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巨大的空間和巨大的聲響
“這裏有出口？！這裏不是封閉空間。＠，這裏......”我有點語無倫次，突然出現的想法讓我沒辦法很快組織起語言。
是的，傑克的這個發現很重要。這裏沒有回音。
在地下溶洞中，無論任何地方，都會有或輕或重的回音。嚴重的地方，一句話會像潮水般一遍遍傳進耳朵裏，直到回聲消失。即便最不明顯的地方，耳朵裏仍會有隱約的嗡嗡聲，讓人很明顯能感覺出來，身處在一個封閉的環境中。
可是此刻，回聲的感覺消失了。我仿佛身處在一片曠野中，而不是地下溶洞。當然，這隻是聽力給我的感覺。
“單純是某個出口，不會有這麽明顯的效果。就像這條通道。”傑克向我身後的通道擺了一下頭。“我們在通道另一端依然有回音的感覺，但是這裏就沒有了。我更傾向於你的第二個觀點，這裏不是封閉空間。或第三個觀點。”
我抬頭看了看上麵，又看了看前方，胖子曾經指給我看的那個物體方向。
此刻，照明彈的光已經暗下來，空間在迅速陷入黑暗。火把光和獨眼獸手電的光再一次成為照明主角。
這事稍微一想，我就頭疼無比起來。我的身後就是一堵巨大的石壁，要想在這個空間裏不產生回音，這裏必須是一個巨大到回音無法短時間返回的空間，或除了這堵石壁，別的方向都是敞開式的，包括上麵。很明顯，這兩個前提幾乎不可能成立。
我晃晃腦袋對傑克說：“說說你的第三個觀點。”
傑克吃驚地看著我說：“是你的觀點。是你剛才說的。”
“我......說的什麽？”
隔著唐語默，傑克伸長脖子看著我，很認真的說：“你後麵的話說得太快。還是用某種方言說的，我沒聽懂。不過好像很牛逼的樣子，至少你的表情是這樣的。我也想知道你說的是什麽。”
聽完傑克這話，特別是看著傑克那個無比認真的表情，我幾乎要鬱悶的吐血。
我哪有什麽第三個觀點啊。我當時都特麽語無倫次了，後麵蹦出的果真是幾句老家方言。家鄉話我就沒怎麽學過。最多就是老爸老媽吵架的時候聽兩句，他倆平時也不說家鄉方言，吵架時例外。你想，我學會的家鄉話會是什麽水平和詞匯，老爸老媽吵架時蹦出來的幾句家鄉話還會是什麽好話？
胖子聽過我用家鄉話罵人，自然知道我那幾句話的意思，一聽傑克竟誤會到這麽深，忍不住爆笑不止。並摘了其中一個詞還給傑克：“哈本兒。”
傑克一聽這話，馬上很認真的說：“對。就是這句，什麽意思？”
我當然不會翻譯給傑克，但我擔心胖子那破嘴，他是絕對有興趣向傑克解釋這個詞的含義的。
“咱們不可能分頭找出路，這地方太大，分開八成聚不到一起。我的建議是先去看看那個突起的物體，不管它是什麽，一定會有發現。那東西太明顯。客家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弄那麽大一個東西在那裏。”
說完我先向胖子投過去詢問的目光。胖子不置可否的撅撅嘴。“我沒意見，反正往哪邊走都一樣。都他媽是亂闖。”
“你呢？有什麽建議。”我把臉轉向傑克。
“好吧，至少那裏有個可見的目標。”
我沒有問和看唐語默。我擔心被她誤導。我覺著她現在不可能給我好的建議，而壞的主意會害死我們和她。
我點了點頭。“我打頭，胖子你的火把照顧範圍大，顧著點後麵的人。”
“瞅你說的，就好像我是個自私的人。”隻要舌頭在。嘴巴能張開，胖子在任何情況下都不會保持沉默。
“你倆跟緊點。別弄丟了，老板還得埋怨我。”胖子探出頭對傑克和唐語默說。
我一看這架勢，胖子那貧勁兒要上來，忙揮了一下手。“出發。”
隨著這兩個字。我向前邁出一步。
“通。”
一聲沉悶和震得地麵有感覺的巨響，讓我們四個人瞬間麵無人色。
當然不是我的腳步聲，我又不是霸王龍。
聲音來自我們身後，更準確的說，來自我們身後的通道。這條通道不長，比羅布泊地下通道短很多，使通道另一端的聲音可以傳過來。特別是巨大的聲音。
是的，毫無疑問，通道另一端又落下一個東西。從這個聲音上判斷，這一次落下的是一個更巨大的東西，足以將那頭大黑豬壓成肉餅子的東西。
我認為是黑曼羅。通過另外三個人緊張的表情，和屏住呼吸的樣子，我估計他們和我的判斷相同。
胖子躡手躡腳向後退了兩步，慢慢的趴在地上，把一隻耳朵緊緊地帖在地麵上。
片刻，胖子跳起來。“草。狗日的真他媽會選，奔我們這邊來了。三分之一幾率，它咋就選這條通道？真他媽背。”
看到我緊張和茫然的表情，胖子憤憤地說：“還等啥，快跑吧。腳步聲朝我們這邊來了。”
“你確定？”寂靜雖然已經被胖子打破，我還是用小聲，唯恐被黑曼羅聽見的聲音問。
“草。強哥，這事我能瞎掰嗎？要命啊。”
我一聽這話，腿都軟了。這個洞窟一馬平川的，連個躲避的地方都沒有，黑曼羅隻要衝出這個通道，那我們麵臨的隻能是被屠戮。
“張，把你的槍和背包給我。”傑克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我跑不過它，但我會盡力給你們爭取一點時間。希望你們能找到出口。”
這一刻，我覺著傑克才是真正的帶頭大哥。真的，在應該做出取舍的關鍵時刻，他能做得出。無論放棄的是誰的生命，哪怕是他自己的。
“美國佬，是條漢子！哥要能活著出去，指定給你擺酒祭奠。”
我聽了胖子這話差點吐他一臉唾沫。這特麽是饞酒了還是要慶祝少了一個情敵。
我知道傑克的這個決定是目前最現實和可行的方案，但我做不到，我沒有放棄隊友的勇氣。是的，我認為這種決定需要勇氣。
“你不是說過我不會死嗎？還有唐語默也始終這麽認為。那跟著我跑吧，如果預言屬實，我們都不會死。”
說完我走到傑克身前。“到我背上來，我背你離開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