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六天,風平浪靜,其間,宋胡衝把自己時常聯係的人通通換了個手機號,又重金請人打造了一本銅經書,以哄騙花千惠,反正,花千惠也沒見過那本經書是什麽樣子,而且,就算他鑒別出是偽造的,自己也可以說自己都不知道真假的。

此外,宋胡衝讓葉慕言二十四小時監視那個保險業務員,可能是她的同夥都出事了吧,這幾天她老實得很,至於何畢武一家嘛,宋胡衝更是讓葉慕言重點照顧。

何畢武一家,宋胡衝是絕不會就這麽放過他們的,隻是時機還不成熟,關鍵是自己現在還沒找到製作五行圖的材料,辦起事來怕留下隱患,所以一直拖著。

星期六這天,在博物館凶殺中陷入僵局的大銨區刑警隊再次加班開會,要是換了平時,大家現在都回家了吃了飯,洗了澡,看電視的看電視,叉叉的叉叉,自得其樂了,可大家心裏明白,在博物館凶殺案沒有結案之前,想自得其樂,無異於癡人說夢,六天來,全警隊的人幾乎沒有一個睡過好覺,更沒有一個不加班,所有人臉上都掛著疲憊的苦笑,默不作聲地擠滿了陳有福隊長的辦公室,就連盧振凱也失去了爭雄好勝之心,黑著臉,勾著頭。

辦公室裏的氣氛很不好,陳有福自顧自地抽著火辣辣的雲煙,煙霧籠罩著他沉悶的老臉,並四周擴散,女同誌們用玉手扇散鼻子前的煙霧,不時的咳嗽幾聲,她們很討厭男人抽煙,可如果隊長能放她們回去自得其樂的話,抽二手煙也甘之如飴。

煙頭被碾壓在煙灰缸裏,**再**,掀茶杯的聲音衝擊著每個警員的耳膜,這是陳有福在講話之前的習慣性動作——先抽煙,想好要說的話,再喝口水潤潤嗓子,順便清醒一下頭腦,掌握好說話的節奏與語氣。

“重案組,槍殺案可以結案了嗎?”陳有福終於開口了。

“快

了。”閃電道,“市公安局正在再三鑒定所以證據,估計兩三天就會有結果。”

“辛苦你們了。”陳有福依然沒有問深談細節,大家雖然心有疑惑,但卻沒敢多問。

“這是我們的職責。”閃電也不多話。

“探案組,這幾天把你們累壞了吧?”原來,韓朝義為了盡快偵破博物館凶殺案,把所有閑置警力都調到他手下辦差去了,因此,所有的大小案子都隻能交給探案組去處理,故而陳有福才有此一說。

貝珍秀苦笑道:“累點沒什麽,隻是我們的人手太少了,實在忙不過來,前天下午,我們接到一個惡性傷人案,受害人是廣華路的一個片警,他被人從後麵砍了一刀,右手當場被砍落在地,這個案子雖然並不太大,但被害人卻是個警察,影響極大,而此案又沒有一個目擊證人,因此調查起來難度很高,到我現在我們都還沒有什麽線索。”說到這訴苦道,“隊長啊,你要再不叫我們探長回來,我們都集體下崗了。”

下崗,是罷工吧?陳有福點頭表示明白,目光終於落在韓朝義身上,黑著臉道:“韓勘查,韓大組長,今天好像是第六天了吧,你動用了那麽多警力調查博物館凶殺案,可有結果?”

“咕嚕……”韓朝義吞了下口水,喉頭滑動道,“對不起隊長,我……我讓你失望了。”

“什麽意思?”陳有福平靜地問道。

“呃……”韓朝義羞愧地埋著頭道,“對不起隊長,我們至今毫無線索。”

“很能幹嘛。”陳有福並沒有發火,彎下腰,偏著頭盯著他道,“這麽說來,你們都白忙活了?”

韓朝義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不敢吱聲。

陳有福直起腰,靠在椅子上,悶聲道:“那總有一些調查經驗吧,沒有線索,談談經驗也不錯啊?”

韓朝義眼角的肌肉抽搐了幾下,支支吾吾的,嗓子發幹道:“我……我們認為,應該、好像、貌似、也許、可能、說不定是……是……是靈異事件……咳咳……我們隻是猜測,猜測……”

“嗯嗯嗯。”陳有福臉色不變,連連點頭道,“有鬼,確實有鬼。”

噗……

也不知道誰先忍不住,噴笑了一聲。

陳有福也笑了,笑眯眯地看著盧振凱,和顏悅色道:“盧教導員,你看,是不是就以靈異事件結案啊?”

“你不要幸災樂禍出言挖苦!”盧振凱胸口起伏道,“我承認我看錯了人,也承認不如你,總行了吧?”

“扯遠了吧盧教導員?”陳有福又叼了支煙,慢吞吞地點燃深吸了一口,“我們現在是討論案情,與案子無關的事最好留到明天再說,你認為呢?”

“還說什麽?還有什麽好說的?”盧振凱氣不打一處來,“我都說了,我們認輸,你愛找誰找誰去,至於處罰的事,我會親自去領。”

“不要灰心嘛。”陳有福挖著鼻孔道,“不是還有一天嗎,不急,一點都不急,慢慢來,不到最後一刻,千萬別輕言放棄,你說是吧韓大組長?”

“隊長,你、你就饒了我吧。”韓朝義把頭夾在褲襠裏,苦兮兮道,“我們真的是沒辦法了,你就找關探長來吧。”

“哎呀,恐怕我請不動了。”陳有福閉著眼睛道,“上周我答應她的事到現在都還沒兌現呢,現在又要去求人家了,你們叫我怎麽開得了口,嗯?”

盧振凱怒道:“她關雨欣是刑警不是?她是刑警就要上班,你是刑警隊隊長,難道你叫她上班她敢講條件?”

“我是隊長不錯,關雨欣是刑警也不錯。”陳有福道,“可人家刑警不想幹了,要辭職,你說我這個隊長還能約束她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