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人,幫我去門口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流光並沒有回答張楚,這麽對趙歡算得什麽,等淑妃醒了,恐怕趙歡就命不久矣。張楚見流光沒回答,便聽流光的朝門口走去。

張楚出去後,便見流光從袖子裏掏出一粒藥放入淑妃口中,然後將淑妃的衣服解開一些,在淑妃的腹部,肩部,大腿處都施針,張楚轉過眼睛,心中緊記非禮勿視,流光知道這樣不是辦法,現在必須要找到另一種東西。

閔府,孫夙終於按捺不住去找了齊朔,雖然齊朔不知道流光的身份,甚至在朝堂上和閔非語還有矛盾,但他想,齊朔或許能幫流光,自己雖然在藥王穀呆過,但隻是去玩,齊朔卻是真實的得到流光的真傳的。

很明顯,知道孫夙要去齊朔府,所有人都不同意,葉兒更是反對:“齊朔不害我們藥王穀,我們就感謝天感謝地了,還指望他能幫我們藥王穀什麽忙嗎?我看沒有他還好,若是他在,指不定怎麽指著方的害我們穀主。”

葉兒雙手抱在胸前,一提到齊朔,就氣不打一處來,孫夙勸慰說:“葉兒,齊朔是正人君子,雖然有對不起藥王穀的地方,但都是無可奈何,君王之命,不得不從,你不能怪齊朔。”

“那我怪誰?怪我們藥王穀自己倒黴還是怪藥王穀的人以下犯上不守規矩?”葉兒更加氣憤了,孫夙知道葉兒在氣頭上也沒跟葉兒多說,便離開了,葉兒看著孫夙的背影,眼眶紅紅的。

“穀主是不會要齊朔幫忙的。”葉兒大聲喊著,木天南拉住了葉兒。

葉兒擦著眼淚說:“我去找明大夫,明大夫一定有辦法的。”

“明大夫是不會給外人治病的,他隻救藥王穀的人,最多就是來閔府的人,你以為他會入宮去救那個什麽淑妃嗎?”木天南反問,葉兒呆呆的看著木天南。

“你該懂事了,葉兒。”木天南說,葉兒有些不明白的看著木天南,木天南鬆了手轉身朝遠處走去,院子裏就隻剩下葉兒。

宮中,寧妃坐在鏡子前看著鏡中的自己臉上的紅色指印,喃喃的說:“這是陛下第一次動手打我,都是秋水那個小賤人。”

“娘娘,等到慶王殿下成為皇上,您的仇就可以報了。”一旁的婢女說,寧妃突然握緊了拳頭。

“你說得對。隻要慶王當了皇上,本宮就把秋水那個賤人做成人彘,到時候讓她求生不能求死無門,跟我鬥。”寧妃狠狠的咬著牙隨後問婢女:“慶王他們開始行動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城門打開。”婢女回答,寧妃點了點頭。

陳府,陳澍自然也知道了淑妃病危的事情,心中竟有些許不忍,這時候突然有人進來將一封信遞給了陳澍對陳澍說:“大人,這是令尊的來信,令尊病危,您快回去看看吧!”

“病危?不是淑妃病危嗎?”陳澍一臉困惑的看著來人,來人低頭。

“是令尊病危,說想見您最後一麵。”男子說,陳澍握著手中的信隨後

撕開信封,隻見裏麵是厚厚的家書。

上麵並非母親親筆,上麵說母親病手已經無法提筆,眼睛也看不見了,她說冤有頭債有主,她這一生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及時阻止他的父親去犯錯,而現在她連自己的兒子都阻止不了,就算死也是愧對列祖列宗。

陳澍看著信,心情澎湃,他似乎能看到母親悲傷的說著這些話,想了許久後,陳澍終於說了句:“備馬,回鄉。”

“可是大人,寧妃說有要事相商,讓大人這幾日都不要出門。”一個侍衛說。

“辭官歸隱。”陳澍對侍衛說,自己便朝皇宮的方向走去,他甚至有些害怕,害怕剛到皇宮自己就一命嗚呼,但他想這一次,自己是真的要遠離朝堂是非,自己該得到的都已經得到,再多的自己也不想要了。

突然下定決心隻是因為母親的信,他總擔心母親會出事,會一輩子不原諒自己,雖然信中沒寫什麽病重到什麽程度,但想必是病入膏肓了,母親和淑妃,難道這是報應嗎?

宮中,皇上正生氣,突然門外有人傳陳澍求見,皇上眉頭微蹙,自從梁王打理事務以來,自從高誌清一案後,陳澍就再也沒有出現在自己的眼前過。今日突然出現,莫不是逼宮來了?

“禁衛軍何在?”皇上問,秋水卻握住了皇上的手。

“陛下,不用擔心。”秋水說著朝外麵看去,隻見陳澍一個人無比神勇的朝這邊走來,二十米的距離突然變得那麽長,秋水覺得自己看到的不是一個人,而是靈魂在向自己慢慢靠近,她不禁有些擔心。

“微臣陳澍參見陛下。”陳澍跪了下來。

“你,有何事?”皇上極力的保持鎮定,陳澍依然跪在地上。

“微臣自知無能,實在難堪重負,加上家中母親病危,特此,請陛下批準,讓微臣離開官場,做一個遊曆四方的百姓,天下之大,微臣會永遠忠於皇上,宣揚皇上的愛民之心。”陳澍說著閉上了眼睛。

秋水握著皇上的手慢慢變得冰涼,眼睛始終盯著緊閉眸子低著頭的陳澍身上,他要走了?他們連一句話都還沒來得及說,他也從未差人到宮中打聽,他就要走了,是自己一廂情願,他或許從未想到過自己吧?

皇上聽說陳澍要辭官歸隱正中下懷,這些日子,他不止一次的跟梁王說要想辦法除去陳澍,這不是最好時機嗎?既然陳澍自己請辭,那就最好了,看來,陳澍的確是比高誌清要聰明,就讓他留著這條命吧!

“既然愛卿有此孝心,朕又怎麽會不同意呢?起來吧!”皇上說,隨後又對李公公說:“去取些銀子來給陳大人做盤纏。”

“不用了,皇上,微臣來時不過一件布衣,去時一件布衣便可。”陳澍說,皇上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麽,一旁的秋水眼眶紅紅的,嘴唇動著,她多想開口喊這個人一聲,可最終還是忍住了。

看著陳澍離去的背影,秋水的眼淚忍不住落了出來,皇上似乎看出了端倪便問秋水:“愛妃為何如

此悲傷?”

“陛下,臣妾聽陳大人提到家中母親,心中也想念父母,隻是不知道父母是否還健在。”秋水說著用手帕擦了擦眼淚,這個理由顯然是騙過皇上了,畢竟出門十幾年,哪有不想念父母的道理。

“朕派人去給你找,接他們來宮中享享福。”皇上說著伸手摸了摸秋水的臉,秋水笑著搖了搖頭。

“陛下,父母都是農民,接到這宮中,定然壞了規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臣妾隻是思念他們,並不想因為臣妾受皇上寵愛,就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秋水說得動容,皇上想著寧妃便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想想,如果每個妃子都像秋水這樣,自己要少操多少的心,這樣想著,皇上不禁對寧妃又添了幾分憎恨,以前王朗在朝,便常常不講自己放在眼裏,如今寧妃竟然還如此放肆,不就是以為天下是姓王的嗎?

想到王,皇上不禁想起了梁王妃王慧貞,那個女人是寧妃介紹給梁王的,據說梁王妃曾經去過淑妃宮中,會不會是?細思極恐,皇上突然有些擔心梁王的安危,便對李公公說:“讓梁王來宮中一趟。”

“是。”李公公應著走了出去,不一會就轉了回來。“陛下,已經安排人去請梁王殿下了。”李公公說,皇上點了點頭。

淑妃宮中,淑妃一口血吐了出來,噴在流光的衣服上,一旁的婢女想要幫忙,流光搖了搖頭,此時,流光已經滿頭大汗,她知道嚴重,卻沒想到這麽嚴重,兩盆鐵蘭花一起放在淑妃宮中,就在淑妃的枕頭旁邊,這也難怪了。

張楚見流光有些吃力,便上前問流光:“閔大人,需要幫忙嗎?”流光搖了搖頭。

“張大人,你見多識廣,可知道這兒哪兒可以找到旭火草?”流光詢問,張楚則一臉茫然的看著流光,自己讀了那麽多醫書,也沒聽過旭火草這東西。

見張楚一臉茫然無措的樣子,流光便知道他根本不知道有這東西,這東西就算在藥王穀要種植也是極其難得的,必須要人好生伺候著,在這樣的地方又怎麽找得到呢?難道自己真的要命喪於此?

這樣想著,流光不禁有些沮喪,想起葉兒曾經說過的話,她問自己是不是要命喪於此才會罷休?流光想也許真給葉兒說中了。

淑妃還在昏迷當中,流光想辦法讓淑妃的病情穩定了一些,但也最多能拖五日,五日之內找不到旭火草,淑妃必死無疑。

“閔大人,旭火草到底是什麽東西?也許微臣可以去找找?”張楚說。

“你找不到的,隻有藥王穀才有,但藥王穀到這兒就算騎馬也要半個月,沒辦法了,看來真是有人要置我於死地。”流光淡然的說著,隨後用手帕擦了擦自己胸口前淑妃吐出來的鮮血。

“難道是寧妃?”張楚詢問,流光默然不語,張楚雖然置身事外,但也不是傻子,寧妃和梁王之間的矛盾那麽深,流光又是梁王的人,就算淑妃對付閔非語也是沒什麽可奇怪的。隻是這未免太冤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