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08 死亡暗示(4000字)

簡君易長歎著擁緊溫若嫻,聰明的小女人,總是看問題這麽透徹。

以前她雖有顆聰明的頭腦,但過於崇拜溫賢寧,以至於忽略了溫賢寧內心中最需要的,現在她一想通,簡直比他看到的,想到的還要透徹,這就是他心心念念了十年的女人,她的聰慧無人能及。

溫若嫻垂眸搖頭,“我哥是愛我大嫂的,我是過來人,我能看出來他看我大嫂的眼神是那麽熱烈,這是以前沒有過的。他平常待人處事總是那麽溫溫和和,不會多一分熱情,也不會少一份冷淡,在我們家人身上也是,可在我大嫂身上完全不一樣。一定是他們鬧了不可挽回的別扭,一定有什麽事情是我們不知道,或是他們之間有解不開的結……”

恰在這時,急救室的門突然開了,醫生從裏麵出來,溫賢寧隨即被快速推出來,直接送進高級病房。

就“哥,哥……”溫若嫻見溫賢寧的臉色比紙還白,心疼得不得了,一路追著跟進病房。

簡君易詢問醫生溫賢寧的情況,得到的結論是,因熱傷胃絡,脾虛失攝,胃絡瘀阻等導致血不循經,脾氣虛弱所致,平常壓力大,再加上發病前氣急攻心,才會病情陡然加重。

總之,溫賢寧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調理加靜養,內外結合。

宵關鍵是,溫賢寧會停下一切工作,靜心調養嗎?簡君易十分懷疑,但隻要有若若在,溫賢寧多少還是會聽。

按他的意思,唐珈葉說話估計比他們任何人都要管用,不過看溫賢寧都這樣了,說明他們這一次鬧的動靜很大。或許過不了幾天,他就能親眼看到一場家庭風暴,但願溫賢寧這家夥能扛得住。

唐珈葉約了軒轅爵和米婭吃飯,吃到一半米婭接了個電話火急火燎地跑了,唐珈葉繼續和軒轅爵吃。

軒轅爵並沒有吃多少,一直用一種探究的目光看著她,“照你估計,這段婚姻什麽時候能離得了?”

吃得也差不多了,唐珈葉把筷子擱下,抽來麵紙慢慢擦唇,這家酸菜魚味道真正,在他們學校後街。出來吃飯之前她特意在大眾點評網上搜索W市美食,偶然在網上看到這一家,在他們W大學生中的口碑挺不錯的,價格很可愛,料給的足,魚片很新鮮,來往的大多是W大學生,也有上班族摻雜其中。

看著那一張張純淨的臉,唐珈葉突然有些恍惚,一恍眼她已經從他們中央走了出來。其實畢業典禮不過才兩天,她卻仿佛覺得自己畢業了好久。

估計是因為心智吧,在溫禽獸的手掌中她被迫在一夜之間長大,偶爾一個人的時候,她都有些不認識自己,看看周圍和她差不多年齡的同學,感覺他們那麽有朝氣蓬勃,做事衝動不計後果,儼然就是她曾經的翻版。

以前她就想著長大,想著不再那麽幼稚,能有一天做事穩定點。如今再回過頭去看,她又覺得曾經的那不叫幼稚,那叫成長,每個人都會有一個成長的過程,沒有哪個人無緣無故突然間長大,就象沒有哪種仇恨會無緣無故生根發芽。

溫賢寧昨天那又笑又怒的表情仍在眼前,可他的麵孔又好象一下子變得模糊,她隻記得他的嗓音,那種癲狂到極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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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不會離婚,她回答說走著瞧,其實她原想說由不得你,可那的話就那麽說出了口,比她預料中的還要硬。

她不知道他聽了什麽感覺,她也不想知道,她隻關心自己什麽時候能離婚成功,然後遠走高飛,去一個沒有他的地方,過自己的生活。

那隻包裹用的是快遞,又在同城,算算時間應該到了那個人的手裏,自由指日可待!

發現唐珈葉長時間不說話,好象在神遊,軒轅爵無奈,又問了遍,“你估計什麽時候能離婚?”

“快了吧,我目前還沒有得到任何風聲。”唐珈葉輕鬆地聳聳肩,指著桌上的菜,他們點了酸菜魚、地鍋雞,外加三個菜卻隻動了一半,“你不吃了嗎?”

怎麽還吃得下,軒轅爵搖頭,“沒有風聲是不是包裹的對象寄錯了,他可是溫賢寧的父親,自然是站在兒子那一邊。”

“不會。”唐珈葉微微一笑,顯得氣定神閑,“我在溫家待過這麽久我看得很清楚,公公和婆婆最看重溫家的聲譽。尤其是公公,他很在乎在公眾麵前的形象,最怕的是有汙點和醜聞,搞政治的人都怕這個。”

這話他認同,軒轅爵歎了口氣,“但願如你所願,要不然隻能走把東西公諸於眾那一步,那是步險棋,卻對你是最有用的。”

“我知道。”唐珈葉啞然一笑,“可是我不想走到那一步,因為這段婚姻是我當初看走了眼,既然當初我靜靜和他結婚,那麽最後我也希望靜靜和他離婚。仿佛我這個人在他生命裏,在溫家從來就不曾存在過!”

這麽絕然的口氣軒轅爵怎麽聽著有些傷感,靜了半晌轉開話題,“在你處理自己私事前,還有沒有精力,或是願不願意再接個任務?”

唐珈葉抬起頭,隨即笑了,“當然願意,我現在還沒有正式找工作,很想存一筆錢,為將來做打算。再說我是組織的成員不是嗎?哪有加入了隻做一件事,以後什麽也不管的。”

溫禽獸的陰狠手段她是領教過的,所以這一次她用了連環計,分別從幾個方麵攻擊他的弱點,借力施壓,離婚是遲早的。

怕隻怕他不甘心,他那個人隻有算計別人的時候,從來不肯吃悶虧,怕就怕她離開後到別的城市,又會被他暗中算計。

所以她決定離開後,先沉寂一段時間,做好找不到工作的準備。隻要他想,他絕對有能力讓一個人在社會上找不到任何工作,甚至混不下去。

這麽想,她倒不是想誇大敵人,貶低自己,而這就是事實。

聰明的人最要懂得衡量敵人與自己的實力,如果你的實力小於敵人,那最好使巧力,借力打力,才能抓住先機,百戰百勝。

手機從昨天開始就處於關機狀態,和軒轅爵從酸菜魚館裏出來,唐珈葉特意去重新買了張電話卡,把號碼報給軒轅爵,這樣以後他們可以方便聯係。

“哥,以後我都用這個號碼,有事找我。”唐珈葉站在移動廳門口揚起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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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什麽,軒轅爵每次看到這張小臉上露出笑,總是那麽心痛,哽咽著點頭,“好,我會經常打,隻希望你不要嫌我煩。”

“怎麽會呢?你是我哥啊,一輩子的哥哥。”唐珈葉吸吸鼻子,好象每次看到軒轅爵這種沉痛的眼神,心口便會悶疼。

這一刻軒轅爵放下了所有的感情,頭一次伸手揉了揉她的發,象個兄長一樣寵寵的笑,“好,我願意做你一輩子的哥哥,保護著你。”

下雨了麽?唐珈葉感覺到臉上濕濕的,抬起頭,城市的上空那麽亮,不見雨絲,可她的眼睛怎麽模糊了?一定是雨下得太小,她沒看清,對,一定是這樣。

軒轅爵,你什麽都沒有錯,隻錯在一件事上,你晚到了一步!

眼眶仿佛被煙熏過般難受,軒轅爵眨眨泛澀的眼睛,又一次有想哭的衝動,他罵自己沒出息。

男人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或許正是他現在的心情寫照。

他後悔,後悔自己怎麽不早點遇到她,她這麽好,這麽招人喜歡,如果他先一步在溫賢寧麵前遇到,他不會象現在這麽心有餘而力不足。他會早早地把她訂下來,要她做自己的女朋友,要她做自己的另一半,將她收納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讓她經受一點風雨。

可惜,就差幾個月,他隻比溫賢寧少晚幾個月,這幾個月造就了他錯憾終身,一輩子隻能做哥哥。

這,教他怎麽以不心痛?怎麽能不傷感?怎麽能不絕望?

以前他也交往過一些女朋友,可沒有哪一個象唐珈葉這麽讓他悲傷,這一種無法擁抱的悲傷。

曾經有女孩子給他寫過情詩,那麽纏綿,無病呻-吟的玩意,當時他就想笑。

可現在他笑不出來,他腦海裏很清晰地跳出來那些曾嗤之以鼻的情詩片斷,“……別在意,別歎息,這隻不過又是一場,我剛想登台,你便匆匆謝幕的莎劇而已。命運注定,越可貴的東西越不可觸碰。當我決定去愛的時候,我已經不知不覺地,愛了你多久了呢?

愛就愛吧,有什麽關係,這本來就是我情願的東西。

縱使心成了荒漠,我的眼睛仍然為你而亮,可不可以,在你想要休息的時候,請你的背景偶爾停駐在我的視線裏,因為我仍驚喜於這樣的時刻偶然與你短暫相會,哪怕再無可能。

請允許我悄悄愛你,好嗎?”

每一句都象在泣血,每一個字都包含了擦肩而過的哭泣。

原來這世上真的有一種感情叫傷感,原來這世上真的有一種愛情叫無望!

晚上回到別墅已經八點多,她進了屋子開了燈,滿室的冷清,沒有說話聲,沒有腳步聲,好象連她自己的呼吸聲都沒有。

木然地上二樓,進了臥室,衝完澡,吞下安眠藥,鑽到被窩裏,進入夢鄉。

軒轅爵聽說她還在吃安眠藥,禁止她再吃,並幫她出謀劃策,改天帶她去看市裏較好的心理醫生。

如果他知道平常的劑量對於她已經不能滿足,現在吃的是以前的一倍,他可能會更加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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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眠藥的副作用誰不知道?可是她試過的,根本沒用,所以對於看醫生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上次頭破的時候不也看過醫生嗎?有什麽用?

心藥還需心藥醫,她知道自己的病根在哪裏,不管看多少醫生,或做多少努力,隻要她不把這個病根拔掉,不和溫禽獸離婚,她就永遠睡不好覺,噩夢連連。

在安眠藥沒有發揮作用前,她僵硬地躺在**,恍惚間似睡非睡地在半夢半醒間徘徊。前麵有薄薄的霧,腳下有台階,一眼望過去看不到頭,這好象是個極窄的墓穴,空氣中有東西腐朽的味道。有點象曾經在書本上讀到過的埃及金字塔底部的結構,幽暗而狹窄,又似乎不象,因為埃及金字塔底部正常人完全進不去。

她四周有尖銳的石頭硌在身上,越走越覺得呼吸困難,最後幾乎在台階上爬著前行。不知道要爬向哪裏,隻是爬,膝蓋磨破了,手掌上磨出了血泡仍在爬,越爬她感覺自己的手變小,身體也在變小,好象回到十五六歲的年紀。

漫長的爬行之後,她太累太痛苦,小手和膝蓋上被磨得鮮血不止,正想要休息,眼前豁然開朗,出現亮光,她欣喜著用最後一點力氣爬出去,看到一處大的圓形密室出現在眼前。

密室裏有金光閃閃的珠寶,成箱成箱的黃金首飾,場地中央還有一個扁圓形石塊,中央擺著一口棺材。棺材很大,上麵雕刻有精致的花紋,棺材蓋上有一隻騰飛的金龍,看上去象是一口十分古老的棺木。

她伸手去掀,那棺蓋自動開了,裏麵躺著一個偉岸身形的男人,那張臉是那麽熟悉,與溫賢寧一模一樣。隻不過這張臉蒼白得嚇人,仿佛一點血色沒有。

瞬間這臉又變了顏色,變成血液凝固的青紫色,那緊抿的慘白嘴唇突然張開,從裏麵吐出一口白色陰氣,轉眼發出震耳欲聾的笑聲,“哈哈哈……”

這聲音在空間中回**,她用捂住耳朵,覺得那聲音直刺向心髒,大叫著從**坐起來。

胸膛裏這顆心還在狂跳,滿頭大汗的喘-息,看清自己所在的地方不是什麽詭秘的墓穴,而是臥室。

雙支撐在床鋪上,再也不敢睡,加劑的安眠藥今天對於她根本不起作用,如果再加她怕自己吃下去明天再也起不來。

不,哪怕隻剩一口氣她也要掙脫這婚姻的枷鎖,絕不會就此死掉,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