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變故 燃文
電視中無聲的畫麵閃動著,我的腦中轟轟響,整個人處在震驚當中。
江景岩他說讓我考慮考慮。
他說,他願意等我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他說,以後的每個夏天都陪我過。
他說,他說,他說……
我滿腦子裏都是江景岩這個人,他悅耳的聲音,他清澈的眼神,他溫柔的吻,他的味道……直到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雙頰發燙,伸手摸了摸嘴唇,我霍然站起身,趕緊跑到衛生間,擰開水龍頭,掬一捧冷水潑到臉上,這才算有片刻的清醒。
回想起來自從進景至開始,我的言、行、習慣均是在江景岩的諷刺、打擊下改變。我知道自己是個很容易膨脹,很容易就得意忘形的人,所以他的語言很大程度上是讓我不要那麽飄,可是,他喜歡我?……匪夷所思。
一定是錯覺,一定是錯覺。我開始來回在衛生間踱步,思考,接著再上床睡覺,翻過來,覆過去。猛地,坐起身來,自言自語地說:“他喝酒了!男人喝酒了就容易產生性.衝動與幻覺。”
江景岩曾經說過,男人看女人最本質的目光就是性,第二性特征起決定性作用。男人是純天然的視覺動物,首先他會愛上女人的容貌,接著才會是內心。反之則極少能行通。當時,他就說了,“女人的相貌是生產力,林助理你的相貌……無能為力。”
所以!
“所以他幾個小時前的行徑是酒後亂.性,不是有人說男人在**的話不可信嗎?那他酒動時的話也不可信!”這樣一想,我心跳正常了。轉頭罵了一句,“變態,無恥,我就當被狗咬了!”
“可是……”我一下子又泄了氣。
於是整個晚上,我就在一時否定,一時又肯定。一時躺下,一時又起來。反複折騰,一次次的分析一次次的心跳加速,又平靜,又加速。終於沉睡了。
第二天一早,我又急急忙忙地起床,完全沒有時間想起昨晚的事件,當我到達景至集團門口時,想起了昨晚接吻的事情,並且在江景岩的擁抱與親吻下差點喪失理智,最終落荒而逃。產生了不想上班,不想麵對的消極心理。
可是,我還是深呼吸一次。助理這個職業不是收到老板的暗示,就是遭到客戶的調.戲,或者遇上想拍馬屁又無處拍的小人,磕磕絆絆中成長。要麽甩手走人,要麽隱忍下來,要麽用自己的方式名正言順地拿薪水工作。總得有個法子才行。
不能退縮。人不怕事,事便怕人。
於是我昂首挺胸地走進景至。沒想到的是,我剛進辦公室就見到了一個人,林琳。
她還坐在她原來的辦公桌前,也就是我的辦公桌對麵。俗語說,姑娘打扮娘,兒子折騰娘。林琳生了一個女兒後,比之前更漂亮,作為母親又多了一層女人的韻味。
她正在整理資料,見我來了,她抬眸笑著說:“林格,今天來的有點晚喔,總經理已經提前到了。”
雖說知道她會回來,平時也有聯係,但真正地見到她,除了瞬間的開心之外,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她來了,是不是就代表著我可以卷鋪蓋走人了?這一刻我竟然想到的是她不來就好了,或者我想辦法把她擠走,我就可以一直坐在助理這個位置,拿著不菲的薪水。
意識到自己竟有這種想法後,我心裏一驚。趕緊打消,我能有今天,百分之九十是林琳的力保與知遇之恩。如果我再產生如此自私自利,我枉為人了!
即使今天,她讓我離開,我也應該毫無怨言的。知恩圖報這是做人的基本。想得開了,自然不會糾結了。
“琳姐。”調節好後,我真誠地笑著迎接。
“噓!”林琳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小聲說:“景桐也在裏麵。別那麽大聲。”
我心裏一陣苦澀。看吧,林琳做事比我順溜,識大體多了。抹掉剛才的想法外,我不得不佩服。
我放下包包,取出資料,整理了一下情緒,來到門口,輕叩了一下總經理辦公室的門,“進來。”裏麵傳來江景岩的聲音。
聽到他的聲音,我心中一緊,深呼吸了一次,輕輕推開門,江景岩正坐在辦公桌前專心地看文件,江景桐坐在沙發上看書。
見我進來,江景桐甜甜一笑,“林格你來了。”
“江小姐好。”我向她點了下頭。轉而將手上的資料遞到江景岩的辦公桌上說:“總經理,這是你昨天需要的資料。”
“嗯,放下吧。”他沒抬頭地說完。好像昨天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我心裏一陣低落。
“總經理,如果沒有其他事情,我先出去了。”我說。
“嗯。”他輕嗯了一聲,眼睛集中在文件上。
接著我再次向江景桐點了點頭,開門,關門,走到自己辦公桌前坐下。剛坐便聽到裏麵傳來一聲,“林助理。”我立時起身。林琳卻已搶先一步,端了一杯咖啡走了進去。
我呆在原地,一下子覺得自己無用了。
事實上,我真的沒用了,一整個上午,江景岩一直在裏間忙碌。江景桐好像在看書。林琳把我應該做事情搶先一步都做好了,而且做得比我好。
還好綜合管理部那邊還有其他的事情,於是我和林琳說了一聲,待會兒江景岩問及,他也好知道我來上班了。
在去綜合管理部之前,我去了一趟衛生間,林琳回來這件事情完全已經蓋過江景岩酒後衝動這件事情。
雖在心裏盤算著,最終還是要回f市,而且一直在找一個契機。這個時候不是正好可以回去嗎?爸爸媽媽年紀大了,就我這麽一個女兒,我本身也並沒有多喜歡上海這個城市。回到f市,可以陪在父母身邊,找一個律師,公務員,老師,醫生或者別的什麽職業的男人,用媽媽說,隻要心地善良,對我好,踏實過日子,便可以偕手幸福一生。
至於辛昊,我向來認為不被家人認同的婚姻,幸福值不會高。
思量間,衛生間傳來,一個尖細的女聲。
“喂,你知道嗎?林琳林助理回來了。”
另一個回答:“看到了,比以前更漂亮了。”
“她一回來,那個林格……”女人嘖聲感歎,“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憑什麽坐上我們部門人人羨慕的助理位置。”
“有什麽好羨慕的,林琳一回來,林格不就得走。要說,林格也挺倒黴的。”
“怎麽說?”
“你不知道嗎?在林格之前來應聘助理之位的,比她優秀的太多了,而且經驗豐富。都被林琳拒之門外。總經理連見都沒見過,就被林琳pass了。林琳多聰明,能在總經理及各大公司混得開的女人簡單嗎?之所以選擇林格,不過是因為她資質平平,能做事看著舒心但不會搶風頭。她堅信,就算她懷孕在家,待個一年兩年,回來以後照樣可以壓在林格之上。這不,剛回來她就在各部門亮相了,做起事來,依然得心應手。”
聞言,我心裏一驚,這種說法完全顛覆我的慣性認知。
“啊!”外麵的女人也驚訝,“那林格慘了。長相,人脈,實力沒一樣比得上林琳。那不完了嗎?”
弱勢總會得到他人的同情。在女人的語氣明顯沒有剛剛的不屑妒忌,驟然轉變成了現在的同情。
我沒有再聽下去,起身按了衝水鍵。推開衛生間單間的門,兩個女人見到我嚇了一跳,我擠在她們中間洗手,接著理也不理她們的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