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給黎回看好爸爸,等找到黎回,他問你他的爸爸去哪裏了,你怎麽說,難道,你要我成為其他女人孩子的爸爸嗎?”他擁住我,在我耳邊低柔說:“我們一起共同度過,等一切穩定,我就和葉潔白解除婚約。”

“不行,你先不要說解除婚約的話,讓我考慮,我還是繼續住在章儂那裏,如果你想見我,我就出來,這段時間我忙著準備考試,我想做回律師,我需要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來養活自己,而不是靠你。”我依偎在他懷裏說。

“住在那裏太委屈你了,搬回原先的公寓好不好,要不我再給你買個大點的房子。”他說。

“以後再看,這麽晚了,你快回去吧。”我說。

他把我抱得緊緊的,說:“抱著你,哪舍得走。”

我猶豫著,問:“今晚,你和她住一起嗎?”

“小傻瓜,胡說。”他說。

是否我們再一次擁抱以後答案就會不一樣。

他的大衣包裹住我,我們站在那條路上,說了好些悄悄話,他偷偷吻我,唇齒冰涼,有清淡的煙味,他懷裏好聞的木香又像春日裏樹木生長的氣息,我問他原諒我了嗎,他反問我原諒他了嗎?

愛情就是這樣無理可循,你以為你不會原諒的人,你以為不會原諒你的人,當時指天發誓再也不見,再也不念,可見麵時,所有的不可原諒都渙散在那擁抱裏。

“那你以後不可以再抽很多的煙,不可以轉身就走頭也不回不管我,不可以對我很客氣……”我數落著說,想到那次在他辦公室裏,他客氣的樣子。

“也就是,我要對你不客氣,才好是嗎?”他思忖著。

“當然,不要客氣。”我想都沒想就回答。

他的吻壓了過來,毫不留餘地,不給我躲避的機會,手順著我的腰往上撫摸,在我耳邊說:“我早就想對你不客氣了——”

如此輕易被俘獲,我貪戀這個男人唇齒的迷離,目光專注,就讓我淪陷一次。

隻是,我和他的手機一前一後地響了,我看屏幕上的來電,是葉潔白,我給卓堯看,我說:“你的未婚妻葉潔白找我來要你了。”

“我比你好不到哪裏去,我媽打電話來了。”他不情願地說。

“那我們各自找地方接電話,你去那邊接,我在這邊接。”我說。

他走到離我有一點的距離地方接電話,眼神一直沒離開我身上,看到他壓低聲音在說什麽,臉上帶著笑意。

我接了葉潔白的電話,她溫和問我有沒有見到卓堯。

我看了一眼卓堯,他掛了電話朝我走過來,我隻好反問:“你們不是今天訂婚嗎,我怎麽會見到他。”

“他在晚宴上找借口走了,到現在也沒回來。曼君,我為什麽訂婚舉辦的這麽隆重,你可知其中原因。”葉潔白說。

我心裏不安,隻想結束這樣的對話,便

說:“什麽原因?”

卓堯走到我身邊,環抱著我,而我正和葉潔白撒著謊,我感覺很可恥,卓堯把我抱得更緊,親吻我的臉頰。

“因為,我知道他不會娶我,所以我把這次訂婚當做結婚一樣隆重來辦,盡管這是我的一廂情願,曼君,你從未見過一個男人在訂婚儀式上的表情是那麽難過,那麽心不在焉,他的臉從頭到尾都繃得緊緊的,沒有笑過一次。我沒想到,他連今晚都不肯陪我……”葉潔白嚶嚶地說。

我內疚,慚愧,對她說:“如果我見到他,我會轉告他,你在找她。”我掛了電話。

“卓堯,你回去吧,我們這樣算什麽,**嗎?!”我說。

他惱了,說:“胡說,我不愛她,我要是回去,我媽又指不定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了,葉潔白從今晚起,搬進佟家住了。”

“也挺好的呀。”我低頭說,裝出笑臉看他,說:“聽話,回去吧,好冷啊,我困了,改天再見。”

“那你答應我,以後不可以背著我去見林慕琛,不可以不告而別,不可以再去擺地攤,等我把工作安排好,我們一起去看房子,我給你買個大房子住。”他說。

我微笑點點頭,一一答應他,送他上車。

他開車窗,對我招手,說有話要對我說,我走上前,俯身把頭探向窗邊,他的手伸出來攬著我的脖子,他的唇附上我的唇,吻了許久,才戀戀不舍鬆開。

他望著我上樓,才開車走。

我的心,似有很多的小妖怪在叫叫嚷嚷,他們是心魔,讓我變成一個奪人未婚夫的女人,讓我去做傷害葉潔白的事,葉潔白是善良的,她隻是愛卓堯,什麽話都對我說,她不曾傷害我,是我和卓堯,利用了葉潔白。

我陷入自責愧疚中,卻也陷入了對卓堯無法自拔的愛。

他到家後,給我發信心,並拍了獨自在房間睡覺的照片傳給我,他對著照片眯眼微笑,看起來,心情很好,陰霾一掃而空。

章儂不停追問我有沒有和卓堯舊情複燃。

我笑而不語,繼續看書。

“看來你很快就要搬離這裏了,等你成了他的小情婦,也別忘記多說說枕邊話,讓我回去上班吧。”章儂大大咧咧說。

“別胡說,我才不做他的情婦。”我說。

章儂說:“你不做我還想做呢,可他看不上我啊,我們這樣的女人,能得他一個眼神,一個笑容,也就此生無憾了。”

“你真是花癡的沒得治了。”我笑她。

我的心卻被情婦二字糾葛到了一起,我不願做他的情婦,我們相愛的時候,葉潔白並未出現,為什麽我會被說成第三者,也許愛情的先後是不如名分的先後的吧。

阮曼君,你好自私,你希望葉潔白幫助佟卓堯,卻不想葉潔白擁有卓堯。

沒過多久,快遞公司打來電話,通知我有一份快遞沒有簽收,

快過年了,再不簽收就要等年後了,寄的地址是原先住的公寓地址。我和卓堯一起去取,我很好奇怎麽會有人寄快遞給那個地址,按道理,沒有多少人知道我住那裏的呀。

我忽然聯想到上一次在醫院收到的黎回照片,那個匿名的人說過,還會寄黎回的照片給我。

果然,是黎回最近照片,照片的拍攝時間是三天前,快遞單上沒有填寄信人的多少信息。

照片上的黎回長高了不少,他在我身邊時沒發現他長得這麽快,從他穿的來看,生活很好,臉色紅潤,並不比在我身邊差,我坐在車裏捧著照片,靠在卓堯的懷裏哭,我指著照片說:“你看,我們的小黎回又長高了,他看起來過得很好,那對夫妻很善待他,卓堯,黎回會不會忘記我們?”

“總算能稍微放點心,之前是有人送照片到醫院,這次是快遞,一定是找不到你了,可他知道那個隱秘的地址,他應該是熟悉我們的人,他還善待孩子,應該不是我們的仇人,會是誰呢。快遞單我交給警方,讓警方來調查是從哪裏寄出的。”卓堯分析著。

照片的背後沒有太多的話語,隻是說:請不要太擔心,孩子過的很好,我們會把他當親生的孩子一樣來對待。

就算不擔心,可那是我的兒子,我能不想念他嗎,我和卓堯在一起不管多開心,隻要提及孩子,我們都會一同難過起來。

但願警方能夠查明這份快遞的來由,找到收養黎回的那對夫妻。

除夕夜,他開車載著我去他公司大廈的頂樓天台。

“你不在家裏陪著媽媽過年,又來找我,被發現了怎麽辦!”我跟在他身後,從後備箱裏拿長的短的各種煙花。

他抱著最大的一個煙花說:“我答應你的,每年都要陪你一起放煙花。”

乘電梯上去,我拍了拍胸口,窒息的感覺加劇,他關切問我:“怎麽了,心裏不舒服嗎?”

“沒事,自從黎回丟了之後,我的心理問題就加重了,每次在封閉的空間就覺得呼吸不暢,就很恐懼,必須在有窗戶的地方待著,真害怕坐電梯。”我說。

“幽閉空間恐懼症,之前你就輕微有點,我們的孩子丟了,這是個多大的刺激,以後,盡量不坐這種電梯,萬一你一個人暈倒在裏麵怎麽辦。”他擔憂,想到黎回,他的神情心痛而悲傷。

“我沒那麽脆弱,你也別難過,隻要想到黎回還平安健康長大著,有很好的照顧,這對我來說,也是安慰。”我說。

他說:“那份快遞是從深圳寄過來的,不過警方說並不能排除有人故意在深圳去寄來擺脫警方的視線,他們和深圳警方取得了聯係,我打算安排一下,我們一起去一趟深圳。”

“好,一起去找黎回,把他帶回家,你是爸爸,我是媽媽。”我說。

他把煙火點燃,擁住我的肩膀,當煙花在天空中綻放的那一刻,美得讓我掉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