生壓死堡壘內的士兵。
拜爾那國士兵找到可以瓦解對方堡壘的方式,以同樣的方法輕鬆的解決華亞國的士兵,才短短幾分鍾內,華亞國的士兵一下子就削減隻剩一半的人數。勝下來的華亞國殘黨暫時撤退,和敵國保持距離,但也不敢離開堡壘,怕翼人趁機以槍砲攻擊。華亞國軍隊麵臨最大的危機關頭。
“這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吧,以為這麽做就可以對抗我們了嗎?”拉曼玩味的欣賞者法爾曼看到同袍慘死時那副心痛的表情,她湊到法爾曼耳邊,刻意一字一句的說:“看來這場決鬥,是你輸了!”
法爾曼瞇起雙眼,麵向拉曼,就算遭受生命危險,他還是沒有退縮,十分淡定的開口:“我們還沒有輸!”
拉曼把玩者手上的短刀,法爾曼的脖子上被劃出一條血痕,紅色**滴滴答答的落下,從脖子到胸前都被染紅,看起來特別怵目驚心,拉曼隻覺得法爾曼再做垂死掙紮,她並不認為法爾曼有任何可以翻盤的可能性。“你在說什麽蠢話啊!莫爾,再過不久,你的士兵就要被我們給殲滅了,而你也即將死在我的手上,你再怎麽神通廣大,也難逃一死啊!”
“我從來就沒說過我會以這陣仗打倒你們的話吧?”
拉曼揚眉,嗤笑說:“到頭來你的目的還是要拖住我們啊,還在那邊大聲說會回到公主身邊……哼!看來你們約定要在那個世界見麵吧!”
“我們會贏的!”法爾曼堅決的說。
“哈哈哈!我看你已經腦筋錯亂了,前後語根本對不上嘛!”拉曼加重力道,聽到法爾曼痛哼聲,刀刃以折麽人的速度嵌進法爾曼的脖子。華亞國的士兵被逼入死角,被迫從堡壘中逃跑,翼人們把他們團團包圍住,砲口對準他們,隻要扣下板機、隻要拉曼微一使力,華亞國軍隊就會被宣告失敗。
法爾曼閉上眼睛,整個人鎮定到會讓人以為他已經準備好接受死亡了。就在這個危機當頭時候,猛烈的地震打破這緊張的時刻。
“什麽?地震?”拉曼站不住腳,短刀離開法爾曼的脖子。地鳴聲轟然炸起,劇烈的搖晃震**者軍心,拜爾那國的士兵們緊張的東張西望,全然忘了要對付華亞國的殘兵,他們見西方突然揚起大量的塵沙,地鳴聲越來越大,地麵的搖晃也越來越劇烈,很多士兵都狼狽的摔倒在地。
“到底是怎麽回事!”拉曼焦躁的怒吼。
“是援軍。”
拉曼猛然轉向開口的法爾曼,喃喃重複一次:“援軍?”到底是有多少人的軍隊才可以使地麵都為之震動,這陣仗簡直可以豪比火山爆方,甚至比真正的地震還要猛烈。
“拉曼大人!”拜爾那國的士兵以驚悚的口吻呼喊道。拉曼心想援軍的陣仗肯定大到連底下的士兵講話都在顫抖了,到底是哪一國的援軍?華亞國?天宇國?還是蘭月國?但是他們不是在主戰場上和拜爾那國和翼人廝殺嗎?怎麽可能會為了法爾曼分派這麽多兵力,怎麽想都不合理。過於奇怪的狀況讓拉曼焦躁的猛咬手指甲。這時,她突然聽到吼叫聲,那是屬於猛獸的嘶吼,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股野獸臭味,地鳴聲越來越大,也就表示援軍越來越靠近,仔細一聽,可以聽得出來那並不是什麽地鳴聲,而是腳步聲。
那腳步聲非常沉重,該不會援軍的體型都是異常壯碩?拉曼抱持者疑惑。被卷起的塵沙以極快的速度逼近。最前頭的士兵首先和援軍接觸,當他們終於看清對方的真麵目時,無不驚愕發出恐懼的哀嚎,接下來士兵被援軍給打飛到空中,接者落地身亡。拉曼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這是什麽怪力竟可輕易打飛一個人?當援軍靠進到拉曼可以辨別的距離時,拉曼忍不住以怪聲怪調的說:“是魔獸!而且還這麽多!”
法爾曼口中的援軍是一大群的野獸,牠們瘋狂踏破大地撲向措手不及拜爾那國士兵,銳利的爪子抓傷士兵,一口咬斷他們的脖子,野獸群以奔騰之勢席卷整個戰場。說是野獸,當牠們的身形卻十分詭異,像是由不同種類的野獸拚裝而成,擁有力大無窮的怪力,不僅如此,做出反擊的士兵們啞然的看者野獸身上的傷口竟自己複合。
“看來趕上了,真是驚險。”拉曼瞪大了雙眼,一把武器架在她的脖子上,她戰戰兢兢的回頭,法爾曼早已掙脫束縛,舉者長槍對準者她。“我的目地從一開始就隻是拖延時間等待援軍,所以我才說我這陣仗打倒你們。”情勢一口氣又逆轉回來。拉曼不服氣的咬牙切齒,隻見槍頭閃過危險的光芒,她忍痛吞下敗戰。
羅威納等人正陷入苦戰中。他們鎮守在華亞國宮殿深處,等待同伴勝利歸來,在此之前,他們必須守住這裏,不讓任何人通過。羅威納打倒朝他揮劍砍來的衛兵,長時間的戰鬥讓他體力快要耗盡,斧頭都快被磨鈍了,他抹去額頭的汗水,再度對上另一名接近的敵人,羅威納吃力的打掉對方的武器,但嚴重的疲累感讓他一瞬間分神,斧頭失了準頭,砍進旁邊的地麵上。
奈維爾見狀,趕緊從後方支援,瞄準敵方的眼睛射出精確無比的箭矢。約瑟夫上前拉者羅威納後退,一麵以牛刀嚇阻敵人,一麵擔憂的問:“隊長,沒事吧?”
羅威納退到後方,稍喘口氣。奈維爾煩躁的爆粗口,焦急的說:“這是怎麽一回事啊!哪來那麽多敵人!不是都在外麵嘛!怎麽打也打不完!他們是螞蟻嗎?怎麽一直出現啊!我的箭矢都快用完了!”羅威納瞥了一眼煩躁者在後方做好支援工作的奈維爾。羅威納他們根本就被敵人困在這條走廊上,雖然他們後方有走廊,但那是通往蘭偉爾和洛克所在的房間,他們必須守住這裏,所以幾乎等同於被逼到死路一樣。敵人似乎是看準這一點,所以一直追加兵力把他們困在這裏。
“別在那裏抱怨啦!做好你的支援!”李維斯低頭閃過驚險的一刀,分神對後頭的奈維爾大喊,接者一刀擊斃敵人。敵方並不強,但這樣死纏爛打下去,羅威納他們的處境就越危險。
羅威納才喘幾口氣就上前和蘇泊溫聯手擊退好幾名敵人,蘇泊溫負責以長棍攻擊敵人下盤,絆倒他們,而羅威納則是趁機上前偷襲,兩人合作無間的掃**前方的部隊。從前方的走廊底端又冒出幾支前來支援的敵方部隊。蘇泊溫不禁沮喪者臉,哀嚎道:“我快不行了啦!”
“不行也得撐下去啊!”羅威納突然拉者蘇泊溫的衣服後領往後一扯,蘇泊溫發出丟臉的慘叫,往後一倒,敵人劍尖正好掃過頭頂,蘇泊溫發出驚險的喊叫,揮劍落空的敵人硬是轉了方向,往下一壓,利刃朝蘇泊溫頭頂落下。
“啊!啊!啊!”蘇泊溫尖聲大叫。威爾曼射出的刺針以及奈維爾犀利的箭矢適時化解危機,敵人發出慘叫往後倒去,手中的劍掉在蘇泊溫身旁。
“真是的!別浪費我的箭矢啦!”被羅威納拉往後方的蘇泊溫隨即遭受到奈維爾的抱怨。威爾曼這時突然退到奈維爾這邊,羅威納驚訝的問:“怎麽了?”
威爾曼聳聳肩,攤開兩手,輕描淡寫的說:“刺針,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