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你已經得到我父親的回答,那就抓緊時間準備交換的事宜,在這裏和我們拖遝什麽?”秦禦野沉不住氣出聲道,把變態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那個變態偏了偏頭,微微笑:“沒什麽,隻是我若是令尊的話,我不會這麽輕易地放過綁架我兒子的人。更何況令尊比我的手段要狠的多。所以為了我這條小命,我還是要做些讓交易更保險的小動作。”
他們在秦禦野的身上綁了一個遙控炸藥。嘉南咬著下唇淚流不止,心中恐懼到了極點,卻一點辦法都沒有。相比之下,秦禦野就顯得很冷靜,他一直閉著眼睛,好像被綁著炸藥處在生死邊緣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
第二天,一手交錢,一手交人。
一路上都被黑布蒙著頭,坐車坐了很久。嘉南經過長時間的饑餓和恐懼,被折磨的胃痛不止。等到她和秦禦野被推出來掀開頭罩後,才發現,他們被帶到一個荒涼的懸崖邊上。這個懸崖並不高,但是視野開闊,不好埋伏。嘉南被一個人用槍抵著腰,透過厚厚的棉衣,她都好像能感覺到槍口的冰冷觸覺。
和變態對持的是一群穿著西裝看起來訓練有素的人。空曠的場地中間還有一架小型的直升機。雙方早已談妥,一手交錢,一手放人。挾持著秦禦野和嘉南的人和秦禦野那邊的人一起走到兩方的中點。
接到錢後,變態笑了:“到此為止了。”
雙方交換。
就是這一點!
雙方齊齊開槍!
變態竟是個神槍手,他一槍就打碎了交錢人的手腕,然後一把把錢搶過來。
就這電光火石間,嘉南的腎上腺素仿佛一下子充溢了全身,她靈活地抱頭蹲地側滾,一下子就滾到挾持著秦禦野的那人腳下,狠狠一腳踹出,正中重點。秦禦野也是個活泛的,轉身一個掃堂腿,就把挾持他的那人放到了。
有人一槍打來,子彈擦過束縛著秦禦野和嘉南雙手雙腳的繩索,將其精準地磨破,秦禦野和嘉南掙紮了一下子就掙脫了。子彈餘勢未竭,擊在地上,濺起幾塊堅硬的礫土,把嘉南的胳膊都擦出血來了。她像是沒感覺到痛一樣,牙手並用的把綁在秦禦野身上的炸藥咬開,遠遠地扔開。
突然,嘉南感覺到一股冰冷的氣息襲來,沒多想,她的身體已經做出應急反應了。她撲到了秦禦野的身上,抱住了他一滾,在千鈞一發之間躲開了那顆子彈。但是胳膊上卻擦過了什麽,火燒一般地疼了起來,她當場就皺著小臉哭了出來。
血和淚飆在秦禦野臉上,他的臉頓時一僵,不可置信地看著不顧自己生命安危拚命保護著他的嘉南。
子彈不長眼,嘉南拖著秦禦野拚命往子彈少的地方躲去。可是……他們不知不覺來到懸崖邊上了
!
而此時,一顆子彈刺破空氣往這邊飛來!
嘉南迅速秦禦野往邊上一推,自己卻因為反作用力一腳踩空。本來可以往前一撲穩住身形,但是小腿卻突然抽筋,她“啊”了一聲,就帶著無盡的驚恐跌了下去!
與此同時,那個變態摁下了炸藥的開關,被嘉南扔開的炸藥爆炸,讓在附近的人受其波及,傷的傷,死的死。
秦禦野本來和那個炸藥離的不遠,不知道是因為嘉南掉下去了,還是因為為了躲開炸藥的威力,他也縱身一躍,朝著嘉南的方向摔了過來。
“撲通”一聲,二人摔入了地下湍急的河流中。
嘉南掉入水中後就因為小腿抽筋,直直地往下墜去。她在驚慌之下,嗆入了大量的水,很快就昏迷了過去。不過有一個有力的手臂,把她帶離了令人窒息的水底。
被人從背後抱著,擠壓出胸腔裏的水,嘉南最終咳嗽著醒了過來。醒來後發現自己還漂浮在河流上。這條河流特別湍急,任何物體在這水流之中都無法運動,隻能盡量讓自己的口鼻露出水麵,被水的力量推著走。
不知道隨波漂流了多久,終於水麵變寬,水流也平緩了許多,秦禦野抱著嘉南,費力往岸上遊去。
終於到了岸上,二人都鬆了一大口氣。二人都脫力癱倒在岸邊的草地上,狼狽不堪。休息了一會兒,秦禦野突然想到了什麽,一股腦兒翻身坐起,一把把嘉南的衣服撕開,查看她被子彈擦傷的手臂。
傷口已經被泡的發白了,在這嚴寒的冬天,嘉南應該已經感染了,很快她的傷口就會發炎,然後發燒,若是得不到及時的治療,憑著嘉南現在這副虛弱的身體……她會有生命危險的!
而嘉南此時,已經開始陷入昏迷狀態了。秦禦野搖晃著她,拍著她的臉喊道:“嘉南,別睡!別睡!快醒醒!”
嘉南微微睜開眼睛,看到秦禦野那張焦急的麵孔,像是解脫了一般扯出一個虛弱的微笑:“你沒事……”
秦禦野都無法形容他此時的心情了。這個女孩子,他之前壓根就沒放在心上過。和她交往的時候,他甚至是懷著一種看不起她的情緒的。但是和她接觸的越深後,他才漸漸發現,這個女孩子,是真的很美。
盡管有時候她那莫名其妙的虛榮心讓他覺得她太小家子氣,總體來說卻是個善良的姑娘。和她分手時,他本以為她會撕裂那些虛偽的麵具,歇斯底裏地大哭大鬧。
但是她又一次地讓他意外了,她表現的很平靜,好像早就預料到了會有這麽一天似的。這讓習慣高高在上掌控別人情緒的秦少覺得有些不爽。在看到她和元崢在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心中又是釋然又是冷笑:瞧,這個女孩子,果然是那種水性楊花的物質女。
後來她說要找他好好聊聊的時候,他在心裏撇了撇嘴:瞧吧,她隻是比別的女孩子更能忍而已。
但是在那個想法產生的三十二個小時之後,他卻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這個女孩子。
她很怕痛,卻在挨槍子兒的時候一聲不吭;她很膽小,卻在躲避子彈的時候身形利落;她很虛榮,卻能不顧一切地擋在他的身前……
秦禦野承認,自己的心被她毫不設防地射了一箭。現在看到她昏迷在自己的懷中,帶著放心的神情,眉頭卻因為寒冷和疼痛皺著的時候,他萬年冰封的心,真的動了。
都不知道順著這條河漂了多久,在他的家人找來之前,一定要保住她的命。
以前被老爸扔進特種部隊鍛煉過一段時間,這種野外生存對他來說是小case。尋來柴火生了一堆火,把二人的衣服烤幹,又找了些消炎的草藥,嚼爛了敷在嘉南的傷口上。忙活了好一陣子,才察覺到肚餓到了極點,又強撐著疲憊的身體尋了些野果,稍稍填飽了肚子。
晚上的時候,嘉南果然發起了高燒。她的臉色蒼白,連嘴唇都開始幹裂起來。秦禦野看著暗暗心驚,動作裏都帶上一絲連自己都未察覺的焦急。
隻要撐過明天就好了。明天,若是他的手下還沒找來,他回去就解雇了他們!
這片森林是深山老林,老虎也許不會有,但是野豬就說不定了。而野豬聽上去像是一道美味的野味,實際上卻是比老虎還要凶猛的野獸!
要爬到樹上去。
秦禦野一個人爬樹沒什麽,帶上嘉南就有點困難了。他把嘉南捆在自己的背上,手腳並用的,過了好一會兒,手指都磨出血了,才爬上了一棵高高的大樹。找了個穩固的三岔枝椏,先把嘉南解下來抱在懷中,自己努力尋找平衡,架在了中間。謝天謝地,今天沒有下雨。
這個時候,寒氣襲身,即使裹緊了全身的衣物,還是覺得難受。嘉南這個病人更是受不了,過了一會兒,她就在秦禦野的懷中發起抖來,整個人眼見著瘦了一圈。
對不起,要不是我,你現在也不會在這種地方受罪。
秦禦野破天荒的,對懷中這個瘦弱的女孩產生了一絲愧疚之情。
這一夜,過的並不平靜。
半夜的時候,嘉南的低燒突然變成了高燒。灼熱的溫度驚醒了淺眠的秦禦野。他一摸嘉南的額頭,手指被那溫度燙的一抖。
傷口發炎了!
他抱著嘉南從樹上跳下,重新生了堆火,就著火光看到嘉南的臉色,已經通紅通紅的,紅的一看就不正常。秦禦野檢查了一下她的肩膀,發現並沒有發炎的跡象,可是她的體溫為什麽上升的這麽大呢?
難道還有別的傷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