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臨兄你怎麽來了?”

顧湯見到臨孝寒十分意外,當他看到跟在臨孝寒身後的臨江,他大概明白臨孝寒為何會出現了,他笑著對臨孝寒,說:“臨兄,這就是你跟我提起的徒弟吧?”

臨孝寒先同莫漓打招呼,他聽到顧湯的話時並無生氣,而是笑著反問顧湯說:“顧兄,覺得此時我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嗎?”

顧湯一聽語氣不對,幹幹笑了兩聲,說:“你誤會了,我並不是那個意思。”

臨孝寒沒好氣地瞪了顧湯一眼,然後讓臨江把在來時路上買的慰問品交給顧湯,臨孝寒看著顧湯手上包紮的傷口,歎著氣說:“你怎麽就傷成這樣了?”

“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如果你看到我在苦思崖底的慘狀,一定不敢承認那就是我。”顧湯很樂觀,自嘲地說道。

臨孝寒沒有顧湯這般心情,“老友啊,咱一塊兒長大,今日見你這般模樣,我實在不知說什麽。”

顧湯見臨孝寒語氣一轉,他立馬知道臨孝寒要上長篇大論了,他立即擺手說道:“停,我知道你擔心我,但現在我不想聽,你也別說。”

莫漓收拾著藥箱,結果看到顧湯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再看看臨孝寒緊鎖的眉頭,他笑了笑說:“你們感情真好。”

古靈精怪的臨江也羨慕地說道:“師父,我也想交這樣的好朋友。”

顧湯聽到臨江的話,他朝臨江招了招手,臨江十分聽話地過去了,顧湯輕撫著臨江的頭發,笑著問道:“臨兄的徒兒,你叫什麽名字?”

臨江禮貌地應道:“回顧哥哥,我叫臨江。”

臨江的一聲哥哥讓顧湯心情大好,他對臨孝寒說:“臨兄,你這徒弟有出息。”

臨孝寒見臨江遮住嘴偷笑,不過臨江的話能讓顧湯開心,他覺得足夠了。

然後臨孝寒一臉驕傲地說:“這是當然,你也不看看臨江是誰的徒弟。”

顧湯看了臨孝寒一眼,然後問臨江:“你這名字是你師父給取的吧?”

臨江乖巧地點頭,應道:“是的。”

“那你以前叫什麽?”顧湯自然而然地問道。

但臨江聽後抬頭看了臨孝寒一眼,他不想回答顧湯的這個問題,臨孝寒接到臨江的求助信號,幫臨江解圍,“顧兄,莫要為難小徒。”

“這什麽叫為難?隻不過問個名字。”顧湯看著臨孝寒說道。

一直默不作聲的莫漓開腔幫臨江說話,“顧公子,既然臨公子的徒弟接受了臨公子給的名字,那證明小徒弟想忘掉過去,重新開始。就像你說的,一個名字而已,過去的名字是名字,現在的名字也是名字,既然小徒弟接受並承認現在的名字,那你又何苦詢問他過去的名字?”

顧湯聽了莫漓繞來繞去的一席話,他覺得腦瓜子疼,然後他放開臨江,說:“算了,下回我也找了小徒弟來玩玩。”

為此,臨孝寒隻能笑著搖了搖頭,臨江得到解脫後,他麻利地躲到臨孝寒身後,生

怕又被顧湯抓去問東問西,這時,臨江才仔細打量收拾好藥箱的莫漓,果然是他。

莫漓的視線淡淡地掃過臨孝寒的身後的臨江,他眼帶笑意地對顧湯說:“顧公子,這幾日得讓你受點苦了。”

“莫大夫為什麽這樣說?我覺得我現在好很多了。”顧湯不明白莫漓的話。

莫漓眼中的笑意絲毫未變,“這些天,還擾顧公子莫要沾水,這不利於你身上的傷口愈合。”

“這……”顧湯聽後,隻能答應道:“我明白了。”

“幸好陰主給公子治了內傷,不然拖到今日,莫漓即便有回天之力,也不能令公子痊愈。”莫漓歎息說道。

顧湯聽後,眉頭微皺,“陰主?你是說月明公子吧?”

“正是。”莫漓點頭應道,“陰主讓我來給顧公子療傷的時候,我還有幾分意外,因為以陰主的能力,他定能將你的傷治愈,但事實並非如此。我想陰主也遇到麻煩了,隻是不說罷了。”

莫漓的話,顧湯隻聽懂一半,“雖然不是很清楚,不過月明公子應該很為他妹妹傷神,當時我若能幫月明公子追到那位姑娘,那他應該就能見到他妹妹了。”

莫漓輕搖著頭,說:“不,你們追不到的。”

臨孝寒隻聽過陰明的一麵之詞,再聽顧湯的這些話,他總覺得陰明有什麽事瞞著,可他又說不上是什麽。然後,臨孝寒想起了蘭鬱要去找陰明,也許陰明和蘭鬱要做的是同一件事吧?

很快地,臨孝寒被自己內心的想法嚇到,他何時變得如此“愛管閑事”了?還是說隻要跟蘭鬱有關的,他都想參與一番?

但非常顯然的,蘭鬱根本不想他摻和進來,而他最初的想法也隻不過是隨其自然,就像他從未執意於那段失去的與天府城、與之前的自己和蘭鬱有關的記憶。

臨孝寒不由得陷入了沉思,臨江抬頭看著臨孝寒,他伸手拉了拉臨孝寒的衣袖,想讓臨孝寒注意到他,可他拉了好幾次,臨孝寒都不曾注意他,最後他隻能從背後推了臨孝寒一把。

臨孝寒差點摔到地上,轉頭要責問臨江時,臨江一臉無辜地看著臨孝寒,“師父,你剛剛在發什麽呆?”

“那你為何推我?”臨孝寒質問道。

臨江瞪圓了眼,直勾勾地看著臨孝寒,說:“方才顧公子和莫大夫叫師父,師父都沒回應。”

這時,臨孝寒才發現顧湯和莫漓不見了,他看著臨江,問道:“他們去哪兒了?”

“方才顧公子和莫大夫……”臨江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臨孝寒立即打斷道:“說重點。”

“莫大夫說要去見一下顧公子的爺爺,然後他們就問您要不要一塊兒去,結果師父沒有回應。他們就先走了。”臨江麻利地回答道。

臨孝寒聽到臨江的話,他眉頭微皺,然後歎了口氣,說:“是這樣啊。”

“那咱這也過去見見顧爺爺。”臨孝寒看著臨江說道,“隨便把你介紹給顧爺爺認識。”

江聽到臨孝寒的話,他抬起頭,直勾勾地看著臨孝寒,良久都不為所動,當臨孝寒說要走時,他看著臨孝寒的背影,說:“師父,你剛才在想什麽?”

臨孝寒一聽,身體微微一震,然後麵帶微笑地轉頭看著臨江,“小孩子不要管這麽多。”

“師父,不要怪弟子話多。很多事是天注定的,莫要逆天而行,那是會受天罰吧!”臨江的臉上浮現同他年紀不符的成熟。

那一瞬間,臨孝寒仿佛看到一個陌生人,但很快地,臨孝寒笑了,他來到臨江麵前,伸手輕撫著臨江的頭發,語重心長地說:“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樣兒。那樣比較可愛,比較招人疼。”

臨江感受著從臨孝寒手心傳來的熱度,他伸手要去觸碰臨孝寒的手,但臨孝寒先他一步將手收回,他隻能呆滯地站在原地看著臨孝寒,好奇怪,有那麽一瞬間,臨孝寒給他非常熟悉的感覺,但也隻有那麽一瞬間,那種感覺就消失了。

臨江清楚地記得自己此行的目的,他接近臨孝寒有他的緣由,但他從未想過麵前這位整日嘻嘻哈哈,不為周圍所動的男人會是他尋找的那人。

臨江再仔細盯著臨孝寒直瞧,看到的依然是原來的模樣,他隻能低頭一笑,看來是自己想太多才會從已經非常熟悉的臨孝寒身上看到他一直尋找的那人的身影。

臨孝寒轉頭的時候發現臨江傻傻地站在原地,他揮著手說:“臨江,你今天打算住在顧家嗎?我是沒意見,就是不知道顧湯那家夥同不同意。”

臨江聽到臨孝寒的話,他立即跑了過去,“師父等等我。”

臨孝寒並未走遠,他站在原地等臨江追上來,“嗯,等著呢。”

臨江跟上臨孝寒的腳步後,兩人一前一後往顧觴的院子走去,結果在半路的時候碰到顧湯和莫漓,臨孝寒上前詢問:“顧兄、莫大夫,你們怎麽在這裏?”

莫漓見臨孝寒過來了,他笑著解釋道:“原本打算去拜訪顧觴的,結果顧觴不在,我隻好先行告辭了。”

“原來這樣啊。”臨孝寒點著頭應道。

顧湯看著臨孝寒,他歎了口氣說:“因為我受傷,加上之前失蹤,所以現在商鋪都是爺爺在看,這會兒他還在鋪子那邊沒回來。”

臨孝寒安慰顧湯說:“顧兄莫要想太多,你若是想為顧爺爺分擔,那就快點將傷養好。”

“嗯,我會的。”顧湯點頭應道。

顧觴不在家,臨孝寒和莫漓又待了一會兒,便告辭了。

剛走出顧家大門,莫漓對臨孝寒說還要再去另一個地方幫人看病,就這樣,回去的路上隻剩臨孝寒和臨江了。

突然,臨江看著臨孝寒的背影,問道:“師父,你不覺得顧公子看起來有些奇怪嗎?”

臨孝寒轉頭看著臨江,他眉頭微皺,“小孩子不許瞎說。”

臨江看著臨孝寒的表情,便乖乖閉嘴,也對,很多事根本無法解釋清楚,即便解釋了,臨孝寒也不一定懂,那就維持現狀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