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旭心急如焚地趕在去鄰市的路上,變故太突然,他隻知道周永卓傷勢嚴重,卻不知道到底嚴重到何種地步,還聽說以周永卓現在的傷勢根本不宜移動,是以,他動用關係,讓幾個S市的骨科、內科聖手隨他去了鄰市,同時帶去了一些必要的急救物品。

形勢果然比想象的還要糟糕很多,他到鄰市時醫生已經宣布周永卓性命垂危,如果沒有好的醫生,好的醫療設施前來支援的話,熬不過一天。

周永卓的秘書見到閆旭來時如釋重負,一邊走一邊拉著那個主治醫師說著周永卓的傷情:“病人的腦部遭到了重擊,就算救過來可能也會有後遺症,另外他的胸骨、肋骨全部都斷裂了,還有右腿的腿骨也骨折了。胸骨和肋骨我們無法處理,但右腿的腿骨已經裝好石膏固定好。還有,病人的肺部在車禍中受到嚴重的積壓……”

閆旭沒有細問,隻是讓幾個醫生趕緊進去處理。此時他再問什麽都是多餘的,搶救才是最重要的。

車禍出現的太蹊蹺了,周永卓一向都是個謹慎的人,照理說不會遭遇這樣的慘事才對。

“這次怎麽不是司機開車,也不是你開車?”閆旭問著周永卓的秘書。

“司機臨時生病了,我原本是要和周總一起回去的,沒想到落了一份文件在客戶那邊,隻好先回去拿。本來是有勸周總雨那麽大,不如等雨小些再回去的。”秘書答道。

“那你又怎麽會這麽快就得知消息?”

“我畢竟隻是個員工,老板回去了,我自然是要跟著回去的,總沒有比老板還大牌的道理。我從客戶那取好文件後來又打了輛車跟上去,隻是因為雨太大,我們的車速並不是很快,等我趕到時,周總的車已經麵目全非……”

“那個大貨車司機現在在哪裏?”

“已經被拘留了。”

“小林,你和張秘書一起去看守所看看。”閆旭把一些人支開,想想覺得不放心,又調了些保安過來,同時尋求警察的保護,他懷疑這次的車禍並不是一個意外。

但尋求警方的保護被拒,因為現在沒有任何一樣證據證明這次車禍不是一個交通意外,而是一個謀殺。

閆旭本來想向秦磊尋求幫助的,但想想某次無意中發現的秦磊看向聶小柔的眼神,再加上周永卓前陣子讓他查秦磊和歐陽烈是否有聯係。一個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希望事情不是他想象的那麽糟糕才好。要不然周永卓現在的處境說得上是四麵楚歌,周永卓的父親和繼母都不是省油的燈。說白點,周家就沒有一個軟腳蝦。

萬一周永卓有個意外,以聶小柔現在這樣的狀態怎麽對付得了那難纏的一家人,更別說那才出生的小小嬰兒了。如果周聶兩人同時離世,那個可憐的孩子必將遭遇不測。周家人是不會讓那孩子有一線生機的,思及此,一股冷汗從他的後背不斷滑落。事發突然,他隻想著聶小柔會如何,周永卓會如何,卻忘了考慮那個孩子。她還那麽那麽小,一點自我保護的能力都沒有。她是早產的,如果出生幾天就夭折外界會認為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哪怕有些事情根本不是意外。

現在天還沒亮,希望周家人不會這麽快就得知消息,他顫著手按下了幾個號碼。

“做什麽?閆旭,你找死啊?”在睡夢中被吵醒的柯思思不滿地吼著。

“情況緊急,不能和你多說。周永卓出了車禍,聶小柔早產血崩,你趕緊到我說的那家醫院去,誰也不要管就守著那個孩子……”閆旭不間斷地交代著,柯思思原本糊成一片的大腦在這樣如海嘯般的消息前終於清醒了過來。

三兩下穿好衣服,也不顧著她之前和閆旭正在冷戰,交代他出門在外也要注意安全,柯思思撐著把傘頂著暴雨出門。

天亮時,聶冰和藍小夏也被這樣的噩耗震住,這是怎麽了,一夜之間忽然變了天。

她們主動到醫院陪護,網店就交給其他員工打理。

不出閆旭所料,周家人的動作很快,不管閆旭如何試圖封鎖消息,第二天中午他們仍然趕到了醫院。

“勞閆先生你照顧了,

現在我們既然到了,永卓就由我們照顧了。”周夫人皮笑肉不笑地說著。

“說的什麽話,我和永卓是拜過把子的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閆旭道。

“你也辛苦一個晚上了,就去休息一下,要看永卓什麽時候都可以看。”周夫人笑道。

“沒事,旁邊有病床,我在這躺著休息就可以了。”閆旭說著躺到了旁邊空空如也的病**。

周夫人也不說什麽,現在才隻是個開始,她需要知道周永卓在車禍後傷情到底有多重,才能決定下一步到底要怎麽做。

閆旭不過一個人,他們周家卻有那麽多口人,耗也耗死他。

周家人還沒到S市的醫院就聽到屬下傳來最新消息,聶小柔產後血崩,情況才稍稍穩定就引發多處感染,其中以肺部最為嚴重。周夫人聽著這條有利的消息覺得簡直天助她也,這聶小柔她私下也派人查過,之前有多次肺內感染的病史,這次她是產後得病,隻怕想好也不是那麽容易和快的事情了。

到醫院時,她看著保溫箱裏那小小的孩子,表情笑意中透出陰狠,她已經收買了醫院裏的護士,隻要拔掉聶小柔的氧氣罩或者在這孩子的奶粉裏下一點點讓人以後再也無法感受時間苦痛的藥,他們就會在地下過得很快活。

不過是個老師的女兒,憑什麽日子過得比她的女兒還逍遙。之前是周永卓寵著她,所以她才能有逍遙日子過,現在周永卓自己都快不行了,她倒要看看誰還會護著這個小戶人家出身的女人。

到底是個沒什麽出身的人,和周永卓在一起這麽久了,居然一次也沒有到周家登門拜訪過,就憑她這樣的教養,她就不配享有那樣的福分。

想想前頭那個周夫人曾經擁有過的各種價值連城的珠寶,她就兩眼發亮。該是她的,總是她的,隻是時間早晚的區別罷了。

瞧她,她可是規規矩矩,半點手段都沒使,這些人就已經自己打算好要去西天取經了。老天果然是長眼的,不枉她這麽多年來如此虔誠地燒香拜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