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愛隻是擦肩而過185
莫綠衣從後麵追了上來,臉上的表情有些惱火,恨恨的說:“真是可惡,我們這麽多人,竟然就沒有發現雪蓮那丫頭就在我們附近,我說怎麽這麽奇怪,這麽久了,她都沒有煎好藥!”
莫紫衣一愣,脫口說:“你把她怎樣了?”
“還能如何。”莫綠衣恨恨的說,“隻能警告她,幸好她是我們的人,又守在若欣身邊,也是我們可信的一個人,不過,我給她下了盅,如果她敢背叛我們,我決不會輕饒了她。她在幫我處理何明的屍體,我讓她把何明的屍體化了,她正在忙著。”
莫紫衣輕歎了口氣,說:“在這個皇宮裏,對若欣用心的隻怕也就何明和她這兩個奴才了,如果她不在,隻指望這些宮裏的奴才,我還真是不放心,如果她不聲張,暫且就不要如何處置她吧,況且她終究是我們的人,其實,這些事情,早晚她會知道,由她去吧。”
莫綠衣看了一眼自己的妹妹,有些不解的說:“你這幾日中邪了呀,怎麽這些個想法和你以前的不太一樣了,我還正擔心如果你知道了雪蓮看到了這件事,會如何惱火呢,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平靜!”
莫紫衣又歎了口氣,茫然的說:“姐姐,我累了,真的累了,懶得理會這些事了,這幾日看了些佛家的書,夫君他看,我也跟著看,看看還真是不錯,姐姐,有時間你也看看吧,人呀,——算啦,我也不知如何說。那個人,他去了嗎?”
“應該是去了。”莫綠衣沒有理會莫紫衣的感慨,說,“隻要他能夠不被認出來,就可以隨時結果了葉凡和那個小太子!”
雪蓮從後麵走了過來,臉上的表情是蒼白到毫無血色,整個人有些呆傻,端著茶,低著頭,聲音中還有些恐懼之意,輕聲說:“公主,藥,藥煎好了,您,您喝了吧。”
“何明的屍體處理的如何了?”莫綠衣厲聲問,“這點個小事嚇成這個模樣,幸虧沒有讓你參與此事,如果你這個樣子,定會壞了大事!把藥給若欣服下。”
雪蓮沒有說話,她並不害怕中了盅,她是害怕,那個假的何明會做出什麽事來,可憐何明死了也要背個黑鍋,如果那個假何明殺死了皇後娘娘和小太子,皇上定會以為就是已經死去的何明所為。
莫綠衣瞧著雪蓮,心中到是滿意,雪蓮害怕就表明她不會多嘴多舌把她看到的事情說出去,更何況,自己給她下了盅,諒她也不敢嚐試背叛自己!
夜晚,春日最後的春雷幾乎響了整整一夜,那雨痛快淋漓下得如同夏天最最潑辣的雨。雪蓮站在杜若欣的床前發了一夜的呆,杜若欣似乎也睡得不太安穩,在**輾轉反側。
清晨,雨仍然未停。冷宮中寂靜無聲。
司馬希晨趕到的時候,嬌荷抱著仍然睡著的小太子,嶽晴梅麵色蒼白,胸前的衣衫上有斑斑血跡。葉凡,努力平靜的靠在**,看著司馬希晨,笑容非常的勉強,勉強到讓司馬希晨腦子裏一片空白。
“我等你,可以見你最後一麵。”葉凡輕輕的說,臉上帶著維持所有氣力才有的微笑,“若你疼我,記得不要掉眼淚,才是我要的,如何?”
“出了什麽事?”司馬希晨用了全部的氣力才說出這幾個字。
“這是個意外,”葉凡輕輕喘息的說,“如今,你可以痛快的處理我父親的事情,若是縱容下去,隻怕會生了不可收拾的亂子。他舍得下芯兒,舍得下我,這世界,他沒有舍不下的東西。”
“何明呢!”司馬希晨伸手握住葉凡的手。
“就是何明,我們都忽略了他。”嶽晴梅疲倦的說,“等我們察覺,隻來得及護住小太子。他,如今不知去了哪裏!”
司馬希晨麻木的看著葉凡,難道,葉凡要再一次離開?“你要離我而去?”
葉凡溫和的笑了笑,說:“希晨,我們自相識到如今,有時候就如同一場戲劇,凡兒當然不舍得離開你,可,好像凡兒已經離開你很多次,這一次,也許,凡兒還是要離開。你不要恨我不守誓言。”
葉凡的語氣如此的輕鬆,好像不是在說生死,隻是道聲再見,離開一會似的。
司馬希晨也微笑著,卻止不住眼睛在臉上滑落,“幸好我們還有三生三世的約定,來生我們還會再相遇,還會順從天意相愛,是不是?”
葉凡輕輕點了點頭,虛弱的說:“凡兒離去,請將凡兒藏匿於無人可知的地方,凡兒不希望被人再注意。”
司馬希晨點了點頭,嶽晴梅和嬌荷一同低下頭。
三日後,葉凡的葬禮安靜的舉行,站在墓碑前,司馬希晨鬢角竟然有隱約的白發,不過風華正茂的年齡,眉宇間卻冷漠如冰。滿朝大臣齊齊跪下,藏住了所有的心緒。
杜若欣坐在窗前,索然乏味,每日這樣坐著,不知道做什麽才好。葉凡的葬禮讓她心中真是暢快,卻突然發現,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做什麽才好了。她是第一個知道葉凡出事的人,知道,假的何明回到冷宮竟然沒有被識破,晚飯的時候,假何明下了迷香,若不是葉凡沒有中毒,或許就不會隻死掉葉凡一個人,應該連那個小太子一塊被殺死的,但,可恨的是,那個小太子竟然能夠逃過一劫!
怪隻能怪,他們低估了葉凡的武藝,他們知道她清醒過來,卻沒有想到,葉凡竟然恢複了武藝。
“公主。”雪蓮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手裏端著藥碗,輕輕的說,“藥煎好了,您服下吧。”
杜若欣皺了下眉頭,不耐煩的說:“你是不是弄錯了,為何,我現在服下這種藥沒有何明送來的藥服下有效果,這藥喝下去反而覺得不舒服。若論忠心,你比何明差得太多了!”
雪蓮低下頭,輕聲說:“這藥方確實是林夫人從何大人帶來的藥中一一尋來的,絕對不會有錯。”
杜若欣眉毛一挑,惱怒的說:“你竟然敢還嘴!”
雪蓮不敢再說什麽,這幾日,杜若欣就好像中了邪一般,總是莫名其妙的發火,尤其是平常何明來的時間,她更是表現的焦躁。
門外傳來腳步聲,杜若欣眼睛一亮,高聲問:“誰?”
“是我。”莫紫衣慢慢的說,從外麵走了進來,模樣消瘦了許多,眼底少了許多的心機,看著一臉驚喜表情的女兒,輕輕歎了口氣,慢慢的繼續說,“若欣,是不是認錯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