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他會保護我,叫我不要怕,他會幫我把羅靉找回來。”翟羽臉色青鐵,冷冷的說,“我不稀罕誰保護,我也不需要誰把羅靉找回來。”她冷笑一聲,“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人生,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誰能強迫誰呢?沒有誰讓誰失望,隻不過是人對人的想象橫豎都不一樣,我沒有要誰賠給我什麽——我能理解!我不需要!”她定定的看著自己的腳背,她抱著自己團坐,“這就是人生,楊簌,這就是人生。”
楊簌呆了一陣,她蹲下來,坐在翟羽身邊,輕聲說,“可是……我也覺得……羅警官欠你一個交代。”
“不用交代。”翟羽說,“我遲早會想通,想通了以後,就會好好去過自己的生活。”她看著自己的腳背,“所以你們都不用擔心,我能理解,我會想通的。”
翟羽……
楊簌呆呆的看著她,她覺得心痛。
她本是一個……那麽高傲自信的人,即使她沒有錢、即使她不漂亮,也從來沒有抹殺了她的自信。
但是她現在妥協了,低頭了,麵對著她無法挽回的形勢,麵對著再也沒有一個人可以信任的世界,她妥協了,失去了繼續掙紮的力氣。
而那種永不妥協的堅定和忍耐,本是翟羽之所以是翟羽最大的光輝。
現在,光沒有了。
兩個女人沉默以對,楊簌長長歎了口氣,“總之,有什麽需要,一定要對我說。”
翟羽笑笑,“一定。”
楊簌氣死沉沉的回到常希潔那間病房,一開口剛要說翟羽的事,突然直了眼睛——病房裏沒有人!
屋裏也沒有人!
她大吃一驚——常希潔的傷剛好,他能一個人跑到哪裏去?何況外麵都是粉絲和狗仔隊,他怎麽可能會出去呢?
但要不是出去了,常希潔到哪裏去了?
當常希潔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坐著一個人。但他躺著的這個地方光線陰暗,那個人又是背光,導致他根本看不清他的臉,張了張嘴,想問一句那是誰?突然覺得背後的傷口已經破裂,似乎流過許多血,背後的衣服都凝固成了一整塊,身上發冷,顯然是在發燒,咽喉疼痛,這個時候開口,隻怕隻顯得自己萬分狼狽。
於是他閉嘴,用一種他現在擺得出的最從容好看的姿態,靜靜地躺在那裏。
他身邊的人顯然是看到他已經醒了,聳了聳肩,還吹了聲口哨,“大明星就是大明星,被裝在棺材裏晃了一天,又被人放在行李箱裏麵運到這裏來,血都流了一地板,命隻剩半條,一醒過來最惦記的還是耍帥……”
常希潔認得那聲音,原來坐在他身邊的人居然是羅靉,居然是那個據說攜帶自己初戀私奔的警官。但這人不是和女殺人犯一起遠走高飛了嗎?怎麽會在這裏?自己究竟是落入什麽樣的境地?
他不想說話,背後傷口在惡化,他更不想因為自刺一刀而留下什麽嚴重的後果,所以也不敢輕舉妄動,隻能抬起頭打量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
這是個很小的房間——看起來像個雜貨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