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二更

我用沒受傷的手揪揪他那頭沾滿了灰塵的綠毛.不錯.才幾個月的光景就長到屁股了;看來喬凡尼大的治愈術真的很了不得.

“啊...痛痛痛.你放手.別揪我頭發.小心我叫我哥哥揍你.”

我一巴掌拍他腦門上.混蛋.就這點出息.動不動就叫哥哥.我打你兩拳是不是就要喊娘了.

“不錯啊.才幾個月頭發就長這麽長了;不過我還是喜歡你光頭的模樣.”

綠毛腫的不像樣的臉紅得像蘋果.不知道是受傷紅的還是被氣紅的.

“你、你、你再說.我哥哥就要來了.到時候我肯定不會放過你的.”

我在他的本來就豬頭的臉上死命揍了兩拳.既然待會你哥不會放過我;我現在不揍夠本待會不就吃虧了.

本來還可以揍得爽點的.隻是令一隻手手除了會冒血就動彈不了了.

我幾個拳頭下去.周圍的抽氣聲越來越大;很多人見鬼一樣看著我.看到我怒視他們.又把頭扭回去.該幹嘛的幹嘛去.

“麻煩讓一下.”好聽但過分深沉的男聲傳過來圍圈的人群馬上讓出一條道.一個穿著黑色袍子的男人闊步走過來.銳利的眼神像午夜的禿鷲.鋒利而充滿獵欲.他肩膀上的停著的雄鷹和他的主人一樣不容人忽視.它即使是半眯著眼睛.一副慵懶的樣子.仍然散發著讓人毛骨悚然的氣息.

那隻鷹突然睜開眼睛.琥珀一樣的眼睛在我的瞳孔中慢慢放大.一陣死亡的氣息它身上環繞.有一瞬間我看到卡帕多西的靈魂在遊離.

天.我居然知道他的名字.

卡帕多西已經在我麵前蹲下.我猛然驚醒.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有一瞬間我看到這個男人對我笑.見鬼了.我晃晃腦袋.盡量挪開屁股.不要讓卡帕多西當場發現我在虐待他弟弟.

綠毛在聽到這個男人的聲音時就大聲的叫著哥哥.兩人一對比.我都有叫綠毛回爐重造了.都是兄弟.怎麽就相差這麽遠.

“哥哥.我疼.”綠毛撲騰著舉起手.就像被欺負的小孩找到了可靠靠山一樣.

卡帕多西的臉一下冷下來.本來就深沉的氣息變得更加恐怖.我差點就忘記肩膀上的傷.縮縮脖子.盡量減少自己的存在感.為了自己的小命.大丈夫能屈能伸.

卡帕多西若有若無的看我一眼.又把視線放在綠毛身上.完了.要是綠毛趁機誣陷我怎麽辦.我怎麽把他壓在屁股下都不知道.出門不看黃曆.總是招惹到不該招惹的人.

卡帕多西沒有理會綠毛的鬼哭狼嚎.扭頭對身後的人說:“麻煩了.幫狄西看看.我都勸他好幾次了.他還是堅持要瞬移.”

“哥哥.這隻是意外.”綠毛反駁.看著卡帕多西的眼神很幽怨.

原來是個怕哥哥的人.剛剛還威風凜凜的威脅我.現在乖巧得像隻貓咪.

“你沒事吧.”卡帕多西對我投來說不上關懷的眼神.倒像是公式化的問候.“狄西的瞬移學的不好.每次都會出那麽點意外.連累你受傷.抱歉了.”

“明明是他撞上我的.”對上卡帕多西銳利的眼神.綠毛的聲音越來越小.跟蚊子叫差不多;還可憐兮兮的吸吸鼻子;跟那日的囂張判若兩人.

卡帕多西身後站出一個人.玫紅色的鬥篷幾乎把全身包裹住;就連帽子也把眼睛擋住.隻露出形狀優美的下巴和粉嫩有人的唇瓣.還有漂亮的金發在帽子裏露出來.

綠毛一看到眼前的人.兩隻眼睛馬上發光.期待中帶著激動.

我狐疑的把視線再次放在眼前這個不見光的人.一隻漂亮的手從鬥篷下伸出來.第一反應就是娘娘腔.這手比女人漂亮多了.別問我為什麽覺得是娘娘腔.直覺告訴我眼前的人肯定是男的.

那隻手在萬眾矚目下慢慢抬起來.拉下鬥篷的帽子.

一張漂亮得讓人自愧不如的臉露出來;我走什麽狗屎運.每次最狼狽的時候都會遇到他.

喬凡尼溫和一笑.如沐春風.一夜間百花盛放.第一次發現.喬凡尼最厲害的不是他的強大的防禦術.而是這一身的柔和聖潔.無論他走到哪裏都是春天.那裏都會春花爛漫.

卡帕多西深沉的氣息在喬凡尼的聖潔下帶上幾分陽光.他站在一邊讓出位置給喬凡尼.他肩膀上的雄鷹抬起眼皮看喬凡尼一眼.又繼續打瞌睡;仿佛剛剛翱翔蒼穹的雄鷹隻是我一時的錯覺.

“我們的緣分不淺.隻是每次見麵你都讓我震撼.”即使是鄙視的話語在喬凡尼的口中說出來也不會讓人覺得反感.

我說“殿下越來越好看了.”

喬凡尼顯然沒想到我會這樣說.愣了一會才說:“謝謝.”

喬凡尼的手放在我肩膀的上方.如春風吹拂柳條.柔軟的氣息隨著他掌心出現的晶藍色的水光一起.過傷處.還在冒血的傷痕以肉眼的速度愈合.就連疤痕也沒留下.在我還在感歎治愈術的神奇時.喬凡尼已經在清理綠毛的臉蛋.

“狄西的頭發長得不錯.不過以後要小心點.不是每次受傷了都能遇上我的.”喬凡尼好聽的聲音傳出來.綠毛羞澀的抵著腦袋.

嘖嘖.這變臉的速度.都快趕上變色龍了.

狄西的臉蛋是恢複了.隻是身上的衣服破爛得不能再穿了.卡帕多西皺褶眉頭.嫌棄的看看他那副寒酸樣.

“你確定你這樣沒問題.”

狄西看著他又白色變成灰色的袍子.憋了半天.說:“應、應該沒問題的.”

我看著他缺了一隻袖子的袍子.肚子笑得通得不行.

我們去到時.宴會已經開始了.喬凡尼和卡帕多西一來到就有人引領他們去了貴賓席.剩下我和狄西兩隻倒黴蛋沒有人搭理.

裝飾奢華的大廳.撒旦的雕像立在兩天樓道的中央.左右兩條樓梯.鋪著紅色的地毯.兩樓道交匯的平台上.瑞?勒森魃正舉起酒杯和曦太敬酒.

瑞?勒森魃還是一臉無懈可擊的笑容.藏青色高領袍子把他一身精明的氣質發揮得淋漓盡致.曦太還是冷冰冰的樣子.他銀色的華發和他的主人一樣.披上了一層寒霜.沒有波瀾的藍眸.所到之處都結出一層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