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這天上午,包玉麟發現張喜航、盧凱等幾個人悄悄的接近幾個零星被俘的士兵,跟他們商量著什麽,聯想到他們昨天勤快的幫越南看守們挖紅薯時候收藏起來的紅薯,他知道,這些人的行動應該就是這兩天了。自己必須馬上行動,否則就沒有時間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包玉麟和平時一樣,叫上王曉東,兩個人一起,在一名越南看守的押解下回戰俘營食堂打飯和挑水。田間地頭的水是不敢喝的。

回去的時候跟平時沒什麽兩樣。押解兩個戰俘的事總是那個越軍。誰也不願意白白跑你們遠的路,這一路來回流的汗都快一碗了。在部隊就是這樣,這些一般性的事物總是那些在部隊裏地位最低,最受人欺負的人的事。部隊是一個尚武的地方,換句話說,平時負責押解包玉麟和王曉東的越軍根本就是一個個頭矮小,沒什麽力量的人。要不是他手上有一隻衝鋒槍,包玉麟估計,自己大概兩拳就能解決他。

從進入戰俘營開始,包玉麟就一直想著該怎麽樣對付他。如果你處心積慮的要對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讓他防備你,對你有戒心,否則,就算你的動作再快,也不可能快得過子彈。包玉麟一直都很明白這一點,這就像釣魚要打窩,套鳥要有媒子是一個道理,得趁他沒有防被的時候下手。

這不是,一路上這個越南兵不再想平時一樣時刻端著槍,在他看來,包玉麟根本就是無害的。平時的時候,他試過包玉麟,比方說臨時躲到樹後麵尿尿,偶爾係個鞋帶什麽的,包玉麟出來都規規矩矩的在一邊等著,其實那個時候,他可留著心眼,保持好了足夠的安全距離,搶上膛,打開了保險,萬一包玉麟有什麽動作,他第一時間就會開槍。可是時間一長,等他發現包玉麟沒有了危險以後,就放心了許多。比方說他不再一天到晚端著搶(那樣累),甚至有時候會走到包玉麟的前麵去之類的,特別是他們剛搞完廁所的那天,身上總是有股味道。

回戰俘營的這一路上並沒有什麽。包玉麟得為其他的戰友著想,為了不牽連其他人,他得想辦法把王曉東留在戰俘營。所以,會戰俘營以前,他什麽都幹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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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平時的慣例,總是王曉東挑飯菜,包玉麟挑開水。畢竟王曉東年紀小,飯菜不會動,好挑得多。

戰俘營的食堂早就把開水和飯菜給準備好了,廚師一見到包玉麟和王曉東進來,連忙傍著王曉東裝飯,至於包玉麟的事是沒人管的,誰也不願意跟一個叛徒接觸什麽。

將水桶提上灶台,打開鍋蓋,包玉麟不緊不慢的用水瓢將開水裝到桶裏,裝完後他就蓋上了鍋蓋,時間跟平時差不多,但是誰也不知道,這會,鍋裏還剩下了大半鍋的開水。

這本好東西以後,包玉麟挑著水桶從王曉東身邊走過,可不知道怎麽的,包玉麟的水桶一下掛在了王曉東的飯框邊上了。這下,大半桶開水一下倒了出來。王曉東這會剛想把扁擔上肩,眼見著包玉麟的水桶一**,根本來不急躲,開水就淋到了王曉東身上。

頓時,王曉東給燙得大叫起來。廚房負責做飯的戰俘和押解包玉麟和王曉東回來的看守都知道,這下,王曉東不死也得脫層皮。誰都看到,這水可是包玉麟剛從鍋裏舀出來的。

王曉東脫褲子的這會,廚師也拿來了醬油,眼見著王曉東的腿上很快紅了起來,看守一看見,連忙連說帶比劃的,想讓王曉東處理一下以後,到醫務室去看一看。可王曉東覺得,別看挺紅的,可醬油一倒上去,明顯不怎麽疼了。王曉東甚至覺得,是不是處理得及時的原因。看著看守讓他上醫務室的樣子,他連連擺手。王曉東覺得,這並不是什麽大不了的,還想撐著起來,繼續給戰俘們送飯。

一邊的包玉麟一把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你老老實實呆著,飯我送!跟張喜航說,今天是個機會,這樣的機會不多,把握好了!”包玉麟的聲音挺大,越南看守還以為他是激動的,到也沒說什麽。可是王曉東和幾個做飯的中國戰俘就不明白了,包玉麟說這些沒頭沒腦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不過看到包玉麟那麽堅持,王曉東也就站著沒動。

包玉麟將飯菜調整了一下,放到了一個飯框裏,然後一根扁擔,一頭是水,一頭是飯。

看守見王曉東不願意去治療,也沒說什麽,反正沒法溝通,他也懶得管閑事,他的任務就是押著包玉麟和王曉東回來拿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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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包玉麟和看守走出去以後,幾個廚師圍上來,關心的問王曉東怎麽樣了。王曉東活動了一下胳膊腿,好像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於是回答到:“沒事,好像沒什麽問題。”

廚師們可是天天跟熱的東西打交道,他們清楚,這樣半桶剛燒開的水別說淋到人身上,就是殺豬也夠了,王曉東怎麽除了腿上有點紅,整個沒事人一樣?有人把手放到包玉麟留下的水桶邊摸了一下:“嘿,這水還真不燙!”

這下,大家都驚訝了,誰都看見,這可是包玉麟剛從鍋裏打出來的,標準的開水,怎麽會這樣?

“該不是這桶裏原來就有半下涼水吧?”有人說了。

王曉東這才反映過來,怪不得剛才回來這一路上包玉麟都是用挑的,要是平時,他肯定是兩個桶一掛,晃晃****的走回來。

“這家夥到底想幹什麽?看來晚上得跟張副連長說一下。誰知道他說得是什麽。”王曉東自言自語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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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玉麟一頭挑著飯,一頭挑著水,走得很不自然,畢竟桶裏的水不停的晃**。反正這一路他是走得搖搖晃晃的,負責押解他的看守在後麵看著直笑,不過想來他也知道,這樣的擔子是最不好挑的,再說這是平時兩個人幹的活,今天都輪到包玉麟一個人幹了,到也沒催他。

大概走了有十來分鍾,包玉麟的速度慢了下來,小個子看守漸漸的跟近了,他看到,走過地上的一條排水溝的時候,包玉麟正好換肩,這下,注意力都集中到了扁擔上,沒有留心腳下,這下好。包玉麟一腳踩在了一個小石頭上,整個人晃了晃,手上的擔子就要往下落。

也許這個時候小個子看守覺得自己還算身手敏捷,要麽就是擔心飯倒了他自己也沒得吃,一下搶上一步,雙手扶住了飯框。

這下,包玉麟可騰出了手來,隻見他一下抽出了扁擔,用力一揮。扁擔砸到了小個子看守的頭上。“噗通”一聲,小個子看守應聲倒了下去。

包玉麟卸下看守槍上的彈夾,收走他身上的子彈,然後直接掉頭跑進了甘蔗地。他不是不想拿槍,實在是沒有必要,拿著那個東西根本就是一個累贅,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跟一個普通的越南農民差不多,赤手空拳的,遠遠的看到,不然不知道你是幹什麽的。可是要是手裏有槍就不一樣了,不然就會多一個心眼,到時候一喊,自己再一跑,行了,什麽都完了。這些細節他早就想過了。不過有一點,他沒有忘記把槍裏的子彈都給拿走。至於小個子看守,他沒想打死他。誰也不知道越南到底抓了多少中國戰俘,或許為了推卸責任,他們一時還不會上報上級,自己就組織力量抓人了,但是如果把小個子看守給打死了,那就是逼著戰俘營上報,全力抓捕自己了。這樣一來,張喜航他們晚上肯定就動不了了,搞不好來一個全營檢查,再查出點什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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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玉麟並沒有跑遠,反而跑到看守的營房附近找了一個地方躲了起來,都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躲在這裏,不但能清楚的知道看守們的情況,必要的時候,還能幫上戰友們的忙。包玉麟真的希望將來歸國了,這些戰友們能夠證明自己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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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小時後,小個子看守滿臉是血的提著空槍跑回了看守營房,包玉麟遠遠的看著。沒一會,阮元甲走了出來,看守們整隊完畢後,分幾個不同的方向散了開去,阮元甲帶著小個子看守往他出事的地方趕了過去。一會兒,整個看守營地安靜了下來。包玉麟細心數了一下,連阮元甲在內除了崗樓上的4個,這下就放出去了32個,如果再算上在甘蔗地裏的5個,,現在看守營房裏最多隻有5個人。

這下,包玉麟放心了。武紅纓的宿舍在營房的最南邊,也許是阮元甲為了奉承武紅纓,特意安排的。反正,現在這個位置是最不會被注意的,武紅纓現在不在戰俘營。而她的宿舍裏有東西吃,關鍵的是,因為武紅纓的“提審”,包玉麟來過幾次這裏,對這個房間還算熟悉。

很等了一會,畢竟沒有表包玉麟幾次說服自己,再等一下以後,他悄悄的僅僅了武紅纓的房間。天氣很熱,武紅纓照例沒有關上門邊的窗戶。很簡單的,包玉麟從窗戶伸手進去,扭開了房門。其實包玉麟也想到了另一個可能性,萬一武紅纓關了窗口,就那個木門,隻要用力一擠,肯定能擠開,本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的東西。

進屋後,包玉麟先翻了一下,找了點東西填肚子。然後不管不顧的鑽到了床底下。他得休息一下,晚上,還得盯著張喜航他們的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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