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愛——熙世若然
她該將他還給宋世熙嗎?
就這樣放手,她舍得嗎?可是不舍,他又能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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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愛情注定等待,如果愛情注定錯過,我將與你約定下一場相遇-----約愛—熙世若然。六萋鴀鴀
畫展如期到來,除了邀請紀若然以外,韓信還邀請了書畫界幾位元老級的大師前來觀賞,當他們看著這琳琅滿目的畫像,無不發出驚訝的感慨聲灩。
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均畫得無比精細。
若說一個畫家,除了自己心愛之人,根本不會如此心細去刻畫一個人。在場的所有人,當他們看到這些畫之後,無不覺得這個男人的幸運,能夠被一個女人如此深愛著。
素描特寫,除了高超的描寫方式,最重要的是用心。如果不是心細入微,縱然有再高超的畫技,依舊畫不出神似的畫像獺。
看著一幅幅逼真的畫像,沈以澄不禁加大幾分力道,緊緊握住黎洛的細手,隨後轉過頭,與她相視一笑,心中早已波浪洶湧,再也無法平靜下來。
“你說,他會來嗎?”腳步最終止在他們的婚紗照上。
他們都參加過他們的婚禮,自然是知道他們的婚紗照什麽樣子,看著這一幅素描(色色 式的婚紗照,沒有絢麗的彩色,隻有深淺不一的黑白,互相交錯著。
望著相擁的兩人,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那是宋世熙心中的婚紗照,是她心目中的他們。隻可惜,當局者迷,那時候的他們,並沒有想到,後來他們愛得如此深沉,如此熱烈。
“會的,他舍不得世熙。”望著那畫像許久,黎洛才悠悠開口,一隻手撫上微微隆起的小腹,臉上盡是滿足的笑容。
“那我們一起等著他吧。”
今天掛出來展覽的畫像,將近三百張,畫像中隻有一個男人,有低頭沉思,有安靜看書,有站在一邊出神,有認真工作,有溫柔笑容,有開懷大笑的,這裏,呈現給他們的,是不一樣的紀若然,一個可以有很多情緒的紀若然。
夜晚,華燈初起的城市,沒有夏日的燥熱,秋風微涼,紀若然停止了一天繁忙的工作,起身望著喧嘩的城市,手中的咖啡早已涼透,卻依舊沒有放下的意思,放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苦澀的感覺讓他不禁皺眉。
“總裁,韓信先生的畫展,您還過去嗎?”秦俊海推門而入,雖然不知道,裏麵究竟是些什麽畫,但是光聽見名字,他真心想要去看一看究竟。
低頭看了一眼手腕的手表,時間剛好。
“備車。”
說完,將手中的杯子放下,拿起外套便率先走了出門。
“若然哥哥,你去哪兒?”剛剛走出門口,剛好穆雲若迎麵而來,見紀若然有些匆忙的腳步,不禁疑惑著看著他們,腳步也跟了上去。
“你跟來做什麽?”正準備踏入電梯,疑惑著停下腳步,看著穆雲若。
紀若然如此一問,雖然隻是當著秦俊海的麵,但是依舊讓穆雲若臉上掛不住,她有些不滿的別過頭,但很快又正視著他。
“我是你的未婚妻,憑什麽不讓我跟著?”
既然在他心中,她已經如此不堪了,她又何必在乎多一條罪名,隻是她並沒想到,今晚竟是她夢醒的時刻。
“那就跟著吧。”紀若然想了一下,點頭應允,不是因為她的那句話,而是想到韓信親自籌辦的畫展,必然請來A城許多有頭有臉的人物,帶上穆雲若也好,至少別人問起的時候,還能應付一下,特別是對韓信,雖然已經言和多年,戒備依舊存在。
見紀若然點頭應允,穆雲若連忙跟著走進電梯,以為他開始正視自己的身份,想著臉上的笑意更加甜美幾分,完全將那天在商場母親對她說過的話拋諸腦後。
即使他不屬於她又如何?至少現在他是她的,在所有人眼中,她就是紀若然未來的妻子,紀氏財閥未來的女主人,這一點已經夠了,想著她也沒有開始那麽抑鬱,沒有理會兩個板著臉的大男人,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
車子停在粵繡會展中心大門處,由於他們來得有些晚,大部分前來參觀的人已經離開,僅剩韓信與沈以澄黎洛等人留在場地,等候著紀若然的到來。
興許他們心中已經料想,他一定回來,所以才會一直沒有離去。
當紀若然走到會展門口處,忽然止住腳步,看見那標識語,似乎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那幾個字,一直在腦海中閃個不停,夾帶著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
他忍不住緊閉著雙眼,搖了搖頭,額頭劇烈的頭疼,讓他忍不住呻吟出聲,而他此刻的樣子,沒由讓穆雲若驚慌,卻無法開口勸他離開,隻能跟著他的腳步,帶著恐慌,一步一步向前走著。
緊隨他們尾後而來的,是紀昀笙夫妻,前不久收到韓信的邀請函,卻被行程耽誤,剛下飛機,他們便直接前往粵繡會展中心。
沒想到,他們剛下車,便看見紀若然拉攏著腦袋,一臉痛苦的樣子。
金允熙想要上前,卻被身邊的紀昀笙拉住。
看了紀若然他們許久,“隨著他們去吧,有些事情,我們也無能為力。”
看著那個標識語,紀昀笙心中已經料想到幾分,拉著妻子,站在原地,遲遲沒有走進去,直到裏麵傳來一聲驚呼,他們才開始邁著步子,不慌不慢的走向那柔軟燈光籠罩著的地方。
當他們走進室內,入眼便是一幅幅逼真的畫像,紀若然屏住呼吸,努力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看著這琳琅滿目的畫像,腦海中閃過一幅幅畫麵,帶著憐惜,帶著笑意,帶著悔悟,順著地毯,一路走了進去。
開始跟在他身邊的穆雲若,早已捂著嘴巴,淚水打濕了她精致的妝容,不相信地看著這一切。
雙腿仿佛千斤重,站在原地,再也無法邁出一步。
原來,她一直深愛著,愛得如此深沉,如此熱烈,卻從未表現過。
]原來,從一開始,她就注定是個輸家,輸得一敗塗地,一無所有。
宋世熙,既然你如此愛他,為何還要被過去的那些前程往事羈絆,將他推開?
現在這一出畫展,就是你最後對他的愛嗎?還是你想用這些爭取回他?
秦俊海看著掛出來展示的畫像,腦海中浮現那個小女孩的身影,她曾經說,長大要當他的新娘,可是這些她都不記得了,因為她已經遇上了一個完美的新郎,嫁給他,當他的妻子,是她最幸福的事情。
畫像的下方角落,還標著日期,署名為宋世熙。
想來應該花了不少心思吧,不然以她四年前她的功力,要自己獨立完成這麽多畫像是不可能的,除非,她真的用心去觀察一個人,將那個人的一頻一眸,統統收入心底,深刻到連忘記自己。
走到最深處,沈以澄與黎洛韓信站在一邊,紀若然早已泛紅著眼眶,一路走進來,撕裂的頭疼,高大的身體搖搖欲墜,幾乎支撐不住他;連著這些畫像,將他沉睡的記憶喚醒。當他看見那一副黑白婚紗照的時候,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前麵,放聲哭泣。
他記起來了,他什麽都記起來了。
記得他出車禍前,他對她大膽的告白;記得她說,要他帶她回家;記得他對她冷眼相待;記得打了她的一巴掌,將她丟棄在冰雪之中;記得他親口叫她離開,遠離他的生活。
所有的一切,他都記起來了,所有的傷害,他也記起來了。
“對不起。”
“對不起。”
撕裂的哭喊聲,讓在場所有人都不知所然的站在原地,沒有人上前阻攔,任憑著他發泄著。
穆雲若顫抖著站在不遠處,當她看見那幅婚紗照,看著紀若然跪在前麵,放聲哭喊,她已經知道,自己為自己編織的華麗的夢,碎了,而她也該醒了。
待紀若然的哭聲漸止的時候,韓信忽然走了上前,抬手便給了紀若然一巴掌。
“這一巴掌,我該在兩年前給你了。”
蒼老的聲音,帶著一絲威嚴。
“也許,你會認為我沒資格,即使我隻是一個普通長輩,我也要打你這一巴掌。”韓信說完,回頭看向畫像上,身著婚紗的宋世熙,心中無奈地歎息,她此刻又在哪所城市流浪著?想到她如今的生活,越加心疼她。
這場畫展,終究是遲了,如果當初不是她阻止自己的話,早在兩年前的春天,就有了這場畫展了;而她也不用帶著滿身傷痕,狼狽地逃離。
我今晚是不睡覺了,專職為人民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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