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晴打了個寒戰。
邵林心懷不軌的盯著許天晴。
其實許天晴的病不是什麽疑難雜症,但是抵不過他的手段。
因為許天晴的血十分稀有,他知道這女孩的器官絕對能賣個好價錢。
而且她父母早亡,隻身一人在這世上無依無靠,即便死了,也沒人在乎。
他想從中大撈一筆,在此之前,自己也得先爽快一番。
眼看許天晴遲遲不肯動手,邵林上前握住許天晴的手,想幫她代寫:“你就別猶豫了,早死晚死都得死趕緊簽,以後就沒痛苦了。”
許天晴開始瘋狂掙紮。
邵林下了狠力:“要怪隻能怪你爸媽死的早,你家又窮沒錢進什麽醫院?當我們開慈善機構的?”
“不要我不簽,我不想簽!”許天晴死命掙紮著,眼裏流下晶瑩的淚花。
他身體瘦小靈巧的,從邵林懷裏鑽了出去。
“我沒了爸爸媽媽,我還有哥哥父母臨終前的遺願,就是讓我找到他!我還沒完成,我不能死!”
她跑到門邊祈求邵林:“求你再想想辦法救救我吧。”
在生病之前,許天晴一直都在四處尋找哥哥的下落。
他想知道哥哥為什麽拋棄他們家,為什麽不告而別?
邵林狠狠的摔下筆:“你別天真了我早告訴過你,你的病沒得治,你最近是不是頭疼的越來越厲害了?”
“這就是因為治療已經對你沒用了。”
“你現在就是個沒用的廢人要想對得起這世界,就用你殘破的器官換點錢,把債還上。”
“而且你的病本身就好不了,因為是我讓他加重的。”
許天晴不敢相信。
他在醫院呆了快整整一年,居然都是眼前他最信任的人害的!
許天晴受不了打擊,她一下氣血攻心,雙眼一黑,忽地栽到地上。
頭被磕破流了一地的血。
邵林奸笑著拉過許天晴的手:“讓你簽,你偏不,非要搞得頭破血流。”
他按著小姑娘白嫩的手指沾滿鮮血,然後掏出合同:“你不簽也得簽。”
許天晴猛地回過神,她奮力抽回自己的手,大哭著向門口爬去。
“都死到臨頭了,還在掙紮,你賤不賤?”邵林嘲諷的看著求生的許天晴。
“像個蛆一樣你就算爬到門邊又能怎樣?”
許天晴緊咬嘴唇,鮮血從嘴裏流出:“哥哥,我要找我哥哥。”
“找個屁,你哥哥早就死了,放棄吧,他要是個人就不會眼睜睜的看你在這受罪了。”
邵林饒有興致的抬腳,一下踩住許天晴向前摸索的手。
他看許天晴還在繼續往前爬,再次抬起腳腳狠狠踩住了許天晴的腦袋。
女孩的臉被按在冰涼的地板上,眼淚染濕了一片地麵。
“現在就想死是吧?那我成全你。”邵林說著,咬牙切齒的發狠就要向許天晴的太陽穴踢去。
這時,病房的門突然砰的一聲被撞開。
許天陽雙眼頃刻被麵前的場景氣得充血。
他大喊一聲:“住手!”
邵林被突如其來的巨響嚇了一跳,他沒來得及落腳,徐天陽便向他衝了過來。
邵林一下被徐天陽踹飛,他捂著肚子胃裏的飯一下全嘔了出來。
徐天陽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在路上,他設想過很多場景,他心疼妹妹可能病弱的躺在病**接受治療,可能虛弱的說不出話。
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就會撞見妹妹受欺辱的一幕。
他扶起倒在地上的妹妹,妹妹一頭的青絲被汗水浸濕,粘在臉上。
白皙的小臉上,一片紅一片青。
呼吸微弱的都快聽不見了。
邵林從牆角爬起來,破口大罵:“你他媽是誰?病房是能隨便進的嗎?”
他其實害怕極了,怕有人撞破自己的惡行。所以他得先發製人,讓別人首先怕了他才行。
邵林裝著一副受害者的模樣,他從病房裏逃出去衝外麵喊:“有沒有王法了?趕緊叫人把醫鬧的帶出去,我要是被踢壞了,誰來救死扶傷?”
許天陽把妹妹抱到**,他眼裏閃過濃重的殺意。
許天陽追出去,拽著邵林的頭發把他扔回角落,緊緊的鎖上病房門。
冷聲質問:“你敢踩我妹妹?”
邵林還沒反應過來,他剛扶著牆顫巍巍的爬起來就又被麵前的男人一拳打翻在地。
他翻滾了兩圈磕在牆上臉被揍變了形。
劇痛讓他跪到地上。
許天陽沒正眼看這個畜牲一眼,拽著邵林的耳朵就把他從地上拖走。
邵林的耳朵差點被許天陽擰的撕裂。
他大叫著:“臥槽,誰他媽踩你妹妹了?你鬆手。”
許天陽不想聽邵林說話,直接一腳踩在他的脖子上。
隻聽嘎嘣一聲,邵林的頭扭了180度。
這下他徹底害怕了,他知道自己的脖子馬上就斷了,差一點就要小命不保。
他放聲大哭,大叫著媽媽救命,尿了一地。
許天陽把邵林踢到一邊,趕忙回到病床前查看妹妹的情況。
妹妹雙目發直,顯然驚嚇的不輕。
許天陽既心疼又自責,他握著妹妹的手輕聲呼喊著:“小晴,哥哥來了。”
他知道,要不是他來的這麽晚,妹妹也不會吃這些苦。
“對不起。”許天陽聲音顫抖。
他有好些話想和妹妹說,可是除了這一句,他實在不知道還有什麽話能表達心中的悔恨。
許天晴終於有了反應。
她抽出被哥哥握著的手,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接著一顆的掉出來。
她太想見到哥哥了,但這六年磨掉了她心裏最真切的執念。
也許是她早就不抱希望了。
妹妹擦幹眼淚:“大家都說你早就死了,為什麽你沒死,六年都不回家?”
許天晴的神色淡然,沒有絲毫重見哥哥的喜悅:“你說話呀?不敢承認當初拋棄我們這個家了?”
“爸爸媽媽臨死都掛念著你,他們找不到你才急出了病,我替他們問問你,這些年你過得好嗎?”
許天陽哽咽輕柔的撥開妹妹額間的碎發。
妹妹冷眼看她:“你現在才回來,是不是聽說我的器官很值錢,也想來分一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