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陽,清輝,流光。

是老友杜千鋒的三個遺孤,且不說明陽一心戰爭沙場。清輝和流光這一對姐妹可謂是十分得他心意,醫術上清輝盡得他真傳,誌趣上流光和他最為相投。本以為他待兩姐妹出嫁後就可以坐享天倫之樂,沒想到,一時心軟所救的齊朔,竟是給他帶來了如此浩劫。

老穀主心中酸楚,雖知這是命數,卻也打算鋌而走險去救清輝。他站起身,拿起桌上的一柄長劍,朝門口走去。

“師父。。。。。。”

流光的聲音輕如雲煙,裏麵帶著幾絲慌亂。

背著她的白發老翁聽到這句話,身形一震,若有若無的歎息聲,在屋內徘徊。

“唉。。。。。。流光。。。。。。為師此番前去,凶多吉少。藥王穀和葉兒就交給你了。。。。。。為師不求你能將藥王穀發揚光大,但願你能走出心魔便好。。。。。。”說完,白發老翁就速速離去。

急的也顧不得傷口未愈的流光,掙紮的從**滾了下來。咬牙忍住傷口的裂開,在地上艱難的匍匐前進,蒼白的臉上滿是激動染上的紅潮和疼痛的汗水。

“不要。,不要去啊。。。。。。師父!師父!你別去。。。別做傻事啊!師父!”

撕心裂肺的聲音穿透整個尋天涯之上,一陣又一陣的回音,久久徘徊不去。

和流光擔心的沒錯,想要劫獄的老穀主。當場就被不念當年救命之恩的齊朔拿下,並且判決其同安親王一家四十餘口一起在深秋時節送上法場,由他親自監督斬首。

落葉紛

飛,一片枯黃之色的深秋。

流光不顧葉兒的勸阻和身上的傷口,一襲白衣幟帽,就駕起快馬朝法場奔去。內心有著一絲僥幸心裏,希望齊朔能念著以往的情意放過姐姐、師父。

可,當她趕到時,看到的隻有師父和姐姐杜清輝等四十幾人人頭,血淋淋的在法場門柱上掛了一排。大雨磅礴而下,流光也顧不得他人驚詫的目光,就跪在地失聲痛哭起來。任憑傾盆的大雨將她全身打濕,冷的瑟瑟發抖,也不改變那個贖罪似的跪拜姿勢。

最後,還是葉兒不放心趕來,將她拉回藥王穀後,才沒有導致後麵更為嚴重的病情。

但就那次,她氣急攻心,加上之前舊傷未痊愈,一下病來如山倒。後又渾渾噩噩的在**喝了一年多藥,病情才漸漸好轉。

當她再次落地時,竟是發現再也提不起真氣,可能一生都不能用武了。

這幾年,似乎所有悲慘的事情都發生在了她的身上。哥哥戰死沙場,自己深愛的男人,因為功名利祿抄了自己姐姐家,連曾經救過他一命的師父也不放過。現在,又是這副病弱的身軀,不僅不能習武,連一點風波都經不起。

流光不知道,如果自己沒有了對齊朔的恨意,她應該怎麽存活在世界上。那每個夜晚,在她夢中的哥哥的屍體,姐姐,師父血淋淋的頭顱如何安息?

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她重整藥王穀,設下軍子棋邀請天下所有能人墨客前來挑戰,更是根據自己在戰場的經驗,戰遍天下高手。一時間在江湖上名聲大噪,計謀無雙。許多人都慕名前來,望能招攬她

為門客,可是無論雇傭金給的有多高都被她一一謝絕。

直到一名自稱梁王府的小廝出現,她才露出了四年以來的第一個笑容。

終於盼到該來的人了。

她選擇梁王的目的很單純,隻因為他是除了慶王以外,最好控製的一個人選。更是有要和慶王爭儲的打算,其勢力和慶王相當。若是借助梁王的勢力,她報複高智清和齊朔的計劃又多了幾分把握。

本是打算在背後操縱這一切的流光,卻是因為皇上突然重用高智清,打亂了全盤計劃,至此她不得不出山,親手解決這一大麻煩。

梁王辦事效率極快,還沒多久,就親自前來山下接她出山。

“其實,老穀主隻希望你能好好的,走出心魔就好。並沒有讓你為他報仇。”葉兒在看著她走出房間的那刹,輕輕的在她耳邊說道。

那樣清冷的聲音好似一道清泉,驅散了她內心的汙濁。她明白這是一條不歸路,即辛苦又危險。然而為了哥哥,姐姐,師父他們,在荊棘那樣又如何。。。。。。

“若這是我的心魔,那麽就讓我徹底的墮落成瘋成魔吧。”

華麗的馬車自藥王穀駛出,一路上慢慢悠悠,似乎和正在閉眼養息的主人一樣,悠然的不落塵世。讓那請得她下山的梁王,又是激動,又是敬畏,連給她看了好幾個院落都不覺得滿意。

流光緩緩睜眼,思索了片刻道:

“梁王殿下不必如此費心,非語此番下山。不過是看在殿下三顧茅廬的一番心意,應殿下邀約在王府小住幾日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