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就連孟慧茹都瞠目結舌了。
然而她又忍不住拍手叫絕。
這位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竟然能夠想得起這種“好辦法”!
如此一來,孟慧茹也沒法逼著這位世子妃,非得給出一個答案了!
不過,說實在的,她說什麽都無所謂,反正釵兒已經是死路一條了!
如果能夠搭上一個世子妃,當然更好,如果不能,那也隻能等著下一次的機會了。
正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
孟慧茹雖然不相信老天爺真的會開眼,但是她相信自己。
總不能每一次都暈倒吧?
若是下一次再暈倒,她就想辦法,讓世子妃再也醒不過來就好了。
王妃見世子妃突然癱軟在地上,頓時慌了神,急忙叫了人進來,又讓人去請太醫。
“慧茹,你領著人回去吧。不過是個不成器又上不得台麵的丫頭罷了,你樂意怎麽處置都可以!什麽服眾不服眾,證據不證據的?一個丫頭罷了,你愛打愛殺,都隨你!”起碼這個時候,王妃是不希望世子妃有個什麽不測的,所以對她來說,救醒世子妃要比處理孟慧茹的糟爛事重要得多。
孟慧茹心裏冷笑連連,卻也不願意去插手這攤子事情,就聽話的帶著釵兒走了。
釵兒跟著孟慧茹離開,可是一顆心卻是慢慢下沉。
世子妃這麽暈了,雖然是解了她自己的危機,可是對於釵兒卻沒有任何的幫助。
其實,這也等於是變相的舍棄了釵兒。
釵兒不知道孟慧茹到底要如何對付自己,然而想起明鳳的那個慘象,她終究還是有些後怕了。
回去之後,釵兒並沒有如她自己想象的那般被直接處理掉,反而是被鎖在雜物房裏。
“你做得很好。這次多虧了你機警。”孟慧茹笑著說道。
簪兒老老實實的站在一旁,模樣很是忐忑。
她瞧了瞧孟慧茹的臉色,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奴婢都是聽您的吩咐。奴婢是個笨的,哪裏懂得什麽機警不機警的。”
孟慧茹見她的模樣,就知道,這孩子在家裏頭受了不少的醃臢氣,所以才會這麽畏首畏尾的,說話做事之前都要先開別人的臉色。
“好孩子。你以後不用這麽害怕。跟著你丁香姐姐就是了。她不會讓你受欺負的。你和釵兒住了這麽長時間,也是夠憋屈的了。”孟慧茹安撫道。
簪兒急忙擺手:“哪裏會呢?奴婢在哪裏,都是聽您的安排。從來沒有什麽憋屈不憋屈的。”
“郡王妃,這是什麽意思?奴婢怎麽糊塗了?”丁香一頭霧水的站在哪裏發問。
怎麽聽兩個人的意思,好像是孟慧茹早就覺得釵兒不對勁了,然後故意安排簪兒和她同住呢?
“你這個傻子!難道現在還不明白!?”環兒戳了她的額頭一下,抿著嘴說道,“你也不想想,哪裏那麽容易就知道人家箱子底下帶夾層?若不是簪兒提前說了,我怎麽會找到那麽隱秘的地方去?”
丁香這才算是明白了。怪不得環兒進了那屋子之後,哪裏也不去,直接就奔著釵兒的箱子過去了!
隻是,郡王妃到底是什麽就開始懷疑釵兒的呢?
“你們難道不覺得她有點像一個人嗎?”孟慧茹皺著眉頭,“我早就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她,可是又總是想不起來。”
有時候,不得不說女人的直覺很準確。
孟慧茹每每發現釵兒看向長孫煜的眼神有些隱秘,又有些癡纏,但是卻又極力的隱瞞。
或許是她過分謹慎,也或許是她經曆過孟慧芯那一檔子事情之後對於女人的這種見不得光的心思總是能夠輕易察覺——總之,她認為釵兒不對勁。
雖然,這沒有什麽根據,她還是讓簪兒和釵兒住在了一起。
果然,簪兒發現了一些事情。
比如,她經常一個人出去,卻沒有人知道她究竟去了什麽地方。比如,她明明是個孤兒,卻總是說出府有事情。再比如,她的箱子裏藏著來曆不明的財物。
孟慧茹便就想出了這麽個主意,名正言順的要除了釵兒。
“郡王妃這麽一說,奴婢也突然覺得好像她有些麵熟。早前她年紀小,也沒有長開了,容貌也不顯眼。倒是這半年,越發大了,反而露出幾分姿色了。”丁香的腦子裏不停的回想著。
環兒到孟慧茹身邊的時間不如丁香久,很多人都沒有見過,所以也不敢開口多說。
“你想法子摸摸她的底吧。當時隻說她是孤兒,又老實肯幹的,你們才留下她。如今看來,隻怕沒有這麽簡單。除掉她,很簡單,但是問題是如果留下什麽其他的隱患,那就不好了!去吧,我的等著你的消息!”孟慧茹吩咐道。
丁香點點頭,匆匆就出去了。
“環兒,把簪兒的月例也提一提吧。就讓她補了釵兒的缺兒吧。這一下子去了三個人,你也想法子好好**兩個小丫頭,免得到時候沒有人用。”孟慧茹又給了環兒一個任務。
簪兒聽了這話,驚喜不已。她本來就是在家裏,嫂子不停的擠兌,甚至虐待,所以才不得不入府來賣身當了丫鬟。她又一心想要存點錢兒,好偷偷給老娘送去,免得老娘受嫂子的氣。
而今,孟慧茹一下子就把她提成了二等丫鬟,一個月將近一兩銀子的月例,真是讓她大喜過望了。
她越發的慶幸,當初選了堅定不移的跟著孟慧茹,而沒有理睬嫂子說的什麽仔細觀察郡王妃,有事情告訴嫂子的鬼話。
孟慧茹又和兩個丫頭說了兩句閑話,就吩咐她們各自去忙了。
等到太陽落山的時候,丁香方才回來了,卻也帶回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消息。
“怎麽會是她?”孟慧茹表情很是驚訝。
“也難怪咱們都想不起來了。這都是過去多久的事情了?再沒有想到,她竟然還有親人。隻是,若是真的因為那件事情,那咱們可真是冤枉死了!”丁香一邊搖頭,一邊說道。
孟慧茹低下頭,沉思片刻:“你去把釵兒叫來吧,我有話要問她!”
等到垂頭喪氣的釵兒被帶進來之後,孟慧茹盯著她看了半天。
“郡王妃,奴婢的確是沒有偷你的什麽鐲子!您心知肚明!你為什麽要陷害奴婢?”
釵兒好像是已經知道了自己的結局,所以到時頗有些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
“釵兒,同樣的,你也明白,我到底是為什麽要這麽對你!隻是我不懂,你這麽做,到底是有幾分為了你的姐姐?另外又有幾分是出於那些要不得的齷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