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崇霖比她更清楚始末,正是因為清楚所以更心疼她。
被親人聯合曾經背叛過她的人謀害,換了是他定要十倍百倍奉還。
“放心,有老子在,不會讓你被白欺負。”
看她失魂落魄的可憐模樣又巴巴的主動跟他解釋,趙崇霖後悔剛才對她的懷疑,他就是被氣昏了頭。
當初他強迫她的時候,她寧可咬舌自盡他就該清楚,以她的性子絕對不會吃回頭草,更何況還是顆毒草。
又覺得自己剛才好像是凶了點,她膽子小,該是被自己嚇到了。
於是,將她又往懷裏摟了摟,想說兩句哄人的話。
斟酌半天也想不出來,趙二爺就不是能說軟話好話哄人的主兒。
“以後有什麽就跟老子說,誰他娘敢欺負你老子弄死他。”
雖然也不溫柔,但卻莫名讓孟嬌嬌覺得安心。
緊緊捏著的手慢慢放鬆,有痛感從手心散開,才知道是她太用力,指甲摳破了手心。
趙崇霖並不知道,他想著給姓吳的他們的教訓還是不夠。
孟嬌嬌在男人懷裏慢慢平複著情緒,心知剛醒來時是她誤會了男人,事實是男人救了她,是以除了感激也有愧疚。
男人說那些話雖然聽著糙也粗鄙,但他是在寬慰她也是在保護她。
臉貼在男人胸前想著事,身體逐漸放軟,她覺得應該給他個回應,或者是給個保證或者承諾什麽的,畢竟他都說信她了。
思來想去的糾結,承諾她是說不出來,除非是騙他,最後隻幹巴巴說一句,“謝謝你。”
“老子是你男人,你跟老子說什麽謝。”
趙崇霖雖沒讀多什麽書,但也有自己一套道理原則。
他認定了孟嬌嬌是他媳婦兒,就肯定會護著她,也不可能跟她生分。
所以,這個謝字,怎麽聽都生分得很,他不喜歡這個謝從他媳婦兒嘴裏說出來。
“你真想謝老子,就來點兒實際的,老子喜歡的。”
趙崇霖向來就不是個有規矩的人,更不可能委屈自己,嘴上還在說話手上也不閑,手感好極了。
孟嬌嬌被他手上的厚繭刮得皮膚火辣辣的難受,有些疼,想躲,根本躲不開。
“疼。”
委屈了,撅著嘴瞪趙崇霖。
趙崇霖嗬嗬笑著又捏了一把,才依依不舍的放開,“嬌氣。”
孟嬌嬌在心中腹誹:她就是嬌氣,當誰都跟你一樣渾身硬邦邦硌人麽?
她猛然想起來,她還什麽都沒穿,難怪被他摸得皮疼。
再看趙崇霖,穿得整齊周正也就胸前衣襟亂了點,還是她弄亂的。
兩相一對比,顯得她格外不正經。
腦中閃過昨晚的一些不正經場景,雖然不清晰但也不是全然無感無覺,他說的沒錯確實是她纏著他。
懷裏的人稍有變化趙崇霖就發覺了,看她滿臉羞紅連脖子也染了紅,還故意逗她。
“想什麽呢?說出來讓老子也聽聽。”
其實趙崇霖也想到了昨晚的情景,於是越發笑得肆意。
本來隻是羞惱的孟嬌嬌,被男人笑得惱羞成怒。
“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她推男人的胸膛,推不動卻惹得男人那隻作亂的手又貼上來,肆意妄為。
就算力道輕了些,也還是難受。
趙崇霖輕哼一聲,“老子又不是沒看過,來,老子給你穿。
昨兒你急著睡老子,自己把小衣都撕破了,老子給你買了新的。
看看,這個顏色喜歡不喜歡?”
什麽就要他買了?
還,還說是她著急睡他。
呸!得了便宜還賣乖。
孟嬌嬌臉熱得發燙,根本不敢看,偏偏趙崇霖非要讓她看,還故意遞到她麵前來。
男人的大掌兜著小小的布料,專門攤開了上麵的芙蓉繡花給她看。
“老子覺得這花兒好看,襯你。”
好看是好看,但這種私密的東西是能這麽大咧咧拿出來品鑒的嗎?
她從被子裏伸手拿了,又快速縮回被子裏藏起來,打算自己在被子裏穿才不讓他看。
下一刻被子就被揭開,那抹粉紅也被男人抽走。
“磨磨蹭蹭的,趕緊穿了起來吃飯,一天沒吃飯還不餓?”
像是在回應他,孟嬌嬌的肚子適時發出一陣‘咕咕’聲。
做起正事來趙崇霖動作十分麻利,幾下給她穿好了衣服。
“等著,老子去端飯。”
看著男人出去的高大背影,孟嬌嬌趕緊下床來穿鞋又迅速整理好床鋪,這張床她是不敢再多待了。
趙崇霖在家的時候不多,也不開火做飯,都是他嫂子做好了讓侄女馨兒送來。
中午馨兒來送飯,趙崇霖讓再送一份。
十來歲的趙馨兒以為是二叔沒吃飽,回去跟娘說了又端了兩個裝得滿滿當當的大海碗來。
孩子單純沒多想,但柳氏卻有了疑心。
她嫁到趙家十來年,對二叔子的飯量早就摸透了,她盛那些隻有多不可能少。
除非,二叔子屋裏還有人。
這個想法一出她就忍不住往更深了想,然後偷偷跟丈夫提了兩嘴。
趙崇祥聽後想了想,他覺得以老二的德性不是沒有可能。
“你先別跟娘說,我找老二問問。”
沒一會兒,趙崇祥皺著眉頭滿臉糾結從弟弟家回來。
柳氏看他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樣,心瞬間就涼到了低。
忙追問,“怎麽回事?不會真的藏了人吧?”
見丈夫點頭又歎氣,柳氏的心情萬分複雜,半晌後堪堪壓下那股子不安。
試探著問,“是外頭的窯姐兒?”
那種還好,可千萬別是正經人家的姑娘。
轉念又想,正經人家的姑娘也不可能跟二叔子鬼混。
趙崇祥往凳子上一坐重重歎出一口氣,整個人都被絕望懊惱的氣息籠罩。
回想起爹還在世時每每提起老二來都罵,罵完又歎氣,責怪自己沒有教好老二讓老二走了歪路。
臨終時還抓著他的手,讓他一定要看著老二,不能讓老二走上絕路。
因為擔心老二,爹死的時候都閉不上眼。
“是我沒用,不僅沒拉著老二回頭重新做人,還讓他禍害了人家清白姑娘,作孽呀。”
一聽竟然真的是正經人家的姑娘,柳氏險些沒有拿住手裏的東西。
“怎麽可能?”
她咽了口唾沫,顫抖著聲音問,“怎麽辦?”
二叔子這麽多年都沒有成家,她以為他肯定要打光棍了。
他要是成了家,他們可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