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6章 .

電梯裏黑漆漆的一片,寧輕還有些驚魂未定,雙腿有些酸軟,整個人無意識地趴伏在秦止身上。

秦止下意識地伸手扶住了她,香軟的身子緊緊地貼在胸膛前,鼻息間都是屬於她的體香,在黑暗中尤其分明。

秦止有些怔,鼻息間流轉的味道太過熟悉,卻又遙遠得陌生,若有似無地刺激著早已沉寂下來的心髒,左胸下的心髒鼓噪著,劇烈的起伏跳動,他扣著她腰肢的手掌有些按捺不住地收緊,再收緊……

寧輕被他勒得有些疼,意識倒是慢慢回籠了,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正以著極曖昧的姿勢伏在他懷中,本¥能地想要推開他,腰肢卻倏地一緊,一隻手掌扣住了她的後腦勺,他的頭側壓而下,精準卻又不容拒絕地吻住了她。

寧輕大腦有刹那間的空白,忘了要推開他,甚至連呼吸都忘了。

秦止也沒給她任何反應的機會,手臂不斷收攏著,捧著她的臉,吻得有些失控,鷙猛凶狠,幾乎將她所有的意識都吸空,寧輕完全沒有抵抗的能力,無意識地扯緊了他胸口的襯衫,被動地任由他攻城略地,直到“叮”的一聲細響,陡然射入的光亮也穿透了她混沌的意識,寧輕陡然清醒過來,頭一偏,用力推開了他。

兩人的衣衫都有些淩亂,秦止原本熨得幹淨平整的黑色條紋襯衫被她揪成了一團,胸口那處都是她揪出來的褶皺,胸口第二顆紐扣甚至不知何時被解了開來,露出了小半截肌理分明的麥色肌膚,性感誘人。

寧輕的上衣也滿是被揉過的褶痕,頭發早已被揉得淩亂,臉頰暈紅著,雙唇被吻得紅腫。

彼此的氣息都有些淩亂,衣衫也不是那麽地能見人。寧輕心髒還在狂跳著,她甚至不敢看向秦止,低垂著頭低低說了句“我先走了”人就逃也似的離開了電梯。

秦止還站在原地沒動,長指從微潤的唇瓣劃過,那裏還殘存著寧輕的味道和氣息,熟悉卻遙遠,分明該是寧沁的觸感,寧沁的氣息……

之後的幾天裏,寧輕一直在刻意避著秦止。

自從越了界,寧輕竟不知道該以怎樣的心態去麵對他。那天不止他失控了,她也失控了。

她沉淪在了他的吻裏,最近幾天甚至一直在不停地做夢,夢裏都是他高大的身體將她緊緊壓在床墊上,強健有力的手臂將她緊緊地箍進臂彎裏,失控卻又克製地吻她……

總之,她做了幾天春¥夢,而春¥夢的男主角,是秦止。

寧輕這幾天幾乎要被那一場連一場的春¥夢逼瘋,以致每天開會她盯著他那張清雋淡雅的俊臉時,滿腦子都是他脫了衣服懸在她身上揮汗如雨的旖%旎畫麵,臉頰也有些不受控地開始發燙發紅。

“寧輕,你最近幾天怎麽了?”連著幾天來的異樣讓許琳忍不住好奇。

秦止一聲“散會”後,許琳就忍不住回頭問她。

她這一出聲秦止也淡淡朝她這邊看了眼。

寧輕臉皮薄,臉頰本來就還有些紅,被這麽一看薄薄的臉皮下更有些不受控的發熱起來,好在她控製不住臉紅的速度,但還是能克製著情緒,然後鎮定自若地回許琳:“最近天冷,我皮膚一到冬天就不太透氣,悶一點就特別容易臉紅。”

許琳點點頭:“我也是,臉上皮膚幹,冬天稍微穿多點臉就特別容易紅。”

寧輕幾乎要跟著狂點頭了,一邊收拾會議筆記一邊和許琳就著皮膚問題轉移注意力,沒想到秦止突然朝她看了眼:“寧輕,一會兒來我辦公室一趟。”

寧輕臉上的笑容有些僵,自從那天推開他走後,這麽多天來她還沒和秦止單獨在一個空間裏待過。

秦止吩咐完也沒等她的答案,抄起桌上的文檔,人就回了辦公室。

寧輕去洗手間洗了把冷水臉,讓大腦清醒了下,順道冷卻掉臉皮上的溫度才過去。

辦公室就秦止一人在,正在忙,看到她推門進來時放下了手中握著的鼠標,隔著段不遠的距離側頭看著她,也不說話。

他的眼神深沉,寧輕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她腦子裏的香¥豔畫麵又開始爭先恐後地冒泡。

寧輕斂了斂心神,走了過去:“秦董,您找我有什麽事嗎?”

秦止沒說話,依然保持著側頭看她的姿勢。

寧輕臉上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住了:“秦董?”

秦止終於換了個姿勢,卻還是看著她。

“寧輕。”他叫她的名字,不緊不慢的,“你最近是不是做春¥夢了?”

寧輕差點被口水嗆到,唇角卻依然維持著禮貌的弧度:“秦董為什麽會突然這麽問?”

“你最近幾天看我的眼神,像恨不得把我給剝光了。”秦止不緊不慢地道。

“……”寧輕臉皮又開始有些不受控起來。

秦止看了她一眼,從右側的文件堆裏抽出淩宇的項目,把話題轉回到了工作上來:“淩宇的項目還是沒能談下來?”

自從被蕭萌夢纏上後,秦止幹脆放開了淩宇這個項目,全權交給寧輕負責。

簽合同原是十拿九穩的事,寧輕也本是有自信的,蕭萌夢那邊也沒什麽問題,卻沒想到就要簽字時蕭萌夢收到消息又暫緩了。

蕭萌夢昨天還很抱歉地告訴她,項目負責人換了,現在她也沒辦法做主。

換的是誰寧輕還不清楚,還沒約見,隻是看淩宇這態度,要簽下來的可能性比先前估計要小一些。

秦止安靜聽寧輕匯報完,拿起筆在本子上一劃:“蕭家手上那9%的股份一分不要了。”

“……”寧輕有些意外看向他,秦止對這個項目比她還執著,怎麽突然說放棄就放棄了。

秦止抬頭看她:“是放棄蕭家9%的股份,不是放棄淩宇9%的股份。蕭家一次次想獅子大開口,一次次反悔,我們沒這個時間陪他們耗!”

抽出一份調查報告扔給她:“淩宇目前的控製權在蕭家手中,但僅持有35%的股份。另有65%的股份分散在不同人的手中,這段時間你就負責從其他人手中收集和購回淩宇的股票,收購的股票至少要占到36%的份額。”

寧輕皺眉,秦止這是奔著淩宇的控製權去的。

寧輕知道他向來野心不小,但一直以來他對淩宇的態度都是參股即可,沒想著要變為自己的,突然改變了策略,就不知道是和蕭萌夢有關,還是和新換的負責人有關。

秦止沒多加解釋,寧輕也不好追問,點了點頭,和秦止商討了些細節後就先出去了。

寧輕剛走小陳就進來了,給秦止帶來了一份寧輕的調查報告,包括她從小到大的履曆以及這幾年的病曆檔案。

秦止在那一堆的資料裏看到了寧輕的產檢報告,很詳盡。

她在美國念的大學也在美國懷的孩子,孩子出生一天不到就因病搶救無效身亡,出院後寧輕和徐璟一塊回國,三個月後寧輕寧沁同時遭遇車禍,寧輕重傷,腦部受重創,脫離生命危險後送回了美國繼續治療,在美國治療了將近半年。

所有事件和時間上都對得上,寧輕確實生過孩子,而且那個孩子隻比朵朵大了三個月。

寧輕腦部在車禍中受過重創,又經曆過失去孩子的痛苦,所以她記不起孩子的事,遺忘了部分關鍵記憶,一切都說得通,這份報告隻是從側麵輔證了,寧輕就是寧輕,不是寧沁,更不是誰。

秦止有些頹然地將報告給甩在了桌上,長長地籲了口氣,用力推開椅子,站起身,突然就沒了工作的興致,無論他怎麽去懷疑,怎麽去證明,寧沁就是已經死了,早在五年前的車禍裏,走得幹幹淨淨。

胸口再次被無以名狀地蒼涼感緊緊攫住,整個空間都讓他覺得窒息,他甚至一刻也待不下,彎腰拿起車鑰匙,人就走了。

開著車在城裏漫無目的地一圈圈地繞,繞過以前和寧沁一起走過的每一條街道,每一個景點,什麽都沒變,唯一變的,就是那個牽著他的手說要一起走到未來的人,走著走著就沒了。

胸口依然悶疼著難受,秦止就這麽漫無目的地開著車,直到太陽快下山,才將車開到了朵朵的幼兒園前。

朵朵已經放學快半個小時了,正站在門口焦急地四處張望,看到他的車出現時,小手開心地朝他揮動著,那張酷似寧沁的小臉蛋上熠熠生輝,連唇角劃開的弧度都幾乎和她的一模一樣。

秦止斂下眼眸,強壓下胸口的不適,將車停穩,下車來接人。

“爸爸。”朵朵朝他飛奔而來,拉著他的手,仰著小臉問他,“我們一會兒要去哪裏吃飯?還要叫上阿姨一起嗎?”

“改天吧。”秦止揉著她的頭,“我們今晚回家吃飯。”

朵朵點點頭,跟著他一塊回家。

秦止下廚給朵朵做飯,以前和寧沁在一起時也多半是秦止下廚,他負責做飯,她負責洗碗洗衣,很簡單平淡的小生活,在生死麵前,卻也成了奢侈。

秦曉琪十點多才回來。

回來時朵朵已經睡下了,秦止坐在她的床前,手裏捏著那個小吊墜,盯著上麵的照片失神。

秦曉琪看著就忍不住搖頭,知道勸他不住,也就軟聲道:“後天就是沁沁忌日了吧,真的放不下,就去看看吧。”

秦止有些怔,沒想著一下子竟五年了,朵朵也滿五歲了,一直刻意忽略著寧沁的忌日,連朵朵前些日子的生日也忘了給她慶祝了,這麽多年來朵朵跟著劉嬸估計也從沒慶祝過生日。

但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再慶祝也有些晚了。

秦止想著還是該挑個日子給朵朵隆隆重重地慶祝個生日的,寧沁的忌日,秦止想了想,當天還是過去了。

這幾年來秦止從沒在寧沁忌日的時候來看過她,心裏從不願接受她真的已經不在了的事實,哪怕是現在,總還是有些不願接受這個事實。

但就像秦曉琪說的,他該來看看她了,也想問問她,她真的是寧沁嗎?

秦止是下午才過去的,天氣很好,陽光暖暖的,空氣幹燥,隻是這種初冬的天氣,墓地這種地方總帶著些蕭瑟的蒼涼。

秦止前些時候才來看過,除了光禿禿的枝頭,墓地裏什麽也沒變,寧沁的墳塚也依然安靜地立在一座座墓碑間,隻是她的墓前,站著一個人,一個男人。

秦止腳步不自覺停下,看向墓碑前的男人,雖然隻有一個背影,但他認得,是徐璟。

秦止是記得寧沁和家人不親的,當年寧沁又常年在國外,徐璟也在國外,算起來,她和徐璟並不熟,隻是一個不算熟的男人,卻在她的忌日這一天,親自來看她。

秦止不覺擰了擰眉,沒去驚動徐璟,隻是站在原處,遠遠地看著,看著他半蹲下%身,伸出手,有些愛憐地輕撫著墓碑上的照片,一遍一遍地流連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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