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婆婆又說起話來:“像你母親那種人,能教出什麽好女兒來。”“婆婆,我是不是破鞋,你兒子最清楚的,我本就是清白身,你們的家人為什麽總是故意為難我?”我真後悔和婆婆提起阿熠的事,她也是全心刁難我的。
這個婆婆總是幫著她的兒子,說話含沙射影,怪我不是這樣不好就是那樣不好,沒有照顧好他的兒子,還要我趕快生孩子,要不,就離婚另娶一個。我在這個家,根本就沒有地位,小姑那些勢利的眼光同樣帶有輕蔑。
不久,我真的懷孕了,天真的我高興相信,有了孩子會帶來家的快樂,當然阿熠知道了也開心,態度比以前稍好一點,可是好景不長,在一次回鄉的路上不小心摔跤引至流產了。
這下大件事啦,我的那個霸道專橫的婆婆對著阿熠發怒:“都叫你不要娶她,你總是不聽勸告,現在怎樣,流產了,在我們鄉俗是不好征兆的,這叫娶的人不好,回來會影響風水的,還有村裏的人對我都很尊重,和你一起結婚的人都懷上了,有的都生了,你娶這麽個老婆怎麽不爭氣,你看某些人都在取笑我呢,叫我怎辦?”
也許平時婆婆說話的語氣過大,再加上勢利的囂張性格,別人取笑覺得無麵子而大發脾氣。阿熠對這個母親也是孝順子,沉默不語。
可是回來後,就衝著我大罵:“你太失禮了,你把我的麵子丟盡了,叫我如何見人”罵得我狗血淋頭。我在他的麵前不敢哭,隻是細細的聲音:“我都不想的,醫生說,最大的原因是因為我曾做過人流,叫我以後要小心點,再懷上的話要好好安胎休養。”
我極力忍著自己的悲痛,用顫抖的雙手捂著麵,跑上二樓的房間門角裏,盡量不讓他看見我抑住奪眶而出的眼淚,雙手抱頭無力地坐在地上哭泣:每次總是聽到別人說自己如何受苦受累受委屈,可是說出來的苦是苦嗎?我的苦呢,怎說?向誰說,說不出的苦才是苦呀,深感能忍受就忍受。
無論我怎樣去努力,怎樣去付出,對我來講所有的一切全是徙勞無益的,那絕望的情緒,俞是壓迫我心,我心靈充盈這詛咒的情緒卻俞是凶狂奮激,我把這個家所有的一切,從我流產開始一一記住深入骨髓。
我並沒有把婚後如此慘不忍言告訴母親家裏人,母親的人生太累了,若然知道我遭遇如此折磨,隻會令她更心痛更難過,誰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好,過得幸福快樂,不要像她那樣的過去。
我也沒有告訴小惠和小珠,她們太懂我了,把所有深深埋藏心裏,唯一的苦惱自己去承受。不知情的人們還以為我好好的,表麵是小鳥依人,而背地裏隱藏多少難言之隱隱,極度淒涼苦悶骨子裏是愁。
休息那天,在街市買菜,無意中我看見了同學阿平,正好她下班也是買菜,我忙走了過去:“阿平,這麽巧你也在此呀,今天休息嗎?”阿平看著我驚異地說:“你怎麽瘦了?最近工作得很辛苦嗎?還有聽說你的愛人當上領導了,有這事吧,好多人都稱讚你找了個好老公呢。”
我沒有說起自己的事,隻是向阿平問起:“有陳子揚的消息嗎?算一算這一屆的同學大學也應該畢業了吧?子揚有無回來?”阿平還是那樣笑了笑:“你就是喜歡打聽他,你喜歡他嗎?不過聽人說他有回來的。”她看著我不好說的表情。
聽了阿平的話,我心裏想:就算是子揚回來了,自己也不好意思說起什麽事來,他還不知道我當年喜歡他,對他一往情深,隻是一種朦朧的奇妙,就算是知道也起不了什麽作用。他會喜歡你嗎?喜歡了又怎樣?自己已成家,況且這麽多年都過去了,已經沒有印象。
再說他也有自己喜愛的人的幸福,誰會在乎你當年那份天真的朦朧?子揚:真的好想見到你,如果真見到你,我摸著自己的的臉頰,不敢想下去,情緒會如何?我望向天空,唯有真誠地祝福子揚,希望他得到自己的幸福快樂。
我麵對著阿平:“以後同學有什麽聯歡會,記得通知我。”“好的。”我道謝了阿平,懷著不安的心情回到家,阿熠在客廳裏,還有幾個客戶朋友,他看見了我,滿麵冷若冰霜,充滿敵意和憎恨,眼前的情況如此,我遇到的是一堵不可逾越的冷酷而知敵意的障礙。
突然聽到:“什麽時候了,現在才回來?買個菜也到處亂竄,一點兒都不正經作事,趕快做飯去,不要在這裏欠羞。”像這類說話我都習慣了,但是當著眾人我堪覺委屈,不覺眼睛滴下淚兒,走進了廚房,免得讓人看見。
客人覺得阿熠說話過分,有一位朋友說:“我有事先走了,下次再吃飯,還有,老婆不是用來鬧的,罵的,好好對她吧。”這句話我聽到了,阿熠不好意思隻好叫客戶外出吃飯去,走的時候狠狠地瞪眼我。
當晚,阿熠回來後,我又目睹一場戰爭,隻見阿熠對著我大聲指責:“你看你是什麽樣?把我的客人都趕跑了,你就是那麽不知趣,怎樣?想得別人同情呀,這個可憐賤樣看見就討厭。”
平時愛出風頭的阿熠又怎會在你麵前認錯呢。他望著我紅紅的眼睛和惶悚的臉容又再發怒:“哭、就知道哭、生成苦瓜幹的樣子,一點笑容都沒有,像個死人般,真是前世欠你了,你這個臭娘和你結婚就是那麽倒黴。”在他的語言、臉色與眼神中看到,我嚇得目瞪口呆,那種歹毒而冰冷的敵意,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接連著來。
我意識到這不是偶然的,以後還會發生,想到此情景我不寒而栗了,他罵人是如此貪得無厭。我含著一身的屈辱,說不出苦中的艱難,忍氣吞聲,他自私,忽視了我的需求,隻是強調自己的願望,從來不會給機會去互相之間溝通理解。
特別是流產一事後,他經常在外鬼混,在女人的麵前自吹自擂,對他的所作所為我已無權過問,也不可能有任何責問,每次回到家像個陌生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