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朱砂痣
“如果他真的是按章程辦事,怎麽會有那麽多的嬰靈找上他?”
我瞅著顧小沫問,“你是說張瑤的父親,那位老爺子以權謀私,害了那麽多的人,所以罪有應得?”
顧小沫點了點頭,“以權謀私,仗著有點權勢,年輕的時候一個勁的撈錢。”
顧小沫說那位老爺子叫做張偉寬,但是做人卻不像他的名字那樣偉寬。
張偉寬年幼的時候家庭條件不好,當他得誌的時候自然想法設法的尋找心理平衡。而他心理平衡度就是欺負人,以及撈錢。
計劃生育雖是國家政策,但是對於一心求兒子的家庭來說,這個政策無意是要將她們往絕路上逼。
家裏要是沒有個兒子,甭說在他們心裏就是斷子絕孫,以後老了都會沒人管!
在這些封建思想觀念濃厚的地區,若是想自家的媳婦不生出兒子,這不是要她們的命嗎?
自古以來就是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兒子肯定是不能不生的。但隻要不過分,不生三五個,再往張偉寬家裏送點錢,基本上是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在這種窮鄉僻壤,更多的是家裏窮,卻還是想要生兒子的。生活都困難了,哪裏還有錢送給張偉寬?
沒錢又想要兒子的這些人就開始打起了遊擊戰,從懷孕開始就東躲西藏,生出來也是個黑戶。
若是生女兒,良心好點就送人;良心不好的,要麽被家裏人掐死、淹死、活埋,基本上是沒有活路。生個兒子就回來交點罰金,給張偉寬送點錢,托人弄個戶口,在家好好生活。
除此之外還有很多超生的家庭沒有給張偉寬送禮疏通,張偉寬就帶著人去家裏鬧,實在是拿不出錢來的就拆房子,收走房子裏所有貴重的物品。
那個時候自行車、電視機、縫紉機都是頂值錢的東西,有人就曾見過自家被收走的自行車等物出現在張偉寬家裏。
你若是以為拆了房子,被收走貴重物品就能解決事情,那就是太天真了。
張偉寬會帶著人將懷孕的女人拖到醫院,強製流產,強製給女人身體裏上環,徹底杜絕女人再懷孕的可能。
這樣損在張偉寬手裏的孩子不計其數,大多數都是張偉寬帶人去孕婦家裏圍堵,抓住後直接送醫院的。就算抓不到孕婦,也會抓著孕婦的男人去醫院,要麽男人結紮,要麽女人流產、上環。總之,國家給的政策一定要落實,該他張偉寬拿到手的好處要拿到!
在做工作的期間,難道就沒有出過意外?
當然出過意外!
其中有一家孕婦已經懷孕八個月了,被鄰居舉報,又不願意給張偉寬送好處,張偉寬就帶著人去孕婦家裏抓著她就去了醫院。
孕婦被抓走的時候,她男人還在農田裏幹活,是孕婦的婆婆逃走後趕緊去找兒子,企圖多找點人去醫院將兒媳婦給搶下來。
男人在田裏聽到這個噩耗,連忙往醫院衝去,他還沒有到醫院,他那懷孕八個月的老婆已經被人架上了手術台。
架著孕婦上手術台的男人們心都是石頭做的,無論孕婦怎麽哭叫吵鬧,還是苦苦哀求,與他們來說都是垂死掙紮。當張偉寬給孕婦灌下藥物,醫生將催生針注射到產婦體內的時候,孕婦的男人在趕來的路上遭遇了車禍。
孕婦肚子裏的孩子引產出來,是個男孩。而男人因為出車禍竟然喪失了生育能力,又得知引產的是個大胖小子,一時間接受不了,在一個月黑風高的晚上,男人在張偉寬家門口吊死了。
男人兩手一攤的死了,一連生了兩個女兒的老婆一時間受不了打擊,也瘋了。
從那以後,男人的母親帶著兩個女兒拉扯著兩個孫女艱難的過日子,至於後來這家人怎麽樣,誰還知道?
“懷孕八個月都給拉去做引產了?”我有些不敢相信,雖然背上又疼又癢的情況並沒有減輕多少,但是對於顧小沫說的事情更加好奇,也就沒有精力去管後背到底是怎麽了。
“這種事情,在當時是司空見慣的。八個月算大的了,也有六七個月引產下來的,孩子生出來還是活的,最後都處理了。”顧小沫的臉色不好,“張偉寬是作孽的事情做的太多了,造下了太多的業障。那些嬰靈一直跟著他,若不是有那隻紅夾襖女鬼震著,那些嬰靈早就複仇了。”
“紅夾襖女鬼是在保護張偉寬?”
顧小沫搖了搖頭,“紅夾襖女鬼的怨氣太重,嬰靈也怕那種怨氣,所以一直遠遠的跟著,並不敢現身。直到那天我們控製了紅夾襖女鬼,那些嬰靈才找到機會報仇。”
“紅夾襖女鬼跟張偉寬到底是什麽關係?為什麽一直跟著張偉寬,卻又不下手?”
顧小沫常常歎息一聲才繼續說張偉寬的事情,紅夾襖女鬼說起來算是張偉寬心頭的朱砂痣。
說是朱砂痣,還不是犯賤的小三?
顧小沫白了我一眼,我趕緊閉上了嘴,沒有再插話。
說起這枚朱砂痣,還是很有來頭的。現在說那個年代的人都會說民風淳樸,心地善良,仿佛隨便誇讚一下那些隱藏在黑暗中的汙穢就被人遺忘了。仿佛什麽妖魔鬼怪都是近些年才突然出現,跟之前毫無關係。
今天說的這枚朱砂痣就是那個年代賣身不賣藝的女人之一,這些人聚集在某一個地方,光明正大的迎接客人。這些客人都是鄉裏鄉親的,屬於男人之間的小秘密。
秘密這種東西最是靠不住的,總有泄露的一天,七裏八鄉的女人們總有嗅覺敏感的,似乎是嗅出了點味道,卻又被自家的男人給打壓下去。
張偉寬這種有身份的人就是在那種地方結識朱砂痣的,朱砂痣長得很好看,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高貴而又冷豔的氣質。在這種窮鄉僻壤,能出一個有氣質的美人,那簡直是千人裏麵出一個。而這一個恰巧在**又是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將張偉寬的魂都勾出來了。
當然被朱砂痣勾出魂的可不止張偉寬一個人,但那些人裏都沒有張偉寬有錢,而張偉寬對朱砂痣一點都不吝嗇。畢竟是掠奪別人得來的財富,大手大腳的花又怎麽會心疼。
朱砂痣見張偉寬出手闊綽,長得也不難看,心裏自然是另眼相看的。
自從張偉寬睡上了朱砂痣,見識了朱砂痣在**的風情萬種,想一想家裏那位躺在**跟一條死魚一樣的黃臉婆。兩相比較,自然是對朱砂痣念念不忘。
男人都有一種很奇怪的占有欲,即便是風月場上看上的女人,也容不得別的男人惦記。
張偉寬更是這樣的人,所以他迅速的將朱砂痣接了出來,在別的地方置了一處房產。張偉寬供吃供錢的養著朱砂痣,而朱砂痣隻要在**將張偉寬伺候好,這日子過的賽過神仙!
和朱砂痣廝混久了,張偉寬才發現朱砂痣占有欲比他更甚,性子也強勢的很。
起初有新鮮感的時候,這個女人身上的一切缺點都覺得可愛,生活久了,這種缺點就會被無限放大,讓張偉寬有些厭煩。
比如,朱砂痣開始要求張偉寬整夜整夜的陪著她;
比如,朱砂痣不讓張偉寬回家陪黃臉婆和孩子;
再比如,朱砂痣要求張偉寬跟老婆離婚,和自己結婚。
起初的小打小鬧,還能增進感情,增進兩人之間的情趣。時間長了,朱砂痣越來越強勢,說一不二。發展到最後,一言不合,朱砂痣的纖纖玉手就朝著張偉寬臉上招呼。
在張偉寬這種人的眼裏,風月場上的女人可以睡,可以玩弄,但是就不能娶回家。
畢竟他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在生活作風上可不能出事,一旦出事,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得完蛋。
一直享受著權利給他帶來的愉悅感覺,怎麽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而斷送?
張偉寬對於朱砂痣不合理的要求從一開始的哄一哄、寵一寵,轉變成了不理不睬。
張偉寬不理不睬的時候,朱砂痣就直接上手扇他耳光,張偉寬被打急了也會打朱砂痣,兩人會大幹一架,最後總在**四射的**遊戲中化解。
從**下來,穿上褲子的張偉寬立馬又開始理智起來,當然理智的不止張偉寬一個人,還有朱砂痣。
朱砂痣不斷的威脅張偉寬,如果不娶自己,就將他倆的事情鬧大。鬧到人人皆知的時候,張偉寬的前途可就徹底完蛋了。
對於從小受欺辱長大的張偉寬,他怎麽可能輕易放棄能為自己帶來好處的權勢?
當朱砂痣再次逼他離婚的時候,他開始用甜言蜜語哄著,腦子裏卻在高速運轉,思考著要怎樣解決這件事情。但無論怎麽琢磨解決事情的辦法,最後都會倒在朱砂痣的**就是了。
和朱砂痣在**廝混的時候,張偉寬可想不起來怎麽解決朱砂痣逼他離婚的事情。
聰明的朱砂痣也看出來了,張偉寬這個人根本就沒有想過要離婚,娶自己。所以在張偉寬再一次來廝混的時候,朱砂痣不僅揍了張偉寬一頓,還威脅張偉寬會去找張偉寬家裏的那位黃臉婆,讓黃臉婆自己跟張偉寬離婚。
這個時候的張偉寬也被朱砂痣打醒了,他琢磨了一下,確實不能跟黃臉婆離婚,畢竟他可是要往上爬的人。一個要往上爬的人,生活作風可要正派,再加上現在上麵很看重他,自己可不能在這個時候掉鏈子。
思考了許久之後,他瞅著朱砂痣,深情款款的說,“秀啊,你聽哥說,哥不是不想娶你,而是現在不行。”
朱砂痣眉頭一挑,嘴角一垂,惡聲惡氣說,“現在不行,那啥時候行?別以為老娘不知道,你們這些披著人皮的禽獸是什麽心理。你這麽拖著我,將我拖到人老珠黃,再也沒有人要的時候,我隻能死心塌地的跟著你做小三!張偉寬,我告訴你,你做夢!”
“我的姑奶奶,難道你就沒有想過讓我幹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