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堯擁抱著我,對著輕生男子用英語說:“嗨,哥們,我英語不是很好,但我太太說的故事你應該都聽清楚了,死不能解決問題,活著才有希望,你看,我和我太太現在多幸福,幸好我們沒死,否則哪有這樣的幸福!”
“我相信,隻要有愛,就沒有打不動的心,不要放棄,要向我們這樣,為了在一起,什麽都不怕。”我在卓堯的臉上使勁親吻了一下。
黎回咯咯笑,拍起了小手掌。
“爹地,媽咪,愛老虎油!”黎回對著喇叭童稚的聲音說。
要感謝我的英語水平能夠支撐我說這麽久的故事,還有我聰明的丈夫和兒子配合如此默契。
我身邊的警察,遊客都紛紛流著淚鼓掌。
爬在鐵塔上的輕生男子,也用一隻手擦眼淚。
他主動一步步往下爬,在消防隊員的救助下,安全到了地上,我們懸著的心總算落下。
他的女朋友哭著跑了過來,擔心的要死。
他對女朋友說:“Theirloveissohard,buttheycanmakeit.Whycan‘twe?”
——他們那樣艱難的愛情都能走下去,為什麽我們不能。
是啊,我和卓堯這樣艱難的路途都走了過來,還有什麽樣的愛情走不下去。
在巴黎的這段小插曲,也教會我愛的真諦,不僅需要愛的濃烈,還要愛的堅定。在遇見他之前,我無以自處,仿佛在這世間沒有找到所得。而風波險阻過後,我們有了更好的未來。
他的公司生意越做越大,日益雄厚,而我也成為一名自己理想中剛正不阿的女律師,他閑暇時間,還會畫漫畫,會開車帶我和黎回去陌生城市旅行,他漫畫的主題,永遠都圍繞著我和黎回。
願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潔。
除夕夜。
我和他牽著黎回的手,站在別墅天台。
“卓堯,明年你還愛我嗎?”我問他
“愛,比去年要多一點,比後年要少一點。”他說。
“爸爸,明年你還愛我嗎?”黎回接著問。
“愛,比還沒出生的妹妹要多一點,比媽媽要少一點。”卓堯摸了摸我的肚子,說。
“爸爸,你怎麽知道媽媽會生一個妹妹。”黎回問。
“因為你媽媽說,懷你的時候,你很調皮,總是鬧騰,現在肚子裏的寶寶很乖,一定是個文靜的妹妹。”
“噢,爸爸,那是不是妹妹出生了,你就愛妹妹多一些呢?”黎回追問。
“你怎麽有那麽問題?”卓堯抱起黎回,撓他癢癢。
“爸爸,我是小男子漢,我長大了,你呢,要多愛媽媽和妹妹一點,我和爸爸一起,保護媽媽,保護妹妹!”黎回特小大人地說。
我期待著肚裏新生命的誕生。
卓堯,我愛你,歲月見證。
《《《《全書完》》》》
番外之多多篇——
我永遠忘不了曼君和卓堯重逢的那一幕,我抱著小黎回站在閣樓上——那座麵朝大海,春暖花開的小樓。他們愛了散了終還是能在一起,他們那樣深深深愛著彼此,把我感動得不得了。
我想我身邊那麽多的朋友中,曼君是最幸福的。
而曼君的幸福是我永遠也得不到的。
遇見袁正銘,是我的福,亦是我的劫、我的禍。在上海過了最紙醉金迷的日子,做著交際花,遊走在各大豪門宴會,觥籌交錯,捕捉男人的眼神,我總自信地以為,沒有我得不到的男人。
袁正銘穿白西裝白西褲,被一個嫩模纏著跳慢四。那是第一次看到他,光影若有若無地打在他的臉上。我端著紅酒杯斜坐在沙發上,烈焰紅唇,修長的腿,撩人的姿勢。
看到他一臉的不情願,我眼睛微微閉了一下,抿了一口紅酒,眼神遊離地望向他。這一次,他也看到了我,從他的眼神裏,我可以確定這個男人是我今晚的獵物了,並且,我已狩獵成功。
男人與女人之間,曖昧那點事,隻要眼神,就能瞧得透透的。
我舉著高腳杯晃悠悠走到他身邊,假裝一個踉蹌,一杯紅酒全潑在他的白西褲上。我蹲下身子,慌忙用手給他擦拭。我有信心他從上往下的這個角度,他可以看到我最美的模樣。我穿著深V紅裙,一條鑽石項鏈閃閃地伸延到胸口。
我就這樣用一杯紅酒毀了他那好幾千銀子的西褲,卻也成功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糾纏他的嫩模瞪了我幾眼氣呼呼地走了。
想釣金龜,那也是要看實力和手段的。
我以為袁正銘是我的獵物,當我愛上他,而他不再喜歡我時,我才明白真正的獵人是他,我才是獵物。
我知道,他不愛我。
最初我以為我和袁正銘是各取所需,我要錢,他要人,我們都是兩個不談感情的人。他果然滿足了我全部的虛榮心,高檔公寓、名車、珠寶、所有我想買的,他都舍得給我。
他從來不說愛我,他最不舍得給我的,是愛情。
愛情,成了我最大的奢侈品。當我擁有了足夠的物質之後,我開始瘋狂想要得到他妻子這個名分。他極坦白地說,這個他沒法給我。
他結婚的那天,我在酒吧抱著陌生的男人號啕大哭。我沒有曼君幸運,她在馮伯文結婚那天遇到了佟卓堯,而我,遇到的是渾蛋。那些男人安慰我之後,皆提出去酒店。
去你媽的酒店!
哪個男人敢把我帶回家,我就嫁給他,我當牛做馬伺候他!你們誰敢,誰敢帶我回家。
記得曾和袁正銘玩一個敢不敢的遊戲,無論對方提什麽問題,都要回答敢。
袁正銘問我,敢嫁給一個一無所有沒錢沒地位的男人嗎?當時我正拿著他送我的愛馬仕樂嗬嗬笑著,我
撥弄著長卷發說我敢啊,隻要那個男人是你。他吸一口煙,說,那把包給我,我給別的女人。我把包抱在懷裏,嫵媚一笑,說:不。
袁正銘,你敢帶我回家嗎?我問他。
他沉默。
我鑽到他懷裏,試探著說:我不要愛馬仕,你不要那個家,好嗎?
他摸摸我的頭說:多多,你發燒了。
我小聲說:我何止發燒了,我都病入膏肓了。
你愛的人不愛你,這是多麽痛心的事,你愛的人因你在他身邊而不快樂,這又是多麽悲哀的事。
袁正銘多麽害怕我來打擾他的生活,怕我來找他新婚妻子的麻煩。最後一次打電話給他,是他陪妻子從馬爾代夫度蜜月回來。以前我死纏濫打央求他陪我去一次馬爾代夫,他都以忙為借口推開。
他終究還是陪著他的妻子去了我最想去的地方。
我打電話約他出來,在曾經他經常帶我去吃燭光晚餐的西餐廳,我說那叫“老地方”,他喜歡聽藍調或者鄉村音樂。我每次去那裏,服務生都會問:袁先生是稍後過來嗎?
後來我獨自去了一次,點了袁正銘必點的歌,服務生還是習慣性問我:袁先生是稍後過來嗎?
我抬頭苦笑,握著杯子的手不經意地就抖了。我說:袁先生不來了,以後都不會來了。
年輕的服務生一臉的歉意,站在那裏不知該怎麽安慰我。
我晃了晃杯子,說:我沒事,拿酒來。
這一次,他應約而來,他穿著駝色夾克,在我對麵坐下。他看了我一眼,稍愣了一下,他一定覺得我瘦了很多。
他沒再穿白衣白褲,他淡漠的眼神流露出來的隻有驚訝,沒有關心,看來他過得很好。
我走到他身邊,想要靠在他的肩上。他不經意的一個微側身動作,躲過了我。
我手拂過他的夾克,低喃著說:“你還是穿白衣白褲好看,現在是你妻子打理你的生活起居吧,難怪呢,一點也不風流倜儻了。”
“坐回你的位子,別這樣。”他低咳了一聲。
他再也不是當年的袁正銘了,他成了一個中規中矩的已婚男人,想想過去在一起的風花雪月,而今,竟陌生成這樣。
我悻悻坐回自己的位置,麵對著他的臉,忽然就很想哭,但那樣太不像我李多多的性格了。當男人的麵哭,多沒誌氣,男人嘛,滿大街都是,我想要,可以抓一大把的呀。
“佟少回來了,回到曼君身邊了,曼君給他生了一個孩子。他一無所有了,可他寧願一無所有他也要和曼君在一起。他能做到的事,為什麽你做不到?”
“我不是佟卓堯,你也不是阮曼君。我們之間不談愛情,這是規矩。”他鎮定地說。
袁正銘從夾克口袋裏拿出支票、筆,放在桌上,說:“要多少?”
他是要給我錢,他以為我是來找他要錢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