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主在的,娘娘,請。”葉兒最終還是決定讓流光看看這個人,隻要有把脈的機會,流光一定會明白她修行的是什麽武功,是哪門哪派的人。淩紫兒自然也是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閔府的構造,以及所有人對自己的態度。

流光這幾日剛恢複一些,每日足不出戶,默默計算著日子,匈奴進犯邊境,朝中無人出征,邊境守將和匈奴稱兄道弟,日日笙歌,百姓苦不堪言,這一切都必須要盡快解決,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

阿強也長大了,恐怕要讓步涯去一趟藥王穀將阿強接出來,隻是目前阿強的身份複雜,若是皇上知道恐怕會給自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正想著,外麵響起了敲門聲,是葉兒在問:“穀主,您在嗎?”流光的挺倔很好,一下便聽出外麵站著的是三個人,趕緊將麵前的地圖收了起來,過了好久才假裝剛睡醒的樣子過去開了門。

“微臣參見王妃。”流光一眼便認出這是那日在婚宴上的新娘子,雖然那日蓋著蓋頭,但這姿勢,還有身上散發的藥味都是那樣的重,而且是跟孫夙一同來的,不是她還是誰?

“閔大人,你身體可好些了?”淩紫兒自然知道朝會辯論高誌清被判無罪,這對藥王穀穀主可是個不小的打擊。

“好些了,娘娘請進。”流光站到一旁將淩紫兒讓了進去,無論真假,這個人現在的身份畢竟是梁王妃,自己也不便得罪她。

“本宮近日身體感覺有些不適,特來請閔大人看看,還請閔大人不要見怪才好。”淩紫兒淺笑,流光點了點頭。

“怎麽會?娘娘來閔府,閔府上下蓬蓽生輝,又怎麽會怪娘娘呢?娘娘有哪些症狀嗎?”流光詢問,隨後看了孫夙一眼:“孫先生,您是男子還是回避一下的好。”

“卑職告退。”孫夙看著淩紫兒說,隨後轉身走了出去,葉兒也出去忙去了。

“也沒什麽不適,就是總沒力氣,頭有些暈暈的,心情也不好。”淩紫兒繼續說,流光點了點頭。

“娘娘的病症無礙,恐怕是有了或者是偶受風寒,娘娘不妨讓微臣給您把把脈,看看是怎麽回事?”流光笑著伸出了手,淩紫兒卻猶疑著是否要將手伸出來。

淩紫兒仔細的看著流光,再三確定她沒武功後,便伸出了手,右手則捏著胳膊,盡量使自己的脈搏跟普通人無異。

流光握著淩紫兒的脈,發現這和普通人並沒兩樣,完全不像是習武之人的脈搏,但淩紫兒分明是會武功的,看樣子,她是故意隱藏了,不過也難怪,看樣子她倒不是來看病的,難道說淩紫兒的目標是藥王穀。

不對,如果是藥王穀,直接裝成丫頭進來豈不是更好,如果是閔府的婢女,還能一天十二個才時辰都呆在閔府,看來是自己多慮了,可她為何又去隱藏呢?

見流光一言不發,淩紫兒便問流光:“閔大人,你看我可有什麽病症?”

“不,娘娘很健康,隻是天氣原因讓您覺得身體乏累,吃幾貼安神的藥就好了。”流光說著便走到桌子前執筆將藥方寫了下來。淩紫兒伸手接了過來,看了不過是很平

常的一張藥方,有病沒病都是可以吃的。

“這藥方很稀鬆平常呢!”淩紫兒一邊看一邊不經意的說。

“娘娘身體無礙,微臣自然不敢亂用藥。”流光笑著,淩紫兒點了點頭。

“也是,隻是不知道閔大人是藥王穀穀主,難道就沒有和別人的不同地方嗎?”淩紫兒試探著。

“這個恐怕要讓娘娘失望了,非語不過也隻是個平常人,藥王穀的藥方其實跟所有藥店大夫們開的都一樣,隻是說可能有些病症一般的大夫看不了,但藥王穀卻有這樣的病例,所以能夠去治療。”流光說著站起來給淩紫兒倒了一杯茶。

“其實藥王穀不過是種植藥物的地方,並沒有什麽與眾不同的。”流光笑著將茶杯遞給淩紫兒。

“是嗎?可我聽說藥王穀有很多獨門絕招,比如說能解百毒,不知是否有這樣的事?”淩紫兒追問到,流光微微皺眉。

“並沒有,都是以訛傳訛,如果藥王穀有能解百毒的辦法,那藥王穀的人不都不會中毒了。”流光笑著,心中開始懷疑麵前的女子跟淩月天有關係,當時莫蘭回來就告訴過流光,淩月天一心想要找到介紹解毒的資料。

“也是,不過,我想藥王穀應該有不少好東西吧!不知閔大人離開藥王穀之時是都留在穀內了還是都隨身帶走了?”淩紫兒假裝不經意的問,流光微微皺眉。

“那得看什麽東西了。”流光回答,淩紫兒嗬嗬一笑,知道不便再問下去。

“那就勞煩閔大人了,我出來的時間也長了,不在府中,恐怕殿下會擔心,這就回去了。”淩紫兒站起來朝外麵走,流光點了點頭。

“娘娘慢走。”流光站起來作勢要送淩紫兒,淩紫兒卻扶她坐下。

“你就好好休息吧!以後殿下有很多地方需要閔大人的幫忙,還請閔大人一定要愛惜身體。”淩紫兒說著便朝門口走去,隻聽她喊了一聲:“孫大人。”孫夙便快速到了淩紫兒的身邊。

流光默默的觀察著,發現淩紫兒看孫夙的眼神有些怪怪的,似乎是傾慕,又似乎是喜歡,她的心裏竟有一種莫名的恐慌,若是這個人真的喜歡孫夙,那自己會利用孫夙嗎?她疑惑了。

齊府,自從那日後,寧皖對花雲的關心多了許多,竟親自給花雲做了一雙鞋,這讓花雲興奮得不行,齊朔則每天都呆在房間裏,他怕出門,一出門就會聽到各種各樣的論調,聽到人說大西朝廷要完了。

他聽不的邊關的百姓受苦,但隻要出門是一定會聽到的,他想去找閔非語商量,但那日在大殿之上,閔非語氣得吐血,最後就連他們走,閔非語也沒差人來看看,看樣子,閔非語定然是生氣的,畢竟遇見那種事誰又會不生氣呢?

如果自己是藥王穀穀主,恐怕會當朝殺了自己的敵人吧!作為一個弱女子,一個人要肩負起藥王穀這麽重要的擔子,自己還能苛求什麽呢?

這時候突然有人敲門,齊朔站了起來,開了門,隻見林晚直直的站在齊朔的麵前,穿了一身新衣服,非常禮貌的問齊朔:“齊大叔,我想去閔府看看師父。”

“閔府?”齊朔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林晚,林晚鄭重的點了點頭。

“看誰?”齊朔又問。

“閔大人啊!”林晚耿直回答,齊朔知道林晚和閔非語關係一向不錯,隻是這未免好了一些,心中不免有些擔憂。

“如果不讓你去呢?”齊朔問,林晚的臉沉了下來。

“為什麽?您和閔大人有仇恨嗎?就算有,跟我有關係嗎?”林晚有些生氣的質問齊朔,齊朔一時不知道怎麽回答,心中卻很失落,如果閔非語要利用林晚對付自己,那她太容易得逞了,而自己將會一敗塗地。

難道這些都是閔非語早就做好的計劃嗎?如果是這樣,那自己是不是就隻是閔非語的一顆棋子呢?

“不許去。”齊朔說完便關了門。

“我必須去。”林晚冷哼了一聲,轉頭便跑了,齊朔開門追了出來。

“如果你離開齊府,就永遠不要回來了,你就再也見不到寧皖了。”齊朔威脅說,林晚停下了腳步轉過頭不可思議的看著齊朔。

這時候葉新走了過來,見齊朔怒氣衝衝的看著林晚,便覺大事不好,便對齊朔說:“將軍,他還是個孩子,您不必這般生氣,有什麽事都好好說。”說著便伸手摟住了林晚。

林晚卻一氣之下將葉新的手甩開,隨後看著齊朔惡狠狠的問:“是不是因為我的身世,我的父母是不是你殺的?”林晚以為齊朔不願意讓自己跟閔非語接觸就是因為閔非語過於聰明,擔心她會查到誰是殺死自己父母的人。

齊朔聽了林晚的話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往事一幕幕上心頭,當時是他親自看著林晚的父親,爺爺奶奶等人被殺,包括林晚和杜清輝,可他拚盡全力也隻能救了林晚和杜清輝。

“你胡說什麽?”葉新捂住了林晚的嘴,林晚則用嘴咬傷了葉新的手,葉新疼得大喊,齊朔呆呆的看著林晚,林晚昂起了下巴,隨後轉身朝外麵跑去,葉新要追,卻被齊朔喊住了。

“讓他去吧!他長大了,派兩個人保護他,讓他安然到閔府去吧!”齊朔說,自己的孩子已經交給閔非語照顧了,就算將林晚交給閔非語也是沒問題的吧!他不明白自己為何這樣信任閔非語,但冥冥之中,總覺得她是那樣的好人。

“可是,大人,兩個孩子都在閔非語手中,若是閔非語想為藥王穀報仇,傷害兩個孩子怎麽辦?”葉新擔憂的問,齊朔看了葉新一眼。

“不會,她是不會這樣做的。”齊朔像是跟葉新說,又像是自言自語,隨後轉身朝自己的房間走去,葉新則追出去保護林晚。

閔府,外麵的敲門聲砰砰作響,流光此時和葉兒正準備出門,轉眼就要到中秋了,準備置備些貨物,沒想到卻聽到這雜亂的敲門聲,葉兒不禁有些擔心的看了看身邊的步涯,步涯自然走在前麵開了門。

剛開門,林晚便衝了進來撲在流光的懷裏,流光有些莫名的看著林晚,心中雖然好奇,還是伸手撫摸了林晚的頭發。

“怎麽了?是不是不聽話被趕出來了?”流光溫柔的問著,林晚朝她衣服上抹了抹眼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