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二章 猜測和真相
我用力搖搖頭。“能說的明白些嗎?”
“可以。”傑克身子往後一仰,臉又隱藏在黑暗裏。
“不過我先做個聲明,我們隻是推測,具體的試驗目前還無法進行。模型毀掉了是一方麵,更關鍵的是我們正在收集數據,在那一次能量釋放現場收集數據,為以後可能的實驗做準備。”
聽到推測這個詞,我一下子想起了曹明哲,他管這個詞叫猜。怎麽美國佬也跟我來這套,全靠蒙啊。
“別說得這麽含蓄,不用可能,你們鐵定會有後續試驗來搞清楚這啥能量矩陣。這名字挺高大上的,誰給起的?能量矩陣?管啥用的?”
“我先說說我們能確定的。這個能量矩陣的作用是收集或匯聚能量的一個設施。”
“停。把能量收集到哪裏?”我馬上喊停,傑克的解釋說不過去,漏洞太大。“我承認我鋪子讓雷劈了,看起來好像你說的那麽回事,可結果是讓雷劈的渣都不剩,一把火全燒光了。能量呢?收集哪去了?”
“是的,應該有一個能量儲存器。在這個能量矩陣內部或下麵,應該有一個儲存能量的設備,比如大型蓄電池。當然這隻是個比方。能量矩陣隻是用來匯聚能量,接收器應該很強大,不會在巨大能量進入的過程中損毀。還應該有強大的冷卻係統,否則,能量矩陣會變成一個大熔爐。”
傑克說到能量接收器的時候,我的臉色就變了。即便我的臉在酒勁下,和透過酒杯內紅酒的燈光照射下,已經分不清是酒紅還是臉紅,但是我臉上神色的變化和肌肉止不住的扭曲,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現在一定像個怪物。
我麵部表情的變化當然瞞不過對麵的傑克。他的臉突然從黑暗裏跳出來。“張,你知道什麽?你有什麽瞞著我?”
有,當然有。
一緊張起來,我的喉嚨習慣性的發幹,咽唾沫都無法澆滅喉嚨裏的火。必須要弄點喝的。否則喉嚨裏的火會把我點燃。
傑克這裏似乎除了酒沒有別的喝的東西。在酒櫃前,我又灌下一大杯紅酒,喉嚨裏的火熄滅了,心裏的火卻燃起來。酒勁上來了。
我的眼前飄著一塊鐵也就是永生之門的鑰匙。
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什麽東西。能在雷電和堪比核爆的爆炸中安然無恙,我認為,那塊鐵一定能做到。如果它做不到,就沒有別的東西能做到。
酒勁沒有讓我失去思考能力,反而像注入了一針興奮劑。如劉班長附體般擁有了強大的空間想象能力。
那塊鐵的上方,是一大片叢林般的雅丹地貌群,周圍則是一望無際的水澤濕地。
空氣中水汽彌漫,以致數米外就看不見人影。太陽在更高處灼烤著這片大地和水澤,但水汽卻不是被陽光蒸發起來的,它來自地下,從無數個直徑近一米的管道中湧向地麵,形成一根根衝向天際的水蒸氣柱。
水蒸氣柱在高空迅速凝結成雲,風起雲湧間天都變成黑色,烏雲厚的像要壓向地麵。
哢嚓一道閃電劃破黑天。不。是無數道。無數道閃電同時出現,其場麵之壯觀無法用語言描述。閃電同時擊向水澤濕地中心的雅丹地貌群,而雅丹地貌群就像一個過濾器,無視可摧枯拉朽的巨型閃電柱穿體而過,擊中了它下麵的那塊六邊形鐵。
那塊鐵瞬間變的如熔爐裏的溶液,但隻是顏色,它黑色的表麵變的赤紅如血,但仍光潔如故,就好像熔爐裏一塊無法燒融的頑鐵,像太上老君丹爐裏的孫猴子。那塊鐵內在的紋飾卻一下子鮮活起來。如浮雕板顯現出來。
巨大的能量通過這塊鐵被導入地下,在某處被儲存起來。
水。地下湖冰冷的湖水翻湧著淹沒了這塊鐵,但是湖水永遠無法冷卻那塊鐵,因為這是一個周而複始的過程。巨量水蒸氣永無止境的蒸騰而起。從無數個直徑近一米的通氣口衝向天際。再一次形成黑雲暴雨和閃電。
之前在羅布泊和客家人山穀地下,看到的一幕幕如幻燈片一樣在我眼前閃現,很多謎團和不解突然豁然開朗。
特別是讓我無法理解的水,無論羅布泊還是客家人的地下溶洞,都有龐大複雜的引水係統,大量的水永無止境的灌入地下。當初這個問題像一個謎一樣讓所有人難以理解。但是,在傑克這個若不經意的提示下,一切都明朗了。至少那塊鐵和地下引水係統,對我來說已經不是無法解釋的了。
我沒有轉身,就這麽呆呆的站在酒櫃前。我的眼前不是被設計成歐式風格的吧台和酒櫃,而是羅布泊和客家人山穀的複合體,有相同和重複的地方,也有決然不同的設計風格,但是,我沒有一絲混亂,我可以很輕易地把他們區分開。讓它們在我大腦裏任意流淌,在我眼前任意變化組合。
突然,我的眼前出現一張臉,是一張白種人的臉,是的,是傑克。不知什麽時候,他轉到我麵前,站在吧台內,隔著吧台緊張的看著我。
“張,你的狀況很不好。是什麽刺激到了你?我的話嗎?還是別的。”
這情況要擱以前,一個突然出現的臉和分散我精力的聲音,完全可能使我眼前的景象坍塌。可是今天沒有,我隔著眼前的一切雅丹地貌群鐵和大量的水,是的我眼前最多的就是水,地上和地下都是。看向傑克。
“認識劉班長嗎?”我語氣恢複了輕鬆,我想已經很難再有什麽再讓我震撼了。“你應該見過,但不一定有印象。你躺在直升機上,我在下麵和一個軍人差點幹了一架,對就是他,回來後在我鋪子裏讓我廢了的那個。”
傑克慎重的點點頭。“我當然知道,我有他的資料和照片。”
我學著當初劉班長的樣子,把眼前的物件一樣樣扔出我的視線。劉班長有用手握的動作,我沒有,采用了剛學會的滑手機觸摸屏的方式,用一根食指點在一個物件上,輕輕一滑,這個東西就飛出我的視線和大腦。
我眼前是一個立體圖像,好像全息影像似的,每一件東西的位置不同,不但平麵位置不同,還有縱深差距。我的手就像采茶娘的手一樣在傑克眼前飛舞。我能看見傑克的臉色很難看。
“我還知道有一個人有我這個能力,對,就是劉班長。”揮手驅散了眼前的影像,我對傑克笑了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