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好好好!擦!擦!”陳有福不敢多說,命朱永超把人頭擦洗幹淨。

“有煙嗎,這氣味太刺鼻了。”

“有有有!”陳有福忙去掏雲煙。

“你收起來吧,都什麽年月了,還抽雲煙。”盧振凱不屑地推開陳有福,火速遞上一支玉溪,並親自給宋胡衝點上。

“謝謝。”宋胡衝深吸了一口,戴上口罩,感覺好多了,在眾目睽睽之下,掀起警戒線,小心翼翼地繞著血跡,走到人頭前,借著手電筒的光芒定睛一看,頓時就楞住了,感覺挺眼熟,好像在哪兒見過,再看,又仔細回憶了一下,恍然大悟,這個人不是上個星期天在大排檔喝酒的那個蘿卜頭嗎?

宋胡衝之所以還記得這個人,是因為他說了“虛以”兩個字,而那個結巴則糾正說應該念“虛擬”,因此,宋胡衝對他比較有印象。

“嗯?”宋胡衝心中湧起一種荒宋的想法,再次回憶了一下他們當時的對話。

蘿卜頭說:“你還別說,現在玩遊戲的人,就有那種把現實當成虛以世界的,他們一發起神經來,殺人就當打遊戲一樣,迷迷糊糊的!

結巴糾正道:“是、是虛擬(泥),而不……不不不是虛以,還還還……還有個提手旁呢,梭梭梭、所以念念擬……”

……,……

蘿卜頭道:“你有文化,你有文化那我考考你,‘二’字怎麽讀?”

結巴自然清楚自己的毛病,臉頓時就憋成了豬肝色,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宋胡衝甚至能清楚地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像蚯蚓一樣跳動著,顯然是惱羞成怒到了極點,但他先讓人家下不了台,這會也不好發作,隻得忍了。

可那蘿卜頭還不解氣,譏笑道:“說啊,二字怎

麽讀?”

回憶到這,宋胡衝沉思起來,之後裝模作樣地仔細查看現場,是‘查看’,而不是勘查,這是有本質上的區別的。

“怎麽樣,有什麽發現嗎?”陳有福和盧振凱都很著急,他們隻聽說過宋胡衝很神奇,但現在看他也沒有什麽異於常人的地方,就出聲問道。

宋胡衝不答,抬頭張望了一下道:“撤掉外麵的警戒線,把看熱鬧的人都放進來。”又補充道,“讓他們辨認一下死者的身份。”

“什麽?什麽意思?”

關雨欣氣道:“什麽什麽意思,按我表弟說的辦就行了,我保證他能破案!”

陳有福當即就吩咐道:“撤掉警戒線,把外麵的請進來!”

“是!”警員轉身就要出去。

“慢點!”宋胡衝製止道,“注意,對他們客氣點,明白嗎?”

“啊?啊……明白。”

“呃……”陳有福和盧振凱小心翼翼道,“你、你是不是有什麽發現了?”

“沒有。”宋胡衝扯下口罩,咳嗽道,“現在說線索還為時過早。”

關雨欣是知道宋胡衝的能力的,但她也迷惑,按照宋胡衝勘查現場的規矩,應該是插那個什麽銀針啊,而且還要用指南針測定方位什麽的,可他為什麽什麽都沒做呢,難道是人太多,不好下手?

不多時,巷道兩邊的圍觀者推擠著湧了進來,但不敢靠得太近,很多人看到如此血腥的場麵,有的轉身就跑,有的當場就把隔夜飯吐出來了。而警員們則閃到一邊,密切注意著所有人的反應。

宋胡衝遊目一掃,掀起警戒線,就像買豬仔的農戶一樣,從圍觀者麵前一一走過,來回走了一圈後,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停在一個老實巴

交的中年男子麵前,輕聲問道:“你認識這個死者嗎?”

“不不不……不認識……”那人驚懼地退了一步。

“謝謝。”宋胡衝又走到一個貌似殺豬匠的男子麵前問道,“你呢,認識他嗎?”

“有……有有……有些眼熟……”殺豬匠不確定道,“好像就是這一帶的,但……但我不敢確定。”

“謝謝。”宋胡衝又換了一個身材魁梧、彪悍、麵目有些猙獰的男子,客氣地問道,“你認識他嗎?”

“我……不不不日日……日認識……”

宋胡衝打量著他,笑問道:“你是結巴?”

“啊……啊,是是是啊,我呃呃呃從從那個小就……就是結結巴……”

哎呀我的媽呀,你丫的說話太費勁了!宋胡衝都替他使了把勁,貌似對他不感興趣了,準備換一個人,可忽然又回頭問道:“你真不認識他?”

“不不不,絕絕絕……絕對不認識……我我、我是是……是來看、看日日日、熱鬧的……”

“哦!”宋胡衝點點頭,忽然問了個令全場瞠目結舌的問題,他問,“二字怎麽念?”

“你……”結巴眼中閃過一絲怒色,脖子上的青筋又跳動起來。

大家也覺得宋胡衝太過分了,你要開玩笑,那也得看什麽時候啊,這可是警察辦案叻!

誰知,宋胡衝轉過身,對左右的警員使了個眼色,暴喝道:“把這個結巴給我拿下!”

那兩個警員楞了一下,全場也楞了一下,包括結巴本人,唯有關雨欣沒有發愣,因為他知道宋胡衝的能力,他說把這個結巴拿下,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聞言後,幾乎是條件反射地拔槍頂住結巴的腦門,厲聲道:“不許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