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被詛咒的孩子們
早晨的陽光透過雲間呈帶狀照在大地上，新的一天開始了。
從暫時居住的公司裏走出來，零觀懶散的伸了個攔腰，背著用劍袋包起來的武士刀，隨意的在街麵上溜達起來。
街麵上的電視裏正在播放的是聖天子的身影。
她表情嚴肅的闡述著《gastrea新法》的立意和主張，希望人們能夠在保證“被詛咒的孩子們”基本人權的基礎上，再樹立更多的保護製度。
然而單看街麵上同樣聽著這一新聞的人的表情，零觀就知道這一法律很難實施。
在以前，“被詛咒的孩子們”一般都會被偷偷送到河邊，在連眼睛都沒睜開的狀態下泡在水裏淹死。就算沒淹死或者被領會家裏，她們也會因為再生能力而容易遭受到父母遠超人類能夠承受的殘忍虐待。在這種事情的高發期，小巷子之類的地方經常見到被虐待的不成人形的女孩的屍體。
還有，換上“gastrea休克”——一看到紅色的眼睛就會發生休克的戰爭後遺症的人父母，據說沒法正眼望自己的孩子。而且由於遺傳基因遭受到病毒的汙染，就算進行親子鑒定也沒法證明血緣關係，由此甚至有人質疑她們是否是法律所承認的人類。
可以說，經曆過大戰時代的幸存者幾乎都是對“被詛咒的孩子們”的差別主義者，真心和她們站在同一戰線的人非常小，在這種狀況下，新法要是能通過才奇怪呢。
“嗯！？”
無意的亂轉時，零觀發現馬路對麵出現了一道人牆。人牆裏傳來了仿佛從地底下發出的怒吼，圍觀群眾散發出凜冽的殺氣。
“抓住那家夥！”
悲鳴一般粗暴的吼聲響徹周圍，幾乎在同一時間一個少女撕開人牆從裏麵衝了出來。她手上拿著裝滿食品的超市購物籃子。
少女衝過來的方向正好是零觀這邊。
少女身上的服裝是係皮帶的牛仔裙和時尚的白色緊身上衣。隻不過和她那張黑不溜秋的臉一樣。她的身上到處都是修補過的痕跡和汙漬，不知道有多久沒清洗過了。瞳孔呈現出的酒紅色，說明這個少女正是居住在“外周區”的孩子。
“是被咒詛的孩子！”零觀恍然。
不等少女跑到零觀身邊，數個成年人已經一擁而上，將她從背後粗暴的推倒在地，弱小的悲鳴一下子傳到了這邊。
蔬菜和水果從籃子裏散落出來。滾了一地。
“放手！”少女被死死地壓在柏油馬路上，端正的麵孔扭曲著，像野生的老虎一樣張牙舞爪大吵大鬧。
“臭小偷，你們就是東京區域的垃圾！”
“大夥幹得好！活該，你這個gastrea。”
“別嚷嚷吵死人了，你這個殺人凶手。”
“如果你們這些‘赤目’沒有殺害我的雙親的話……”
“去死吧，‘赤鬼’！”
四周的成人們越說越氣憤，甚至有人伸腳準備往少女身上踩。
零觀看的火起，閃身過去。一腳將伸腿的成人踢飛出去，將四周的人牆一下子撞倒大片。一瞬間，按著少女的人全都跟被火燒了似地跳了起來。
“喂，你這家夥幹什麽……”有人氣憤的指責零觀，隻不過看他們至少與零觀保持著數米距離，就知道這些家夥純粹是沒膽鬼。
“一群沒種的家夥，有本事在這裏欺負小孩子，怎麽不去和城外的原腸生物打！”不屑的橫掃了四周所有人一眼。零觀走過去將少女攙扶起來。
被詛咒的孩子擁有遠超人類的再生能力，這麽一轉眼的功夫。小女孩被推倒在馬路上摩擦出來的傷口已經自行痊愈，正怯怯的看著零觀。
“這個孩子是‘赤鬼’，你小心被他打死！”
“是啊，剛剛有個警察隻是問了她幾句就被打得半死，我勸你還是趕緊離她遠點吧！”
“對啊……”
“對啊……”
人群裏不斷傳出譏諷或是幸災樂禍地話，零觀聽到心中怒火直起。城市雖然是被巨石群保護才免於被原腸生物毀滅，但負責清理城市裏闖進來的原腸生物的還不是這些“被詛咒的孩子”。要不是她們戰鬥在第一線，這些家夥哪裏有命在這裏欺負別人？
“垃圾！”
零觀暗罵了一聲，伸手牽起少女的手，拉著往一邊走。這些家夥越看越讓人火大。再看下去，零觀就很難保證自己不會動手幹掉他們！
就在這時，兩個警察穿過觀眾走了進來，一個是瘦骨嶙峋的戴眼鏡男，一個是體格壯碩的平頭男。欺負被詛咒的孩子十分常見，所以零觀砍到少女的時候並沒有想起什麽，現在看到這麽一對組合，零觀立即想起他們就是槍殺被詛咒的孩子的人渣。
而且看他們的舉動，肯定不是第一次幹這樣的事了！
“發生什麽事了？”
“警官，她是‘赤鬼’，快把她抓起來。還有這個少年，他為了這個‘赤鬼’把我們大家都打了！”剛剛被踢飛的男人立即大叫起來。
零觀盯向兩名警官，留心觀察。
兩人眼中同時閃過一絲厭惡和陰狠，見狀，零觀心中有了計較。
“多謝各位！”
瘦警官和四周的成人們一一敬禮，而胖警官則是從身後掏出了手銬，另一隻手摸向腰間的手槍，嚴肅喝道：“乖乖不要動，不然我們會開槍的！”
“嗚嗚……”少女麵色蒼白，被嚇得瑟瑟發抖。
見狀，零觀安慰似地拍了拍她的小腦袋，對兩名警官說道：“難道你們辦案就隻聽一麵之詞嗎？”
“怎麽辦案我們心裏有數，用不著你教。”胖警官喝道，“給我乖乖的把手伸出來，要不然，我們會讓你知道幫助‘赤鬼’的後果的！”
“垃圾就是垃圾，跟你們說話真是浪費我時間！”零觀搖頭一歎，本來他還想著自己不要受先入為主的影響，現在看來，一切都沒什麽變化。
“什麽！敢說我們是垃圾！”瘦警官麵色一變，伸手就去拔槍。
“哼！”
手掌鬆開，零觀身形一閃，與兩人插身而過的時候，滿含波紋氣功的手掌在兩人腦袋上各自拍了一下。結果，兩人當場倒下。
“殺人啦，快跑啊！”見到警察被公然襲擊，四周的人一下子被跑的無影無蹤。
“我們走！”牽起有些發涼的小手，零觀揚長而去。
被波紋氣功打中腦袋，這兩個警官竟會喪失意識一個月，至於他們會不是再昏迷的過程中餓死或者什麽的，零觀才不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