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要謀反?!”

孟慧茹話一出口,自己也驚了一下。

這話委實是太過聳人聽聞。

她不由自主的就往門口處看了看,仿佛隨時都會有人走進來聽了這石破天驚之語,隨後傳揚出去。

他微微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的確,六皇子的確是漸漸顯露大逆不道之心!”

“怪不得六皇子會一直送那寧遠侯世子出城,原來目的就是為了謀劃綁架我而要挾你的事情!”孟慧茹恍然大悟。

睿郡王此刻執掌著兵部,可以說是肱骨之臣,六皇子若是真的有什麽謀逆的想法,第一個想到要拉攏的自然是他!

那麽這一次,六皇子派了方永信紆尊降貴,親自出手,企圖擄劫孟慧茹,其目的也很明顯——就是要借此來挾持睿郡王,讓他上了他們這艘賊船!

或許別人會覺得這樣公然劫持朝中重臣之女,難道他們不怕惹下麻煩?

可是孟慧茹心裏卻明白,對方這是拿準了豪門大戶凡事好麵子,不愛聲張的心態——出了這等事情,真正著急一心要遮掩真相的,並不是擄劫者,反而會是被擄劫這一方!

比如這一次,孟慧茹明明是被劫持了,而老夫人和孟長庭也是心知肚明,可是他們就是寧可相信了長公主那錯漏百出的說法!目的就是給自己一個台階,免得弄成了是孟家女兒被惡人劫持、名節受損的局麵!

“果然好謀劃!隻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什麽時候看出你對我的……居然能夠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就是為了逼你就範?可見他們的確是極其重視你,想要拉攏你的!”孟慧茹臉色肅然。

睿郡王同樣是皺著眉頭:“最可惡的是我家中那個王妃,還自以為是,認為是她拉攏住了六皇子,還在謀劃要和淑妃繼續勾結!其實根本就是被人利用,而不自知!”

孟慧茹心知那端親王妃之所以做出這種事情,隻怕還是六皇子又給她什麽承諾!

想必六皇子是兩處裏給許諾,隻是睿郡王不會上他的當,可是端王妃卻不知道為什麽相信了。

孟慧茹心中突然一動,說道:“難道說,六皇子那邊是故意親近你王妃的?為的就是讓其他人知道你已經上了他們的賊船,想要推脫也不能?”

“你倒是旁觀者清,可是那個女人卻是猶不自知!”睿郡王冷哼了一聲。

他雖然明白,這樣的消息一時並不會影響皇帝對自己的態度。然而三人成虎,一次兩次或者皇帝尚且能夠一笑置之,可是三次四次呢?

終究有一天皇帝會對他起了疑心!

睿郡王心中憂慮,可是臉上卻不願帶了太多的情緒,生怕引得孟慧茹憂心。

他輕聲說道:“這事情也沒那麽嚴重,皇上對我還是信任的!倒是你,到底有沒有想清楚,究竟是哪個人和府外之人勾連,給你下了這樣的絆子,差點弄得你沒了性命!”

孟慧茹眼眸低垂,微微帶了寒光,冷笑著說道:“這人是誰,我約略也心中有數。至於和她裏外勾結之人,我倒是需要提醒你一句……”孟慧茹輕輕說了一個名字。

“馮希然?”睿郡王眼睛眉心一皺,“他如今的確是六皇子的心腹,隻不過他和你又有什麽冤仇?”

孟慧茹心道,他和我的冤仇前世今生都說不完道不盡!

然而這些話,她並不能直接和睿郡王去說,隻能是約略說了一些兩人之前的過節。

睿郡王心思縝密,自然覺得孟慧茹的話沒有說盡,然而他現在斷然不會逼迫她說些不願意說的事情。

“能夠在觀音廟這等場所講我神不知鬼不覺的移動出來,又弄到馬車之上狂奔至懸崖,這等手筆,這般狠毒,除了六皇子還能有誰?然而這其中到底馮希然使了多少力,我可真就不知道了。”孟慧茹知道這兩個對自己恨之入骨的男人聯手,隻怕將來自己還要多加小心。。

孟慧茹甚至疑心,上一次蔣若妍能夠翻雲覆雨,成功的算計白姨娘,很可能也是六皇子和馮希然,或者是馮希然自己從中做了手腳!

這幾次三番,出手俱是刁鑽異常,又是招招都致人死命,毫不留餘地。的確像是前世裏,馮希然的手筆!

“他果然是恨毒了我!”孟慧茹最是了解馮希然這個人。

表麵上溫文爾雅,自立自強,實際則是心思刻毒,睚眥必報!

她數次當麵拒絕他,很顯然已經是深深的挫傷了對方極其高貴的自尊心,他若是不除掉她,隻怕是就難以對自己有一個交代!

也隻有他,能夠如此隱忍,退居幕後,細心策劃,一次不成,再來二次三次,勢必要將她置諸死地!

睿郡王聽了孟慧茹的話,眼眸中閃著寒光,嘴角邊也是冷笑,顯然已經是氣惱到了極點!

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孟慧茹見睿郡王的模樣,知道他是動了真怒,笑著說道:“你莫氣!咱們必然不會讓他就這麽逍遙了去!這一次,咱倆都是遭了大罪!所以,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他們誰也別想好過!”

睿郡王輕輕拉了孟慧茹的手,戲謔的一笑:“我就愛你這個狠毒勁兒!”

孟慧茹瞪了他一眼,說道:“德行!誰準你愛我的?”

說完了這話,饒是多活了一輩子的孟慧茹也忍不住俏臉紅了一紅。

睿郡王見她這般嬌媚,頓時愛不釋手,到底按捺不住,趁著對方不注意,在佳人臉上輕輕啄了一下。

孟慧茹頓時瞪大雙眼,紅霞染上了雙頰,嗔怪的斜了睿郡王一眼。

這一眼又是波光流轉,簡直是嫵媚動人,睿郡王更加是抓耳撓腮,心中發癢,直恨不得將人直接就地正法。

孟慧茹狠狠的錘了睿郡王一下,啐道:“呸!越發的沒臉沒皮了!老不正經!居然敢這般的偷襲我!”

那小拳頭砸在睿郡王身上,除了舒服,還是舒服。

他一把攥住那玉手,本來滿是笑容的臉孔突然變得異常嚴肅。

“慧茹,我心悅你!你可明白!”

“你這是怎麽了?好端端的又說這些幹什麽?我……我都明白的。”孟慧茹臉上的紅雲剛要消散,又被睿郡王這大膽的表白給逼得滿臉通紅。

若說從前,孟慧茹還對睿郡王這有些沒有來由的愛意,感到半信半疑。經曆了這一次的生死相隨,她還有什麽可質疑的呢?

孟慧茹扭了頭,有些羞澀的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怎麽總拿著這個話頭說個不停?不管之前如何,我隻知道……”說到這裏,她的聲音低得如同蚊蠅,“我們今生要一起走下去!”

睿郡王豎著耳朵,等來了這樣一句話,頓時樂不可支,直接一把抱起孟慧茹,就轉了個圈!

孟慧茹嚇得趕忙抱緊了他的脖頸,差點就驚呼出聲。

她剛要埋怨睿郡王一句,卻聽見外麵突然傳來丁香的聲音:“姑娘!您可起了?用不用洗漱更衣?”

睿郡王連忙停下腳步,將孟慧茹慢慢放下。

兩個人對視一眼,俱是心中疑竇重生。

丁香是知道睿郡王要過來“拜訪”的,所以才會故意守在門外,不讓閑雜人等靠近。

如此的情況之下,能夠讓她不得已出言打擾,必定不是小事!

“丁香,進來回話!”孟慧茹朝著睿郡王使了一個眼色。

睿郡王會意,幾步就躲到了那拔步**,又將床簾子拉下——雖然丁香是自己人,可是一旦門戶大開,就難保有人看見屋內的情況,還是謹慎些好。

丁香匆忙走了進來,居然顧不上問為何郡王不在,就急忙說道:“小姐,老夫人那邊找了好幾次了,說是讓您趕緊過去。好像是有什麽大事。”

“什麽事情,如此慌張?”孟慧茹趕忙追問。

“事情那邊倒是沒有細說。隻不過,才剛環兒說,好像看見大奶奶……回來了。”

“走吧!你隨我一起去看一看祖母!”孟慧茹心裏歎了一口氣,蔣欣怡已經離開孟府許久了,這一次居然不請自回,隻怕是已經知道了那翠如登堂入室的事情,再也坐不住了。

丁香這才想起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屋子,心中納罕,這會子功夫,郡王躲到哪裏去了。

然而事態緊急,她實在也是不敢在這個時候去打趣孟慧茹。

主仆二人,稍微裝飾一番,也就匆匆奔著壽禧堂去了。

等到二人的腳步聲漸遠,睿郡王也從**跳了下來。

他輕輕一躍,就從那半開的窗口鑽了出去,幾個騰挪之間,就縱身跳出了丞相府的高牆!

此刻,沈風正牽著一匹馬等在牆外。

睿郡王直接跳上馬背,接過沈風遞過來的馬鞭,在馬臀上輕輕一拍,就疾馳而去。而沈風也不多言,一勒韁繩,就跟著也一陣風般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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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慧茹領著丁香,急匆匆的往瑞禧堂趕去,她心裏也約莫知道老夫人的想法。

隻怕老夫人還覺得自己這個做小姑子的,能夠幫著勸一勸蔣欣怡吧。

如此看來,老夫人還是想要留下翠如那女人肚子裏的孩子的。否則斷然不會默許那個女人留在孟府了。

如今孟長庭的孩子連連夭折,而孟長宣那邊,雖然小老婆一個接著一個進府,可是肚子卻都沒有任何的動靜。

老夫人隻怕是將目光盯在了孫子輩上。

孟仁成一味的苦讀詩書,雖然今年春闈,早早的中了舉人,成了一時的風頭人物,可是卻遲遲不肯成親。

孟孝成好不容易有了這個一個孩子,老夫人當然是想要留下的。

想到這裏,孟慧茹心裏也有三分的不舒服。

說起來,她也是剛剛回家,可是老夫人卻並沒有考慮她的心情。看來,在老夫人的眼裏,到底是兒子和孫子更加重要一些?

孟慧茹一時有些心灰意冷。

到了瑞禧堂,果然還沒進門,就能聽見女人的低聲啜泣。

孟慧茹看了守在門口的金枝一眼,詢問自己是否能夠進去。

金枝看了看門裏麵的情況,躡手躡腳的走過來:“大小姐,你且小心些。老夫人可是生了大氣的。大奶奶的母親……頗是說了一些不中聽的話。”

隨後,她又細細打量了一番孟慧茹:“大小姐,您可安好?許久不見,奴婢看您氣色還是不錯的。”

孟慧茹淡笑:“你有心了。我沒有什麽大礙。不過是巧遇沈夫人,多住了兩日。”

金枝也不敢多問,就領著孟慧茹進去了,倒是把丁香留在了門外——這些主子們之間的事情,奴婢們是越少知道越好。

老夫人見孟慧茹來了,心裏又是高興,又是慚愧。

她這些天之所以沒有顧上孟慧茹,也是因為小蔣氏的母親,也就是她的親外甥媳婦不斷的來吵鬧——目的自然是要讓老夫人將翠如那個女人和那個野種徹底消失。

老夫人對於將翠如弄死一點意見都沒有,可是前提卻是必須等到她將孩子生下來之後再說。

也就是她的想法是去母留子。

可是蔣欣怡母女二人當然是不會答應的。

且不說蔣欣怡依舊是青春年華,現在雖然無子,可是身體卻沒有什麽毛病,難保假以時日,就會有了孩子。到時候這麽一個庶長子擺在麵前,這不就是給自己挖坑找麻煩嗎?

所以兩下裏自然是話不投機,大吵了一場就不歡而散了。

到了後來,那蔣家的大夫人也不含糊,直接就說,要和孟孝成和離!

小蔣氏心裏自然是不想和離的,可是又不願意讓賤人的兒子將來給自己的孩子擋路,因此卻是進退兩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整整鬧了幾日,都是沒有任何的結果,老夫人也是實在沒有辦法,想起孟慧茹和小蔣氏曾經有段時間關係不錯,便就想要死馬當作活馬醫,讓孟慧茹過來說和一番了。

“慧茹,你快過來,讓祖母看看。”老夫人親熱的拉著孟慧茹的手,好好的打量一番,確定她的確是沒有什麽大礙的模樣,這才放了心。

可是孟慧茹的笑容裏卻是少了幾分的真摯:“祖母放心,我能有什麽呢?去沈夫人那裏小住幾日,胖了倒是真的。”

老夫人人老成精,已經是敏銳的感覺到了孟慧茹細微的變化,心下十分的後悔,不該過分的冷落了她。

話雖如此,可是人都是有私心的,也無法時時刻刻做到一碗水端平。

老夫人雖然疼愛孟慧茹,可是到底比不上孟孝成這個現成的大孫子,也比不上蔣欣怡這個自己娘家出來的外甥孫女。

人的重要性,總是要在比較中才能體現的。

所以,老夫人也不過是後悔了片刻,也就釋然了。

她看了一眼那邊依舊氣勢洶洶的蔣家大夫人,又看了看哭得幾乎喘不上起來的蔣欣怡,歎了一口氣:“慧茹,你領著你大嫂子先下去換件衣裳,我和你蔣家舅媽單獨說兩句。”

孟慧茹對於這項任務並不甘願,她現在更想做的是去試探一下孟慧芯,看看她和那馮希然到底發展到了何等的地步!

可是老夫人開口了,她自然不好拒絕,隻能是起身,微笑著扶著小蔣氏下去了。

等到兩個人離開之後,老夫人的臉色頓時變了,沉聲說道:“你也別太過分了!那畢竟是我孟府的子嗣,難道能夠因為你一句話就直接殺了?”

“老姑奶奶!你拍拍良心!我們欣怡到底有什麽做得不得體或者不孝順的地方?憑什麽因為一個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婊子,就讓她受委屈?”蔣家大夫人跟著大老爺經商,經常出去應酬,可不是個善茬。一出口,就讓老夫人臉孔漲紅,如同豬肝一般。

的確,蔣欣怡作為一個孟家的孫子媳婦,沒有什麽可指摘的——當然,這不包括她始終沒有生下孩子。

“那大少爺本來就是庶出的,我們都不嫌棄了。金尊玉貴的嫡長女送來給他做媳婦,他卻好,竟然將心放在了一個婊子的身上?這不擺明了打我們的臉嗎?老姑奶奶,你也不用替他遮掩!他這麽做,也是在給你沒臉!”蔣家大夫人也是不管不顧了,什麽話都敢說出口。

老夫人氣得倒仰,指著蔣家大夫人渾身發顫,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好半天才喘上氣來。

蔣家大夫人見狀,也有些後怕,不敢再說刺激的話,生怕老夫人有個什麽萬一。那她可真是吃罪不起了。

家裏的老少爺們都把這位老姑奶奶當觀世音菩薩,輕易不敢得罪。否則出了這種事情,又怎麽可能隻有她自己一個人跑來興師問罪呢?

想到來之前,自己婆婆的那一番話,蔣家大夫人思來想去,終於是下定了決心,便就堆著笑說道:“老姑奶奶,我們家老太太說了,既然讓您做這種決定,就絕對不會虧待了您!她已經想好了補償的辦法,隻是不知道您能不能滿意……”

老夫人這邊已經順過氣來了,聽了蔣家大夫人的話,心裏有些奇怪。

她素來知道,自己這個大弟弟媳婦,是有幾分本事的。生意做得大,也就認識了不少京城的權貴人家,雖然是個商家出身的,但是卻不見得就沒有體麵。更何況還有孟府當做後盾,所以蔣家在京城裏也是有身份的生意人。

老夫人眯了眯眼睛,冷笑著說道:“你倒是奇怪。這一番前倨後恭的,弄得我都有些不明白了。你有什麽話,不妨直說吧。我這麽大年紀了,經不起你這麽忽冷忽熱的嚇唬!”

蔣家大夫人心裏暗罵老不死的,可是麵上卻是笑得真誠:“我們老太太說了。孟府的孫子又不是隻有一個……難道老夫人就不替二少爺打算嗎?大少爺如今這樣,已經是沒了讀書人的體麵,在加上因此荒廢了學業,豈不是讓人笑話?二少爺有了這樣的哥哥,難道就是什麽好事嗎?”

老夫人見她說話繞來繞去,就是不入正題,心裏厭煩,有心刺她兩句,卻又覺得她似乎真的是話裏有話的樣子。

“你直接說吧。我若是能答應,自然答應。若是不能,我也不會勉強我自己!你若是再這麽浪費時間,我可就走了!”老夫人起身就作勢要離開。

蔣家大夫人恨得牙癢癢,可是想到蔣欣怡乃是她的獨女,更是掌上明珠,當初因為老太太和夫君的強勢,她不敢反抗,將女兒送入了孟府這個火坑。現如今女兒痛苦不堪,她是更加的後悔和自責。

既然蔣欣怡是死了也不肯離開孟孝成,那麽就隻有想辦法讓孟老夫人永遠站在蔣欣怡的身後,成為女兒最堅實的後盾。

那也隻能是想辦法給老夫人一個天大的好處,讓她都沒法拒絕的好處!

蔣家大夫人也不禁感慨,還是自家的老太太了解孟老夫人,知道什麽親情壓根不能徹底打動對方,因此是早就想好了後招的。

蔣家大夫人咳嗽了兩聲,低聲說道:“老夫人,我們家的老太太和那杜府頗有幾分的交情……如此這般,這般如此,不知道老夫人可有這份心嗎?”

孟老夫人聽了她的話,簡直是驚喜交加,或者是欣喜若狂!

這樣的好事,怎麽會輪到他們家呢?

對方可以說是身份高貴,而且那可是和那高高在上的人沾親帶故的!這樣的事情簡直是做夢也想不到的!

“你不是開玩笑吧?人家怎麽會看上我們?”老夫人狂喜之後冷靜下來,也難免心裏有些奇怪。

蔣家大夫人讓自己表現得盡量自然:“老姑奶奶您這不是妄自菲薄嗎?咱們家的少爺也不差啊!如今中了舉人,那可是年輕才俊!相貌也是一等一的,家世也不錯,怎麽就不配呢?”

“嗯……”老夫人沉吟片刻,“這件事情還得從長計議。若是真的能成了……那我就按照你的要求去做。若是不成……咱們再說!”

“老姑奶奶,這是開玩笑嘛?若是你不先將那賤人除了,我們自然是不可能幫著牽線搭橋的!”

蔣家大夫人和老夫人對視一眼,雙方眼中都湧動著無窮的陰謀和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