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衛言心逐漸醒來,屋裏卻多了一個人。
那個女孩見她醒來,怯生生地說道,“衛姑娘好,奴婢名叫芍藥,是蝶姑娘派來照顧您的,您有什麽事,就吩咐我去做”。
衛言心揉了揉眼睛,說道,“快快請起,我從小野慣了,不習慣有人照顧,你留在這裏倒是大材小用了,不如你還是回去吧,我不需要侍女”。
芍藥抬頭看她,見她神情戒備,顯然是不相信自己,她歎了口氣,說道,“姑娘,蝶姑娘的意思我是沒有辦法違背的,姑娘要是不嫌棄,我可以照顧你的衣食起居,隻求姑娘把我留下”。
她說的聲淚俱下,眼淚一滴滴啪嗒啪嗒落下來,更是楚楚可憐,十分動人,衛言心又不可避免的心軟了,她點點頭,示意她留下,芍藥急忙行禮謝恩,退了下去。
她明明知道這是蝶姑娘派來的奸細,可她還是禁不住別人的懇求,衛言心不是笨,她被騙,被設計,都是因為她的善良要多於她的防備,這是她的軟肋。
她歎了一口氣,坐起身來,從昨天到現在除了這個叫芍藥的,再也沒有人來,也許這能是個好兆頭?如果不被關注,是否她的行動就會簡單一些?
她看見芍藥已經轉身出去,於是她悄悄起身,向外走去。果然,一路上遇到的人似乎對她視若無睹,為什麽?
不過,還是小心為妙,她假裝散步一樣在山洞裏走來走去,一會兒敲敲石壁,一會兒觀察插著火把的石台,儼然一個四處觀光的人。
同時,她留心著哪裏守衛的人最多,哪裏她一走進便被人攔在外麵,哪裏機關密布,每一個經過的人都小心翼翼。
她雖然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可思及此事事關幾人性命,便嚴陣以待,絕不掉以輕心,一上午的時間,倒是把地形記了個七七八八。
山洞內並無陽光,她估摸著大約是到了晌午時分,便一步步慢慢踱回去,到了山洞一看,卻見一名男子負手而立,背對著她。
是夏至,不,是夜帝。衛言心心裏怨恨,裝作沒有看見一般,徑直走到桌子麵前。
“你回來了?還在生氣?”,夏至笑著問道。可是衛言心仿佛沒有聽見一般。“哈哈,你今天在這裏轉來轉去,勘察地形,以為我不知道嗎?”。
衛言心終於看了他一眼,“夜帝明明知道我現在手無縛雞之力,一下子就可以被殺死,為什麽還要留著我這麽個隱患?”。
“哼”,夏至冷笑一聲,“你是在告訴我,我是多麽卑鄙嗎?”。
“豈敢豈敢,夜帝你運籌帷幄,決勝於千裏之外,叫我好生佩服呢”。
“衛言心,我告訴你,我根本不在乎你是否把地形記清楚了,或者是把消息透漏出去,因為我有很多退路,而且十分隱秘,狡兔三窟,你知道嗎?”。
他見衛言心不再說話,隨即說道,“你武功不錯,不做些防備措施,我倒真的不敢把你放在我的地盤之內,不過現在”。
他笑起來,坐到她的對麵,“我這裏任何一名會武功的弟子都可以立刻將你製服,我根本不怕”。
衛言心強忍怒意,一言不發,隻是看著夏至,似乎要把他看穿。
夏至忍受不了這樣的目光,冷哼一聲,拂衣而去。“來人,給衛姑娘準備飯菜!”。
衛言心見他
離開,才稍稍放下心來,看著一道道擺上來的菜肴,略微吃了一點,她知道,既然夜帝已經說了這樣的話,就表明他暫時不會把自己的性命拿去,這樣的話,自己究竟還能做些什麽?
這邊,夏至剛剛回到屋內,就有一個身穿鬥篷的黑衣人走了進來。
“主上,那個人有話傳來。”
“說!”,夏至轉身坐在書房的木椅上,冷冷的吩咐道。
“那人說,聽聞主上正在搜捕那幾個年輕人,還望主上看在他的麵子上放他們一馬,不要計較”。
夜帝冷哼一聲,“我們隻是合作的關係,什麽時候,輪到他給我提要求了?”。
“主上息怒,隻是此人身份特殊,極其重要,他的幫助對我們來說如虎添翼,不得輕視啊,況且……”。
“況且什麽”。
“主上,護法也是這個意思,這幾個人難成什麽大氣候,我們還布好了局,要等他們去完成這個局呢,此時,確實不是趕盡殺絕的時候”。
夏至一下子攥緊雙拳,表情陰鷙,又是護法,護法的話,好似不是從來都要比自己的話更為重要?!
他一下子使勁拍在木椅的扶手上,那身穿鬥篷的人麵不改色,依舊恭恭敬敬立在那裏。
“好啊,護法英明神武,做出的決定一向正確,又布好了天羅地網,我們當然要聽護法的意見”。
那身披鬥篷的人右手附在胸前行禮說道,“主上英明”。
夏至冷笑一聲,是啊,我要聽護法的話,才算英明,什麽時候,這夜幽門有兩個夜帝?可是他麵上依舊笑意盈盈,目送那個傳話的人漸漸退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