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撒旦之瞳
進入眼簾的是一片灰綠色的城堡，城堡前是一個大型廣場，兩邊有無邊的灰色草坪，中央有一片灰色的水池，水池中央有個銀白色的柱子，柱子上端頂著一個黃金托盤，托盤上有一隻巨大的水晶瞳孔。
視野中所有東西都是灰暗的，唯獨那水晶瞳孔紅的像滾燙的鮮血，翻滾著魅惑人心的氣息。
赫斯密指著那水晶瞳孔對我說：“那是撒旦之瞳，它能知道你的過去，探知你的未來。不過隻可以看到前後一百年的事情。對於血族來說，沒有人會選擇看自己的過去的，所以撒旦之瞳回憶過去的能力已經被封印了，聽說在一千年前就被封印了！撒旦之瞳會變幻出三種顏色，當它變成黃金色時，可以看到你最希望變成的樣子；變幻成銀色時，可以看到對自己影響最大的人；額！紫色就沒機會看到了！”
我點點頭，朝撒旦之瞳慢慢走過去。赫斯密跟著我走過來，在撒旦之瞳光滑如鏡表壁我看到我們兩個人的身影。
後麵的少年紅發灰眼，微微上翹的紅毛，看起來像隻毛茸茸的刺蝟。
而前麵站了一個纖細高挑的少年，黃金色的卷發留海垂在額心，下麵是一雙碧綠色的眼。除了眼眶比以前凹陷，鼻梁比以前高挺，看上去年紀稍微小一些，其他地方和我在人間的相貌差別不大。
我穿著一身絲製白衫，大概是因為骨架還不夠成熟，衣服總是空****的。暴露在空氣中的四肢修長筆直，腳穿一雙啡色皮短靴。
我慢慢轉身，瞳孔裏麵的少年也跟著轉身。
把有點褶皺的衣領理好，彎腰，透過寬鬆的領口，我看到鎖骨下，靠近心髒的地方有一塊粉紫色的印記。印記上好像還有一些圖騰，我湊近看清楚。
這時，站在撒旦之瞳另一麵的赫斯密輕聲歎息：“哎，難道我又要荒蕪度過一百年？”
我走過去，剛想說點什麽來安慰他，我和赫斯密卻都同時傻眼。
－－因為我們看到了撒旦之瞳中傑伊。
我慢慢張大口，鏡中人也慢慢張大口。
我還在目瞪口呆，赫斯密突然一把勾住我脖子，激動的喊道：
“你變成金眸了，隻要一百年，一百年後，你就變成金眸親王！你知道金眸代表什麽嗎？血蝙蝠光代表什麽嗎？親王首領，一百年後你會超越荌西、喬凡尼、瑞，甚至還有可能和克裏斯比肩！
“親王領袖？”我麵無表情的看著他，“看樣子一百年後我也和克裏斯一樣強大了！”
“不，克裏斯陛下永遠都是僅次於撒旦的存在，他是撒旦在人間的化身，就算你再強也不會比撒旦強。“赫斯密癡癡的看著撒旦之瞳，”難道你還不滿足，除了克裏斯陛下，你就是血族最高貴的存在！”
”這不是重點！“我打斷他，”關鍵是－－這撒旦之瞳出錯了！“
”傑伊，撒旦之瞳是不會出錯的！“赫斯密喃喃道，”傑伊……“
我再看水晶瞳裏麵的人，也有些恍惚。
由於是撒旦之瞳，裏麵水晶冰晶形的六邊形，把黃金光芒折射得更加耀眼。聖潔的黃金色水晶瞳裏麵的少年鍍上一層聖潔的光芒。
這樣一來，黃金聖眸顯得更加耀眼。瞳孔中的人已經不是少年的模樣，他比傑伊本人要高大帥氣很多。
他留著黃金一樣長發，光潔的額頭在那片色澤美麗的發間露出來，眉宇間鑲嵌著一隻血蝙蝠，紫色寶石做成的眼睛，發出瑩瑩紫光，魅人心魄。
似乎一個不經意，人的靈魂就會被那漂亮的眸子吸去！親王的身上有很多首飾。但一隻手腕上一條紅蝙蝠寶石手鏈，卻是最顯眼的一個。
總覺得這樣的手鏈比較單調，掛兩條以上才會好看。
可是他隻戴了一條。
胸口突然疼了一下，我把手放在心髒的位置，茫茫揪緊衣領。他的手也放在心髒的位置，慢慢揪緊衣領。紅色的寶石閃閃發光，像心髒一滴滴，滴下來的血液。
我微微笑了笑，瞳孔裏的人亦微笑。因為服飾和氣質的改變顯得高貴優雅，聖潔的金眸，飄渺虛無。
隻是，總覺得少了什麽。
在前麵看到不少血族，他們和我們相比，不隻是眼睛的顏色不一樣了，外表光鮮亮麗了。而是他們的眼神。
他們似乎少了一些活力。
赫斯密說了，越接近撒旦的血族越抽象化，是連愛情也不會產生的虛無存在。
瞳孔中的人扶著腰間聖光閃耀的劍，雖然也在微笑，但是連看人的目光也是渙散著。和我們印象中的血族一樣，高貴，飄渺。也就是說，沒有欲。忘和**，甚至連情緒也沒有。
撒旦之瞳中的黃金色慢慢退去，取代的是血一樣的鮮紅。
我還是穿著白色絲質衫倒影在裏麵。
一百年後，我還會在這裏嗎？
還是說，一百年內我已經換回人間，而瞳孔中的眼神數屬於傑伊的？
這時，赫斯密突然冒出三個字：”為什麽……“
撒旦之瞳裏翻滾的血紅倒影著他有點猙獰的麵孔。他站在我身邊，灰色的眼睛在紅的映襯下透著黑。“為什麽……一百年後你變了，而我沒變？”
我一愣，明白了他的意思。
赫斯密回頭看著我，眼神說不出的複雜。
我跨出一步，站在赫斯密的前麵。
“赫斯密，那不是真的。肯定是水晶瞳出了問題。它說我變成了金眸，我就真會變了？如果我一頭撞死了，那裏麵說的都是扯淡。”
“問題是你會一頭撞死麽？”
會！剛剛我不是那啤酒瓶輕生了嘛！！！
不過我不會承認我剛剛丟人的舉動是為尋死！
“我隻是到個比方而已。以後不要再看撒旦之瞳著這種東西了。畢竟，命運是掌握在我們手上，未來如何還是靠我們去爭取。更何況，如果我日後真的成了金眸，我會不幫助你嗎？”
赫斯密的臉色稍稍好了一點，勉強笑笑，領著我往城堡裏走去。