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兩兄弟冰釋前嫌

“窩囊廢,女人愛上你就會倒黴,實話告訴你,薑鬱姍和我四年前就有感情,她是我的女人,你才是第三者插足,我不欠你什麽,別擺出一副臭臉,給誰看呢?”喬沐楚站在沈沐景的車前,微揚著頭,趾高氣昂的指著車內氣得臉發白的沈沐景。

喬沐楚絲毫不掩飾他對沈沐景的不屑,窩囊廢,不配做男人,更他媽不配做他喬沐楚的兄弟,男人活成這窩囊樣,真他媽不死也活著沒意思。

“喬沐楚……”向來脾氣溫和的沈沐景肚子裏也窩著一團火,這些天來,被愚弄的感覺一直壓著他,氣急敗壞,開門衝下車,一拳就朝喬沐楚揮了過去。

揮出去的拳頭被喬沐楚輕易的躲過,他卻沒能躲過迎麵而來的重拳,左臉被擊中,趔趄的後退幾步,口中彌漫著濃濃的血型味,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不要打……”這突發的情況讓在場的另外三人大吃一驚,異口同聲的大喊著,蜂湧到沈沐景的旁邊,關心他的傷勢。

“哎呀,流血了。”看著沈沐景嘴角的血跡,薑鬱姍十分內疚,雖然是沈沐景先動手,卻是莫莫出言挑釁,現在沐景掛了彩,她也難辭其咎。

“快去醫院。”喬博海又氣又急,一張臉漲得通紅,上氣不接下氣的粗喘。

“你們都讓開,就衝著喬沐楚剛才說的話,這口氣也咽不下去。”沈沐景氣得眼睛都綠了,至始至終,他一個人蒙在鼓裏,他好騙嗎?這口氣不出,他還真是窩囊廢。

喬博海心痛的看著兩個兒子,造成今天的局麵,他的責任最大,對不起兩個女人,也對不起兩個兒子,他這輩子,是徹徹底底的失敗者。

“沐景,沐楚,你們是親兄弟啊!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

不等喬博海說完,喬沐楚就搶白道:“我和他沒話說,要打就打,窩囊廢根本打不過我。”就他那副德行,打他還嫌髒了手。

一口一個窩囊廢,士可殺不可辱,沈沐景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失敗者,隻有在喬沐楚的麵前,他總是會有挫敗感。

“你才是窩囊廢。”

沈沐景風馳電掣的衝過去,揮出一拳,又狠又快又準,砸在了喬沐楚的鼻梁上,紅紅的兩道血就湧了出來。

喬沐楚忍著痛,反手一擦,血暈開在了他的臉頰上,觸目驚心。

還他一拳,沈沐景閃身躲開,卻沒能躲開那狠狠的一腳,踢在了小腿上。

“不要打,你們兩個都住手……”喬博海的吼兩人充耳不聞,倪慧和薑鬱姍隻有看著幹著急的份兒。

“咚……”沈沐景被打得連連倒退,將院子裏的座椅板凳全部撞翻,自己堅強的撐著,沒有倒下。

喬博海不忍心再看,牙一咬,那麽喜歡打架就讓他們兩個打去,他不管了,管也管不了,眼睜睜看著拳頭你來我往,誰也討不了便宜,除了著急還是著急。

“讓他們打,我們進去吃飯。”喬博海一聲令下,自己先往屋內走。

薑鬱姍不走,站在旁邊,想上去拉開兩個人,腳剛邁出兩步,喬沐楚就衝著她大吼:“不要過來。”

他這一走神,臉上又挨了重重一拳。

拳頭像砸在薑鬱姍的臉上一般,她也感覺到吃痛,不敢再輕舉妄動,更不敢再讓喬沐楚分心。

“走吧走吧,我們進去。”倪慧看著薑鬱姍,眼神柔和得像月光,拉著她的手,往屋內拽。

腳步不斷的前移,憂心忡忡的回頭,看喬沐楚和沈沐景,心裏七上八下,忐忐忑忑。

薑鬱姍被倪慧拉到了飯廳,喬博海已經坐了在桌邊,麵色深沉,揮揮手:“坐下!”

她乖巧的在桌邊坐下,心懸著外麵因她而打架的兩個人,對麵又是兩人的父親,緊張得大氣也不敢出。

掃了一眼對麵的薑鬱姍,喬博海的心情並不開朗。

她和喬沐楚的陳年往事他都知道了,特別是知道她曾經給兒子當情人的過往,對她就極度的反感了起來,原本想送她出國,把事情了解了,可兒子就是不肯放手。

讓這麽一個沒家世沒背景,還曾經賣給兒子做情人的女人,成為兒子的老婆,若是讓外人知道,怕不得笑掉大牙。

不過有件事還是值得欣慰,聽喬沐楚說已經找到了她的親生父母,讓他很意外,江藺的莫啟昭竟然就是薑鬱姍的親生父親。

喬博海和莫啟昭早些年就認識,還曾經為了標一塊地而鬧得不愉快,那塊地現在是“fly”旗下的護膚品牌最大的生產基地,兩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退休前也偶有見麵,也會打個招呼,卻是典型的麵和心不合。

有莫啟昭這個父親,薑鬱姍也從草根順利晉升為富家千金,勉強配得上喬沐楚,他也就默認了兩人的婚事,隻是沐景,讓人不安心。

“薑鬱姍,你回去和你爸爸商量一下,什麽時候方便,我們就過去拜訪。”兩個孩子要結婚了,兩親家再怎麽也得見個麵,作為男方的家長,喬博海不得不放下麵子,走那麽一著。

“好。”薑鬱姍乖乖的點頭,接過倪慧送到她麵前的碗:“謝謝阿姨。”

“鬱姍,我聽沐楚說你喜歡吃海鮮,嚐嚐這些菜合不合你的口味。”倪慧說著夾了一大塊清蒸的石斑放薑鬱姍的碗裏,又說道:“我還給你買了鬆露巧克力,待會兒帶回去吃。”

“謝謝阿姨。”倪慧那麽熱情,那麽照顧,讓薑鬱姍有受寵若驚的感覺,觸到她滿是慈愛的眼睛心底暖暖的,衝著她甜甜的笑,目光不由自主的落到了她的小腹上,心底一沉,埋頭吃飯。

她孩子的流產真的是沐楚做的嗎?

出於對沐楚的信任,薑鬱姍選擇相信其中有誤會,他絕對不是那麽殘忍的人,雖然他對人是冷酷了些,態度也很傲慢,但是他的心卻是熾熱的,是個很好的人。

而倪慧看起來並不討厭,相反,薑鬱姍還有些喜歡喬沐楚這個後媽,感覺很親切,特別是那雙眼睛,讓人溫暖,很有媽媽的感覺,以後她就是自己的婆婆,應該可以相處得很好。

屋外的動靜小了,明知道看不見,薑鬱姍還是不時的轉頭往外麵看,忍不住想出去看看,被喬博海一聲令:“坐下,不管他們。”

“哦!”薑鬱姍聽話的坐回座位,捧著碗心不在焉的吃飯。

雖然海鮮很好吃,也對她的胃口,可是身邊少了那個人,吃什麽也像嚼蠟,一點兒食欲也沒有。

快速的拔完碗裏的飯吃光倪慧夾過來的菜,放下碗,急不可待的往外跑。

“你們慢慢吃,我吃飽了,出去看看。”

沒聽到外麵再有動靜,她的心就揪得緊緊的,衝出去一看,喬沐楚和沈沐景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左右看看地上的兩個人,薑鬱姍收回已經往喬沐楚方向邁出去的腳,沈沐景的麵前,她不敢和喬沐楚的有任何親昵的舉動,就怕刺激他。

“過來……”躺在地上的喬沐楚抬起手,揮了揮:“過來胡……我。”嘴角好痛,說話有些咬字不清,叱著牙,抽著氣。

“哦!”

薑鬱姍看了看沈沐景,他閉著眼睛,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的血不少,而喬沐楚的臉頰上也好多血,顴骨嘴角也有淤青,看一眼,就讓她心痛得厲害。

她小心的拉著喬沐楚的手,將他從地上扶了起來,待他站穩以後,連忙鬆開手,退一步,和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喬沐楚知道薑鬱姍的顧慮,也沒說什麽,不屑的看了地上的沈沐景一眼,徑直往屋內走。

到浴室洗了臉,再換上幹淨的襯衫,喬沐楚走出來就看到沈沐景也進來了,坐在沙發上,瞪著他。

“還是不服氣?”挑挑眉,輕蔑的斜睨沈沐景,不管哪一方麵,他喬沐楚,才是最棒的,這個窩囊廢,就一副挨打相,根本沒有資格當他弟弟。

“嗤!”沈沐景氣鼓鼓的一扭頭,麵部肌肉扯得生疼,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還是去醫院照個片,萬一骨折什麽的,就麻煩了。”倪慧拿出藥箱,又放了回去,催促著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才放心。

打了架的兩個男人在醫院裏特別扭,沈沐景更是憋屈。

給他們做檢查的正好是沈沐景的大學同學,免不了調侃兩句,初步檢查,都是些皮外傷。

醫生拿出紅藥水紫藥水,把兩個人的臉塗得更加的誇張。

兩人頭都不敢抬,就怕嚇到其他人。

在電梯裏,喬沐楚看了一眼沈沐景,撇撇嘴,說:“你他媽像鬼一樣!”

“你才是鬼!”沈沐景瞪他,打了這一架,心情似乎暢快多了,連話說的語氣,也莫名的多了幾分親近。

薑鬱姍強忍著笑,突然發現,男人其實有的時候就和小孩子一樣,做一些看似很幼稚的舉動來宣泄他們內心深處的情緒。

兩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兩張英俊的臉,掛了彩,臉上塗著好笑的紫藥水,讓他們的俊朗統統麵目全非。

“你們兩個別五十步笑百步,都差不多。”成了這幅狼狽不堪的德行,看他們倆還怎麽出門見人。

果真是兄弟啊,花了一張臉,這才有了做兄弟的共同點。

打一架也好,兩個人的心結也該打開了。

左看看右看看,雖然喬沐楚對沈沐景還是滿臉的不屑,可是他的倨傲中,也不見了慣有的冷漠。而沈沐景,臉上又出現那溫潤柔和的神情,看在薑鬱姍的眼裏,高興在心中。

原來,打架也是男人溝通的一種方式,多年的怨恨,似乎通過這場酣暢淋漓的肉搏,皆煙消雲散。

沈沐景不說話,喬沐楚卻憤憤然的回了一句:“別把我和他相提並論,他是他,我是我。”

“真受不了你。”明明心裏已經接受了這個弟弟,還嘴硬,薑鬱姍拋給喬沐楚一個無力的眼神,低著頭,不再說話。

密閉的電梯裏,就隻有他們三個人。

薑鬱姍站在門邊,而沈沐景站在門的另一邊,喬沐楚站在了薑鬱姍的身後,手很自然的搭在她的腰上,習以為常的薑鬱姍並沒有察覺,而沈沐景卻是真真切切的看在了眼中,心口悶悶的痛。

強迫自己接受這個現實,她心裏愛的是喬沐楚的,而他,隻是一個替代品。

破繭成蝶,注定有一個艱難的過程,曆經痛苦和掙紮,心終於衝破了那個束縛他的繭,恣意放飛,頓時,有豁然開朗的感覺,陰鬱了多日,他的嘴角,勾起了淺淡得幾乎看不出來的笑。

替代品就替代品,至少他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麽感覺,看她巧笑嫣然,看她蹙眉輕歎,輕易的就牽動了他的心,短短的幾個月,卻是他最難忘的時光。

不管能不能愛,他都已經愛了,愛過就不要後悔。

感覺到那一道緊迫的視線,薑鬱姍微微的側頭,與沈沐景的眼神觸到了一起。

心中一跳,衝他點點頭。

靈動的眸子閃閃爍爍似乎在說,對不起,對不起。

沈沐景回她一抹淡笑,接受了她的道歉,沒關係,隻要你幸福就好。

冷冷的掃視當著他的麵就眉來眼去的兩個人,喬沐楚就來了氣,手臂一收,把薑鬱姍圈在了自己的懷中,勾著她的下巴,她的眼,隻能看他,其他人,不準看。

“快放手!”掙紮著要從他的懷中逃脫,不知道他又在搞什麽鬼,沐景還在旁邊,他不能厚顏無恥的做這麽親昵的舉動,掰著他的手,低聲哀求:“快放開我。”

“咳!”沈沐景幹咳一聲,臉朝另一邊,心裏酸得厲害,眼不見為淨。

為自己沒有結果的愛情哀悼了那麽多天,他也該想通了,沒必要和自己過不去,更沒必要讓自己愛的人不好受,這兩個人也苦戀了四年,他現在能做的,就是順水推舟,對誰都好。

“叮”的一聲,電梯的門開了,沈沐景率先走了出去,徑直朝大門外走,先行下樓的父親和倪慧已經在車上等著他們。

通體黑的轎車,即使在夜色中,也閃閃發亮,特別的紮眼。

快步走上去,父親深沉的臉,就在車窗後,鷹一般的眼睛,盯著他,越走越近,站在走旁,俯身說道:“爸,你們先回去吧!”

“嗯。”喬博海喉嚨裏應了一聲,一踩油門,車就開了出去。

車開出沒對遠,一直沉默的倪慧開口了:“博海,江藺我就不陪你去,你和沐楚去吧。”

“好,我們當天去就當天回來,你身體不好,我也不想你太勞累。”喬博海點頭應允,來來回回要八個小時,他也不忍心讓妻子受累,至從她流產以後,身體一直不好。

倪慧一笑,又說:“薑鬱姍也是個可憐的孩子,隻要她和沐楚兩個人好,以前的那些事你就不要在意了。”

“在意也沒用,沐楚根本聽不進我的話,算了,隨他們去。”左右不了兒子的決定,不如痛痛快快的答應,他也不想造成與兒子之間更大的嫌隙。

“這樣想就對了。”倪慧回過頭,往後望,就看到薑鬱姍和喬沐楚相依相偎的身影,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喬沐楚圈著薑鬱姍的腰就是不放手,她又氣又惱,瞪他,他回她溫柔的微笑。

掰他的手,他反而圈得更緊了。

他在宣布對她的所有權,她是他的,而沈沐景,深刻的了解到這一點,對親昵的兩人,視而不見,站在路邊,等出租車回家。

“光顧著揍人,晚飯還沒吃,肚子好餓。”揉著咕嚕嚕叫的肚子,喬沐楚湊到薑鬱姍的耳邊,放低了聲音說:“回去吃你。”

薑鬱姍瞪他一眼,用口型說:“壞蛋。”

沈沐景呼了一口氣,轉頭,目光躍過薑鬱姍,對嬉笑的喬沐楚說:“一起去吃飯。”

“好啊!”喬沐楚爽快的答應,接著說:“你可別喝酒,不然醉倒了又要我送你回去,我可沒那閑工夫。”

沈沐景和薑鬱姍都一怔,立刻想起他說的是什麽時候的事。

這麽多年來,隻有向薑鬱姍求婚的那天晚上,他喝醉了,酒醒以後也曾想問,她那麽嬌小,肯定沒辦法把他運回家,那天晚上,除她之外還有誰,幾次想問也給忘了,讓他萬萬沒想到,會是喬沐楚。

“你給他打的電話?”沈沐景定定的看著薑鬱姍,語氣中有幾分不悅,他喝醉了,她沒辦法送他回去,就向喬沐楚求助?而他就像個傻瓜一樣,稀裏糊塗的被喬沐楚看笑話。

【,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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