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挑戰
四人的沉默，使得雅典娜稍稍有些不悅。
“赫米斯的門下之人，你們不打算把【蛇】交還給我嗎？”
“……不！並、並非如此。”
一位老人麵色犯難的恭敬說道：“隻是……”
雅典娜臉色的表情有些沉悶，眸子中綻放出濃濃的不爽氣息。察覺到了這一點，四個人頓時心中發冷，房間內的氣氛變得無比凝重。
看著這一幕，零觀輕輕笑著搖搖頭。
戈爾貢之石能夠對雅典娜的實力進行強化，在人類方麵來說，這絕對是他們不願意看到的情況。但是偏偏他們沒有反抗的實力，因為一旦他們反抗了，自身的生死是小事，關鍵是還會連累整個羅馬——不從之神就是移動性的天災，他們心裏都十分清楚。
“禦身索要的【蛇】我們會恭敬獻上！”艾麗卡突然行了一個騎士禮，認真的看著雅典娜，“不過在此之前，我希望能與禦身戰鬥一次。”
“哦？你確定？”
“艾麗卡你——！！”
不僅僅是雅典娜和零觀，就連其他三人都驚訝的看著她，也不知道他們是在驚訝艾麗卡歸還【蛇】的自作主張，還是在驚訝她敢於向神明挑戰的勇氣。
“小姑娘喲，向神明挑戰是你的興趣嗎？我不得不說，這種興趣可是會死人的噢！”零觀忍不住說道。
“這是我深思熟慮的結果。”艾麗卡認真的說著，“我希望能與禦身進行一場戰鬥，如果我勝了，希望禦身能返回正道。如果禦身贏了，我們會歸還【蛇】。不知道禦身願不願意接受這個挑戰？”
雅典娜那像是凝結了夜之黑暗般的瞳孔，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艾麗卡：“你是認真的嗎？取回【蛇】這個目標是妾身重要的事項，如果你執意要挑戰，妾身會全力應戰。”
“艾麗卡你不要亂來！”
這時。兩位老人和紫之騎士也勸阻她。
“你應該明白【大騎士】與神明的差距有多大，貿然想神明挑戰的後果你真的想清楚了嗎？不要忘了，你可是【赤銅黑十字】的‘赤色惡魔’！”
“我已經決定了！”
艾麗卡堅持著說，“請禦身與我一戰吧。”
看著艾麗卡堅強的麵孔，雅典娜突然露出了一絲笑容：“不屈的女戰士麽……嗯，不錯！勝利與武力是妾身的仆人。既然你執意要挑戰妾身，那麽妾身就給你一次機會。”
“今天晚上十點，妾身會來找你，做好準備吧，英勇的女戰士。”
留下這句話。銀發少女轉身消失了。
“呼！”
自始至終都是沉默著的零觀出了口氣：“記得找個人少的地方戰鬥，不然那位說不定會大開殺戒，還是那種攔都攔不住的情況哦！”
說著，零觀也轉身走了。
神明總是不會回避人類的挑戰，這是基於他們自身的實力和性格決定的，雖然零觀覺得很不合理，簡直就是在向人類贈送經驗包，不過他並不會阻止。不管怎麽說。這倒是人家的事情，如果不是還想著擊敗雅典娜，讓她履行之前的賭約。他才不會來這種地方，在沙灘上看比基尼美女都比這有趣的多呢！
“你太莽撞了艾麗卡！”
見到兩位神明先後離開，四個人都鬆了口氣，其中一位老人搖頭歎息的看著艾麗卡說道：“向神明挑戰是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你叔父會答應嗎？”
艾麗卡臉色一沉，歎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交出戈爾貢之石。對方就會得到強化，不交出戈爾貢之石。對方就會發火，損失絕對不低。想來想去。也就隻有用挑戰這種方法拖延一下時間了，總算還有一絲勝利的希望不是嗎？而且……”
“而且什麽？”
“啊，哦，沒什麽。我需要做些準備，先走了。”
艾麗卡匆匆走了。
……
天空繁星點點，夜風習習。
“為什麽要答應艾麗卡的挑戰呢？你看不出來對方是想拖延時間嗎？”
“艾麗卡？哦，是今天白天的那個小姑娘呀。”雅典娜淡淡的說，“妾身很欣賞勇武的戰士，就作為打發時間的小遊戲吧。”
“如果經常抱著這麽想法，你可能會被人類反殺的哦！”
零觀壞壞的笑了。
韋勒斯拉納就是沒把護堂和艾麗卡看在眼裏，結果，他成了經驗包被吃了……
“你想多了。”雅典娜定定的看著前方，並不在意零觀的話，“武力與勝利是妾身的仆人。妾身沒有失敗給人類的可能！”
“但願如此。”
……
艾麗卡選擇的戰鬥地點是羅馬有名的圓形鬥獸場——附近的鬥技場。
這裏以前是共和政時代的高級住宅區，帝國時期宮殿的一部份，不過到了現在，這裏就成了寂靜蕭條的廢墟，用來打鬥非常合適。
看到眼前這些古代文明的遺跡，零觀忍不住想到了中國的長城，在沒有現代化工具的時代裏，這些巨大建築物的建立實在是一件令人感覺驚歎的事情。
“人類也不是那麽一無是處呀！”
走在磚石鋪就的道路上，雅典娜低低的讚歎著。
零觀讚同的點點頭，愜意的打量著四周。
這裏沒有街燈，更沒有光亮，不過並不影響零觀和雅典娜的視力，對他們而言，黑色的夜根本構不成任何的阻礙和不適。
到了。
零觀和雅典娜一先一後來到戰鬥的地點。
四周是橫倒著的石質圓柱群，中間的場地是綠色的空地。在那裏，零觀他們白天見過的四個人以及一個沒見過的人，先一步在那裏站著。
不認識的那人是一個中年人。從氣息來看，戰力還在【大騎士】艾麗卡之上。
“初次見麵，兩位禦身，見到你們是種光榮。”看到零觀和雅典娜走過來，不認識的中年人恭敬而不卑不亢的行了一禮。
零觀和雅典娜隨意點了點頭。
對於冒充的神明身份。零觀一點也不覺的違和和不自在。
“既然雙方都到已經到齊了，那就開始吧。能拜托紫之騎士做見證人嗎？”艾麗卡看向雅典娜，征詢意見。
雅典娜無所謂的點點頭。
看到雅典娜同意這個提議，紫色騎士遂說道：“那好，長老們請退下。大騎士‘赤色惡魔’與神明的戰鬥，最好保持點距離。”
兩個老人點了點頭。身影突然間消失了。
卻是使用了隱身的手段，躲到旁邊觀察即將開始的戰鬥場麵去了。
“艾麗卡，你——你自己保重！”中年人深深的看著艾麗卡，想說些什麽，但終究沒能開口。最後，隻留下了這麽一句話，也跟著離開了。
“那麽，我也該離開了。祝你玩的愉快。”輕輕地笑了，零觀轉身離開。
看著零觀的背影，雅典娜歪了歪腦袋：“無謂的話，沒有任何意義。”
這時，紫之騎士已經大聲宣告。
“開始吧！”
說完。他迅速跳躍著離開，站在一邊。
場上隻剩下雅典娜和艾麗卡這兩個女性。
雅典娜身上穿的衣服仍是和一切一模一樣，用零觀的話來說。就是沒有任何一點女神的範兒。相比之下，反倒是艾麗卡的打扮更加出彩。
這一次她穿的不是華麗衣服，而是簡單樸素的長袖襯衫，細長的黑色褲，是很適合戰鬥的裝扮。脖頸間圍著一條紅與黑相間的條紋花樣的布，一看就知道是魔法道具。
“——鋼之獅子與作為祖先的獅子心王——請聽騎士艾麗卡.布朗特裏的誓約！”在紫之騎士離開的瞬間。艾麗卡大聲召喚出常用的武器。
“我是猛角笛的繼承者、黑色的武士的後裔，我心不屈服。我劍則決不折斷。獅子心王啊，鬥爭的精髓現在顯現於我手。”
在那如同詩歌一般清晰響亮的聲音中。艾麗卡空著的右手在一瞬間出現了一把長劍。
“決鬥的時間到了，萊恩哈特！！”
艾麗卡的愛劍，曾經持之挑戰韋勒斯拉納的魔法劍，刀身細小，看起來很是柔軟，清冽的光輝與刀身完美的結合，就像藝術品一般漂亮。當然，如果誰以為長相漂亮殺傷力就低，那他就大錯特錯了，這柄劍絕對能輕易將鋼鐵斬成兩截，削鐵如泥。
相比於艾麗卡“冗長”的召喚武器出來的動靜，雅典娜這邊的聲勢就小的多了。隻見她隨手一身，黑色的光從手掌中延伸出來，一柄死神標準配備的鐮刀出現，然後落入掌中。
隨意拿著鐮刀耍了一個刀花，雅典娜淡淡的說：“向妾身挑戰之人，展現你的勇武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
嬌喝一聲，艾麗卡持著魔法劍朝雅典娜殺了過去。
雅典娜也沒運用權能，隻是拿著鐮刀和她對砍。
作為十六歲就被授予【大騎士】位階的稀世天才，艾麗卡的戰鬥經驗或許不足，但是基礎功夫絕對夠硬，眼、手、腳互相配合，即便對手是神明，她依舊能流暢自如的展示自身所學，但是表現出來的過硬心理素質，就足夠讓零觀給她點個讚。
如果對手是同齡人，或者人類騎士、魔法師，她絕對能占據上風，並且輕易戰而勝之。不過很可惜，她的對手不是同齡人，更不是人類騎士或者魔法師，是遠遠淩駕於人類之上的神明，更是以司掌戰鬥之職的女神雅典娜，早在她發起挑戰的那一刻，她的結果基本上就已經注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