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先進去再說吧。”大家來來回回上山下山,又餓又累,早就受不了,就紛紛催促進屋說話。
“好,大家進去再說。”宋胡衝一邊往裏走,一邊給老爸介紹關雨欣。
進了屋,有民警們端茶遞水洗手洗臉,並把酒菜端上桌來,大家饑腸轆轆,也顧不得客氣,上桌就大吃起來,有了點東西墊底後,這才邊吃邊說話,有不認識的也都介紹一邊,其間,小女警溫絲絲居然有意無意地貼近宋老爸,希望他舊事重提,並拿眼睛偷偷打量宋胡衝,覺得自己和他挺般配的,隻是不知道人家看不看得上自己,這樣想著,臉就紅了。
而宋老爸被大家恭維來恭維去,又是遞煙又是敬酒,早就把溫絲絲給忘了,多喝了幾杯,人就有點高了,哈哈笑道:“胡衝啊,你這小子一走就是半年,也不回來看看老子,怎麽,當了科長就了不起了,你官當得再大,那還不是我兒子,哈哈,你們說是吧?”
“嗬嗬,就是就是。”大家口中附和著,暗暗為宋胡衝默哀。
“哈哈哈。”宋老爸確實喝高了,無意間看見溫絲絲站在一邊添茶倒酒,就大著嗓門道,“胡衝啊,你看這丫頭如何,哈哈,我覺得行,比那個曾大婆介紹的女孩子強多了,正好,她也是警察,哈哈,你要是滿意,明個我就去她家裏提親,啊對了,丫頭,你多大了,丫頭,丫頭……咦,人呢?”
大家愕然半晌,隨後噗噗噗地笑了起來,把宋胡衝鬧了個大紅臉,抽筋道:“爸,你喝多了,去休息吧,我們還要分析案情。”
“破案也不急在一時嘛,找對象那可是一輩子的事。”
“爸!”宋胡衝加重語氣道,“我現在是在工作,人命關天,你就不要再扯那些了好不好。”
“呃……”宋老爸臉上有點掛不住了,就想發飆,關雨欣見事情不對,忙半拽半請地把他拉走了。
大家有些尷尬,把話題扯到案子上,閃電道:“這個案子看來有些棘手啊,居然一點線索都沒有。”
說到案情,宋胡衝吃不下飯了,他原本以為,再難的案子,隻要自己用春閨魔鏡一照,那還不就是新郎官上床——立馬就破了啊!可今天這個案子卻把他弄得羊尾了,更讓人難堪的是,這裏是自己的老家,要是破不了案,那還有臉見人麽?
現在都半夜三更了,也不好走訪群眾和詢問報案人,宋胡衝情緒低落,飯後就睡了,但卻是一夜未睡,腦子總在尋找原因。
一夜無話,直到天都亮,內勤溫絲絲才小心翼翼敲響了宋胡衝的房門,輕聲叫道:“科長,吃早飯了。”
宋胡衝睜開眼,感到腦袋昏昏沉沉的,眼中布滿了血絲,起床穿好衣服,開了門,尷尬地道:“對不起啊,我爸昨晚喝多了。
溫絲絲臉騰的一聲就紅了,小心肝怦怦直跳,故作鎮定道:“沒什麽,我……我沒聽見。”
沒什麽又沒聽見,慾蓋彌彰!宋胡衝生硬地笑了笑道:“大家都起床了嗎?”
“嗯……”溫絲
絲也沒聽見宋胡衝說什麽,不自覺地答道,“我還沒有男朋友呢?”
什麽啊?宋胡衝臉上爬滿了黑線,逃也似地到了前院,見大家都起來了,而關雨欣的臉銫也不好,估計昨晚也一夜沒睡。而宋老爸早就忘了自己昨晚說過什麽,心情依然開朗,招手讓宋胡衝洗臉,邀似地道:“胡衝啊,等破了案,你就回去看看吧,我家的房子修得可漂亮了,就是沒個女的當家,怪冷清的。”
“那你給我找個後媽唄。”宋胡衝從小和老爸就不對路,或者說,從小就害怕老爸,去了趟城裏,當上了科長,膽子也肥了,居然開起了老爸的玩笑。
“你個兔崽子!”宋老爸還真不習慣兒子和自己開玩笑,但看著兒子年紀輕輕就是警察的領導了,心裏很欣慰,說到後媽,他就想起了兒子的媽,黯然道,“今天過節,可惜你有大事要辦,要不然啊,倒應該去祭奠一下你媽,她要是知道你出息了,一定會很高興。”
宋胡衝一震,緩緩回過身,見曆來凶惡的老爸其實挺癡情、挺蒼老、也挺脆弱,眼睛就紅了,所謂父子連心,自從他失去了李小環後,人也成熟了很多,也開始理解老爸為什麽對自己那麽嚴厲了,眼圈發紅道:“爸,你一個人在家也不好過,要不跟我去城裏吧。”
“盡說傻話。”這還是兒子第一次說體貼話,宋老爸覺得苦了這麽多年,所有的苦難都得到了補償,咧嘴笑了笑,語氣柔和道,“你在城裏工作,我去算個什麽事嘛,再說,我對城裏又不熟,哪有鄉下來得自在啊,隻要你好好工作,我就很欣慰了,兒子,你是好樣的,比爸強,比爸有能力,爸這輩子沒什麽好遺憾的了!”
“爸……”宋胡衝眼睛濕潤道,“那你還有錢嗎,我再給你一點,那莊稼什麽的也別做了,沒事喝喝茶,打打牌……”
“嗬嗬,好好好!”宋老爸口中答應著,心裏卻說,老子不做莊稼,那還不閑出鳥來啊,嗬嗬,不過這小子越來越懂事了,就哈哈笑道,“修了房子,我還存了14萬呢,嘿嘿,我準備給你說個媳婦兒,就是不知道你喜歡樣的,請媒婆介紹了幾個,就等你回來看人呢。”
“爸!”宋胡衝不高興了,黑著臉道,“我才十八歲,這才剛開始參加工作,哪就輪到談婚論嫁了,我的事,你以後就別操心了。”
“十八歲還小嗎?”宋老爸反駁著,但兒子是真的長大了,他也不好用強,悶聲進了屋。
在幾個內勤民警的伺候下吃了早飯,宋胡衝安排開始安排工作了,他讓所有偵查員派到周邊去尋找線索,現場勘察則重點勘查案發現場,法醫呢,當然是解剖屍體了,自己則和關雨欣去走訪群眾、詢問報案人等。
劉博柱考慮到宋胡衝對東村的民眾不熟,就把東村出身的溫絲絲叫過來吩咐道:“小溫,這幾天你的工作就是陪宋科長辦案,其他事就交給別人吧。”
“好的。”溫絲絲芳心暗喜,扭著衣角候立在一邊。
宋胡衝回頭對老爸道:“爸,你先回去吧,我要工作
了。”
宋老爸道:“那你什麽時候回家呀?”
宋胡衝道:“這個就說不好了,至少,沒破案之前,我是沒時間回家的。”
宋老爹也隻能點點頭,兒子工作上的事情,自己總是不好插手的。
宋胡衝也就沒有多說什麽,帶著人就直接上山而去了。作案的地點實在是山上,那麽最重要的線索自然也就是在山上。宋胡衝總覺得這個案子裏有什麽蹊蹺。這種感覺總是在他的心裏隱著,久久不能揮之而去。
到了山上,關雨欣和溫絲絲把眼睛都投向了宋胡衝。這次破案的關鍵其實就在宋胡衝自己的身上。刑警隊裏麵的成員都有著這樣的想法,宋胡衝對這一點也是清楚地很。所以他也是在絞盡腦汁想著這件事情的蹊蹺。
“我總覺得這件事情就是一件很簡單的仇殺,村子裏這樣的事情多而去了。這個案子不過就是作案手法神秘了一點,算來也是沒有什麽大不了的。”溫絲絲在山上走了半天,最後還是小心翼翼地對宋胡衝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宋胡衝皺了皺眉頭,他自然是不好意思對溫絲絲說這種看法是明顯的頭發長見識短。往往在神秘的作案手法下麵就隱藏著神秘的作案動機。犯罪這種事情說白了就是心理學上的事情,隻要把這些事情弄明白了,剩下的事情其實簡單的很。
宋胡衝還是不理她們,隻是自顧自地用著玄陣機看著四處的動靜。最後一個很小的細節讓他感到很驚訝,原來這些村民都是些在山上有著很多土地的人。這些人好像是在你山上立一些像是界碑的東西。看明白了這些,他心中也就有了數。
再看了看山的對麵,那裏應該是一個城隍廟。
“你們去吧村長給我帶過來!西村的。”宋胡衝說著就衝到了山下。
專案組的人一看到科長既然下來了,肯定是有了什麽不得了的發現。於是他們紛紛圍了上來。
“宋科長你有什麽發現了麽?”西村的村長一臉諂媚的走了過來,一看就讓人感覺到很是不舒服。
“發現倒是有了一點。”宋胡衝很是輕鬆地說了一句。然後他慢慢俯下身子,對著村長的耳朵說了一句:“不知道你究竟是收了地產商多少好處呢?”
聽到這句話之後,西村村長一下子就軟了下來。但是他還是想要嘴硬,但是想到了宋胡衝的手段,最後還是歎了一口氣,交代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這些受害的村民都是山上的一些釘子戶。現在這山上要改成別墅區,上麵的一些梯田和國林都被劃給了開發商。但是很多村民不願意放棄自己經營了 這麽多年的徒弟,最後就演出了這樣的鬧劇。
村長被帶走了,宋胡衝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回家麽?”關雨欣在一旁笑著說。
“不回!省的被逼婚!”宋胡衝氣急敗壞的說道。
一旁的溫絲絲羞紅了臉。
但是這樣的溫欣應該不會持久,因為案子總是有的。
(全書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