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之子 38、真相
說仰視一點也不為過??殿堂到撒旦的位置足足就有幾丈高??就算他們站在撒旦的下方的台階上??還是比我高出了兩丈的距離
喬凡尼等人下麵的位置是聖騎士的??聖騎士的能力僅次於殿下級別的??一百多個穿著黃金盔甲的聖騎士在魂嬰殿前足足排了三行??金燦燦的的戰袍把整個大殿襯得更加的金碧輝煌??就連紅豔的地毯也隱約染上黃金的顏色
血族中銀騎士很多??隻有幾個立在大殿的兩側??就站在聖騎士旁邊的位子??剩下的位置就是領主和長老級別的
一路仰視??終於排到我們這些沒權力沒地位的考生??我們站在大殿的最尾端??離撒旦的位置最遙遠??要不是我的視力堪比望遠鏡??我可能連上位的眼耳口鼻都看不清
衣角被拉扯了一下??回頭看到珍妮弗對我擠眉弄眼??我反應了好一會才發現自己傻不拉的站在大殿的中央的通道上接受著萬眾不同眼神的洗禮
這次不同於以前??如果撒旦不在場我可能會惡狠狠的用眼睛瞪回去??或者是無比偶像範的招個手??飛個香吻什麽的
現在撒旦老人家在??就算是克裏斯給我撐腰我也不敢啊??於是悻悻的挪動腳步??躲在人群後??努力裝鴕鳥??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誰也沒有看到我
撒旦的聲音好像從遙遠的遠方穿透而來??好聽??但沒有常人應有的溫度
“人齊了那就開始洗禮儀式吧??人我也見過了??下麵的儀式就讓克裏斯替我完成吧??”說完撒旦本來就是很虛無的身影徹底虛無了??一點也看不見了??我知道他這是離開了魂嬰殿了??隻是腦裏還是一陣恍惚
他老人家這就叫見完了人??早知道是走個場??我之前的緊張那不就是白費了??可惡的克裏斯??不早告訴我??狠狠磨牙??就等把牙齒磨尖了生吞克裏斯
克裏斯沒有留下來主持儀式??撒旦的影子一消失他吩咐相關人士留下來主持儀式後就業跟著離開了??大家對他不執行撒旦的命令的行為似乎已經習慣了??該幹嘛的幹嘛去??連一個多餘的表情都沒有
權力新生兒的洗禮儀式加冕儀式雖然重要??但還沒到克裏斯親自主持情度??更別說撒旦的出席
撒旦的離開帶走了一部的衛隊??克裏斯的離開也帶走了一部份衛隊??瑞?勒森魃的離來也帶走了一部分人??現在大殿裏剩下的人不到三分之一??除了必要主持洗禮儀式的幾位殿下??其他不相關的人士都離去了??本來很莊重嚴肅的氣氛隨著這些人的離開變得正常了許多
喬凡尼是這場儀式的主辦人??他留了下來??同時接受他洗禮的一個是珍妮弗??另一個就是我
珍妮弗排在我的前麵??我趁著空擋溜了出去??四處找克裏斯??雖然明白他多半是回了梵蒂岡??但我還是忍不住出來看看??剛剛他好像很不開心??他不開心的原因好像還是來自撒旦的??我擔心他
宮殿式的城堡??岔路特別的多??回廊也很長??我找了一會??像走迷宮似的??人找不著??好像還迷路了??我頹廢的坐在一扇豪華的大木門前望著眼前九曲十八彎的回廊??糾結得腸子都打結??有錢也不應該把城堡設計成迷宮啊??那不是專門讓人迷路的嘛
大雪還在肆意??鵝毛一般??很快就落了我一身??我像隻白頭翁一樣縮著脖子來回瞄著走廊的兩邊??希望有人出現把我領回大殿
顯然我的運氣不是很好??等了好些時間還是沒有人來??起身剛想離開??原本關上的大門裏出來有人說話的聲音
心想天不亡我也??抬手就要推門??裏麵又傳出動靜??而且聲音的主人我很熟悉??伸在半空的手驀然停止
通過門縫??我看到了不一樣的克裏斯??克裏斯在人前出來淡漠還是淡漠??不會出現其他的神情??然且現在的他不僅表現的不耐煩還隱約有著怒氣
他對麵的人背對著我??我隻能看到一頭流水一般的黑發??還有微微側身時露出來的一截白皙的脖子??頎長優美??引人遐想
那人說：“你明知道背叛的下場是什麽??為什麽還要這樣做??”語氣帶著讓人不易察覺的苦澀
克裏斯說：“我隻知道不想背叛自己的心??我不認為這樣做有何不妥??”
聽了克裏斯的話??那人明顯愣了一下??隔了一會他又說：“這件算了??我不跟你計較??但是你要跟我解釋一下那個孩子的事情；上次的教訓還不夠嗎??難道你還想重蹈覆轍??你就不能放過那孩子嗎??他是無辜的??”
克裏斯突然冷笑起來??看著那人的目光帶上猙獰??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樣的他??原來凡事都不在乎的人也會有這樣的一麵??隻是不知道什麽事什麽人讓他這樣的在乎
克裏斯說：“不是我不放過他??而是你不願意放過我??今天的結局也是你一手造成的??你對這樣的結果滿意了吧??”
那人搖搖頭??對克裏斯的執迷不悟很是不滿意??他說：“我隻是想跟你說??他是無辜的??我們犯下的罪孽不應該讓他來承擔??要是你對我有什麽不滿可以直接對我說??是我虧欠了他??才會縱容你一次一次的傷害他??要是這樣會讓你記恨??那當初就不應該開始??”
聽著他們的對話??一種不詳的預感在心裏升起??我很期待那人轉過身??但又害怕看清楚那人的臉??這樣的情景我不隻一次在夢裏見過??那種心如死灰的感覺現在還在我的心裏留下陰影
克裏斯沒有理會那人??抬腳就要離開??我下意識的藏起來??隻是那人一句話讓我的腳像生根一樣??怎麽也挪不開腳步
他說：“傑伊怎麽說也是我們的孩子??我們虧欠他的已經夠多了??即使你怎麽不待見他??我還希望他日後的人生能過得順暢一點??放了他吧??讓他自由??”
‘傑伊是我們的孩子’這句話在我的腦海裏不斷旋轉??不斷折磨我的腦神經??像千萬怪物再腦裏吼叫一樣??嗡嗡作響??讓我恨不得把自己拍暈??否定我剛剛聽到的話
克裏斯你趕緊否認??隻要是你說的我都相信??隻是克裏斯的沉默讓我的新徹底涼透
被欺騙的感覺讓我憤怒??震驚??我怕難受的不是父子**??而是克裏斯對我的欺騙??在那些殘缺的夢裏??每一對上克裏斯的眼神除了厭惡還是厭惡??就算現在我們已經在一起他給我的感覺還是像夢幻一般??好像那些溫柔的目光不曾屬於我??都是別人不要施舍給我一樣
克裏斯打開門??迎麵就看到一臉呆滯的我??他先是愣了一下??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他想身後扶上我不斷顫抖的肩膀??手剛伸出去就縮了回去??拳頭握緊了鬆開??扭頭對那人說
“你早就知道他在這裏??看來你是打定主要要我放手了是吧??”克裏斯的臉色很沉靜??像暴風雨前夕的平靜
那人轉身??我終於看清楚他的臉??那張我日日夜夜對著我的臉就出現在我眼前??比照鏡子的效果都要好
不同於我碧綠的眼睛??那雙紫的純粹的眸子飄渺的虛無??現實中的他比起大殿上的他多了幾分真實??但還是高貴的讓人無法靠近??要是現在我還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我可以直接用豆腐撞死自己
扭頭看著克裏斯??那雙紫眸現在不是我熟悉的厭惡??也不是膩得出水的溫柔??而是複雜
我的視線在克裏斯和那人身上轉??突然笑起來??隻是眼淚不聽話的從眼眶中掉下來??多可笑??從頭到尾我連一個替身都算不上
我總算把那個未完的夢做完了??這個就是夢裏一直背對著雷伏諾的人??傑伊你真可憐??為了這個人吃了多少苦頭??受盡多少白眼??最終還是落到代替品的下場
我似乎又看到茫茫大雪中??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被拋棄在冰天雪地中??哭啞了嗓子??冷僵了全身也沒有人理會的畫麵
室內火爐火焰高起??外麵的寒風一遇到溫暖的空氣就融化成白蒙蒙的霧氣??我全身上下冷得透徹
我多想克裏斯跟我說一句話??哪怕是一句否認的話??我都會義無反顧的選擇相信他??但是沒有??他一直沉默??我心在他的沉默中化為死寂??連跳動都不會了
撒旦在我的身邊走過??輕盈的發絲擦著我的臉頰飄過??一陣熟悉的香味在鼻尖縈繞??消失在無盡頭的回廊
“為什麽??”不知道多久我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沙啞得連自己都不認得
“對不起??”
‘對不起’夢裏他也是這樣回答的
我昂起頭??把克裏斯的樣子刻在腦裏??一字一句說：“你有愛過我嗎??”
克裏斯避開我的視線??視線穿過風雪??望向那個身影消失的方向??答案顯然易見??但我還是要親口聽到他的回答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