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新年、傑克

我有一種要崩潰的感覺。尼瑪,這劇本得把跟他配戲的逼瘋了。

“剛哥,咱把話說明白了行不?你這不像做媒,純粹拆台的嘛。”

“吆喝。”胖子嗓音提了起來。“我這裏出人出力還裏外不落好,那行,你這事我不管了,你自個兒跟人姑娘說去吧。”

說完,胖子一屁股坐輪椅上,搖著輪椅自個兒走了。

我佯裝怒氣衝衝的跟著他走出霧氣,在這條避風的巷子口,在冷風裏站著兩個人。看到我和胖子向他倆走去,這兩個人轉身消失。

不過我看得出來,這兩個人走路的動作不利索,應該在那地方站了一段時間,凍夠嗆,估計快凍僵了。

“該。”我不解氣的詛咒了一聲。

希望這兩個人是盯我的,如果這倆人的目標是胖子,那他去老撾就有麻煩,至少路上不會太平。

回鋪子後我就自我封閉起來,不跟任何人聯係。我目前的處境和最初從羅布泊回來差不多了,應該是被監視居住,現在聯係誰就害了誰。我甚至惡趣的想了想有什麽仇人可以去拜訪一下。這可是借刀殺人的好機會啊。

當然,隻是想想。我還真沒有要置對方於死地的仇家。

雖然一個人窩在家裏日子過得特別慢,好在我有事情做,沙盤模型不敢搞了,但蕭國林留給我的信息夠我捉摸一陣子的,我在接下來的日子就趴電腦前麵,一個字一個字細細推敲著蕭國林留給我的信息。

我不知道胖子什麽時候出發的,我沒有再聯係他,我甚至沒辦法確定他是否出發了。蕭婷也沒有聯係我,如果她聯係我。我至少能知道胖子的基本動向。可惜沒有,我活的就像一個聾子、瞎子。

轉眼過年了。我給我爸媽打電話問好報平安,編了個不能回家過年的理由。二老在電話裏把我好一頓埋怨,我隻能硬著頭皮聽,連還嘴都不敢,生怕他倆說的不解氣來找我。目前我這裏就一坑。誰來誰掉坑裏。

好歹把二老安頓好了,他倆沒來這裏找我。但是,剛過完正月十五,我這裏還是迎來了一個人。是傑克,他出現的比我預料的早。

跟第一次見麵相同的是他仍舊一身筆挺的西裝,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站在我麵前,把陪在他身邊的黃海直接比地下負十幾層去了。不同的是他沒有板著那張公事公辦的臉,深沉的目光盯著我。

一瞬間,好像一切回到過去。回到血雨腥風中,回到我倆並肩作戰的的一刻。我倆四目相對,誰都沒有說話,那場麵居然有點像久別重逢的......戀人。該死,我的眼睛居然濕了。

兩隻手握在一起的一刻,我歪過頭去擦了擦眼睛。傑克卻毫不掩飾的給了我一個擁抱。

我怕怕他的肩膀說:“就像分開了一生,那些事好像上輩子發生的。”

傑克點點頭。“就像做夢。如果不回去,恐怕下半生就要生活在噩夢裏。”

我知道他說要回去的地方是哪裏。不一定是客家人的地下溶洞,隻要有永生之門的地方。就是他要去的地方,這對他來說也要成宿命了。也許是心病。

我長長的吸了口氣,激動和抑製不住的渴望、恐懼等複雜情緒,讓這口氣中間有點頓的地方,感覺上好像在哽咽。

黃海本來是陪傑克並排站一起的,這時候不知咋的站我倆中間了。跟我倆組成一個等邊三角形。這貨瞪著倆三角眼在我和傑克臉上不斷踅摸,看了我這表情他突然冒出一句:“好兄弟,一被子。”

我一看他滿臉憋不住的壞笑就明白這話的深意,止不住就要吐他一臉口水。真是啥人養啥狗,他主子就愛拿這話消遣我和傑克。到他這裏更變本加厲,直接把我倆弄一被子裏了。

傑克聽了這話,一隻手搭我肩上說:“是的,一輩子。”

傑克的中文夠好了,但讓他一下子明白這話的深意還有難度。很明顯他沒有弄懂黃海這話,還以為在誇他呢。

我一把拍掉他的手。“你別傻,他說的不是一輩子,是...”

我做了個睡覺的動作。“一個被子,明白了吧,說你是......”

‘通’

我話還沒說完,就看見傑克一腳把黃海踢兩米開外去了。飛出去的,黃海落地後就在地上抽抽,就跟快斷氣的小強似的。不,是蟑螂,我恨周星馳!

“最討厭別人這麽說我,特別是讓宋胖子這麽調侃過之後。”傑克看都沒看在地上抽搐的黃海對我說。

“同意。”我點點頭。在這問題上,我和傑克站在一個陣線。“知道嗎,他就是胖子的人,能理解為什麽說一樣讓人厭惡的話了吧。”

“這樣啊。”傑克一聽抬腿又是一腳。

我一把抱住他。“別踢了,整殘了我還得出醫藥費。”

“錢我出。”

“那也不行。我的錢還在他兜裏呢,踢殘了還好,踢死了或踢跑了我找誰要錢去。”

傑克力氣很大,那一腳誰挨上都得半死,黃海也不例外。可黃海在被踢的渾身抽搐的情況下,耳朵還是能聽見我和傑克的對話的,一聽傑克還要踢,還是往死裏踢得架勢,也不顧疼了,連滾帶爬竄他屋裏去了。

躲屋裏後,黃海來本事了,隔著門叫囂:“美國佬你等著,我這就給剛哥打電話,有種你別跑,不弄死丫我就不姓黃。”

這話把傑克跟胖子的宿怨勾起來了,估計傑克這回來就有跟胖子一較高低的想法,聽了黃海這話,用力掙脫我,對著黃海那屋喊道:“你趕緊叫宋胖子來,要是你不把宋胖子喊來,我今天就踢死你。”

這大冷天的,急的我一身汗啊。

我走到黃海門前,把傑克推開一點,對屋裏的黃海說:“老黃啊,你這門有多結實,你覺著美國佬一腳踢得開不?你是擔心死的慢了還是想尋思個新死法。你把胖子喊來再叫陣成嗎?別在我跟前作死啊,想我給你收屍還是咋的。”

聽了我這話,黃海才消停下來。

我轉身對傑克說:“先說咱的事,你跟胖子的事押後,別讓胖子給整死了,我找誰問去!”

傑克臉色冰冷的對我說:“他?整死我?我不信!”

我用食指和中指做了個跑路的動作,指著我的房間說:“不管你信不信,這事今天到此為止,咱說正事。請。”

傑克狐疑的看了看我,用口語問我:‘他不在這裏?’

我點頭。

‘他在哪裏?’

我想了想。用口語告訴他。‘老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